床的。
所以和季非墨来家具市场买床,于她来说,还真是大姑娘上架头一回,新鲜,不过也一窍不通,什么都不懂。
她看床只是看样式和价格,可她看上样式了季非墨又说材质不好,季非墨说材质好的,她倒不是说样式不好,而是实在是太贵了。
有史以来,她和季非墨第一次一起来买属于他们俩共同的东西,好吧,因为他们现在是合法夫妻了,貌似婚后财产都是共同的了,虽然钱是季非墨掏的。
俩人的意见很难统一,或许是因为在德国生活这么多年,无形中让她养成了环保节约的习惯,所以她要买价廉物美的,而季非墨要买货真价实的。
“便宜没好货,”季非墨对她说:“这世界既便宜货又好的东西根本不存在,所以物美价廉只是一个托词,一分钱一分货才是硬道理。”
晓苏听了他的话差点晕过去,然后忍不住讥讽的说了句:“是,季大总裁,难不成几千块钱的床睡的就不是人,而几万块钱睡的就是人上人了?”
季非墨一愣,嘴角抽搐,随即不再啃声了。
其实他的意思很简单,床嘛,是人一生中三分之一的时间要在上面呆,所以这绝对马虎不得,怎么着也得买张好的不是吗?
可顾晓苏这个女人固执得厉害,非说买几万块钱的床纯粹是腐败,而且还振振有词的说,那是在医院,一张床只是过渡一下,一两年后,就不用了的。
他知道只是过渡一下,如果他和顾晓苏已经是老夫老妻了,那么过渡期间买张便宜点的床他也没什么意见。
偏偏他和顾晓苏这才刚结婚,新婚蜜月,怎么能委屈了自己?即使是过渡,他也不想过渡得太寒酸了不是?
最终,在顾晓苏的坚持下,在季非墨的让步下,然后买了张5999的床,这已经是晓苏的极限了,她其实想买张两三千块钱的床就可以了。
季非墨喜欢大床,可医院的单人病房面积并不大,如果放张一米八的床,那么剩下的空间就很小,不方面孩子们在房间里跑来跑去的玩耍,总不至于不要孩子们进房间来吧?
最终当然还是选择一米五的床,季非墨有些无奈,不过却在这个上面没有和晓苏再争执什么,孩子是重要的,不管做什么,首先要考虑到孩子。
原本季非墨还要买衣柜的,可顾晓苏却说不用了,因为病房里原本就有衣柜,何况家具市场的衣柜体积都比较大,占空间,病房里放一张一米五的床已经够占位置了,再放衣柜进去,那就根本转不动人了,而且住在里面也很压抑。
好吧,她说不买就不买吧,谁让这个社会男多女少呢?都说老婆难娶,他好不容易才把她娶到手,还没有举行婚礼呢,可不想因为这些个小事和她闹不快,到时她一怒之下,婚礼黄了就麻烦了。
买了床之后时间尚早,晓苏说要不我们去家纺店把床上用品也买了吧,顺便也把窗帘给买了,我怕明天王妈万一有事就出不来了呢。
季非墨看看时间,也觉得早,于是迅速的调转车道,然后朝着滨海最有名的家纺店开去。
晓苏虽然没有买过床,不过却买过床上用品,尤其是在德国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是她自己亲手挑选的,所以对床上用品她就特别的细心认真。
季非墨倒是觉得没什么可挑选的,新婚嘛,不都讲究个喜气,何况这家家纺店有专用的新婚蜜月系列床上用品,他觉得买一套滚金线绣着鸳鸯戏水的就好了。
可顾晓苏不愿意要,说绸缎的很滑,有冰冷的感觉,其实床单被套什么的,还是纯棉的好,贴身舒适。
季非墨听她这样一说,干脆不参与了,直接去了休息区坐着喝茶,让她一个人挑选,因为他的意见,她大多会否定。
季非墨不参与,晓苏也乐得一个人安静的选会儿,身边的服务员一个劲的给她推荐新婚蜜月系列,说吉利,新婚嘛,不就图个吉利?
晓苏也想图吉利,可那大红色实在是太过刺眼了,而且那怎么说也是医院的病房,她不能太把那当成自己家的房间了。
再说了,她很快就要人工授精怀孕生子了,成了孕妇后,免不了就有护士出入她的病房,而大红色在病房里实在是太过招摇了一点点。
最终选择的是一套白底绿叶的清新款,和季非墨想要的新婚喜气颜色相去甚远,不过顾晓苏说这个颜色清爽,给人春天的感觉,孩子肯定会喜好,而且春天又给人希望的感觉。
好吧,他说不过她,其实也不是说不过,他是让着她,反正床也好床上用品也好,总之是他们俩人用的,只要她觉得好,那就好呗。
家纺店的停车场在后面,季非墨不想让晓苏走路,于是就让她站在门口等,说他到后面把车开到前面来就行了。
季非墨开车去了,晓苏边等他边还回头看家纺店里的抱枕,心形的,她很喜欢,不过是大红色的,和她的这两套床上用品不太搭,所以她没有买。
没等几分钟,季非墨的车就开过来了,晓苏赶紧和他一起把这些东西都搬到车上去,尾箱当然放不下,好在后排座位宽敞,勉勉强强的塞进去了。
晓苏在副驾驶座位上回过头去,看着这满满一车的东西,忍不住感叹道:“哎呦,结个婚真累,”
“嗤。。。。。。”季非墨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边把车滑着开进大道一边轻声的说:“这不是因为要把新房设置在医院里吗?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其实。。。。。。”
季非墨说到其实两个字就打住了,晓苏只觉得好奇,忍不住追问了句:“其实什么?”
“没什么?”季非墨侧脸看着她笑了一下,赶紧转移话题的问了句:“中午想吃什么?妈刚来电话说中午没有准备我们俩的午饭,让我们在外边自行解决。”
想吃什么?
晓苏眉头皱了一下,她真不知道和季非墨一起在外边吃饭该吃什么了。
她给季非墨做情妇的时候,在滨海,倒是和季非墨一起出去吃了两次饭,一次是三年前,他带她去吃酸辣粉,那一次一共才吃五十块钱,可季非墨这厮居然忘记带钱包了,所以最后是她掏钱买的单。
而另外一次却是两年前,他带她去吃什么私房菜,而且还吃野生鱼,可她却在吃鱼的时候被鱼刺卡住了喉咙,最后还是到医院用镊子给夹出来的。
现在季非墨又说要和她一起去外边吃饭,她不由得想起这两次来,记忆犹新的同时也心有余悸,轻易不敢去尝试了。
“我忘记了,你对滨海美食不熟,”季非墨见她半天都没有啃声,于是又赶紧说:“这样吧,你不是喜欢吃麻辣的吗?天天在医院跟孩子们一起也吃不上,今天我们就去‘宽窄巷子’,吃正宗的川菜。”
“哦,好吧,”晓苏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也还行,反正就是一顿午餐,再说了,她也的确是很久没有吃麻辣了。
宽窄巷子位于滨海市中心商业街的附属街,因为川菜做得正宗而出名,所以即使是中午,来这里用餐的人都不少。
晓苏和季非墨没有提前定位,所以到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好位置了,好在他们俩也不讲究,任由服务员安排了个位置就坐了下来。
季非墨说请她吃麻辣,所以她也就没有客气,点了一堆的麻辣,俩人原本就不是真正的四川人,吃如此地道的川菜,也的确辣的眼泪鼻子都一起来了。
是在吃完让服务员买单的时候看见顾明珠的,原来她也在这里用餐,只不过她坐在靠窗的位置,而她的对面坐着一个女人,估计是她娱乐圈里的那些朋友。
顾明珠也是在他们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时看见他们俩的,稍微一愣,随即还是离开座位朝他们俩走了过来。
“非墨,晓苏,原来你们也来这里用餐啊?”顾明珠的声音显得很友好,就好似昨天她带着四个妇女大闹民政局的事情从来都未曾发生过似的。
“是啊,”晓苏淡漠而又疏离的开口,朝顾明珠的座位望了眼:“郑小姐今天该不会又是带着一帮人来指使我是小三破坏了你的家庭吧?”
顾明珠的脸当即就羞得通红,看见季非墨那鄙夷的眼神时又转为煞白,随即低了头,略带歉意的开口:“对不起,昨天。。。。。。”
“郑小姐,”季非墨即刻打断了她的话,看着站在跟前红白青交加脸色跟调色盘一样的顾明珠,随即淡淡的道:“郑小姐,我和晓苏下周三在鸿运大酒店举行婚礼,而你和我们俩的关系都匪浅,所以如果不邀请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估计你又觉得我们不够周到,那么我在这里正式邀请你和你的母亲郑心悦小姐周三中午准时参加我们的婚礼!”
顾明珠气得双手握紧成拳头,牙齿咬得咯咯的响,季非墨这厮哪里是邀请她去参加婚礼,分明就是想借他和顾晓苏婚礼的场面来羞辱她。
季非墨说完这话随即牵着晓苏的手俩人一起亲密的朝餐厅门口走去,对于身后的顾明珠没有回头看一眼,也不值得他回头看一眼。
顾明珠望着逐渐消失在餐厅门口的背影,心里嫉妒的火种像是瞬间被人浇了油似的燃烧起来,越烧越旺,根本就熄灭不了。
她顾明珠这辈子已经毁了,被顾晓苏和季非墨这俩人给彻底的毁了,顾嘉良还劝她另外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她又去哪里寻找幸福?
整个滨海甚至整个中国,通过季非墨在报纸上澄清他们假夫妻的关系后,谁还不知道她顾明珠啊?一个用假绝症骗婚的女人。
苍天才知道,她那哪里是骗婚?那分明就是一颗爱他的真心,她那样的爱他,爱到骨子里去了,做梦都想嫁给他吗,想要和他相亲相爱的过一辈子。。。。。。
而他呢?只要见到顾晓苏整个人就连魂都丢了,一颗心全都在顾晓苏身上,眼里心里就没有一点点她顾明珠的影子。
她哪点不如顾晓苏了?
轮长相,她和顾晓苏在伯仲之间,轮身家轮背景,她和顾晓苏都是一样一样的,为什么,她却总是输给顾晓苏?
她不甘心,不甘心啦?
当年她母亲输给苏薇安,那是因为她母亲没有苏薇安那样的家世背景,而今,她和顾晓苏站在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