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行云流水一般。
季非墨的心当即一沉,顾晓苏这什么意思?
他在车上都当着她的面接了顾明珠的电话,而她却不当着他的面接电话?
难不成,这个打电话的人和她的关系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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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到春节了,胡杨还是那句老话,文品三流坑品一流,加更估计很难,但是肯定不会断更!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56
顾晓苏喝第二杯水的时候,老板端了两样小菜上来了,一碟是重庆名小吃泡椒凤爪,另外一碟却是长沙名小吃,臭豆腐干子!
季非墨连忙帮忙把这两碟小吃放在餐桌中间,看着对面的顾晓苏,轻声的说:“少喝点水,先吃点臭豆腐吧,这里的厨师是湖南来的,臭豆腐做得非常的正宗,闻起来特别的臭,吃起来却特别的香。”
晓苏心里当即一愣,看着餐桌中的两碟小吃,一白一黑,白色的凤爪里有着红色的指天椒,红白相配特别的鲜艳,让人看了就有食欲。
而那碟黑灰色的却是臭豆腐干子,上面撒着嫩绿的香菜细末,奇特的臭味中又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多么熟悉的场景,多么熟悉的话语,五年前,他也曾这样坐在她的身边,用竹签叉起臭豆腐干递到她的嘴边,跟她说过同样的话:这臭豆腐闻起来很臭但吃起来很香。
那天是2月28号,其实不是她生日,因为她的生日是2月29号,四年才轮到一次,所以她也没有想过要过生日。
可季非墨却不干了,说她这生日也太奇特了,这世上每个人都是一年过一次生日,凭什么她就要四年才过一次生日啊?
不行,她也应该每年过一次生日才是。
当时晓苏就笑着问他,这今年都没有2月29号,我怎么过生日啊?这一天的日子都不存在。
季非墨就说,怎么没有?你不就2月份最后一天过生日吗?今天是2月份最后一天,所以今天就是你的生日!
她拗不过他,于是任由他安排,他说要给她过生日,让她下午下课后就在宿舍楼下等他,说他开车来接她一起出去帮她过生日。
那天的温度高,大约有二十六七度的样子,所以她特地穿了那条季非墨送给她的镶绿边的白色裙子,脚上穿了双白色软羊皮坡跟鞋,站在宿舍楼下的楼梯口等她,心里还想着,季非墨一个学生,能开辆什么车来呢。
然而,当季非墨身着白色的衬衣黑色裤子骑着那辆老式的28钢圈的自行车来后,她着实惊讶了半响,接着却是欢天喜地的雀跃,然后不等他下车来,就迫不及待跳到了后座上,还催促他赶紧开车。
季非墨踩着老式自行车朝校园门口而去,一路上羡煞了路上下课的校友们,大家都忍不住回头望他们,还有人低声的议论,难不成八十年代的白衣飘飘又要流行了?
季非墨一边骑车一边低笑着说:“顾晓苏,都是你的裙子太惹眼了,白裙子配绿花边,太青春靓丽了,我刚才远远的看着,还以为是夏天到了,荷塘里的荷花开了呢。”
她听了这话,只觉得耳热心跳,原本小心翼翼放在他腰上的手终于全部的环抱住他,滚烫的脸贴上他的背,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心里逐渐的荡漾开去的是幸福和喜悦。
季非墨是第一个说她穿裙子好看的男生,也是第一个觉得她有女人味的男生,因为在他之前,所有的人都认为她比较中性,整天穿着牛仔裤t恤衫,整个儿一个假小子。
那天,季非墨骑着自行车带着她在G市的大街小巷穿梭,从新城区到市中心最古老的城区,最后找到了G市那家百年老字号。
是G市最古老的餐厅,据说有上百年的历史,不过餐厅不大,老式的三层楼小别墅,狭窄的楼梯很昏暗,楼上是包间,不大,应该是旧时卧室改的。
他们要的一间靠窗的包间,傍晚时分,拉开轻慢的纱窗,晚风习习吹来,整个餐厅流淌着古筝曲的《高山流水》,俩人坐在包间里也不觉得局促,只是气氛显得愈发的温馨浪漫。
晓苏和季非墨认识以来也时常来外边吃饭,不过平时都是找街边的小吃店或者路边摊之类的,偶尔俩人去超市买点简便的食材去他租住的520公寓奉行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真理。
所以,这样正式的来这种百年老店吃饭,找一间静谧的包间,听着优美的古筝曲,还真是新媳妇上轿头一回。
这家百年老店的招聘菜是荔枝木烧鹅,季非墨点了半只,又点了晓苏喜欢的白切鸡和客家酿豆腐外加一份时蔬。
服务员点餐完毕后很快就送上来两碟小吃,其中一碟小吃就是灰黑色的,里面放了几根细细的竹签,上面还撒了绿油油的香菜细末。
那时,他就坐在她的身边,用细细的竹签叉了一块灰黑色的四方块小心翼翼的送到她嘴边,轻声的道:“这是正宗的长沙臭豆腐,别看这东西又丑又黑又难看,闻其来还特别的臭,可是吃起来却非常的香,而且吃了后嘴里的那个香味要残存很久呢。”
她听了他的话,克制了19年来看着臭豆腐就躲的习惯,小心翼翼的张开嘴,然后大着胆子轻轻的咬上一口,再慢慢的咀嚼着,果然是很臭,不过,嚼着嚼着嘴里就香气满溢了。
吃了一块,她又吃一块,不知不觉一碟臭豆腐干子被她一个人吃完了,季非墨见她喜欢,又让服务员拿了一碟上来。
那天她一共吃了三碟臭豆腐干子,后来正菜端上来,她反而是什么都吃不下了,季非墨就笑着打趣的说,她这叫好养活,虽然吃得多,但是都花不了多少钱的。
那天是她的伪生日,不过季非墨依然给她准备了生日礼物,一枚胸针,黄金材质的,一朵盛放的莲花造型,上面镶了细细的粉色碎钻。
当时包间里的灯光柔和,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洒在她的身上,季非墨就站在她的身后,手从她的肩膀上搭下来,帮她把胸针别在裙子的领口上。
“我希望能在离你心脏最近的地方,”他别完胸针,薄唇还凑到她的耳边呢喃了一声,热热的气息扑洒在她的脸上,让她的脸从额头红到了脖颈。
而今,五年过去了,物是人非,坐在她对面的男人依然还是五年前那个男人,只是,她和他的关系,心境,都变了。
他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脸上带着阳光般笑容的男孩,而她也不再是那个单纯懵懂的女孩,他不再记得她的生日,也不再希望在离她心脏最近的地方。
“顾晓苏,你不饿是不是?”季非墨眉头一皱,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手里的竹签上叉了块臭豆腐,整个人却不在状态,好似走魂了一样。
“哦,”晓苏终于反应过来,看了眼手里竹签上叉着的臭豆腐干子,那点汁水都滴干了。
在季非墨的注视下,她最终还是把这块臭豆腐送到了自己的嘴边,大大的咬了一口,然后慢慢的咀嚼起来。
依然还是长沙的臭豆腐,闻起来依然还是臭,只不过,吃起来——也臭!
她感觉不到长沙臭豆腐独特的香味,或许是记忆中臭豆腐的香味太过浓烈了,所以现在臭豆腐不管加了多少香菜细末,她都吃不出任何的香味来,只觉得臭,特别的臭,甚至臭得让人难以下咽的地步去。
好在季非墨点的四菜一汤都陆续的端上来了,这也把顾晓苏从臭豆腐干子里解救了出来,而这四菜一汤里,居然有季非墨说的野生鱼。
重庆水煮鱼,洁白的鱼片在红色的油汤里荡漾,就好像无数的小鱼在鱼塘里游一样,红白相配颜色特别的鲜艳,再加上上面还有几条长长的香菜叶子,比图片上的照片还要精美。
晓苏其实是饿了,因为中午去医院看了父亲后就直接回家搬的东西到望海阁,根本就连午饭都没有吃,只不过这会儿她却没有食欲,尤其是刚才吃了块闻起来臭吃起来更臭的臭豆腐干子后,她就更加没有一星半点食欲了。
“啪!”季非墨把手里的筷子重重的拍在了餐桌上,黑沉着一张脸看着对面低着头的女人,冰冷着嗓音问:“顾晓苏,你究竟要不要吃的?这样哭丧着一张脸做什么?我就让你那么倒胃口?”
晓苏听了这样的话只觉得难受,赶紧拿起筷子来夹了一大块鱼往嘴里送,因为他说这里最好吃的就是鱼了,那她就吃鱼吧。
只是,她很久没有吃过水煮鱼了,准确的说是好几年了,所以忘记了中国做的鱼和德国的鱼不一样,慌忙中咀嚼了两口就往下咽,这样的结果就是——
没有整理出来的鱼刺卡在了她的喉咙里!
她当即死命的咳嗽,又端起茶杯来不停的喝水,想要把这根鱼刺给冲下去。
然而,无论她喝多少水都没有用,那鱼刺一直就死死的卡在她喉咙里,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真是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季非墨看见她那个样子,即刻让老板送来了山西陈醋,让她喝醋,说醋是化鱼刺的。
她端着那碗醋猛喝,直到把半碗醋全部喝完,牙齿都差点酸掉了,可那鱼刺依然还卡在喉咙里纹丝不动,居然没有被这醋给化掉。
季非墨气得脸色特青,这餐饭也不用吃了,迅速的把帐给结了,抓住她的手腕,直接把她给拉出了土菜馆,然后塞进了自己的车里。
晓苏原本想问你这开车是去哪里呢?而且点了那么多菜,你都没有吃,也不知道打包拿走,当真是富家子弟不懂得生活的艰难,更加不懂得节约资源是一种社会公德。
钱是你的想怎么花是你的事没错,可资源却共有的,不能随便给乱糟蹋了,这也是在中国这地儿没人管,如果是在德国,这样点了餐不吃又不打包带走,肯定是要被罚款的,因为浪费公共资源就是破坏生态平衡。
然而,那根鱼刺卡在她喉咙里,此时倒不是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是一说话那喉咙就更加的痛得厉害。
最终,她是什么话都没有说,这个时候她顾自己的喉咙都顾不过来,哪里还顾得社会公共资源和对季非墨浪费可耻的行为进行义正言辞的教育。
季非墨的车开得很快,不几分钟就停下来了,等车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