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痞子爱上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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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痞子爱上痞子-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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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什么玩笑!连账簿都会拿错!”我将那叠账簿扔了过去,君醉施展了一个漫天花雨,才将那些纷纷扬扬的账簿一一接住。
    “少夫人,公子过几天就回来了,一回来就要看帐簿。尘香被公子赶了出去,不肯看这些,我又不在行,少夫人就帮一回吧。”
    咔嚓一下,我手中的扫帚断了:“你们沐雨轩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转身就想往楼上走,腿却不听话,嘴巴更不听话,心不在焉地回头问了一句,“他不是在边关么?”
    “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况且总舵有些事情,要等着他回来处理。”
    “他……他好不好?”我有些恼怒自己问出这句话来,将断了的扫帚往地上一丢,这次真的转身往楼上走去。
    “还好,受了些伤。”
    我猛地站住,愣了半晌,缓缓转过身,一步步走到君醉跟前,冷冷地道:“两天,来得及么?”
    在君醉点头哈腰的恭送下,我终于能上楼了,只不过手里多了一叠厚厚的账簿。
    拐出君醉的视线后,我重重地敲了敲头,自言自语道:“韦小宝,你无可救药了!”
正文 惘然了!物是人非了
    “少夫人,您头疼么?要不要小生帮您找大夫来?”
    我停了手睁开眼,面前是一名瘦弱斯文的书生。长得倒是眉清目秀,也许是长期伏案读书缺乏锻炼,面色似乎太苍白了些,背也有些驼,但那双细细的丹凤眼却炯炯有神,此时正关切地望着我。
    “呃?大夫?不用,不用。我这脑子最近不太好使,敲敲就好了。”我连连摆手,不小心将摆在最上边的几本账簿滑到了地上。
    他笑了笑,帮我拾起了账簿:“那小生就不打搅少夫人了。”
    不知为什么,他的笑容竟让我呆了一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袭上心头,以至于他走出好远,我还频频回首。刚才他将账簿交予我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他掌心有层层的茧,尤其是指间的茧,那是专练手上功夫的高手的特征,不应属于一名柔弱书生的手。可他瘦削微驼的背影,却不似练过武的样子。
    我烦乱的思绪,在打开君醉给我的这一叠账簿的时候,化作一缕淡淡的惆怅。
    君醉给我的,不止是这个月的账簿,也不仅仅是账簿,还有沐雨轩自创立以来,暗中调查的人、事清单和所有与沐雨轩相关的重大事件。我随手翻了几页,三少苍劲有力的笔迹,赫然跃入眼帘,令我不能放手,一页一页仔细看了下去。
    这份清单,记录了沐雨轩的成长史,也是萧无尘的奋斗史。谁说萧无尘是无敌不败的,自他十九岁建沐雨轩以来,所有的挫败、受创、和成功,都记录在这上面。从开头只是寻找一些当年萧将军冤案的真相,到后来接手查探大小江湖恩怨,甚至暗中协助官府查案,跌打滚爬经(精彩全本小说百度搜索:)历了整整四年。最近一年的记录里,竟然大多是探查边关敌国的军事机密。
    我【炫】恍【书】然【网】大悟,这恐怕就是萧无尘和皇上之间的交易。国于国之间,暗地里较量的一些事,若是朝廷出面便会把事情复杂化,但若是跟朝廷无关的民间组织暗中行动呢?必定会简单许多。
    或者,也许因为新皇根基不稳,身边缺乏得力可信的帮手,而沐雨轩不受官场的拘束,正好成为新皇的御用间谍组织。萧无尘曾将君醉和尘香安排在长春院,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在长春院能接触到许多官场的人物。秘密在长春院这种地方,就不是秘密了。
    难怪自彦叔叔死后,王家的事就此不了了之,原来是皇上在暗中帮忙。想起林姨说过的那句话,三少建沐雨轩,“最主要的,还是为了让我们躲过这一劫”,这是一种交换,以十几年的努力,交换一个结果。我心里缓缓升起一股暖意。难为他隐忍了这么多年,付出的心血可想而知。
    打开账簿,里面的内容,更让我大吃一惊。让萧无尘亲自出马查案的价钱,果然高得吓人。他曾经吓唬我时说的五百金,只不过是一个零头。实际上,他是以天计算的,每天一百金……而这些钱财,除了支付沐雨轩内部的庞大开销外,大多接济了穷苦百姓和灾民。也就是说,沐雨轩的另外一面,其实是个慈善机构,只不过慈善事业都是由各地的米行、乡绅开展实施,而沐雨轩在江湖上,还是人人谈虎色变、扑朔迷离的沐雨轩。
    我一夜未睡,一口气将所有的账簿/炫/书/网/整理(。。)核对完,已经是清晨了。推开门伸了个懒腰,走到楼廊上,正巧看见那个驼背书生从楼下大厅中走过,似乎要出去。大清早的没什么人,只有负责开门的宁掌柜,早早地起了床,正津津有味地读着黎秀才新出的艳本。
    那书生经过宁掌柜跟前时,突然站住,深深一鞠,便停住不动,神色间很是恭敬。宁掌柜眼都没抬,挥了挥手,那书生才起身去了,起身的时候,我似乎看到他那对细细的丹凤眼里闪过一丝精芒。
    猫腻!绝对有猫腻!宁掌柜和那个驼背书生身上都有猫腻!
    天渐渐放亮,大厅中吃饭喝茶的人也越来越多。等我补了一觉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客栈中热闹非凡。因为新皇举行月试的关系,客栈中住的大多是前来应试的读书人。不知谁先提议要饮酒对诗,以诗会友,引得这般文人们拍手叫好。于是大厅正中的几张桌子被拼到了一块儿,书生们围坐桌前,几坛佳酿被端上桌子,杯碟碰撞之声不绝。
    我突然发现那个驼背书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却未有加入热闹的人群,反倒独自坐在角落一张小方桌旁,也不饮酒,只是喝茶。他似乎也在留意我,和我的目光一触,微微一惊,忙低下头去,手边的茶壶已经差不多空了。
    有鬼!我冷笑了一声,心念动处,拿了壶刚冲的茶水,微笑着向他走去。
    他没有抬头,却轻轻叹了口气,那声叹息,似乎有些紧张,有些怅然,有些期待。我愣了愣,熟悉的感觉又悄悄涌上来。
    我定了定神,尽量挤出一个轻松的笑脸:“这位公子怎么不和他们一起喝酒去?”
    “小生不善饮酒,少夫人费心了。”他朝我拱了拱手,淡淡地道。
    “怪不得。我看公子深谙茶道,这儿正巧有雨前的龙井,虽不如明前茶,但在我们这种普通客栈,已经是很难得了。”说着往他已经空了的茶碗里倒了一杯,茶水碧绿,香馥如兰。
    他眼睛亮了亮,低声道:“人人都以明前茶为贵,在下却独爱雨前茶,虽不如明前那般细嫩清香,却滋味鲜浓而耐泡。人,和茶也是一般,光鲜的只是表象,性情相投的才有意思。”
    我被他的一对单皮眼瞧得心跳加速,忙起身从隔壁桌上拿过一盏空茶碗,想给自己也斟一碗。正巧有个醉醺醺的书生经过,我心中一动,故意装作被那罪汉撞倒,滚烫的茶壶脱手而出,直向驼背书生飞去。
    我以为他会象武侠小说里写的那样,来个空手接茶壶什么的,显一手深藏不露的武功出来,却不料他猛的睁大双眼,盯着茶壶飞来的方向,似乎已经被吓得完全动弹不得。那只茶壶在空中翻了几翻,好跌不跌,正巧跌在他两腿之间,滚烫的茶水,瞬间倾倒在他身上那个最重要的位置。
    我闭了闭眼,缩了缩脖子,很抱歉地问道:“烫坏了没?”
    他似乎完全被吓懵了,隔了好一会儿,才爆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双手捂住胯|下,一蹦一跳地冲上楼去。原本喧闹的客栈霎时间鸦雀无声。宁掌柜突然拍了一下桌子,捧着那本几天都未离手的艳本,大声读道:“原以为娶了个美娇娘,没成想是个母夜叉。哈!”
    我盯着驼背书生的背影,心中狐疑,怎么不避开呢?难道他真是没有武功的么?刚才上楼的时候,他的背怎么好像不驼了?
    人群,很快恢复了先前的呱噪。我环顾四周,君醉又失踪了,尘香忙里忙外从来就没闲着过。奶娘和黎秀才一直在隔空放电,我一见到这两人就腻味。宁掌柜整日捧着艳本,只要我稍稍一靠近,他就开始念书,念的都是极香艳的段子,我听得面红耳赤,只好光速爬出客栈。
    京城的街道,因为新皇推行的新政,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闹。小商小贩的叫卖声让我有些神情恍惚,仿佛回到刚穿越来不久时的那个端午节。记忆和真实不断地交换穿梭,不知不觉,我发现自己已站在将军府的红漆大门前。
    门上的封条已经撤去了,昔日“将军府”的牌匾早就不见踪影。我轻抚大门上的柳丁,往事历历在目,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般。逝者已逝,却让活着的人黯然神伤。每每想起彦叔叔的痴恋深情,林姨的诙谐宽容,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总会萦绕在心头久久不能消散。
    我还记得将军府的叩门暗号,忍不住伸手拉住了门环。三缓,一顿,两疾。门,居然开了。
    “宝姐姐?怎么是你!原来你在京城啊!”文怡笑起来的时候,就连象我这样的女人,都有点晕眩的感觉。
    我愣了半晌,口舌不太利落地问道:“你……你怎么在这儿?诸葛先生和夫人呢?”
    “爹爹和娘出门置办家具,就快回来了。”
    “这房子……不是被朝廷没收了么?”
    文怡红了脸,更衬得肌肤如羊脂白玉般,泛着半透明的嫣红:“无尘哥哥快要回来了。下个月便是他的生辰,我求爹爹托了朝中的关系,才将这房子买下。”她眼中闪出点点星光,兴奋地问,“你说无尘哥哥会不会很惊讶,很开心?”
    我心中乱作一团,麻木地应和着:“会……一定会。”
    “对了,宝姐姐,这房子你最是熟悉,快进来,给我参谋参谋!”文怡说着便来拉我的手。
    我慌忙退了一步躲开:“我……我还有事,改日再来拜访。”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我讨厌这样的自己,即便是抄家那日,也不曾象刚才那样不镇定。也许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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