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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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宫-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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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枢义附耳小声道:“‘冷蝉诀’你已学到了第几诀了?”

我答道:“‘冷蝉诀’共二十四诀,我练到第二十一诀‘惊蝉诀’便再也练不下去。不过师父他正在修炼第二十三诀‘寒蝉诀’。”

金枢义道:“能在你师父那样资质平庸之人的教授下学到第二十一诀已算是不错了。冷蝉诀既是老夫所创,其奥秘自是烂熟于胸。你好好听着,老夫现在教你这第二十四诀‘息蝉诀’。”

我闻言激动不已,能学到这第二十四诀平日我连想都不敢想,门中之人能学到第十九诀“追蝉诀”已属罕见,我不知耗了多少时日和精力才初窥“惊蝉诀”的门径。而那第二十二式“戏蝉诀”在三十岁之前是想也不敢想,更别提那二十四诀“息蝉诀”。

他继续道:“其实这‘息蝉诀’是易学难精,关键在于个人的悟性和天赋。所谓息蝉,万物皆息,四合齐归,就注重一个息字。和人动剑之时,心静如水,正如酣眠之中的睡蝉,处变不惊,众人皆醒我独眠。不管对方攻的多猛多凶,你只要牢记一个字,静。静如秋水,淡如秋风,徐而不躁。但不能误解为一味的躲避。息蝉诀其实是惊蝉诀的深化。惊蝉,一击必杀,但若对手强大一击未成反会被动。息蝉,敌不动我不动,敌动更不动,蓄满力量以最佳时刻最佳方位一招爆击,击完即息,停剑躲闪。本来这招剑诀里还有一套极强的剑路,可惜现在这种情况没法给你演示,只能初授你心法。话至此已止,剩下的只有靠你自己领悟。肖蚕那老儿居然敢看不起‘冷蝉诀’,你现在过去把他打的看不见人形,就拿当活靶子练剑吧。”

息蝉。

我细细品味着他的话,酝酿许久,似是懂了,可细想又有些不明白。只有心法却无剑式,剑招那还得自己去创,临阵创招,想来也不大可能。

我走上前去。师父见我和金枢义在一旁细语良久,心里定是十分惊急。见我上来便抽身欺上,扬剑问道:“你们在嘀咕什么?”

我冷声道:“把你的剑拿开,别逼我动手。”

师父有些迟疑,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但我,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了胆怯和心虚。

我没理他,径直来到气喘吁吁的蒙面少年跟前,道:“你,回去。”

他捂着胸口连呼几口粗气,想来是疲惫已极。他看了我一眼,赶忙回到金枢义的身旁。

我动动脖子,道:“我不想浪费时间。快点动手吧。”

师父没有动,因为金枢义和药王挡在他面前。药王怒叫道:“把老夫的‘一点红’拿出来。”

金枢义九指搓动,像是在磨着铁棒一样发出阵阵金属锵鸣之声。他冷笑道:“正好趁这闲功夫。”

师父有些着急,脚下竟是踉跄后退一步。他急忙朝雍孟恒大叫道:“雍总管,快过来帮我。”

雍孟恒倒是不急,负手笑吟吟道:“哎呀,冷兄,说来也伤感情,忘了跟你说一件事。魏忠贤那老阉人近来好像不大相信杂家了。杂家在他身旁安的眼线前几日跟杂家讲,说他开始怀疑杂家与冷兄之间有端倪,没办法,古剑盟在江湖中的势力越来越大,谁也料不准你哪天会倒弋而反。”

师父惊叫道:“雍兄,你这是什么话。咱俩不是早说好了吗,我助你杀了魏忠贤夺得东厂大权,你助我一统江湖。”

“没错。”雍孟恒笑道:“只是计划稍有些改变。嗯,魏忠贤既然怀疑到你头上了,杂家也只能明哲保身。冷兄也不能怪雍某无情,实话跟你说,东厂已经开始在策划血洗古剑盟的行动。唉,其实想来你对我也没多大用处,现在江湖中不知有多少帮派在暗里向东厂俯首称臣。除了能帮着暗杀魏忠贤,你也没什么价值。”

“你…你…你…”师父脸色铁青,气得说不出话。金枢义狂笑道:“众叛亲离,冷寒川,你也会有今天。”

药王道:“跟他废什么话。这种人活在世上只能糟蹋粮食。”

师父面无血色,环视众人,忽地眼色一变,对唐汉生大叫道:“唐汉生,你可知你小女儿在哪?”

@奇@唐汉生闻言大惊道:“怎么,你知道。”

@书@师父冷笑道:“她叫唐梦,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旁还跟着个侍女叫小兰。是也不是?”

@网@唐汉生须发尽抖,道:“你看到她了?”

师父道:“不止是看到。你那小女儿长的可真是可爱,穿着对襟红裙,扎着两个小辫子,让人瞧着就心疼。实话告诉你,她现在就在我京城一个故友那。我那位朋友跟你唐门多少也有点过节,你女儿在他们手里可真有点凶多吉少。只要你今晚助我逃出去,老夫担保你那个人见人爱的小女儿能安全回家。”

唐汉生锁眉不语,雍孟恒似是有些着急,道:“唐兄,切不可听他一派胡言。”

唐宁扬刀嚣叫道:“冷老贼,你最好快告诉我小妹身在何处,否则要你死的很难看。”

师父纵声长笑,尖厉的笑声刺的人耳发痛。他笑道:“老夫再怎么不济,也不致于被你这条东厂小杂狗威胁。唐汉生,你真应该花点时间好好管教你那两个宝贝女儿。你那小女儿性子特倔,在我那几个朋友那可吃了不少苦头。”

看着师父那一付奸邪的嘴脸,我的心也随之凉了半截。什么大宗师大豪侠,跟市井的地痞流氓又有什么区别。只不过是,一条狗,穿上了人的衣服。

唐汉生在犹豫。我回眼瞧向肖蚕他们,寒声道:“愣什么神。肖蚕,我说过三招之内要取你性命,先前已用了一招。还有两招。”

他瞪目道:“找死。老二老三老四,列‘无为大阵’。”

另三人高声答应,身形一变快速左右穿梭,紧紧将我围在一个圈内。

我深深闭上了眼睛。屋顶上那个大窟窿内不断往里灌进晚风。风中裹着一股黑夜里特有的冰凉的气息,泌人心脾,让人精神为之一爽。

息蝉。

我轻缓地呼吸着。内心慢慢平静下来,就连方才满腔杀人的欲望和戾气也逐渐消逝,代而之的是宁和安祥。

我睁开了眼,恍如清晨梦醒,迎着朝熙虔诚地祈祷上苍。他们四人不断的转动,身形越来越疾,逐渐化成一团团模糊的影子。楚嫣扶着墙忧心忡忡地注视着我,我迎着她的眼神温馨地一笑,笑时,剑动,一动即逝,剑扑了个空,刺中的是一个虚影。

我没什么反应,内心依是静如秋水。剑回护住周身各处大穴。

那一团团影子时散时合。里面传来肖蚕的大叫:“老四,是时候放药了。”

耳边传来药王的骂声:“卑鄙。江南四恶好歹也算有点名气,竟然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法。”

放药。我心神一动,剑锋一转,用尽十成力量,削向迷影中一团白烟升起的地方。

剑回时,带起了一朵妖艳的血花。一个人哀号着翻滚在地,他的右手手掌齐腕而断,断掌中还握着一个翠绿的小瓷瓶。

蝶香,许文,可惜,他再也不能凭他那一双纤纤美手去诱惑女人了。

药王大吼一声袖袍齐张,鼓起一阵强风,将那团白烟尽数吸到袖子里面。

肖蚕气极败坏,怒吼道:“动手。”

三人上中下齐时攻至。

八步赶蝉,当真是一门极好的闪避的武功。我悠闲的踩着步子,闲庭散步,风清云逝,虽没这等意境,却是感觉和人在嬉戏一般心静平和。

我张嘴道:“肖蚕,已经两招了。记住,第三招一出手你必死。”

话虽恶毒,我依是笑意盎然。

肖蚕大叫道:“老三,挡住他的后路,将他逼到墙角。老二,注意他的下盘,牵制住他的移动。”

吴蒋紧紧跟住我,但由于他身躯过度庞大,行动不甚敏捷,连连被我甩开。他又气又急,肖蚕在他后面又不断催促,他不由气呼呼地大叫道:“老大,你能不能别说话啊。”

他说话的时候,脚下不经意的停顿了一下。

身后的杨远大叫着冲将过来,我扫了一眼跟前的吴蒋,故意往他身前一靠,他大喜之下全力挥拳砸下。

他这一拳聚满力量,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尊石狮子也要被击成碎屑。

可惜,他砸中的不是我,而是一付边缘锋锐无比的扇子。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根本没留神我后面的杨远。杨远倒先发觉到了他,可是他扇子不是握在手里而是抛飞出去的,我和吴蒋离的那么近,他想收扇已是来不及了。我一拧腰抽身从吴蒋的胯下钻出。接着,那扇子就插在吴蒋肥大的拳头内。

吴蒋发出一声杀猪般价天响的惨叫,拨开扇子,捂着手弯身蹲地,瞧那模样倒是疼痛至极。再仔细瞧时,却见他正有滋有味渍渍吸着伤口涌出的血,那脸上的神情,倒像正在品尝一碗甜美的羹汤。

看到他喝血的模样,我内心猛的涌出一种冲动,真想跑过去吸一口。我强遏住内心瞬间剧烈翻涌的杀气,可是感到四肢都在发抖,落红剑急烈颤动几乎握将不住。双目渐渐爬上一层血影,我再也忍耐不住,大吼一声提剑杀去。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剑竟可以这么快,剑光化为剑芒,红光夺目,闪电一般瞬间洞穿还没来的及转头的吴蒋。剑锋撤,蓬地溅出一大丛血花。血溅的我满脸都是,我伸出舌头黏着嘴唇周围的血液,邪邪一笑,对呆若木鸡的肖蚕冷笑道:“我也好想喝一口你的血。”

肖蚕直直看着我的剑,道:“不…不…可能,这…这么快…快的剑。世上不会有如此快的剑,不会的。这把剑,一定是来自地狱的,是来人间索取魂魄。”

他的眼中,盛满绝望和恐惧,好像他面前站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索命的恶鬼。

我喜欢别人用这种眼神看我。

我用剑指着他,慢步上前。他盯着滴血的剑锋,一步步后退,直至退到倒在地上捂着手腕惨叫的许文跟前。许文揽住他的腿,悲号道:“大哥,救我,救我,大哥。”

我凌空一挥,剑气化作一道血影斜劈而去。许文昂起的上半身直直倒了下去。他那颗齐颈而断的头颅围着肖蚕滚动几圈后停了下来,却又忽地犹自左右慢慢地来回滚动。

肖蚕耸动着鼻子,双颊肌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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