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道黑影划破空气,出手迅捷之极,快得旁人根本瞧不清,几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抓他了个正着,而他也不知哪来的劲,竟能同时将两个牛高马大的男人举起,随后甩出去。
没多久,几个大汉挂了彩,脸上身上全是血,不过好在是皮外伤。
“再打就出人命了。”
乔莞松了口气,可还不忘上去抱住他的胳膊,她不关心这群人的下场,她只关心他,在判官的眼里伤人性命尚且能够谅解,毁人魂魄可就是实打实的重罪,而她不想他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出事。
傅天琅收回手,垂眸瞥了她一眼:“放心,我有分寸。”
乔莞深吸一口气,哪敢放心,他要是真有分寸,就不会在之前毁了那名混混的胳膊。
傅天琅不作声,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这时,几名倒地的大汉从地上爬了起来,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和皮肉伤,心想自己个倒霉催的居然遇上了练家子,四个打人家一个都打不过,除了灰溜溜的逃走还能怎么着?
于是几人你扶我,我扶你,踉踉跄跄的正要走,又被一道脆生生的声音阻止。
“等等。”乔莞摸了摸车上的凹痕,不悦的说,“你们把我们的车弄坏了,不赔钱就想走?!”
赔,赔屁!
几人直接无视了乔莞,撒丫子就想跑,谁知身后突然凉凉的飘来一句“站住”。
他们又猛然刹住了脚。
回过头,看了眼傅天琅他们开的名车,几个乡下人这辈子也没瞧过什么好车,自然叫不出品牌,但光瞧瞧那模样也知道不便宜。
“大妹子,俺们要是有钱就不抢你咧。”
乔莞不松嘴:“不成,是你砸坏的,你得赔。”
汉子嗤了一声,心想不就个小丫头片子,于是交换个眼神,撒腿就跑。
岂料,没走两步,后领又是一紧,直接被人拎了回来。
几人被重重的摔在地上,一抬头便迎上那名青年的眼神,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是一双只有杀戮者才会拥有的眼睛。
汉子颤了颤,见跑不掉,只能哆哆嗦嗦的向一旁的女孩说:“得,得,俺们赔,这车几钱?”
乔莞不懂,于是仰着小脸问傅天琅,而后在原有的基础上加倍。
“五万。”
汉子瞪大眼,一个车轱辘五万?她家的轱辘镶金呢?!
“俺没钱,俺要是有五万还抢你们做啥?”汉子气急,语气也冲,可当他冷不丁的扫到傅天琅的时候,又蔫巴巴的放轻了语调,“大妹子,能不能少点?”
乔莞眨眨眼:“你们有多少?”
几人闻言,开始翻裤兜,凑了凑也不破千。
乔莞低头数钱:“不够。”
几人脸色一沉,颇有点破罐子破摔的说:“就这点,你爱要要,不要就带俺们去派出所算了……”
乔莞眨眨眼,指了指被扎破气的轮胎:“那你先把车轮给我装上。”
这个好办,几人糙汉子从后车厢取出备用胎,三下五除二的就给装了上去,装完拍拍屁股正想走,又让乔莞叫住了。
汉子回头朝乔莞怒目而视,却又忌惮于她背后的男人,于是搓搓手说道:“还有啥事?”
乔莞看了眼已经黑下来的天,现在开车去度假村,也许到了地也是半夜。
她垂眸一思索,说:“你们住这附近?”
汉子愣了下,点头。
乔莞:“有空房间吗?”
汉子:“有。”
乔莞:“家里养鸡吗?”
汉子:“养。”
乔莞:“晚上吃鸡?”
汉子:“不吃,俺们留着过年。”
乔莞:“可是我想吃。”
汉子愣了下,你想吃关我啥事?
乔莞厚着脸皮:“今晚吃鸡吧,用啤酒煮。”
汉子:“……”
乔莞:“我们上你家过夜,这车就不用赔了。”
汉子:“……”
刚才不是赔过了吗?
乔莞大眼闪烁:“行吗?”
汉子:“……”
当然不行了。
这时,一旁插进一道凉飕飕的声音:“带路。”
汉子:“喔……”
------题外话------
我也想吃鸡。
(本来想上点小碎肉,发现写着写着就要到明天了,先发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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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你打算找谁
汉子姓钱,排行老三,是住在附近的村民,前几年老爹花光家里积蓄给他讨了一房媳妇,就盼着他能好好做人,成家立业。
可钱老三就是块扶不起的烂泥,眼瞅着亲爹在一年前病死,却仍旧好吃懒做不务正业,最后甚至起了歹念,叫上一群狐朋狗友打算干他一笔,抢到本钱之后进城一搏。
谁知第一次下海,就遇到一个大浪翻过来,好处没捞着,剩下的几百块路费也没了。
而做为那一波“大浪”的乔莞却没什么自觉,咬着小蛋糕坐在副驾驶位上看风景,直到车子路过一个大草棚,露出后头一排排的土坯房。
“到了到了。”
开了车门,几个男人一哄而散,而瞅着这群拍拍屁股就走的背影,钱老三那颗心真叫个恨,就他多事,刚才不说话不就完了?末了还得给人赖上。
乔莞也下了车,站在门口打量眼前的房子。
钱老三的家是个三合院子,除了墙体屋瓦破落了些,地方还不小。
钱老三的媳妇给他们开的门。
小媳妇年纪不大,梳着一个妇人的发髻,挺着大肚子,一脸吃惊的看着他们:“大勇,他们是?”
钱老三脸色不太好,但碍于身后的青年,皮笑肉不笑的说:“我兄弟和妹子……”
小媳妇闻言,眼睛登时一亮,一边招呼着他们往屋里去,一边把人拉到一旁。
“你啥时候多了个有钱的兄弟?”
瞧瞧那车,那衣着,还有两人身上非富即贵的气质,怎可能瞧上他们家大勇?
钱老三噎了下,咬咬牙吩咐:“问那么多做啥,去后院杀只鸡,今晚好好招待我兄弟。”
还要杀鸡?那可是要留着过年的呀。
小媳妇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见他一副殷勤样,也回过味儿来。
就他们大勇一个乡下汉子,哪来的本事结实这种开好车的城里人,于是转念一下,明白了。
那对男女八成是他们大勇巴结上的贵人,往后也许能帮到他的事业,而既然是贵人,那就得好生招待了。
小媳妇弄清楚之后,搓搓手去了后院,不仅把家里长得最好的土鸡给宰了,还出门买了两斤鳝鱼,半斤虾……
等到晚上上桌的时候,钱老上瞅着那一桌子只有过年才吃得上的美食,傻眼了。
他冲着妻子使眼色,搞毛呢?让她杀只鸡,谁让她整一桌菜的?
小媳妇也冲他笑笑,咱能干吧,厨房还有两瓶啤酒,今儿个绝不怠慢他的贵人。
乔莞捏着筷子,食指大动了,她原本还因为去不了度假村,今晚吃不到正宗乡间菜而闷闷不乐,如今对着一叠油腻腻的啤酒鸡,黄橙橙的炸鳝鱼,红艳艳的清蒸大虾……
这一顿,乔莞多吃了一碗大米饭。
她人小,胃却不小,吃饱以后肚子撑得鼓鼓的坐在沙发上,小媳妇的手艺不错,人也勤快,端茶倒水的完全把他们当上宾伺候。
乔莞这人脸皮也厚,全心安理得的受着,这会儿吃饱喝足,摸着圆滚滚的小肚皮,听着老旧电视里的杂音,倒在傅天琅身上打盹。
剩下钱老三在那头恨得牙痒痒,可碍于傅天琅在场,隐忍着没敢发作。
待到月上柳梢,乔莞洗了个澡跟傅天琅回房。
钱老三的屋子只有一间客房,还是老爹死后剩下的,不过小媳妇爱干净,里头的家具没有灰尘,虽说木头老旧了些,床上用的却是新拆的被褥。
乔莞坐在床边把辫子拆了,一头黑发顿时倾下,披上她小小的肩头,也遮住了她两边的颊面,显得一张巴掌大的脸更精致了。
她耸拉着眼皮爬上床,薄薄的夏裙下是两条细幼的胳膊,五根指头,又白又细,嫩得就像一小团面粉,等着他去搓,去揉。
傅天琅收回目光,找出一张席子,平平稳稳的扑在地上。
乔莞眨眨眼,跟着跳下床一屁股坐上草席的一角。
“你在做什么?”
傅天琅看了她许久,转身又抱下一床薄被:“打地铺。”
乔莞瞪着一双大眼,又是一屁股坐上他没朴好的被褥:“有床为什么不睡?”
他顿了下,目光来到被她压在下方的被子,随后乔莞四肢蓦然一轻,他就跟搬运货物一样把她抱回床上。
转过身,他继续铺他的被子:“你睡床。”
乔莞气鼓鼓的坐在床边,晃着两条小腿,小小圆圆的脚趾头在空中动了动,而后一使劲,踢乱他刚铺好的被子。
傅天琅动作一僵,徐徐侧过身,还没来得及教训她,那丫头便扑了过来,勾上他的脖子嘟着嘴说:“一起睡吧。”
他垂眸看着怀里那团柔软的身体,香甜的气息……
“莞莞……”他语种透出一丝无奈,“往后的日子还很长,你不必急于一时……”
乔莞听出他的话里的意思,当即脸一红,她要是真能活那么久,她也就不着急了,但被他如此直白的说出来,好像她厚颜无耻,多不要脸,多想倒贴似的。
乔莞抿抿唇,一下便松开了勾着他的手。
眼看着怀中的小人重新爬回大床,他心中略微失落,却并未表现在明面上。
乔莞不再作声,径自背过身,拉起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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