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颗雀斑也是圆圆的,还有她的头发,因为长度只及肩膀而已,又蓬蓬松松的往内卷,所以看上去也是圆圆的。”
“不是吧?全部都是圆圆的?不会……”孙成麟听了很想笑。“不会连身材也是圆圆胖胖的吧?”
“她不是胖,是圆,”翟仕禹很不高兴地驳斥回去,“而且圆得很可爱,事实上……”他忽地停了嘴,也不知道给他想到些什么,不但微微漾起愉悦的笑容来,话再说下去,竟然有点像在作梦般的感觉。“她的个性更可爱,又纯真、又有点迟钝,明明不笨,却常常表现得像个笨蛋,做事也是不莽撞,却常常出糗。告诉你,她出糗的时候虽然很矬,但是很可爱喔!嗯,没错,真的是太可爱了!还有,当她……”
眼见翟仕禹白痴白痴的自说自话,好像即将陷入魔界幻境中,而且打算没完没了地说到天荒地老,孙成麟连忙打断他的自我陶醉拯救他一命,“喂喂喂!怎么听起来好像……”并狐疑地问。“她的年纪不太大?”
“没错,她才十七岁,是高二学生,而且……”翟仕禹还没说完,就听到孙成麟夸张的怪叫。
“哇~~拜讬,十七岁?你这明明是老牛吃嫩草嘛!”
“哪来的老牛?我才二十六岁耶!”翟仕禹抗议。
“可是她才十七岁,足足小了你九岁喔!”
“那又如何?我大哥还大我大嫂十一岁呢!”
“说的也是,不过……”孙成麟一口喝干酒,然后慢吞吞地说:“至少你大嫂结婚时也是个满二十岁的成年人了,可是你的小娃娃不过是个半生不熟的十七岁少女,她会喜欢你这种奇怪的欧吉桑吗?”
“胡扯,我哪会奇怪!”翟仕禹断然否认,可随即又攒起了眉宇,“可是……”他略一迟疑。“好吧!老实说,我也在担心她会认为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因为她还只是个纯真的高中生,而我却早已脱离学生生活几百年了……”
“你不是两年前才拿到经济学博士学位的吗?”孙成麟忍不住插嘴问。
“可是我高中三年都在妈妈的美国总部学习,大学四年也在大哥的欧洲分部打工,大学一毕业就开始遥控亚洲分部的业务,一边修习博士学分,”翟仕禹仔细地把流水帐算给他听。“而且,因为切除过部分胰脏,所以回台湾之后也不用当兵,总之,我不做乖乖牌已经很久了。”
“的确,都快变成大老奸啦!”孙成麟赞同地喃喃道。
翟仕禹先狠狠地瞪他一眼,才继续说:“所以,从我知道她是谁之后,就试着想去了解她是怎么样的女孩子,希望能知道该如何和她那种女孩子相处。你是知道的,上大学后,我就不再和高中女生交往了。可是……”他越说越是愁眉苦脸。“知道的越多,我就越担心,因为她真的很单纯。”
“哦?你和她认识了?怎么认识的?搭讪?或者是假装认错人?”
“哪是,我只是……咳咳!从侧面去了解而已。”
侧面?孙成麟微微一愣,随即双眉一扬,错愕地飞成八字型。“喂!拜讬,你……你不会是去跟踪她吧?”
“我只是想知道她的个性和生活嘛!”愁眉苦脸不见了,翟仕禹一脸无辜地为自己辩解。“这是最快的方法呀!”
闻言,孙成麟不禁以不可思议的眼神上下打量好友半晌,而后摇摇头,实在不敢相信他会做这种事,因为,只要他一招手,不知会有多少女人抢到他面前来膜拜他,可他却为了这个点点屁屁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那位点点屁屁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吸引他呢?真是令人纳闷。
“我说啊!翟大少,你不会真的打算就这样和她结婚了吧?连交往过程也要省略?”
“当然不是!”翟仕禹否认。“没有交往过又如何知道我们合不合适?”
幸好,他的脑袋还没有完全糊成一团烂泥。
“这就对啦!”孙成麟转身踱回吧台,翟仕禹漫不经心地尾随在他身后。“那就一步一步来,我们先想个办法去和她认识,之后的事之后再来研究,你认为如何?”
“想办法和她认识嘛……唔嗯……”翟仕禹略一沉吟。“她有个很可爱的毛病倒是可以稍稍利用一下……”
孙成麟一边倒酒一边问:“什么可爱的毛病?”
翟仕禹轻轻一笑。“她的反应总是慢人家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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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义是个标准的事业狂,意思就是说,只要是为了事业,他连老婆孩子都可以出卖。只可惜他的能力赶不上他的野心,而且运气也一直不怎么好,更正确一点的说法是,他太过于谨慎了,所以总是晚了人家好几步。
当建筑业正兴盛时,他左观望,右评估,直到百分之两百确定建筑业这一行的确能赚大钱时,他才一头栽下去想跟着捞一票,可惜他迟疑得太久,起步得太晚了,所以赚不到两年,建筑业便逐渐走下坡,再过两年,他就开始亏损了。
接着,因为台湾经济持续的不景气,大家纷纷转移阵地到大陆去求取发展,而我们的夏总经理却又开始龟龟毛毛的在那边观望评估了,左看看呀右瞧瞧,好不容易他终于又能确定到大陆去发展是百分之两百最正确的选择了。
于是乎,他又一头栽了下去,三不管就收了台湾建设公司所有的业务,只剩下老婆负责的仲介部门──她才不会闲闲没事干去讨“客兄”,然后就跑到大陆去开设工厂了。
很不幸的,他又晚了人家好几步,土地的租金提高了,贿赂费也跟着水涨船高,政府关卡更是多到烦不胜烦,几乎每走一步路就有人伸手要钱,连工厂守卫都要给红包他才肯帮你找工人来开工,最重要的是,内销打不进去,外销又没订单,钱花得比谁都快,却没有半点进帐,这样他还有什么搞头?
到大陆去了半年多的夏明义终于回来了,而且当天晚上便紧急召开家庭会议讨论公事,除了夏妈妈赵初惠心里有数之外,其他人全都是满头雾水、搞不清楚状况。
什么时候开始,爸爸会把公事拿出来和大家一起讨论了?
“我决定设立资讯电子工厂是对的。”夏明义打死不肯认错。
那很好啊!为什么还要向她们报告呢?四姊妹不解地面面相觑。
“决定要到大陆去设厂也是对的。”父亲的威严怎么样也要维护。
既然都对了,那还有什么好讨论的?
“可是……”
真正的问题来了!
四姊妹警戒地互觑一眼,见状,夏明义和赵初惠也谨慎地沉默对视,以眼神交换着只有他们夫妻俩才懂的讯息。片刻后,终于敲定由赵初惠为女儿们解释父亲的困境。
“那个……”赵初惠犹豫地又瞥了丈夫一眼。“说太仔细你们可能不懂,总之,在大陆做生意并不太容易,而且,你们爸爸对这一行完全不熟,所以,虽然好不容易把工厂成立了,但完全没有订单,现在几乎已经走投无路了。”
原来老爸的决定全都是错误的!四姊妹不禁相对翻白眼。
“既然做不下去,那就回台湾重新来过嘛!”夏瑜提出良心的建议。“也许再过两年,台湾的经济就会回升了也说不定。”
“不行,”赵初惠不假思索地否决了。“先前在建筑业你爸爸已经亏了不少钱,现在又把剩下的钱全都砸下去,如果就这样收了的话,我们家就一无所有了,不但公司没了,房子没了,甚至还会负债,到时候,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跑不掉,大家都要一起想办法还债和维持生计。”
四姊妹不觉大吃一惊。“这么惨?!”
也就是说,她得另外找工作,不能像现在这样打混过日子了吗?夏瑜懊恼地暗忖。
她得休学找工作吗?夏恬惴惴不安地心想。
她得去打工了吗?夏婵不知所措地猛抓头发。
她得开始分担家务了吗?夏枫更是一脸沮丧。
四姊妹四副苦瓜脸,赵初惠很满意自己所见到的。“没错,所以,现在只能硬撑下去了,可是我们需要帮忙,特别是财务方面。”
“爸爸找不到人帮忙吗?”夏瑜问。她才不想辛苦的工作呢!而且搞不好未婚夫一知道她家垮了,就会立刻和她解除婚约也说不定。
赵初惠又和丈夫对视一眼。“有是有,但是……”
“有条件?”夏恬问。她不想休学工作呀!男朋友一定会嫌弃她的。
赵初惠点点头。
“那就快说呀!”夏枫催促道。她才不想负担家务呢,好累的耶!
“这个……”赵初惠突然把眼睛望向别处。“简单的说吧!你爸爸有个大他一岁的学长……呃,就是那个住在美国的苏伯伯,每次他回台湾的时候一定会带一大堆礼物来,你们应该还记得吧?”
“我记得!”夏婵脱口道。“苏伯伯每两年就会来一回跟爸爸喝酒聊天,他总是很慈祥的和我们打招呼,而且,他带来的礼物都是要给我们的,不过,每次他都只来一天而已。”
“因为他还有其他朋友要去拜访呀!”赵初惠解释,“总之,苏伯伯他年轻丧妻后就没有再娶,只顾着专心在事业上打拚。现在虽然事业成功了,却没有老伴,也没有孩子,孤伶伶的一个人很寂寞。虽然有很多女人愿意嫁给他,但他怀疑那些女人都是在觊觎他的财产。所以他……”她轻咳两声。“他希望你爸爸能把一个女儿嫁给他,他相信你们都还很单纯,不会有那么丑陋的思想。他还说……呃、说只要你们之中任何一个愿意嫁给他,他保证会好好疼爱她的。”
她一说完,客厅里便突然陷入一种窒人的静默之中,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移动,更没有任何意外惊讶的反应,甚至没有人抗议,大家只是瞪大了眼,光只转动眼珠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仿佛她们早已料到可能会是这种条件了。
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