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庄易幽深的黑眸一闪,眉梢儿也几不可微的扬了扬,“确实。”
看着庄易出乎意料的表情,锦瑟精致的小脸儿上带着疑惑,“你不是极力撮合他们么?怎么现在他们在一起了,你倒是觉得很意外?”
意外?确实,庄易的确觉得意外。
“他们真在一起了?”庄易的表情已经是漫不经心,心里却是狐疑了起来。
“是啊。”锦瑟点点头。
“挺好的,大哥也可以少一块儿心病了。”庄易一本经的说着,颇有一番为人长辈的模样儿。
锦瑟不知道的是,少了一块儿心病的人哪里是他大哥庄森明啊?分明就是庄易他自己!此时的锦瑟,只是一味的替尹慧觉得开心。这下好了,她们都找到各自的幸福了。
“庄易,你的手干嘛呢?”倏地,锦瑟觉得自己的胸前一凉,在那只作恶的爪子上拍了一下。
“老婆,我难受……”
庄易的脑袋埋在锦瑟的颈窝处,轻轻的磨蹭着,声音也闷闷的,像是在隐忍着某种情绪,两条结实有力的手臂在确定不伤到锦瑟肚子的同时,一个劲儿的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拉,让她感受到自己的热情。
“老婆”这个称呼,庄易已经叫的十分顺口了,锦瑟也是听习惯了。
“唰”的一下,锦瑟精致的小脸儿就像是被火烧了一般,面色也变了。
锦瑟当然知道庄易是指的哪里难受,也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中了邪似的,锦瑟觉得,自从她怀孕以后,她的这个男人倒是变得越发的小孩子心性了。就连这孩子一般的语气,让一般人听了都不忍心拒绝,像是个求欢的小动物。
不过,一般不忍心拒绝,但锦瑟能是一般人么?
“不行!医生说要禁止房事!”锦瑟说的斩钉截铁,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一张小脸儿也是严肃的很。
天知道,其实此时的锦瑟只是在强行克制自己的行为。不仅仅是男人有*,女人也是有的,尤其是怀孕之后的女人。而且,怀孕以后,锦瑟的身体也越来越敏感了。
只不过,有了前几次的教训,锦瑟根本也没有以前那么傻了,没有那么容易就上钩了。自从她怀孕三个月以后,这样的戏码庄易根本也没少上演。只是,每次事前说什么就是什么,一旦开始了,压根儿就不是他说的那样了。每一次,他都在她欲仙欲死的时候使唤,弄得她怎么也不是,进退不得。
长此以往,她哪里还敢答应啊?恨不得就给他扼杀在摇篮里得了。
锦瑟铁面无私的这句话无异于在庄易的一腔热血上浇了一盆冰凉的水,从头凉到了脚,拔凉拔凉的。
但是,庄易又怎么是一个听话的男人?尤其,还是在这种事儿上。
“医生说,只要过了三个月,后面就稳定了,只要多加注意就好,你这都快四个月了。”庄易不屈不挠,那只大手越发的不安分了。
“嘶——”
锦瑟瞪大了双眼倒抽一口凉气,小身子被刺激的颤了又颤。
“那也不行!”
锦瑟极力的抓住自己最后的一丝理智,努力不让自己沦陷。她自己都能听得出来,她这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
“可以的。”庄易继续引诱,看着锦瑟颤抖的越来越厉害的小身子,嘴角已经勾勒出了得逞的弧度。
“不行……”
这会儿,锦瑟的声音已经十分微弱了,听起来不像是拒绝,倒像是娇嗔。不仅如此,锦瑟的意志力也越来越薄弱。
终究,尽管不想沦陷,但锦瑟还是沦陷了。
没多久,锦瑟娇声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声音几乎变了调儿。
“庄易,你这个讨厌的大骗子。”
最后一刻,庄易清楚的听到锦瑟这么说。
……
经过昨晚好一番的滋养,庄易早上起来之后那叫一个神清气爽,整个人精神焕发,散发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光彩。
庄易才进书房没多久,雷铁就到了。
书房里。
“二爷,人找到了。”
雷铁依旧是冷着一张冰凉的脸,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没有多余的情绪,端端正正的坐在庄易办公桌对面的真皮椅子上。
等了这么久,终于是有消息了。
庄易随意搭在办公桌上的大手不由得微微收紧,幽深的黑眸一闪,声音低沉冷厉,“在哪里?”
“已经被关到密室了。”雷铁像是个机器人一般的陈述汇报着,没有任何的表情,一本正经的让人无法直视。
“我现在就过去。”
说罢,庄易已经霍然站起身,拿过椅背上的外套就要迈开步子。
见到这样急迫的庄易,雷铁终于有了正常人的表情,但也仅仅是一瞬间的怔愣,立马又恢复了正常。
雷铁的不正常,就是别人眼中的正常。
在雷铁的印象中,庄易从来都是沉稳又从容不迫的。但只要是沾上锦瑟的事儿,庄易就不再是庄易了。
这一切的改变,也是从锦瑟出现在庄易的生活中开始。
“二爷!”
这一声,雷铁的声音虽然依然干脆,但是却带出了几分犹豫。
“怎么?”庄易高大的身形忽然顿住,幽深的黑眸在看向雷铁的时候,闪过一丝疑惑。
“找到的人不是孙子顺。”一边说着,雷铁的眉心已经轻微的拧了起来。
“说!”
重重的一声,庄易眉眼间有不耐烦闪过,像是对雷铁的不完全叙述产生了不满。
“这些天以来,我们都在跟踪这个人。能找到的人,也只是这个人。经过证实,这些日子出现在我们视野里的,却是就是这个人,但他不是孙子顺。这个人,和孙子顺有着非常相像的容貌和身形,就连声音都能学的以假乱真。所以,他只要乔装起来,哪怕是在近处看,也不能轻而易举的分辨出来。”
“根据他交代的,就连上次嫂子在小区门口儿看到的人,也是他乔装打扮的。所以……可能孙子顺已经死了,根本就没有死而复生这一回事。”
看着庄易越拧越紧的眉头,还有他那越来越深的眼底,雷铁顿了顿,继续补充道,“不过,这些都是我们根据他的交代推断出来的。具体情况究竟怎样,还要等进一步的结果。”
“看紧这个人,撬开他的嘴。”
话音未落的时候,庄易整个人已经重新陷入在了真皮座椅中,阴沉着脸看不出任何明显的情绪。似怒非怒,倒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是。”雷铁回以重重的一声。
如今形势十分严峻,庄易明白,雷铁也明白。
起初,他们和刑世景还算是各自在暗地里的较量。但现在,经过一来二去如此明显的较量,已经是摆在台面儿上的针锋相对了。
“杨冉晴的调查进行的怎么样了?”
庄易沉声问出,两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按压着眉心。
“毫无进展。”
说完,雷铁微微垂下眼皮儿,继续说道,“现在可以确定,关于她二十年前的任何资料,都被人可以隐藏了,我们什么也查不到。”
“而能做的如此一干二净的人,综合能力和动机,矛头都是指向刑世景。”
庄易摆了摆手,没有说话,对于雷铁说的话不置可否。这一点,他又何尝不知道?
不管杨冉晴究竟是不是方若秋,搞鬼的人,都只有刑世景。
沉默,还是沉默。
也不知过了多久,庄易缓缓抬起了头,幽深的黑眸对上雷铁的黑脸,“我要两份DNA报告,杨冉晴和刑歆瑶一份,杨冉晴和锦瑟一份。”
“好。我这就去办。”
看着雷铁离开,庄易后背靠向椅背,逐渐的阖上了双眼。
其实,孙子顺死不死,倒是没有多大的关系。换言之,只要是抓到了刑世景的人,无论是谁,对他都是有利的。至于孙子顺,不过就是要给锦瑟一个交代。
倘若他真的死了,倒是省事儿了。
至于刑世景搞出现在这么一出的目的,除了扰乱他的生活,还能是什么?先是孙子顺,厚实孙秋洁,这分明就是冲着锦瑟来的,也是冲着她来的。
浅浅的眯了一会儿,庄易起身拨了一通电话出去,“我要一张飞往美国的机票,今天晚上就要飞。”
挂断了电话,庄易状似琢磨了一会儿什么,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起身走出书房,直奔卧室。
……
“杀千刀的!没良心的!”
“嘶……”
“好痛……”
“庄易大混蛋!”
“禽兽啊!”
庄易才刚走进卧室,就听到卫浴间里传出了某个小女人娇嗔的声音,
唇角噙起弧度,庄易大步往卫浴间的方向走去。
“骂解气了?”
卫浴间的门刚好敞着,庄易高大颀长的身躯就慵懒的倚靠在门框上,好整以暇的瞅着那个对着镜子刷牙的小女人,全然没有了刚才在书房里的那种戾气。
“咳咳咳——”
“咳——”
“咳咳——”
“咳咳咳咳——”
完全没有想到庄易会在这个时间出现的锦瑟,冷不丁的听到了这么一声儿,一个到抽气,吸了些许的牙膏沫进了嗓子眼儿,使劲儿的咳嗽着,咳的一张精致的小脸儿都通红了。
实在是觉得自己喘不过气了,锦瑟一边剧烈的咳着,一边抬起手在自己的胸前顺着气。咳的实在厉害了,锦瑟的小手儿无意识的一松,“啪嗒”一声,手里的牙刷就掉进了盥洗池里。
庄易见状,俊脸一紧,赶紧上前。
过了一会儿,锦瑟才缓了过来。
“你是不是鬼啊?走路怎么都没个动静儿的,想要吓死谁啊?”因为嘴里还有牙膏沫,锦瑟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尽管大声的嚷着,锦瑟的底气也不是那么足,毕竟她刚才是在说他的坏话来着。要不是说他的坏话,她可能也不会因为她的突然出现就被吓了一跳。
“是你骂的太专注了,没有听见。”庄易的声音何其无辜。一边说着,庄易还抬起大手擦擦锦瑟沾了牙膏沫的精致小脸儿。
呃——
看着这样的庄易,锦瑟忍不住想笑。但是,她告诉自己,不能笑,憋也得憋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笑点太低了,锦瑟一听到庄易这样一本正经的说出开玩笑的话,她就觉得好笑。
“还有,对你来说,我就算是鬼,也只能是一种鬼。”
大手随意的在毛巾上蹭蹭,庄易的样子越发的一本正经了。
“什么鬼?”锦瑟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一双晶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见状,庄易微微俯身,薄唇轻轻凑到锦瑟白皙的耳际,轻声开口,“色鬼。”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