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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立马联系了自家的私人医生,也就是高仁。但是,当时的高仁因为怕得罪刑世景,怕被刑世景知道了会找他秋后算账,他硬是做了一个见死不救的医生。
这也是后来庄易对他冷嘲热讽的原因。
情急之下,庄易才想起了不久前已经移民美国的皇甫烈,也就是雨珊的父亲。也是那时候,皇甫烈知道了自己哥哥嫂子的真正死因。
如此,锦重天才保住了命。
自那以后,庄易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性格变得更加孤僻了。
直到自己有能力开始,庄易就开始了寻找锦阳锦瑟兄妹俩的行动,也暗中和刑世景较劲。不知道刑世景是不是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一直都防着他。
直到那一天,锦瑟的一句“我叫锦瑟”,他知道,他终于可以对还在昏迷着的锦叔有个交代了。不过,那个时候庄易对锦瑟还没有半点儿的感觉,只是松了一口气,一口吊在嗓子眼儿多年的气。
若说庄易爱上锦瑟的原因,自然也不是因为什么缘分之类的。只能说,锦瑟占据了得天独厚的条件。
庄易性格孤僻,很少和人接触,尤其是女人。但是,锦瑟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因为他知道她的身份,也对她有所愧疚,所以锦瑟成了第一个和他有接触的女人。
而且,锦瑟的自身条件不错,一个和她相处久了的男人若是要爱上她,并不稀奇。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庄易只认真的接触过锦瑟一个女人,所以产生悸动,再由悸动到爱情,也就是十分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这对于性格孤僻的庄易来说,爱上锦瑟简直就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了,水到渠成。
一冷一热,天雷勾动地火。
这会儿,别墅里的三个男人还没来得及坐下说话,别墅的门就再一次被打开了。
看着门口出现的人,庄易没有赶到丝毫的意外。没错,就是他把刑少鸿叫过来的。如今,他们之间已经不必要再有些什么隐瞒了。
自从在丁玲的丧礼上见了一面之后,他们这一个月以来都没有再联系过。
“叫我来做什么?怎么?想通了,要和我言归于好了?”刑少鸿倒是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做外人,嘴角带着妖孽的笑容,直接走到沙发边上坐下了。
“是你想通的时候了。”
面对刑少鸿调侃还略带挑衅似的话,庄易就像以往一样从容的应对着。
他们这样相处习惯了,心里也都明镜似的。当年,庄易之所以会和刑少鸿决裂,就是因为刑少鸿明明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就是他的叔叔刑世景杀的,还要回去为他做事,假意投诚。
当时,庄易一点都不赞同刑少鸿的做法,甚至是坚决反对。在他看来,整治刑世景,不一定要让刑少鸿回去认贼作父。正是因为刑少鸿的执意,才造成了他们之间那样尴尬的关系。
至于刑世景杀害刑少鸿父母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家产。刑少鸿的父亲是长子,再加上刑世景不务正业,刑家老爷子的心自然是更加偏向于大儿子。如此,心狠手辣的刑世景才起了杀心。
“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刑少鸿妖孽的俊脸上始终带着勾人的微笑。
他们都知道,这一刻,他们都等的太久了。刑世景绝对是个老狐狸级别的人物,若是真的想要把他给扳倒,绝非容易之事。因此,在这一切彻底结束之前,都要从长计议。
……
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庄易才回到帝豪府邸。才刚一进主楼的门,本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锦瑟立马起身,快步迎了上来。
目前,锦瑟和庄易的相处模式,是多少人都羡慕的。一来不缺热恋中小情侣该有的激情澎湃,而来不缺婚姻中夫妻间该有的相濡以沫。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一边说着,锦瑟十分自然的接过庄易脱下来的外套,贤妻良母的模样十足。
男人在外工作,她是绝对不会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催的。她放心他,也相信他。
“想我了?”在看到锦瑟的那一刻,庄易所有的疲倦都烟消云散了,嘴角带笑,也不等锦瑟回答,又自顾自的接上了自己的话,“我就知道。”
闻言,尽管锦瑟娇嗔的丢给庄易一个白眼儿,还是关心的开口,“吃饭了么?”
“吃过了。”
说完这句话,庄易一下子就沉默了下来,拉着锦瑟来到沙发边上坐下,模样十分沉重。这样的庄易,倒是看得锦瑟十分疑惑,心想这是怎么了?
在到了摊牌之际的时候,庄易忽然又有了犹豫。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当锦瑟知道了这一切之后,都有可能发生些什么,最坏的结果又是什么。
“你现在的情绪怎么样?”庄易幽深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锦瑟精致的小脸儿,修长的手指贴心的拨了拨锦瑟胸前调皮的长发,拨到了耳后。
“挺好啊。”听了庄易的话,锦瑟不禁失笑,觉得他有些太过谨慎了,忍不住开口打趣,“怎么了?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了?”
说罢,锦瑟精致的小鼻子故意凑到了庄易的身上嗅嗅,自顾自的开口,“这也不对啊,我没闻到女人的香水味儿。”
这次,换做是庄易失笑了,心里却是不免一沉。这一次,庄易觉得自己真的是无法衡量了,究竟是他的父母对不起她全家更严重,还是他自己对不起她更让她不能接受?
父母做的孽太过深重,以至于他也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那样的现实,对于锦瑟来说,着实太过残忍了,他确定锦瑟坚强的心性能够承受的住,但是他不确定锦瑟愿不愿意面对那样残忍的局面。
只是,不管愿不愿意,该面对的,早晚都要面对。
“我要和你说的事情十分严肃,你必须做好心理准备。”这一次,庄易的神色是真的十分严肃了,音色也更加正了不少,就连握着锦瑟的手都不由得收紧了几分。
心里“咯噔”一下,说实话,锦瑟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庄易,更是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只是直觉,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
“说吧。”绷紧了心里的那根弦,锦瑟稳了稳自己的心神,她感觉有种什么要呼之欲出,好像所有不明白的都要明白了似的。
然而,庄易却是没有再继续说,只是拉着锦瑟直接上楼,直奔三楼的某间房间,那间被他锁起来很久的房间。
锦瑟记得,当时的她对这件房间是充满了很深的好奇的。但是,当她再想进去的时候,发现门已经被锁死了。
这会儿,锦瑟已经听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她好奇这间房间里究竟有什么,也直觉这房间里的东西或许会和她有关。
要不然,庄易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然而——
随着门被打开,锦瑟跟着庄易的脚步进了房间。出乎她的意料,这件房间里并没有什么特别有震撼力的东西,只是在墙上挂着一张黑白相片,黑白相片的下面,是一个柜子。让她颇感意外的是,那相片上不是别人,正是杨冉晴。
“这是……”什么情况?
锦瑟的声音有些迟疑。虽然她察觉出了不对劲儿,但毕竟不是神算子。仅仅一张照片还是不够的,主要的,还需要庄易的解说词。
然而,庄易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径自走到柜子前,一把拉开柜子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本已经泛黄的旧日记本,转身递给锦瑟。
锦瑟看着庄易,依旧是一头雾水,但还是接过了庄易手中的日记本,然后翻开。
只一眼,锦瑟就看出来了,这是小姨的字迹。锦瑟重新抬头对上庄易的目光,在看到庄易肯定的眼神儿之后,开始一页页的翻阅这本日记,看看小姨究竟记录了什么。
起初,锦瑟还是站着的,后来就直接坐到了椅子上。等到完完全全的翻阅完这本日记的时候,她已经泪流满面。
抬起头,锦瑟瞅瞅墙上的照片,再瞅瞅庄易,声线儿颤抖着,“这是我妈?”虽然从来不熟悉,但是这样的称呼说出口,锦瑟觉得异常亲昵,十分自然。
庄易面色凝重的点点头,此刻,她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无需隐瞒,再也不需要隐瞒。
“那我爸呢?”
小姨的日记里明明写着,他们都去世了。那为什么这照片只有一个人?
“锦叔还活着。”
这之后,庄易还说了很多,说了事情的起因和经过,给了锦瑟一个长长的交代,解决了她所有的疑惑。
在知晓了这一切之后,锦瑟的心情久久的都不能平复。试想,换了任何一个人都很难接受吧?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和遭遇竟是这样的。
一切,都好像是个梦一样,还是个可怕的噩梦。
良久……
“恨我爸妈么?”庄易轻轻的将锦瑟揽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声音晦涩低沉。
恨么?
能不恨么?恨不得让他们立马赎清罪孽,得到应有的惩罚。任何的私心,都不能成为害人的正当理由。
尽管庄钰睿是受到了刑世景的挑唆,但是做了就是做了,这是既定的事实,无法改变。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曾经的做法付出代价,无可厚非,天经地义。
“恨。”
简短的一个字,锦瑟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说不恨,谁信?估计庄易也不会信。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她的生活会是什么样?没有人知道,她是多么渴望父母的陪伴。小时候,看着别人一家和和美美,她只有躲起来自己舔舐伤口的份儿。
谁又能体会她的无助?还有……她的亲生哥哥。
虽然早就知道锦瑟的回答是什么,但是庄易的心里还是狠狠的沉了一下。想象的,和真实面对的时候,总归是不一样的。
“那处理这件事的权利,我交给你。”
其实,庄易也觉得自己的那句恨不恨十分多余。是啊,怎么可能不恨呢?若是换了他,也不会不恨吧?所以,他不觉得锦瑟这么想有任何的不对。
庄易的这句话,着实让锦瑟一惊。她以为,庄易会为他的父母说说好话,但是,他没有。非但没有,还将决定权交给了她。
对此,锦瑟并没有拒绝。
虽然她和自己的父母可以说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但那到底是她的父母。她相信,他们是爱她的。而她,也爱他们。更何况,之所以没有接触,也是因为不得已。而这个不得已,恰恰是因为被人害的。
但是,锦瑟还没有傻到因为这样就和庄易怎样怎样。她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