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卫生巾这个压根儿也没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的东西,他只是听过这东西的存在。
他一个大男人,哪儿还有那个变态心理去研究这玩意儿啊?
男人,在男女之事上都是可以无师自通的。但眼前的这件事儿,是真真儿的难住了庄易。
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这玩意儿的门道儿。
眼皮一跳,庄易随手撕开了那卫生巾们其中的一包,右手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住其中的一片儿抽出来,又是一阵儿观摩。
最后,庄易掀开了锦瑟的被子,三两下脱掉她身上的睡裤,然后是小内内,几下把那片儿卫生巾拆开,就这么给贴了上去。
贴上之后,又耐心的给这个恨不得将他抽筋扒皮的小姑奶奶提上裤子,盖上被子。
这才算完了事儿。
紧紧盯着锦瑟渐渐恢复正常却依旧在沉睡中的脸色,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庄易又是一身的热汗,脱了衣服就去卫浴间儿冲凉。
自从洗胃之后,锦瑟一直都处于沉睡的状态,倒是睡得安稳了不少。
这一下午,锦瑟都是在沉睡中度过的。而庄易,也没再出去,除了每隔一段固定的时间去卧室亲自给锦瑟喂水,基本上都是在书房里度过的。
而邱狄,更是一下午都没有出那间奢华的小诊所。
说是小诊所,其实研究室倒是更贴切一点。反正他需要的东西,里面应有尽有,他要是舍得出来才怪!
直到晚餐的时间,锦瑟也一直都没有醒过来。
研究了一下午,又蹭了晚饭,邱狄才心满意足的从帝豪府邸离开。
邱狄出门儿之际,恰好遇见办完事儿风风火火从外面赶回来的雷铁。
“邱少。”
在邱狄面前停住脚步,雷铁一张英俊刚正的脸微垂,毕恭毕敬,声音干脆利落,简短有力。
“都是自己人,铁子,你不用这样儿。”
邱狄嘴角噙着一抹笑,冲着雷铁吹了声儿口哨,拍两下儿他的肩膀,“行了,进去吧,他还在里面儿等你的消息。”
雷铁紧抿着薄唇,微微点头,什么都没有说,挺拔的身姿径自走进了别墅。
眼含深意的瞅着这个丝毫不懂情趣儿男人的背影,邱狄唇角的弧度越发的拉大了。
别看他“一心只读圣‘医’书”,但是察言观色这样的小事儿绝对难不倒他。
他自是不相信那春药真是庄易为了寻求自己给那个姑娘喂的,之所以那么说,目的只有一个,不过是调侃调侃庄易这座万年冰山罢了。
虽然庄易什么都没说,但就凭他狐狸一样敏锐的直觉,这里面儿的事儿,绝对简单不了。尤其是那姑娘白嫩的脖子上那泛着青的手印儿,他就知道,事情大条了。
以后,可是有好戏看了。
这会儿,灯火通明的别墅二楼的书房里。
庄易坐在宽大的皮椅上,姿态略带几分慵懒的往后靠着,“坐。”
雷铁倒也没有推让,拉开椅子就在庄易的对面坐了下来,声音冷厉而低沉,却又带着十足的恭谨,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二爷,事情已经有了初步结果。”
“说吧。”
眉眼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晦暗,庄易俊脸冷冽依旧。
“初步看来,是团伙作案。我和几个兄弟在仓库的附近又找到了一个男人,但——”
说到一半儿,雷铁有了停顿,黑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庄易冷冽阴沉的俊脸,似乎是有犹豫。
“接着说。”
随手拿起办公桌上的签字笔把玩着,庄易三个字儿说的极其轻松。但在他身边儿跟久了的雷铁却是知道,二爷的心情已经转阴了。
他表面儿越是轻松,心里就越是发了狠。
心里一沉,雷铁目光紧盯着办公桌上的一处,再度沉声开口,“他的舌头被人割掉了,胸口还中了一刀,若不是我们发现的早,这会儿应该是早被灭口了,没命了。”
白炽灯下,庄易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似乎有某种情绪在跳跃着,“现在怎么样了?”
“仓库里的那个虽然有伤,但不致命,我找了医生给包扎。被割舌头的,索性那一刀插的不深,没有真正的伤及心脏,也救活了一条命。我把他们俩都安排进了地下室。”
越往后说,雷铁平日里那张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面瘫脸竟是出现了一抹愧色,“二爷,是我失职。”
大手一摆,庄易似乎并没有怪罪的意思,继续冷着嗓子道,“背后下黑手的人没抓到?”
“本来是可以抓到的,在一堆荒草中发现了迹象,但我擅自做主,假装没看见,放走了。”
说到这里,雷铁才掀起本是垂着的眼皮儿,对上庄易那锐利深邃的鹰眸。
“跟到什么了?谁的人?”
庄易紧跟着问出口。
他器重雷铁,自然是有原因的。不仅是因为雷铁一直把命都视为是他的,而并非自己的。更是因为,雷铁是最能懂他心思的人。
而雷铁那出类拔萃、雷厉风行的作风,更是合了他的胃口。
谁说男人之间不能心有灵犀?
庄易和雷铁就可以!
没错,对于庄易如此敏捷的思维,雷铁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惊讶,反而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
他故意放走那个行凶的人,正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揪出幕后的主使!
只是,一想到那跟到的后果,雷铁英挺的眉头几不可微的皱了皱,“是刑少鸿。跟着那人的兄弟亲眼看见他偷偷摸摸的走进了刑少鸿的居所。”
闻言,庄易眼中快速闪过一抹讶异,随即又立马敛去。
显然,他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就连雷铁,都对这样的结果有了诧异之色。
虽说庄易和刑少鸿一直不对盘,而刑少鸿的手段也非同一般。但他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毕竟,他和庄易也没有特别大的过节。依着他的处事作风,就算是对庄易有不满,也只会对着庄易本人来,绝对不可能对锦瑟这样一个无辜的小姑娘下如此黑的手。
刑少鸿虽然是个毒蛇一般的人物,但实在和卑鄙这个词儿挂不上钩。他的手段虽然狠辣,却并不下作。
“二爷,您是不是觉得,这件事儿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另有他人所为?”
看着庄易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似乎闪烁着光芒,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雷铁试探性的问出口。
“你觉得呢?你觉得这件事儿和刑少鸿能有多大的关系?”
庄易本是沉思的黑眸这会儿一瞬不瞬的落在雷铁那张比他还面瘫的脸上,将雷铁问他的这个问题思想拨千斤的反问回去。
“现在还不能确定。”
雷铁绝对是个谨慎的人,更是一个有什么说什么的人,恭谨的看着庄易,雷铁再度开口,“从目前来看,那个凶手自从进了刑少鸿的居所,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现在,还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反而,他却是最大的嫌疑人。至少,目前我们掌握的所有证据都是指向他的。”
刑少鸿和庄易不对盘,那是整个北沧市差不多都知道的。
这会儿,出了这件事儿,万一被传了出去,估计多半儿的人都会认定刑少鸿是第一嫌疑人,也是幕后主谋的不二人选。
点了点头,庄易若有所思的扫了雷铁一眼,再度开口的时候,已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什么时候能审那两个人?”
“最快也要明天,他们的神智现在都还不太清楚。”顿了顿,雷铁继续沉声说道,“二爷放心,一旦可以审了,我立马开审,一定会从这俩人的嘴里撬出来有用的东西。”
“明天我亲自审。”
庄易轻启薄唇,凉凉的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儿,眸色也随之变得阴鸷起来,“刑少鸿那边儿,盯紧了,不能露出任何破绽。”
“我知道。”
雷铁利索的答应了一声。
从来,对于庄易的话,他都是绝对服从。
只是,今天的庄易,让他颇为不解。
从中午庄易抱着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他心里的疑惑就开始升腾了。尤其是刚刚,他竟然说要亲自审那俩人,雷铁就更是不解了。
不过,哪怕他的情商再低,对感情的事儿再一窍不通,也多少能看得出来,他们家二爷对那个小丫头是绝对不同的。
至于到底不同在哪儿,他又说不太上来。
而庄易的私事,他是从来不好奇也不会主动问的。
在他的眼里,他并没有资格与庄易称兄道弟,头儿就是头儿,他能做的,只有绝对服从。
“二爷,张春发的案子,咱们以后还要继续跟么?”
作为庄易最得力的助手,雷铁满脑子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好像个机器似的,无休无止,兢兢业业。
“偷税漏税这一笔,就足够他把牢底儿坐穿了。要是老狐狸那边儿有所行动,就跟,没有行动的话,就让他在牢里老实的待着。”
转了一圈儿手里的钢笔,庄易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明显又恢复了他平日里的低沉。
这就说明,他现在的心情是有所好转了。
对于前几天突然接到庄易的命令,无论如何也要把张春发整进牢里这件事儿,雷铁也是十分费解的。
虽然张春发早就应该进去吃牢饭了,但这事儿毕竟不归他们管。他实在是不明白二爷这一连串的怪异举动。
当然,在他的眼里看来,自然是怪异的。
不过,哪怕费劲,雷铁也是没有问。
还是那句话,对于头儿的决定,他不问因由,只有绝对服从。
庄易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是有他的原因的。
“是。我知道了。”
应了一声,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雷铁十分不解风情的又说了个事儿,“二爷,锦阳说,他想见见他妹妹。”
今天下午,就在他处理完那一系列的事儿之后,一直跟在他身边儿一声不吭的锦阳就在他要来帝豪府邸对庄易汇报情况的时候,才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雷铁压根儿也不知道锦阳的妹妹是哪家的姑娘,更是没想到人家找妹妹会找到他家二爷的头上。但是,都是跟着二爷混的,出于心里的那份义气和厚道,雷铁十分够哥们儿的答应下来了。
他这个榆木脑袋,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他家二爷怀里抱着的那个女人就是人家锦阳的妹妹。
依着他的情商,这两件事儿根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雷铁的话音刚落,只见庄易刚有好转的脸色立马就黑的像块儿铁了。
“你带他过来了?”阴嗖嗖的吐出这几个字儿,庄易把玩着签字笔的动作也停止住了,审视的目光就这么定定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