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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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说- 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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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蒙望着叶白宣,宽阔的肩膀却显得极为单薄,在夜风中,像是要被吹倒。他觉得自己与眼前这个男人,已是越行越远。信念在悄悄发生变化,他还是一如既往,可是叶白宣,却已是物事人非。

“好吧,那便如此吧,想来西渊,也快得手了。”吕蒙拍着叶白宣的肩膀,轻声道。

叶白宣脸色一变,怒视吕蒙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方西渊去找了江篱!”

吕蒙点点头,还未开口,却被叶白宣抢白道:“真是想不到,你们两个竟是联手演了一出戏。这几日在梨潇谷肆意杀人的,是方西渊,而非你。即便方才,我追赶的人也是他,只是你们两个中途调了包'奇+书+网',你绊住了我,让他有时间去找江篱偷刀。”

“叶白宣,莫要怪我,我与你不同,我依然与当初一样,是你变了。”

“是,我真是变了,算了,如今再说这些也无异。如此说来,你将功夫传给了西渊,你收他为徒了?”

吕蒙点头道:“是,他天资聪慧,悟性极高,是个可造之才。我向来不放过任何人才。”

叶白宣上前拍拍他的臂膀道:“想不到,你我竟收同一人为徒。走吧,我将刀给你便是,你要记得自己今日所说之言。还有,答应我一件事,待会儿你在屋外等着,我去处理便可,我不想让江篱看到你。”

吕蒙知道叶白宣的心思,点头答应,跟着他往回走。

江篱与那高升强,却是一直等在屋内,片刻都未离开。叶白宣离开约莫两盏茶的功夫,跑回来一个年轻人,向高升强报告了外面发生的情况。

听得四水爷生命无恙,高升强总算松了一口气,再一听叶白宣正在追赶那黑人衣,心里不禁又有些担心。可是江篱说得对,他做不了什么,他根本帮不了叶白宣,去了也只能添乱。

打发掉了那个年轻人,高升强回头去看江篱,只见她神色平静,慢慢地喝着茶,脸上看不出一丝惊慌的神情。

江篱见高升强看着自己,知他心里紧张,便安慰道;“你坐下吧,叶白宣过不了多时,便会回来。”

高升强在她对面坐下,踌躇半晌,这才嗫嚅道:“小,小姐。”

这一声“小姐”,憋在他心中已有多时,打从前一次在谷中与江篱相见,他便有这个念头,只是那时太过匆忙,没有机会。

这一次江篱回来不多时,谷中又接连发生命案,江篱被四水爷等人怀疑不休,他更不能在那种情况下叫她原来的称呼。现下屋内只他们二人,他蕴酿了多时,终于将那两个字,叫了出来。

江篱却是苦笑几下,道:“别再叫我小姐,我与三生门,已无任何瓜葛。你叫我江篱便可,算起来,当年我还一直称呼你为哥哥,想不到一别这么多年,再见面时,所有的人都已变了。”

高升强想起十多年前在三生门的点点滴滴,那时他便整日跟在叶白宣后头办事,与江篱也是熟识,带她骑马练功,陪她说话下棋,这样的一个小姑娘,如今与自己,却早已找不回往日的情份。

高升强只觉气氛有些尴尬,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门口却走进来一人。他只当叶白宣回来了,起身刚想迎接,却见到来人是另一名男子。更让他吃惊的是,这个男子,他看着极为眼熟,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曾在何处见过。

江篱也看到了来人,大感意外,站起身来,皱着眉头小声道:“西渊,你怎么来了?”

高升强听得“西渊”二字,才算反应过来,这个男子,分明便是十年前,同江篱一起练功的方西渊,那时他还是个天真的少年,如今看在他的眼里,却已有分明的捩气。

方西渊径直进屋,走到江篱面前。他早已脱去那身黑衣,换上正常的衣服。江篱一时竟未将他同杀人事件想到一处,只是对他的到来有些诧异,开口问道:“西渊,你来此处做什么?”

方西渊拉起江篱的手,道:“你便这么一声不响地走了,连句道别的话都未讲。江篱,你的心里,是否还在责怪我?”

江篱被他拉着手,脸微微发红,用力挣脱了出来,轻声道:“西渊,过去的事就别再管了。我现在在这里很好,我不想再管江湖上的那些事情。”

“不行,你必须跟我走。”方西渊刚毅的脸上现出不容拒绝的神情,今夜,他不止为得到云庭刀这般简单,他要带走江篱,他不会将她让给任何人。

#奇#“西渊,别说傻话,这已决定,要在此过一生。这里没有纷争,没有杀戮,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是最为合适的地方。”江篱不敢正视方西渊的眼睛,低着头道。

#书#“你为的,不过便是叶白宣。”方西渊一拍桌子,高声道,“江篱,我一样可以给你幸福。叶白宣他给不了你什么,你不要再跟他在一起,跟我走吧。”

#网#“她绝不会跟你走的。”叶白宣不知何时,已飘进屋里,飞身至江篱身边,挡在她的面前,将方西渊格开。

他从怀中掏出云庭刀,塞进方西渊的手中,冷声道:“这是你要的东西,拿了便快滚。若你再纠缠江篱,别怪我不念你我的师徒情份。”

方西渊手中握着云庭刀,脸上却露出不甘的神色,他微微探头,望向叶白宣身后的江篱,又一次问道:“江篱,你当真不同我走?”

江篱慢慢摇了摇头,轻声道:“对不起,西渊。”

“没什么,江篱。”方西渊却突然洒脱起来,笑道,“总有一天,我会为你打下一片江山,以那时,我便会来接你,你要等着我。”

说罢,也不等江篱回话,他便如同一阵风一般,蹿出了叶白宣的家,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三个字的标题还真是难取,每次都为这个想破头,越取越烂了。

下三滥

叶白宣将高升强送出了家门,转身回屋时,便见江篱冷眼望着他,那种眼神,像是在透过他的身体,直刺他的心脏,让叶白宣感到身体里有一股冰冷的感觉在慢慢地渗透出来。

他微微侧过头,避开了江篱的目光,走过她的身边,只是轻声说了一句:“早点睡吧。”便要离去。

“你将什么给了他?”江篱见他要走,开口叫住了他。

叶白宣深吸一口气,又折返回来,望着江篱道:“给他吧,江篱,这东西,留在身边,只是无穷的祸害。”

“那是我娘的东西,你凭什么做主送给他人?”江篱满是怒意,冲叶白宣吼道。

“我说过了,这东西只会引起纷争,留在梨潇谷,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枉死。”

“你把它给了西渊,便能置身事外?你便不怕他,为了那个所谓的传言,最后丧了性命。”

叶白宣一把抓起江篱的手,脸孔慢慢逼迫她,语气强硬道:“是,这或许会害了他。但是,我绝不能让那把刀害了你。”

江篱挣脱他的钳制,语气有些变软,道:“你又如何能知,他来此杀人的目的,便是为了逼你交出这把刀?”

“是他的同伙对我说的。他们用了招调虎离山之计,一个将我骗了过去,另一个则来找你,伺机夺刀。江篱,西渊他已经变了,他再也变不回来了,你对他,最好不要再抱任何希望。”叶白宣如实的将事情说出。

江篱却听到了话中另外的事情,略显好奇道:“同伙?他的同伙是谁?”

叶白宣听她如此问,心中一紧,脸上却装得级为平淡,道:“我也不识得,功夫倒是不弱。”

江篱显得没了主意,颓然地跌坐在椅中,她不明白,自己将要走向何处。她似乎永远没有办法,只为自己的意志活着,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这个世上,有太多的事情牵绊着她,她狠不下心抛弃它们,假装没有看到,她总在想,自己若有叶白宣一半的样子,学着对别人的事情满不在乎,现在的局面,或许不会如此尴尬。

她喝下一杯水,却只觉喉头依旧干涩,望着叶白宣,她艰难地开口道:“你,真的不再管西渊了?他毕竟是你的徒弟。”

叶白宣也显得有些黯然,闷声道:“江篱,留在梨潇谷,世上的俗事,再也不要理它。”

“西渊为何能进得了梨潇谷?”江篱疑惑道,“这谷中的毒,竟对他不起作用?”

“怪我,都怪我。当年,我便不该将解药给他,养虎为患啊。”叶白宣慢慢地踱着步子,往门口走去。

江篱站起身来,跟在他的身后,心里只有一团乱麻,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叶白宣:“西渊得了那刀,可是,没有我的血,他又如何破解这刀上的谜?”

叶白宣回过头来,死死地盯着她的双眼,绝决道:“破不了,那是再好不过。”

江篱不再说话,两人各自回房,心中都在盘算着什么。

江篱呆坐在桌边,右手微微握拳,在桌上不停地敲打着,她在想,自己的将来。留在梨潇谷,是否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她可以与叶白宣这个男人共度一生吗?

不知为何,她的此时,竟想起了丁莫言以久之前对她说的那段话,他说要她小心叶白宣,说他并非如想像般的那么简单。这段话,当时的她听在耳中,却未放在心上,便像是有人在沙土上写下的字,被风一吹,便被抹得干干净净。

可是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心中,猛得跳出了那些话,却像是有人在拿一柄斧凿,将那些字,一个个地刻在她的心上。她对那些话,竟是慢慢地有些疑惑起来。

十年后再见叶白宣,从对他恨之入骨,到慢慢被他的所做所为感动,再到后来,知晓了颜碧槐的为人,父亲死亡的真正原因,江篱对叶白宣,已有了一个截然不同的感觉。

如今她却莫名地不安起来,叶白宣并未做任何不妥之事,可是为何她的心,却是越跳越快,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叶白宣的心情也同江篱一样,一整夜都无法平静。他那看似洒脱的表面下,隐藏着一颗同样矛盾的心里。他花了几乎十年的时间,让自己安定下来,做出一个隐世的决定。可是江篱,却将他又带入尘世。而当他准备抛弃一切,要与江篱共度一生时,那些他避不开的责任又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他若不管,便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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