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你想怎么做便怎么做,不会有人拦阻你。”
顿了顿,他又道:
“不过,只怕你成功的机会不大……”
咬牙切齿,梅蕊流着泪道:
“你等着吧!”
微微一笑,项真又朝晴隙中探望了一眼,轻松的道:“知道我为什么偏偏选取眼前这一个箭穴?这个箭穴的窥缝角度正好对着我的伙伴隐身之身之外,换句话说,只要他们行动够快,沿着这个角度成一直线迅速奔来,到了墙根就安全了,剩下的事,便在我们如何逐一铲除这些阴毒的埋伏,说到这里,我又要感谢你告诉了我一些珍贵的秘密……”气恨得几乎晕了过去,梅蕊哭着道:“你卑鄙、下流、无耻……”项真耸耸肩,笑道:“兵不厌诈,奈何?”
不待梅蕊再讲话,项真已将唇凑上了一边的暗隙,轻轻发出几声短促却清晰的“咕”“咕”声来!
声音一发出,他猛的转身面向梅蕊,双目中煞光暴射,像陡然换了一个人似的,狠毒的道:“梅蕊,不要出声,不要蠢动,我的心肠够得上硬,而你,也应该可以多活几年,知道我的意思?”
唇角强烈的抽搐了一下,梅蕊惨烈的一笑,蛮横的道:“我马上就呼救——”一阵凉风那么来去无踪的拂过了梅蕊的“哑穴”,她浑身一哆嗦,就“氨“氨的再也说不出话,发不出声了!
项真哼了哼,道:
“记下这一次,下一次你就丧命!”
说着,他立刻到暗隙前探视起来,嗯,就这几句话的功夫,几条人影已自那边的林子里,闪电般到了墙下!
同一时间——
项真忽然听到了自己处身的箭穴两边石墙,响起了一阵有节奏的敲壁声:三缓三急!
回头看看梅蕊,项真低促的道:
“这是什么意思?”
梅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猛的垂下头去,她垂下头去的姿势是如此坚决而有力,以至立即使项真明白不会得到满意的答复了,于是,他一咬牙,飞身拔起,右手不分先后的托开了石板,人已有如一溜轻烟似的来到了回道之上,一上来,他先右后左,学着方才梅蕊的样子,在两边两个角垛成直线的前后使力用脚连顿了九次,这两块石板上连跺了九次的空洞回声几乎融汇在了一起,分不清是哪边先发出的声音来了。
很快的,很肃静的——
左面回道上的一块石板首先移开,不待有人出来,项真已像是一抹流光般闪掠进去,他身形甫始消失在那块石板下的箭穴中,一连串沉闷的铁掌击肉声夹着低曝惨嚎已窒息般传出,而当这些宛似浓雾中扬起古怪的声音尚未曾消失,项真又已电跃而上,一身黄袍沾满了斑斑血迹!
现在右边的一块石板也张着掀开,一个脑袋刚刚半露了出来,项真飞起一掌将那人硬硬震跌下去,自己也的射入,就在那人瘫赖的尸体尚未落地,他的双掌闪翻中,这个箭穴中剩下的四个人又有三个满口喷血的打着转子摔倒,被掌毙的这四个人,一直到死,甚至连杀他们的人物是个什么面貌都没有看清!
仅存的一位仁兄宛如骤遭雷殛般一下子呆在当地,他双手半举,还停留在方才他正要取一件东西的姿态上,一双眼睛僵直的瞪着项真,就这一刹,他已完全吓痴了!
项真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两记大耳刮子,打得这个角色猛一哆嗦,如梦初觉,他嘴角流着血,面颊暴肿的“扑通”跪倒,叩头如捣蒜,道:“好汉饶命……英雄饶命……小的只是个奴才……是听人家使唤的腿子……好汉高抬贵手碍…”无比的惊惧含蕴在这人颤抖混淆的语声里,吐露自他上下交磕的牙缝间,那情状,又是可怜,又是可笑!
项真面无表情,冷峻的道:
“刚才你们看见了什么?那三缓三急的敲壁声又代表什么意思?”
这位仁兄恐惧得脸如死灰,全身哆嗦,他慌忙的道:“刚才……李昆……好像看见了……几条黑影……他疑似眼花,不敢……不敢骤发警讯……就用暗号探……向隔壁的箭……箭穴看清了没有……还没等到回……答……英雄你……就下来了……”暗中吁了口气,项真一脚踢到那人的“晕穴”上,那位仁兄“吭”了一声,立即寂静的躺下去不动了……离开这个箭穴,项真过去将两边的石板归还了原位,俯身出堡墙之外,口中又低低的“咕”“咕”两声,于是,黑暗中宛似几个大鸟飞腾,下面人影连闪,西门朝午、荆忍、鲁浩、黎束四人已腾跃了上来!
没有多说,项真一指方才他自己容身的中间那个箭穴,急促的道:“下去!”
五个人迅速消失在掀开的石板下面,待石板托归了原位,他们全已在其中了。”
微微喘了口气,项真目注这四张带着污渍的面孔,一笑道:“没有意外吧?”
西门朝午好奇的朝四周打量着,边道:
“没有,就是蹩得难受,冻得发麻,又担心你老兄出了漏子……”有些迷惘的,“长链”黎束呐呐的道:“项师叔,这个小房子,是做什么用的呢?”
项真一笑道:
“这叫‘箭穴’,如意府四周的府墙上,隐藏着这种箭穴共有一百二十余个,只要一声令下,万箭齐发,遮天蔽日,宛如飞蝗,设计得相当的精巧与歹毒……”仔细而扼要的,项真把这箭穴的功用、构造、及大略分配位置详述了一遍,跟着又将如意府里的各项机关埋伏一一指未了,他又道:“这里的各种装置,再加上大河镇的埋伏陷阱,如果我方人马全不知道,往里硬冲硬闯,不搞得尸横遍野,损失惨重才怪,方才我已把这里的数人埋伏说明了,大河镇的我们也已大略看到与探清,尤其是那里挖掘的地道工事,我怀疑是与褐石涧涧缘那边性质相同的火药装置,此点我们切需注意,现在,该派一个人同去详告铁掌门及无双派的各首要了,我想……”他看着“金雷掌”荆忍,笑道:“烦荆兄辛苦一遭如何?”
荆忍颔首笑道:“当然。”
低沉的,项真道:“但荆兄须切记一个原则,此行异常重要,关系无双派千百人命,胜负荣辱,一路上,千祈莫与敌人缠战,以免延误大事!”
荆忍点头道:“放心,他们追,我跑便是了,这点本事我自信还有。”
项真平静的道:“事不宜迟,荆兄,祝你一路平安!”
双手抱拳半转,荆忍笑道:“托各位洪福,我先走一步了!”
说着,他上梯托板,一闪而逝,项真过去将石板还归了原位,下来后,看见行者鲁浩正凑眼在暗隙上朝外张望,边道:“哈,这玩意可真灵光,项师叔,荆大侠的身形快极了,从我们这个方向笔直的飞了出去,和一抹流烟一样……”项真正要回答,西门朝午已低叫了一声,指着半躺在草席上怒睁着一双美眸的梅蕊,奇道:“咦,这里还有个娘们哪?他奶奶还生得怪标致的……”项真淡淡的道:“是长虹派掌门人的飞女。”
怔了怔,西门朝午道:“她怎么会到这里来着了你的道儿呢?”
玉也似的面容不禁微微一热,项真有些尴尬的道:“我诱她来到此处……然后点了她的穴道……”老狐狸似的西门朝午已经料到这是怎么回子事了,他促狭的一笑道:“好小子,有你的,若是换了我,只怕豁上这条老命她也不会跟我来到这里,哈哈,黄龙项真样样都强,我服了,服了……”项真的脸孔越加赦然,他忙道:“当家的你口下积德,现在该展开行动了,以免时间来不及。”
西门朝午笑道:“但听尊兄吩咐。”
项真面容上仍然带着微笑,但语声却是出奇的冰冷:“首先需要毁去的便是如意府的箭穴,整个堡墙上的箭穴共是一百二十座,方才我已大略看了一遍,正对着每个墙垛之下便是一座,无双派的人马来攻,最方便的捷径便是从我们潜来的林子里扑袭,换句话说,朝着这一面的箭穴便需要彻底毁去,如意府是四方形的石堡,一百二十座箭穴均分,这边就有三十座,如今我们已消灭了三座,尚有二十六座,这二十七座箭穴,务须在无双人马到来之前完全铲除,以免他们受到惨重打击。”
目光隐射着一股寒烈得令人颤惊的气息,项真又凝重的道:“毁灭这二十七座箭穴的行动,便由当家的你与鲁浩鲁兄负责,黎东黎兄则闪击其他九十座箭穴,尽量去干,能除去多少便除去多少,别忘记彻底损毁这些箭架,用狠杀,用火烧,任何手段不拘!”
西门朝午与黎东鲁浩三个人连点着头,项真又道:“他们每一处箭穴中有五个人,全是如意府属下的小角色,大都未具有硬功夫,只要行动快,不给他们发出告警求救的讯号,这桩工作完成便并不困难……”忽然,西门朝午道:“且慢,方才你告诉我们这箭穴的功用时,好像忽略了一个问题,老兄,他们铁架上的连珠弩是从哪里射出去?铁架前有石壁挡着!”
项真一指那个石壁边的铁把手,道:“据我推断,只要一扭那铁把手,前边的石壁便会移开,或是升高,或是降下,露出空间来供连珠弩发射!”
看看那个铁把手,西门朝午低声道:“不会错吧?”
项真摇头道:“放心,决不会错!”
说话中,他又斜膘了那边的梅蕊一眼,梅蕊却气得一下子转过脸去,于是,项真笑了笑,道:“我和你们分开之后,有三个大事要做,第一、去那叫‘回韵阁’的地去劫夺铁掌门的千金,如有可能,当然连那康玉德也不能放过,第二、我已探明无双派被俘的人全囚在如意府中,解救他们出困之事更是不宜稍迟,第三、如意府里的机关陷阱我要尽可能加以破坏!”
吃了一惊,西门朝午道:“我的乖乖,这三件事哪一样也是玩命的勾当,你一个人如何应付得了?项兄,我看还是从我们三个人中抽出一个协助你……”项真摆手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干至少来去方便,如成不了事他们也不容易陷住我,多了人要瞻前顾后,有时在放开了宰杀的关头还得担一份心!”
有些忧虑,西门朝午低缓的道:“但如此一来,不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