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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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 哭-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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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庄清秀的脸,只是白的没有一丝血气。
  
  她站在那里看着她,瞳仁漆黑专注,一点沾了胭脂的唇,像极画中走下的仕女。
  
  马荆棘倒抽一口凉气,慢慢退到门口,终于忍不住掉头夺门而去。
  




少女曾佳茵

  马荆棘刚一掉头,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站定一看,竟是周亦涯周大少。
  
  周大少这会儿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付黑框眼镜带着,还挺好看的,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一双飘忽不定的桃花眼直直的看向那条幽深的走道。
  
  马荆棘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你也看见了?”
  
  “看见什么?”周亦涯愣了愣回过神来,很有性格的皱了皱眉,“我什么都没看见,只看见你了。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在这么小的地方也会迷路?”
  
  好吧……不和周大少搭腔那是最明智的办法了。
  
  马荆棘翻了翻白眼,跟在他身后朝另一个方向走去,刚转过一个弯,眼前突然一花,就在她以为又见到那个红衣女子的时候,一个十七八岁长相甜美的少女出现在她眼前。
  
  少女也穿着红衣裳,却是一件红色的无袖衬衫,扎着马尾,皮肤细腻,眼瞳乌黑,绝对是个活生生的现代美少女。
  
  “哎呀,原来你们在这里啊。”少女开口,声音清脆爽利,“那两位客人都找的急了,我就想是不是咱们家老屋太大了,两位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说罢,还带着暧昧的眼神了然的看了一眼正并肩而行的两个人。
  
  马荆棘急忙走先两步和周大少撇清关系,顺便问道:“这里是你家?”
  
  “对啊,曾老板是我爸,我叫曾佳茵。”红衣少女说道,“你们跟着我走吧,否则又要走丢了。老房子虽然不大,暗门暗道却是不少。你们城里来的,若是见到了什么不应该见的东西可就不好了。”
  
  这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很轻,听在马荆棘的耳中却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她不禁又想到了那个红衣女子,顿时八月的天气里也让人遍体生寒起来。
  
  ×××××
  
  大雨下了一夜,天亮时分却停了,四个年轻人中除了大少爷周亦涯,其他人五点半就起了床,沿着横贯村子的小河神清气爽的散起步来。
  
  自从一帧《天上人间》的摄影作品享誉海内外之后,整个婺源县城也成为了旅人向往的世外桃源。即使是在如此偏远的山村,山坡上也种满了油菜,若是在春光潋滟的时分,一眼望去就是一片金黄翠绿。如今虽然是盛夏,景色也依然很有韵致。
  
  三人一路行来,看着早起的村民浣衣洗菜,穿过窄的只能容下一个人的小巷,哪怕只是看到猪圈里呼哧呼哧的母猪,都要好奇上一阵子,陪着他们的客栈老板女儿曾佳茵,则经常在一边捂着嘴发笑。
  
  走着走着,不远处的河驳岸转弯处,一丛浓绿直直的逼入人眼。
  
  曾佳茵指着比一般的树都要来的高大茂密的枝干,声音带着某种神秘的腔调:“那是这里的银杏娘娘。”
  
  “银杏娘娘?”
  
  “因为这树活了很多年,又长得特别高大——一旦什么东西超过了自身应该有的正常范畴,终归都有些莫名其妙的神力。”曾佳茵眨了眨眼睛,“我们村里的人很相信这棵树,认为祈祷进贡,银杏娘娘就会给大家带来好运。”
  
  她一边说着,一边带领了几个人朝银杏树的方向走去。
  
  时间尚早,除了几个摄影爱好者在街巷中穿行之外,这里几乎没有别人,但意外的是,那棵银杏树下却站着一个明显不是本地人的年轻男子。他留着偏长的柔软黑发,穿着有些另类的黑缎立领唐装和洗的发白的牛仔裤,虽然只能看到背影,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风姿卓越的意态,让马荆棘立刻想到了武侠小说中描述的“翩翩公子”的形象。
  
  曾佳茵也看到了那个神仙般的背影,眼睛一亮,正想上前打招呼,他却已经转头离开了。年轻男子走得很快,跨过两条木板拼成的小木桥到了河对岸,两个人匆匆上前迎接他,正是马荆棘他们半路上遇到的络腮胡大叔和司机大哥。
  
  望着三人窃窃私语的背影,马荆棘突然想到车窗里伸出的那只优美的手。
  
  难道“老师”就是这个人?看起来未免也太年轻了吧?
  
  就在她神游之际,一行人已经走到银杏树下。曾佳茵伸手触了触树干,用方言轻轻的念了一段听不懂的经文,随即笑道:“拜不拜随你们啦,不过千万不要在银杏娘娘面前出言不敬,娘娘很灵的。”
  
  杜非凡是绝对的无神论者,听完这话不过微微一哂,转头就溜到河边看一个老人钓鱼,苏香却对这类风俗很感兴趣,围着树干开始YY:“哎呀,真的有‘银杏娘娘’?不会是一个女子变的吧……比如她在这里等待情人归来,久等不归就化成了树呀……这故事多感人!要不然,这种地方也很有穿越的潜质……”
  
  马荆棘顾不上听她越来越没谱的言情小说式的想象力,径自盯着树前的一个小小的神龛发呆,神龛上尚供奉着水果米面,淡淡的香烟缭绕,龛中并没有神像,只有黑漆写着“银杏宫”三个字,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有些不安,却又不知道这份不安来自何处。
  
  自从继承了猰貐的神力,她遇到了许多诡异而危险的事,尽管不情愿,最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与众不同。因此在小冰和苍极的事件发生之后,她有心让白初一教她一些初级的术法,以求关键时刻可以自保。
  
  可是体内那种神秘强大的灵力毕竟不是她的,一时半会根本不能灵活运用。
  
  因此除了更加警惕之外,她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了。
  
  


千寻:
  有些东西;千找万找;总找不到;有些东西;蓦然回首,早在灯火阑珊处。

  这个徽州大扁方,我跑遍了屯溪老街,难觅踪处,却在路边的一家小小的古玩店里,找到了风尘已久的它。

  徽州扁方是徽州的特产,也是收藏家竞相寻觅的东西。因为徽州的木,石,砖,三雕都是精绝,而用于老银,同样精工细作,布局生动,人物开脸神韵十足。这与徽州的文化也息息相关,徽州,前世不休,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徽州的男人,在全国辗转经商,徽州的女子,则也许,只是在这些个精致的首饰中,等待着那个也许永远等不回来的人。徽州的老银,一直被公认是工艺最好,最精的,也许,背后不仅仅是因为有徽商的经济支持,也许,还有那些个等待中的女子,在孤独等待中最后的寄托,只是再多再精美的寄托,依旧付与了高门大户,付与了深深庭院,付与了时间,在精美绝伦的首饰中,慢慢的两鬓苍白,慢慢的老了红颜。

  这个扁方的镏金金已失,听店里的人说,原来,它是被人当成了拨碳的工具。很多的徽州老宅,早已败落,而在徽州老宅桌上,有个至今未变的摆设,就是一边是花瓶,一边是钟,代表着“终身平静”。在没有了等待的老宅里,钟声依旧滴滴答答的走着,往日坐着等待的女主人们,都早已作古,往日的荣华也好,等待也好,都早已随风而逝了,只有钟声,依旧唱着平静的曲子。

关于千寻:这种徽州扁方,在当地人口中,被称为“扁担”。它们的尺寸重量,都差不多类似,比北方扁方,娇小轻薄了很多,但是工艺题材之精美,倒也无愧于扁方之最。徽州扁方题材一般有三种,人物,花卉,暗八仙(八仙手中拿的法器,被称为暗八仙)。其中人物题材的,最精美也最讨人喜欢,徽州扁方一般场景热闹,人物开脸和衣饰都极为生动,继承了徽州木雕的优良传统:人物圆润,层次丰富。由于徽州扁方工艺精美,存世量少,自八九十年代就被香港,台湾等地的收藏家争相网罗,至今,在原产地都几乎绝迹了。

——————摘自戏子《衣锦媚行——在古代首饰中且歌且行》一书




凤鸣

  这个村子并不大,三个人随着曾佳茵转了一圈,日头才刚刚破出云层。
  
  马荆棘想到圈子里那些朋友的建议,拉着曾佳茵问道:“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人家里卖银首饰的,姓李或者姓詹?”
  
  曾佳茵一愣,想了想:“这儿姓李的只有一户人家,可李老太太前年过世了,如今只有儿媳妇守着老屋。他们家祖上是这里的大户,如今没落了,靠卖家里的古董过日子,不过听说最近几年,连这些古董也都卖的差不多了。至于姓詹的……”她微微一笑,“我们这里好多姓詹的,我妈也姓詹,你说的是哪一家?”
  
  这回轮到马荆棘发愣了,她只是从论坛里听到过这两个姓氏,又怎么会知道是哪个姓詹的?
  
  见她为难的样子,曾佳茵眨了眨眼睛:“你是来收古董的?我们这里经常会有人来收古董,不过都没你这么年轻。”
  
  这句不知道是赞是贬,马荆棘只能摸着鼻子笑。
  
  等回到了住处,苏香上楼去喊周大少爷起床,杜非凡则迫不及待的跟着老板娘去后院挑土鸡熬汤喝,偌大的饭厅里,除了另外一队自助行的游客,就只剩下马荆棘和曾佳茵。
  
  清晨的阳光照射在红衣少女的脸上,白皙的肌肤几近透明,有种叫人目眩的妖异。
  
  是错觉吗?有一瞬间,马荆棘竟觉得眼前的少女和那个神秘的古装女子有几分相似。
  
  “你真的想要找银首饰?”曾佳茵托着腮幽幽说道,“我知道一个地方有,想去吗?”
  
  马荆棘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曾佳茵也不含糊,站起身来就走,马荆棘急忙拉住她:“等等他们!”
  
  “不行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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