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宛秋前脚找我以及傅奕阳,后脚忠睿王的人就上门了吧?你猜猜陈宛秋来找我做什么?】
禄小娃眨眨眼睛:【不会是你被认出来了吧?我就说你应该多注意,不要露出马脚,现在是被陈宛秋抓到了狐狸尾巴了吗?哦呵呵。这下子可真热闹了。】
苏颖低下头来和禄小娃额头抵额头,【你说我现在要是松手会怎么样?】
【残害亲子啊!小心叫侯爷休了你!】禄小娃嗷嗷叫,然后恍然大悟的说:【你是想趁机被休去找你的前情郎,你这个薄情女!我代表傅昀和傅晨鄙视你。】
苏颖嘴角快速抽动,她可想把陈宛秋递过来的那张小纸条塞到禄小娃嘴里,一了百了了。这就是个熊孩子啊!【我们来谈谈人生。】
禄小娃缩了缩脖子:【我不愿意和你谈人生,不过我们可以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顺带看星星看月亮……好吧,我们来谈谈人生。】禄小娃终于意识到苏颖今天不是能开玩笑的,他内流。先前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是想缓和下气氛来着。
苏颖颇觉得心力憔悴,正缓了一口气呢,傅奕阳过来了。
正好看到苏颖的无奈表情,他问:“怎的了?”看了一眼被苏颖抱在怀里的禄小娃,随口道:“晨儿调皮了?”
要是搁在以往,禄小娃早就开始吐槽了,但今天他很乖的什么都没说。还主动朝着傅奕阳支起胳膊,咿呀咿呀的求抱抱。
傅奕阳大乐,这还是禄小娃头回这么主动亲近他呢。当下也就不顾及什么抱孙不抱子了,从苏颖怀里把软乎乎的禄小娃抱了过来。
苏颖看着他们父子脸贴脸的,露出一抹笑来,目光落在压在裙摆上的荷包上,缓缓吸了一口气:“这么小的家伙也知道利害了,现在在我怀里的时候还不老实呢。一见着你就乖了,也不知道往日里谁在照顾他。”
傅奕阳抱着禄小娃软乎乎的身子也不敢有大动作。听了妻子这话儿只笑了笑没说话。
“那你先看会他,我去换衣裳来。”苏颖垂下眼帘。一边往里室走,一边问禄小娃:【正院里可有忠睿王的人?】
禄小娃乖乖巧巧的被傅奕阳抱着,他不乖巧不行啊,傅奕阳虽然不避着会抱孩子,但到底是经验少,禄小娃真怕他一个失手造成不可避免的灾难呢。
听了苏颖这话回道:【都说是大军压境了,正房已经被包围了,赶紧缴械投降吧。对了,我还没问你呢,到底是怎么把他们给招惹进来了?】
【不是告诉你了吗,是陈宛秋。】苏颖没什么好气的说着。
【我知道啊,可总得有具体理由吧?难不成刚才叫我说中了?你掉马甲了?】
【……目前是没有,但陈宛秋有这个猜测,她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试探我的,她没有成功就是了。】苏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一些,不过她心里就像是有蚂蚁在挠一样,不是一般的闹心。
【然后呢?】禄小娃听得津津有味,虽然不是他想象的苏颖被陈宛秋拔掉了马甲,但能让苏颖这么焦躁,还真是少见。
【然后?】苏颖拿着荷包踌躇不已,在一定程度上,陈宛秋还真是给她带来了一个大麻烦,【未果之后,她给傅奕阳递了纸条……】
【咦?飞雁传书吗?难道陈宛秋还想抢你的男人来组建她的后。宫?】禄小娃给出了他听起来就不靠谱,但仔细结合一下陈宛秋的性格特点,再想想接受了还挺带感的。
苏颖忍不住黑线,陈宛秋可是要成为后。宫之主的女人啊,有这样的志向其实也无可厚非啊。
狗屁!
苏颖忍不住要爆粗口了,她真是被禄小娃给打败了。
【想看看这张纸条吗?】苏颖顿了下,在禄小娃开口之前说,【我想问的是你识字吗?】
禄小娃:【……你在小看我吗?】
苏颖什么都没说,过了会儿突然说:【哭,快哭。】
禄小娃愣了下,没问为什么就扯着嗓子哭嚎起来。惊的傅奕阳吓了一跳,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苏颖快步从内室里走出来,关切的问:“怎的了?”
禄小娃很卖力的演出,让傅奕阳险些维持不住他一贯的表情。
苏颖把禄小娃接过来,小家伙可怜兮兮的趴到了苏颖的颈窝里。【给我个理由。】
【证明你还是有用的。】苏颖说的话险些叫禄小娃炸毛,他扁扁嘴,【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证明你有个非凡的鼻子。】苏颖嘴上还哄着禄小娃,傅奕阳清了清嗓子,坐到一边自顾自斟了一杯茶,来掩饰他刚才的尴尬——小儿子在他怀里无缘无故的就哭起来了。实在是叫他这个当父亲的手足无措。
苏颖熟练的抱着禄小娃颠了颠,禄小娃小身板哭的一抽一抽的很是叫人心疼。【你做了什么啊?请君入瓮?】
苏颖一边抱着禄小娃在屋里子走动,一边回答他的问题:【祸水东引,你也可以认为是我想借刀杀人了。陈宛秋要是在兴风作浪下去,我都不知道会不会一个大浪就把我给掀翻了。】
【她竟然那么厉害?】禄小娃对苏颖的话表示怀疑。
【呵。】苏颖冷呵了一声。【碍不住她会作啊,她可是要成为后。宫之主的女人!】
禄小娃感叹道:【多么远大的志向啊,不过你也不差啊,怎么还想着借刀杀人呢?你应该和她面对面啊。】
【和她面对面?面对面做什么?扯头皮撕衣服,来一场女人之间的战斗吗?】苏颖哂笑着说,她低头看着禄小娃,【还是说靠你,软乎乎的小家伙?一根手指头都能把你给戳个窟窿。】
【你真是小看我了。我现在已经可厉害了。】禄小娃志得意满的说着,【小爷我是谁啊,我可是天下第一第二第三酷炫的。】
禄小娃终于不哭了。事实上他只是刚打雷不下雨。
苏颖还想说和他说些什么,傅奕阳低沉的声音插了过来:“不哭了?”
苏颖抬起头来冲傅奕阳扯了扯嘴角,顺便想到刚才他这当爹的袖手旁观的姿态,嗔了他一眼,尽管是她叫禄小娃嗷嗷大哭的。
“刚才是怎的了?”苏颖明知故问道。
傅奕阳摸了摸鼻子,干巴巴的说:“我也不知。”
禄小娃默默吐槽:【你可真好意思。】
【他要学会承担。这可是做爹的责任。】真把自己当大老爷了,不当爹了。
【咦。那我现在不是要享受做人家儿子的乐趣了?现在我饿了。】禄小娃瘪瘪嘴暗暗的和苏颖说道。
【我叫奶娘来喂你。】苏颖摸摸他的脸蛋,“他可能是饿了。”说着叫了奶娘过来。傅奕阳也用手指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破天荒说了声:“乖。”
禄小娃觉得受宠若惊,他跟苏颖说:【他的手指温暖而干燥,叫我受宠若惊。】
【得了吧,你知道你现在的语气像什么吗?】
【虽然知道从你嘴里不会有什么好话,但我还是勉为其难的听一听吧。】
【像个花痴!】
【……你是在说潘如月吧,那才是花痴中的极致,都花痴你老公两辈子了,可惜到最后都还没能如愿。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代表着潘如月的点灭了,也就是说她死了。】
【吃的都还不能堵住你的嘴吗?】苏颖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才反应过来禄小娃后半句说了什么,潘如月死了?
【什么时候?】苏颖蹙了蹙眉头,傅奕阳拿眼看她,“怎的了?”
苏颖抬头看傅奕阳的侧脸,心里不是滋味,而且还有种咱们俩实际上打平的想法,尽管作为苏侧妃和忠睿王的纠葛怎么都不好算到苏颖头上来,但潘如月对傅奕阳的纠缠却是实实在在的——他们俩不但在潘如月的上辈子里结婚了,而且这辈子潘如月还对傅奕阳念念不忘,还屡次做出了出格的举动。
如果苏颖在一旁旁观的话,说不定还会感叹一番这姑娘的痴情,但她涉入其中,任谁都不会再产生这种情绪,只会觉得潘如月实在是再讨人厌不过了。
扯远了,苏颖觉得她经常走神的习惯非常不好。对上傅奕阳投递过来的目光,她眉头还没有松开:“想到先前陈宛秋来娘家找我的事了。”
傅奕阳同样想到了陈宛秋派贴身丫环拦路的无礼的举动,冷笑一声道:“只她怎的到苏家找你?”现在连评价她一句都不愿意了。
禄小娃放下个地雷后就忙着吃奶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芦荟对屋子里的下人门使了个眼色,尔后悄悄的退了出去。站在了门外。
薄荷压低声音说:“我去厨房瞧瞧,先前宴席上太太几乎没吃什么,光是喝了好几杯酒,后头好不容易有了机会,偏偏是晦气,那位姑娘竟是闯了进来。这会子太太怕是饿了。我叫紫苏做几样垫肚子的点心。”
芦荟往外站了一步,偏过头低声说:“我正想说呢,也不知陈二姑娘到底是想做什么?论起这不着调的程度来,比之已经离开京城的那位都不差什么了。”
薄荷撇撇嘴:“都是瘟神,太太不叫咱们再说陈二姑娘了。免得送不走了。”
芦荟愣了下,听懂了薄荷的言外之意,对她说:“你去吧,再叫小厨房准备点解酒汤,先前我看给太太端过来的酸笋鸡皮汤根本就只喝了几口。”
薄荷点了点头。
这边儿,苏颖灌了半杯浓茶压下了嘴里的异味,撑着额头,说:“她倒是承认了不管是丽月还是红玉做出来的事儿都和她有关。只理由——”
苏颖冷哼一声:“我竟是不知道她会有这么大的野心,想要外头的那些传言成真呢。她想拉拢咱们侯府,只选用的法子叫我实在是不敢苟同。”
不但是不敢苟同。苏颖在琢磨明白陈宛秋的方法后,连生吃了陈宛秋的心都有了。
抛开其他不说,陈宛秋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把主意打到了福禄俩娃的身上。
被戳穿后还一副“我没做错,错的是你们,谁叫你们没有配合好我演这出戏”的姿态。
这算什么,自我设计了一出‘惨案’。然后以救世主的姿态降临,以为这样他们就该对她感恩戴德了?
想的未免太好。而且实在是令人作呕。
傅奕阳眉头紧皱,苏颖把陈宛秋的想法和他说了一通。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丝毫不掩饰他的憎恶。
苏颖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气了,“倒是不知道她是如何来的魄力和胆量,真该叫人对她刮目相看。”
苏颖冷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