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床上保胎的林嘉宜一听这话就急道:“真的吗?我不知道啊!好象他每天都去上班的,也没听他说什么。”
“那你好好问问他吧!”
“近来,他常在外面吃了晚饭回家,我问他,说是和同乡在一起。”
“就怕他又去喝酒,万一再闹事的话,可就难办了。”
嘉宜心道,弟弟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好不容易建成松了口,让他在“竟成”公司落了脚,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珍惜呢!
晚上,嘉宜把嘉平叫进了房间,想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没等她开口,嘉平自己倒说了:“姐,我正要跟你说呢,我的一个老乡,就是以前和我在同一个学校里念过书的黄学兵,你还记得吗?他替我介绍了工作,明天我就搬到宿舍去住。”
“嘉平,他给你介绍的是什么工作啊,难道好过‘竟成’公司吗?”
“姐,‘竟成’的活我干不来。你也别为难了。我现在自己找到工作了,还有了住的地方,你就放心吧。”
嘉宜不安地看着自己的弟弟,问他:“到底是什么工作?”
“在一家夜总会做保安,管吃管住的,别提多好呢!”
“夜总会?那种地方你怎么能去呢?”
“怎么就不能去了呢?我现在的老板比姐夫还有钱呢!前天我去见他的时候,他还夸我气质好呢!”
林嘉宜心头不悦,但见弟弟这样说,只能耐着性子劝他道:“嘉平,再怎么好,都比不过‘竟成’公司的。”
“哼!你就别提‘竟成’公司了,狗屁!就让我当个打杂的,跑前跑后的,算什么?”
“哎呀,你这个人可真傻啊!除非你有过广告公司的从业(炫)经(书)历(网),否则的话,谁进公司都是从打杂的做起的。”
“可我不一样啊!我可是你的弟弟,他李建成的小舅子呢!怎么能做打杂的事呢?算了,姐姐,你就让我去夜总会做事吧!我心里不'炫'舒'书'服'网'好长时间了,就算现在不走,以后也还是要走的。”
“嘉平!你再好好想想,‘竟成’可是正规公司啊!”
“姐姐,你就别操心了!我今晚就搬走,也省得姐夫瞧我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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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的弟弟走出了房间,林嘉宜的心里真不是个滋味!她自然看出了李建成不喜欢这个小舅子,但她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状况是能够改变的。李建成对人向来都是这样不温不火的,可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如今嘉平走了,让她这个做姐姐的,怎么向老公解释呢?李建成能够同意林嘉平去“竟成”公司做事,已经是很给自己面子了,就凭着嘉平的那点子文化,不干打杂的,那还能干啥呢?“竟成”公司里的职员,又有哪个是没有学历的呢?唉!
李建成听说小舅子自谋了出路,倒也没什么不高兴的,相反的,还安慰了林嘉宜几句,说:“你也别替他操那么多的心思了。他又不是三岁的小孩,要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自然会来找你这个姐姐的。反正我还替他留着那个职位就是了!”
嘉宜听老公这样说,也稍稍放了心。她想想也是的,嘉平总不至于笨到没饭吃了让自己饿死的地步吧!在外面混不下去了,还是得回来找她这个姐姐的。让他自谋出路吃点苦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自己时常给他敲敲警钟,暗地里常塞点钱给他,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就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果不其然,不过一个礼拜的功夫,林嘉平就给他的姐姐来电话了,要他的姐姐给他两千块钱。嘉宜原以为他在夜总会干不下去了呢,就催他还是回来吧。谁知嘉平却说在夜总会干得很开心的。林嘉宜就让他自己过来拿钱。
对于这个弟弟,林嘉宜是很疼爱的,林家原先有三个孩子,老二在三四岁的时候就夭折了,所以,这个弟弟要比嘉宜小七岁,今年二十二。全家都把这个儿子当宝一样宠着,虽然是个清贫之家,却也养成了他娇奢狂妄的性格。
以后,隔三岔五的,林嘉平就向自己的姐姐伸手要钱,少则五百,多则两三千。嘉宜忽然怀疑,自己的弟弟会不会是有了女朋友了。当然,林嘉宜并没有将这样的事情告诉自己的老公。一来李建成从不管经济的帐,二来,嘉宜也怕他知道了更看不起自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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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家里的男人们都上班去了,婆婆也出门会小姐妹去了,只留嘉宜独自在家看电视。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躺得她难受死了,昨天李建成陪着她去医院作了检查,胎儿发育良好!终于得到解禁了,正思量着过个一两天就去公司上班呢,她的弟弟林嘉平慌里慌张地就跑了进来。
嘉宜怪道:“你怎么来了?”
“我早就来了,看着你们家男的女的都出了门,这才进来的。”
“做什么这样偷偷摸摸的?你究竟怎么了?”
林嘉平突然双膝一软在他姐姐面前跪了,含泪道:“姐姐,你救救我吧!”
嘉宜有些害怕,伸手拉了她兄弟一把,问道:“怎么了?怎么了?快说呀!你哭个啥呢?”
“姐,我欠了别人的钱了,他们说再不还钱的话,就要打死我!”
嘉宜顿时头晕目眩起来,颤声道:“究竟怎么回事,还不快说!”
“姐,你打我骂我吧,我赌钱了,上个礼拜一下子输掉两万,昨天我想翻本的,谁料又搭进去三万。现在一共欠了人家五万元。”
“你要死了啊!什么事不能干,非要去赌钱呢!五万元可不是小数目,我没有!”
“姐姐,求求你了!我就你一个姐姐,你不救我,我只能去死了!”
“没有!”
“姐姐,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帮我最后一次吧!我的好姐姐,我对不起你啊!”林嘉平声泪俱下地哀求着,嘉宜不禁也含了一眶的热泪。怎么办呢?林家就这一个男孩子,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咬着牙狠狠地骂了他好一会,嘉平又指天指地地发了誓,最后说:“我的好姐姐,我以后再也不去赌了!你可别告诉咱爸妈,也别和姐夫说啊!”
“嘉平,不是姐姐心疼钱,你姐夫虽说从不管家里的帐的,但我也不能胡乱花钱啊!以后你就给姐争口气吧,要不,我看你还是回‘竟成’公司吧,你姐夫还替你留着那个位子呢!”
嘉平擦了擦眼泪,说:“姐,‘竟成’公司我肯定是不会再去的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再问你要钱的。”
姐弟两个去银行取了钱后,嘉平把姐姐送回家就走了。嘉宜叹了一口气,心里又堵上了,她开始有些后悔了,干嘛自己没事找事,弟弟在老家有父母管着不是很好吗?也没少吃少喝的,做什么要让他来H市打工呢!现在弄得不上不下的,自己又没个人商量,往后可怎么办哦!但愿嘉平是真的觉悟了,这两个月已经替他花了六七万了,要是被老公知道,就算他不说什么,自己的心里又怎么过得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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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九章 与君重逢]
莫语欣还沉浸在冬的懵懂之中,春天却早已翩然而至。日长了,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天还没有竟黑。出租车载着莫语欣驶进紫云街的路口时,她让司机停了车。今天是星期五,是她去“秋水云庐”的日子。因为时间还早,她想一个人在这条幽静的单行街上散散步,顺便再给沈毓民打个电话。
沈毓民回上海去了,他是逃出去的。汽配城的招商搞得热火朝天的,各路人马不管是陌生的、半生不熟的、抑或是夹生的、甚至于熟透的,都试图通过各种关系向他要铺位,所以,他只好暂时躲开他们遥控指挥了。沈毓民原先想把自己藏在别墅里,又怕被人发现了他的小金屋;去语欣那里住吧,又怕给她惹麻烦。最后还是接受语欣的建议,干脆回上海得了。
莫语欣静静地走在紫云街上,街道两边的梧桐树枝繁叶茂地透着亮绿,晚风不经意地拂过她的脸庞,竟是异样的温柔。她想,究竟是风在动,还是她的心在动呢?她的心中顿时冒出一股子诗意来,便微笑着拿出手机,慢慢地踱着碎步,把一些飘忽的句子一一记录下来:
紧闭的门突然被打开
曾经的期待
挣脱了一切羁绊
你如约而至
像个守时的恋人
。。。。。。。。。。。。。。。。。
放弃了矜持
也抛开了上一季的畏惧
不再拒绝拥抱
任你的温暖
轻轻吻上我的脸颊
。。。。。。。。。。。。。。。。。。
已经很久没有写诗的莫语欣,被自己的句子深深地感染着,愉悦的心情爬上眉稍,脸上不时漾起醉人的微笑。她想了想之后,决定将这首诗命名为《春风》。
就在这个时候,蒲云飞驾驶着一辆银灰色帕萨特缓缓驶入紫云街,当他看见了正在散步的这个女孩子熟悉的背影时,心不由地一颤。于是他放慢了车速,远远地跟在她的身后。
谁知莫语欣快要走到“秋水云庐”的门前时,看了看时间,觉得还是早,就转过身,向着蒲云飞的方向重又踱了过来。她还没有给她的老男人打电话呢!
蒲云飞的思维顿时给打住了,当他惊觉过来后,连忙踩住了刹车。帕萨特在距莫语欣五步路之遥猛然间停了下来。
此时的天色已经彻底地暗了下来,昏黄的街灯在路面投下一道道暧昧的光束。惊魂未定的莫语欣并没有认出蒲云飞。她拍了拍胸口自责道:好险啊!要不是那个司机技术过关,弄不好就撞上自己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往街边退了几步。蒲云飞重新发动了汽车,很快便从她的身边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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