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一脸讥笑的来到卫生间门外,单肘支着门框,继续对着趴在马桶前,埋首嚎呕的他言语着:「被绞烂碾碎的骨肉,被他倒进了木桶,在加入水和盐,充分搅拌均匀后,顺着这马桶,或者那浴缸的落水管倒掉。其它例如衣服、手机、钱包之类的个人物品,则拿到荒郊野外生火销毁。唉!本来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从世界上消失了。你说,跟他比起来,我和妍舞昨晚的所作所为,是不是温柔了许多?」「我,我不知道,咳咳,不知道。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脸上挂满鼻涕眼泪的他摇晃着直起了身子,神情愤懑且又心有余悸,冲我发问的语气里更是带着非常明显地悲怆之意。
「简单呀。」我的嘴角,微微向上一挑,扬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你不是说过,会对我妈永不变心吗?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你今后将和她生活在一起是不?让我来告诉你吧!真正爱一个人,不只是去拼命占有,索取;而是一种从内心发出的关心和照顾,没有华丽的言语,没有哗众取宠的行动;甜言蜜语是不足以采信的,装乖卖憨更不可取。」讲到这儿,我进了卫生间,一把拍住他的肩膀,然后继续朗声道:「你如果真爱她,就请你快点成熟起来。这世界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太平,像这样你死我活的事情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突如其来。如果没有一颗坚强的心脏,危险一来,你谈何去爱她,去保护她,为其挡风遮雨?」
「我记得,法国大文豪罗曼
罗兰曾经这样说过:『认清这个世界,然后爱他。』这个下午,我先让你看到了这世上为数不多,但确实存在的残酷与狠毒。
现在,我再将罗曼
罗兰的这话,综合我的理解送给你,认清这个世界,不管其如何丑恶,如何鄙陋,请带着自身对于爱的认知和温情,坚持在你自己的路上,一直走下去。」我微笑着,将上述话语讲了出来。
「你是认真的?」他的情绪已渐趋平稳,一边问,一边还用衣袖擦着脸上的涕泪垢污。
「你信,那就是真的;反之便是假的。」我放开了他的肩头,双手揣进裤兜,转身回到了客厅,目色悠然地扫视着四周。
不一会儿,他也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那张圆脸上溅满清洗时遗留的水珠,不时的顺着脸颊,滑落至地面上。
我俩彼此无言,悄无声息地各自思索。只余楼下沿街叫卖物品的小贩,那苍凉绵厚的长音,穿透了空气阻隔,袅袅地在我们耳边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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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我这样。都是为了考验我,看我有没有保护你妈的决心,对不?」站在我身侧,沉默了半晌的他终于开口了。
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主动跳出了这个有点沉重的话题「你知道吗?为何杀人魔会将钥匙留给我?」见他不解的摇首,我突然朝他露出了一丝笑容「他想陷害我!」「啊?!」看着他一脸懵懂,瞠目结舌的模样,我继续说着,嘴里的话也带着几分了然的意味:「他对我很熟悉的,知道我是个什么都想清楚,什么都要知道,求知欲很强烈地人。把我绑到这儿,又留给我钥匙,还在几次QQ聊天中提醒我到这里来瞧瞧。他那么聪明、狡诈的人,事后会留下痕迹吗?那么好了,只要我跟我同伴一进来,这里就会遗留下我们的指纹、脚印、毛发以及汗液油脂之类的蛛丝马迹。要是一旦警察发现了这里,那么我们——」「什么!那我刚才吐在桶里那些东西?」他的表情很是惊愕,双腿一软,身子又矮了下去。
「所以嘛!如果你有决心、有毅力保护我妈的话,还请你在我面前表现一下。」说着话的我,从摆在地上的背包里拿出了一副橡胶手套跟几块毛巾「带上它,把桶里的那堆秽物倒掉,再好好的打扫打扫,弄干净我们残留的痕迹。」看他带着满脸不愿,却又无可奈何的接过那些东西。亦步亦趋地进屋,强忍着翻涌的反胃欲望,搬木桶,倒脏物,擦拭各处的勤勉模样。我的内心里顿时便闪动着病态的兴奋和狂热,偶尔甚至会亲昵地拍拍正在四下忙碌的他,夸赞几句。
「嘿嘿!胖子,岂不闻世上的事情都是虚而实之,实而实之,实而虚之,虚而虚之;这虚实真假之道,你不懂,不懂的呀!」已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我,泛着琢磨不透、含义万千的笑容,无声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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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浓墨一样的天上,连一弯月牙都不曾出现。偶尔有一颗星芒带着凉意从夜空中闪过,炽白的光亮又是那般凄凉惨然。风,是黄昏时分刮起来的,开始还带着几分温柔,丝丝缕缕的,漫动着柳梢、树叶,到后来便愈发迅猛强劲起来,顺着劲的风势,几乎有着野牛一样的凶蛮,在东州的上空漫卷着,奔突着。
「早点上去休息吧!累了一下午了。」温声轻语地将满面憔悴地海建送至我们所暂居的楼房门道口,并目送其上楼以后。我就摸出了妍舞给我的,跟她同一款式的卫星电话,开启里面的追踪功能,查看了一番。
五分钟后,电话屏上的两个红色目标节点归于一处,无任何异常发生。见此,我便关掉了追踪功能,随后拨打起了妍舞的电话。
「处理掉几个了?」那头刚接通,我就迫不及待地询问起来。
「一个。现在在朝宁州方向进发。」顺着她平静地语气一同传来的,是汽车高速飞驰,与空气摩擦所产生的气流声。
听到这个,我沉吟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会不会制作一种很特殊的道具?」「什么意思?」她的语气里充满着不解。
我眼珠一转,随后整理好措辞,将我所需要的道具简明扼要地叙述了一遍。
她听后,没有任何作任何思考,很快就答应下来了。
讲完这个的我正要跟其告挂,她却出声了:「明天中午,有人要见我们。」「谁?」这次轮到我疑惑了。
「一个对你我来说都算是大人物的家伙。当然,我认识他。」能从她嘴里说出来的大人物,想必不会是个好相与的人。随即,我的眉头开始纠结,口气也凝重了许多:「他找我们,有何事?」
「杀了那么多人,兴师问罪来了呗!」听她的意思,好象对那位大人物也没有多么在意。而我则在脑子里一边展开着思考,一边提问式地猜测道:「警察?国安?还是其他政府部门?总不会是京城里某个部委的头头吧?」「最后一个沾点边了,不过你好象遗漏了国内一个最重要的权力机构。」听的出来,她在启发我。
「不会吧!」经她这么一提醒,我那已经有些困惑地脑子里霎时就蹦出了两个字,而且顺嘴就道了出来:「军方!」「Bingo!」那头传来了她如此的作答。
「那我们不是死定了?哈哈!那我一定要死在他们特种部队的手里,不然就跟他们急!」此刻的我已经恍然顿悟,如果军方的来人真是来找我们的麻烦,妍舞就不会用那么轻松,甚至戏谑的语气来提及此事了。于是,我的回话里也充分体现着诙谐幽默之色。
「呵呵,先跟你通个气。免得到时候你丢糗,具体的等我们明天中午去的时候再谈。」话说完,她便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我微微摇首,之后也收起了卫星电话,迈步上楼。
进了房间,我脱下衣服,把下午在杀人碎尸现场穿过的鞋子用塑料袋装好,然后从桌上启开一罐可乐,并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利用监视器,边喝可乐边察看着楼上的情形。
楼上没有开灯,但监控探头的红外微光功能还是可以让我看清那里的状况。
身处于主卧室,还穿着下午洗澡后换上的粉色鸡心领棉衫的我妈正背对着探头,侧躺在床上。她下身以及胸腹处裹盖着被子,而螓首则紧埋于枕心,满头的波浪长发纷乱地铺散在上面,随着阵阵微弱地娇颤无风拂曳。那道优美,但却略显消瘦的背影则清晰无疑地纂刻出最深沉的感伤。
「你还在哭泣?」我心底闪过一抹深沉的悲哀,但这瞬间就被冷静所取代「女人,恰如其分的眼泪会让男人退让,妥协。但多了,效果就会相反。」看过我妈,我又向另一格画面瞟去。
继昨晚的杀戮之夜以后,今下又遭受恐怖作案手法讲座的海建已如惊弓之鸟。体形肥胖的他此刻正把全身都缩进了被子里,但这样还不足以驱赶掉他内心的骇怕。他所在的房间内,顶灯、台灯、甚至壁挂灯都大开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使其那颗被这两天所经历的事情搅弄得千创百孔,失魂落魄的心脏感觉好受些。
「有得有失,你还能再要求什么呢?」想着这话的我微微一笑,接着就离开了监视屏幕,进卫生间洗澡了。
洗完身体,疲倦的我躺在了床上,斜眼望着夜空。月亮还躲在云层中休息,只留下几颗忽明忽暗的残星在那儿幽烁。
「别来憔悴,偏我愁无限。坐望半幕天,也曾想,直述衷言。如今瑟瑟,秋风连翩时,终已晚,终成怨,愿见无由见。」口中轻喃刚上大一时自己填作的一首词曲,莫名的情绪也逐渐的充塞胸臆。
很多事,就因为一念之差,造成了现在的这种局面。我骨子里并不是那种残忍好杀之人。但事已至此,软弱只会让前面的一切功亏一篑。只有选择继续心硬下去,保持这种不留余地,杀伐果决地狠戾心态,才能最终登上胜利的彼岸。
「何军,要撑到最后啊!何况,你并不孤单。」带着这种近乎于自我催眠的暗示,我慢慢地合上了双眼,缓缓沉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说给他听?」不知不觉中,我又一次走入了梦的幻景:一辆白色的轿车在皎洁的月色下银光闪耀,它正停置与蜿蜒崎岖的公路一侧。车内有一男一女,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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