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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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喜事-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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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凌南跟着内官走到离掌乐司很近的一个楼阁,内官俯身说,“娘娘,皇上在上面等您。”

    裴凌南跑上楼,见皇帝临窗而立。

    “流光?”她走过去。

    因为没有外人,所以皇帝没有戴面具。他应身回过头来,眉梢眼角稍稍显露了一些疲惫。他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柔声道,“这几日忙着接见使臣,也没空关心你。准备得如何了?”

    那夜的事情,多少让裴凌南心里留下阴影。虽说他们的心是靠得更近了,可是面对他,却忽然多了一些莫名的别扭。那别扭让她不愿意离他很近,所以稍稍挣扎了一下。

    赵显是何等心思的人,她的一举一动,他都能猜透。

    她越挣扎,他便抱得越紧,最后索性压在墙上,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几日不见,思念如火,让他饱受煎熬。可这别扭的家伙偏偏不配合,只能使用“暴力”。

    裴凌南的呼吸被他剥夺,又因为被挤压在他和墙之间,喘不过气。

    她想要反抗,却引得他更加用力地压制,而后忽然长舌直入,在她口中狂肆地掠夺起来。

    裴凌南渐渐地双腿发软,无力反抗,甚至只能靠他手臂的支撑才能勉力站稳。

    狂风暴雨,雷电交加,就在她做了最坏的打算的时候,那人终于停止了攻击。

    她急剧地喘气,脸和唇是一样的颜色。

    赵显好心情地笑起来,因为现在是有人死抱着他不放。

    “你你你……”她浑身绵软无力,“你”了半天也只能干瞪着他。谁说分开五年没什么变化?做了皇帝之后变得这么霸道了!

    赵显动手给她整(http://。)理凌乱的衣服,“刚刚从掌乐司门口经过的时候,看到你在里面手忙脚乱的,本来想进去安慰你一番,又觉得不如我们‘单独’聊聊,就把你叫过来了。”

    原来如此。可是她没觉得聊完之后有什么显著的效果啊……没错,她是不紧张了,因为把跳舞的事情忘光了……

    他贴着她的耳朵说,“今夜跳舞的时候,只要想着我,就一定能跳出很好的舞来。”

    “啊?”

    赵显扬眉,眼中有几分促狭,“刚才不是听玉官说心中要想着美好的事么?月夜,山坡,我……是不是很美好?”

    裴凌南猛地反应过来,连忙捂住耳朵,叫起来,“沈流光,你这个……你这个!”她搜肠刮肚,也不知道用什么词,只能飞起一脚,结实地落在某人的腿上,然后匆匆地逃跑了。

    对,逃跑。再呆下去,她的一世英名会毁于一旦。

    玉翩阡见裴凌南匆匆地跑回来,双目含情,脸颊绯红,还有某个偷腥的皇帝在嘴唇上留下的明显痕迹。他很自然地猜到刚刚发生了什么,只不过,很默契地与大家一起装作没看见。

    是夜,皇宫灯火辉煌。各国的使臣和南朝的大臣三五成群地进入仁政殿。

    赵显和翁怡君坐在主座上,为了让使臣不觉得受冷落,南朝的官员和他们交错着坐在一起。席间,歌舞助兴,觥筹交错。每个人都与身边的人热烈地交谈着。

    赵显和翁怡君一边观看舞蹈,一边交谈两句,脸上都挂着礼节性的笑容。

    翁怡君笑着说,“调查过了,宁王的三夫人本是南朝人,好像与赏花楼有些牵连。”

    赵显对着下面微笑,“凭赵康的本事,掀不起这么大的风浪来。朕有本事立他,就有本事废了他。他们早晚会再有所行动。”

    翁怡君表情不改,“皇上万事小心。”

    与此同时,坐在左相和赵康后面的沈括,一边饮酒,一边伸长了耳朵听。坐在他身边的越香凌给他倒酒,“将军,听不到什么的。”

    “你查了周围吗?有什么异样?”

    “一切都正常。”

    “我总觉得太安静了,不像赵康的作风。”

    “我们小心行事。”

    对面席上,楚荆河也在密切地关注着宁王耶律璟的一言一行。

    宴席进展到一半,礼部的官员说,“下面,由掌乐司献舞。”

    喧闹的仁政殿顿时安静下来。知道内幕的南朝官员都等着看好戏,而不知道内幕的外国使臣,见身旁的人全都安静了,也好奇地等待着接下来的表演。

    花事五十一

    琼花宴顾名思义,是借百花绚丽之名,祈祷国泰民安,国运昌宏。

    玉翩阡挥了一下手,大殿上的乐师便弹奏了起来。而后,舞娘鱼贯而入。她们身上用了不同的颜色,隐喻各种不同的花朵。难得的是衣服还做得极为精致漂亮,让人赏心悦目。

    乐音优美,彩袖翻飞。在座的众人无不看得津津有味。

    玉翩阡在门口等裴凌南,待看到被宫女带来的裴凌南的时候,愣是吓了一跳。他是吩咐皇后帮忙用牡丹的艳丽来打扮,可没想到打扮出来的效果让他着实惊艳了一把。

    大红色本就不容易穿出气质来,何况这身舞裙所暗喻的牡丹还有一种遗世独立的傲气。

    但恰恰就是裴凌南,彰显了这种独特的傲气。

    “玉大人!”裴凌南被玉翩阡看得极为不自在,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玉翩阡回过神来,往殿内看了看,“差不多了,你准备好了吗?”

    “恩……”

    玉翩阡叮嘱道,“记住心中想着快乐的事情。不要把这当做是毫无退路的一场表演,一场战斗,只把它想成是你人生中的一次愉快的尝试。”

    裴凌南点头,深呼吸了一口气。

    玉翩阡随即叮嘱门边的乐官,改变音乐。

    音乐的曲调一变,正在殿上跳舞的舞娘便纷纷退开到两边,一个红色的影子入到殿中来。

    外国的使臣皆以为会是第一美人玉翩阡来献舞,所以周围才这么安静,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听都没听说过的女子,不由得有点失望。

    可赵显却惊呆了。翁怡君很满意看到他这样的表情。

    越香凌和沈括在几天前看过裴凌南的表演,不约而同的以手掩面,祈祷不要从周围听到喝倒彩的声音。

    裴凌南进到大殿中,排练好的舞步却全忘了。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呆立在原地。玉翩阡见状,连忙打手势,让舞娘们环绕在她身边,试图带着她起舞。可裴凌南注意到殿上那么多双眼睛,带着不怀好意,等着看好戏的眼神,一步也跳不出来。

    周围已经起了喧哗声,使臣纷纷向身旁的官员询问,这是不是南朝新编排的舞蹈?颇为奇特。

    赵显见状,刚要开口说几句话,门外一道白色的影子跃进大殿里来,犹如一道璀璨的流星。他眉目如画,身轻如燕,于旋转跳跃间霸占了所有人的视野。使臣们大呼惊艳,噼里啪啦地响起了掌声。

    赵显呼了口气,重新坐好。虽说不久前他威胁这人无论如何不能让裴凌南出状况时,还有些小小的担心,但现在看来,花之洛神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小命的。

    玉翩阡执了裴凌南的手,用极为不着痕迹的方式,带着她跳出了第一步。

    乐师齐奏,舞娘簇拥,玉翩阡低声指引着,裴凌南总算进入了状态,跳起舞来。

    她的舞其实跳得很牵强附会,因为本来就没什么功底。然而服饰的亮丽已经周围舞娘的映衬反而让她显得有些特别。尤其在玉翩阡的陪衬下,她的舞蹈似乎更加得特别。

    此时,一个屏风被搬入大殿,随即又有人摆上了笔墨。

    玉翩阡轻轻一带,裴凌南便站到了书案前。相比于跳舞,她对画画更有信心,刚拿起笔,却愣了一下。只因案上所摆颜色,居然都浑浊无比,不堪入画。画牡丹必须用的红,绿两种颜色更是缺失。她有些慌乱,匆匆看了玉翩阡一眼。

    翁怡君对赵显说,“皇上,好像有什么问题?”

    “是啊,凌南的表情好像在说,书案上的色彩都不能用。”

    “那该如何是好?”

    赵显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裴凌南的头上落下汗珠,周围的舞娘见她迟迟不动作,都疑惑地看向玉翩阡。玉翩阡已经察觉到有异,但也不知如何圆场,只能用眼神示意舞娘们都不要停下来。

    就在这时,裴凌南忽然端起砚台,站定在屏风前。

    牡丹图是画不了了,配合牡丹图的舞步自然也就不能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手里的墨。

    众人都猜不透她要干嘛,小声地引论起来。

    “从未见过这么奇http://。345wx。怪的舞蹈。”

    “她好像根本就不会跳舞?”

    “这到底是谁啊?”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裴凌南扬手开始在屏风上挥毫。

    她的字比她的画更出色,十数年的笔力,都在浑厚的字体中表现出来。她每写一个字,就有人跟着念,待那数十字潇洒挥就,连成了一首诗。

    “艳多烟重欲开难,红蕊当心一抹檀。

    公子醉归灯下见,美人朝插镜中看。

    当庭始觉春风贵,带雨方知国色寒。

    日晚更将何所以,太真无力凭栏杆。”

    写完之后,裴凌南退到一边,歌舞都停了下来。玉翩阡皱眉看着屏风上龙飞凤舞的大字,一时不解。

    南朝负责主持的礼部官员已经完全不知该如何继续了。不是说要画画的吗?不是要画牡丹的吗?这怎么成了一首诗?还是一首看得不太懂的诗歌?他无助地看向翁照帆,翁照帆也不知该如何解决,便看向上座的皇帝和皇后。

    过了一会儿,有南朝的官员问裴凌南,“不知在屏风上题诗是何意?这诗又是何意?这舞可跳完了?画又在何处?在座的各位可只见玉大人一人在跳了。裴姑娘不会是想蒙混过关吧?”

    裴凌南抬头看了赵显一眼,把砚台放在书案上,大声说,“是,我是不会跳舞。你们都看见了。”

    左相悠然笑道,“既如此,本官可否判定姑娘这次的表演并不合格?”

    “喂,老儿,你别欺人太甚!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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