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生,在你临死之前,让你知道老妪的名号。”老太太说着,用拐杖指了指萧涅:“老妪钦丕方慈!”
“等等!”萧涅抬手道:“方老太,我究竟做什么了?就得死?”
方慈道:“你抢我孙儿女友,杀害吾孙贺银,弑杀神隐军官,又破坏贺家酒宴,诓骗老妪——种种罪状,哪一条不是死罪?!”
“哈哈哈哈!”萧涅仰天大笑道:“真是他妈讽刺!就因为我说了句不认识盘古左目,就招来这么多死罪?!老太太你这脸上的肉皮是他妈松了点儿,但也不至于微风一吹就他么翻脸吧?!你就没有想过,我说不认识左目不假,但是不能排除左目他老人家认识我啊。”
“哼!即便你与盘古左目有什么渊源,老妪也认了!”方慈厉声道:“我杀你之后,再自裁谢罪,一命抵一命总可以了吧?”
“萧老弟,早就提醒过你,对贺家这种人,你就不能说一句实话,现在好了?”白玉堂开始放马后炮,似乎早就料到萧涅这一根嫩葱不是对面那一块老姜的对手。
萧涅白了他一眼却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摆好架势准备开战——对于这种历经不知多少年风霜将一张脸皮磨的比城墙还厚的无耻之人,最见效的办法,还是狠狠的抽她,抽到她麻木的脸皮重新感觉到痛楚为止。
“楚军士,我想你还是后退的好。”方慈说着,揭开旗袍领子上的一个扣子道:“王庭早有命令,在这件事上保持绝对的中立立场。”
楚蕾想了想,还是坚定的站在了萧涅的一侧,朗声问道:“前辈,我在卫道司的典籍中知道,钦丕鸟也曾是卫道者中的佼佼者,若不是神力与四灵将不符,是有资格坐镇将位置的——但您既然曾在卫道司供职,就该知道卫道者知法犯法应该面临什么惩戒。晚辈也不想前辈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毁掉,所以还请您消消火,配合晚辈的调查询问。”
方慈却没有回应楚蕾,而是抬手解开了胸前第二个扣子。
这老家伙不是要色诱我吧?就这年龄这皮肤还想玩美人计呢?——萧涅如此恶意的揣测着方慈的举动。
“全部住手!”眼看方慈胸前第三颗扣子,也是最后一颗就要解开,一声大喝自门外传来。紧接着,张墨玄便迈着大步冲了进来。
萧涅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一个黑影便窜进了怀里。
“啊——!谁咬我呢?!”一声惨叫刺穿了隔音效果绝佳的会议室墙壁,直让守护在外围的一干镇北所军士汗毛倒数。
“萧不着调!你个大笨蛋!”沈小猛趴在萧涅怀里,泪眼汪汪——嗯,她的嘴角还淌着鲜血——萧涅知道,那是自己的血……
“小萌同学……你这是哪一出啊?”萧涅嘴角抽搐着回应,“刚才你冲的真快,我还以为你神力恢复了呢。不过,从我目前喷血的速度看,我的‘以为’错了……”
“萧不着调!”沈小猛死死的揽着萧涅的腰,抬起头盯着他的眼睛,似是要把那一副灰色镜片看穿,“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呃……”萧涅一时无法回答,只好说道:“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是没办法……再说了,我这不是活的好好的么……小萌乖啦,快放开,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多人呢,影响多不好。”
“那你答应我!”沈小猛任性的像个孩子。
“答应什么?”萧涅一脸恶寒的回应——如此举动,简直就是对贺氏家族赤裸裸的打脸行为啊,就算没有前面那些死罪,自己在对方的眼里,也该被剉骨扬灰了……
“一会处理好事情之后,陪我到外面大厅里跳舞!”
“嗯?!”萧涅不太明白,沈小猛这个奇葩的请求究竟从何而来,然而这时却忽然发现扒着门框往这边张望的邱青青,于是萧涅就明白了……
沈小猛像个任性的小公主一般撒娇道:“答应我!”
“好吧好吧!”萧涅自己都感觉到,一张老脸已经红得快要渗出血来了,再不答应,自己真的就血崩而亡了。
这个时候,沈小猛才松开了萧涅的腰,向张墨玄做个胜利的手势似乎是在说:“怎么样?我就说萧涅一定还活着吧!”
张墨玄也擦擦额头上的冷汗,他也在反思自己当初是哪一根筋不对头,竟然把一个如此个性的卫校毕业生编入神卫军的队伍里来……
“张墨玄。”方慈气鼓鼓的直呼镇北所镇将的姓名道:“你突然杀到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没有收到王庭的指示?”
“前辈,我当然是收到了。”张墨玄微笑着点头道:“只是,听闻这里正举办一个慈善舞会,所以便过来看看,以免误伤到一些凡人。”
“哼!”贺雨道:“张墨玄,我看你是来拉偏架的吧?”
张墨玄没有回应,而是挥挥手,示意属下都退出去,以实际行动来消除双方的误会。
只是楚蕾在经过张墨玄身边时小声道:“镇将,贺家似乎涉嫌以妖兽为材料炼制丹药的恶性案……”
张墨玄做个噤声的手势,拍拍楚蕾的肩膀让她押送着白玉堂也退到了门外。
待所有无关人员退出去之后,张墨玄道:“这一下,贺家应该会相信镇北所的立场是客官公正的了吧。”
萧涅还没有讽刺张墨玄口中的所谓公正,会议厅的巨大的落地窗忽然应声而碎!
一个瘦弱的身影破窗而入,冷然喝道:“受死!”
第95章 钦丕
受死?谁受死?
萧涅闻言一愣的瞬间,程舞冲了进来,身法灵活如同一只黑色灵猫。
贺风此时挺身而出,一扬手,满地的碎玻璃忽然升到半空之中,微一停顿,便带着令人咋舌的速度围绕在自己身边,反光点点,残影漫漫,一瞬间,贺风已被这飞速旋转的玻璃盾牌防护起来。
“来者何人 ?'…'!”贺雨的厉声喝问。
程舞没有理他,飘然落地,双臂交叉胸前十指频闪,粒子流分割束转瞬之间已在房间之内密布!
“张墨玄!”方慈喝道:“王庭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程舞是卫道司的游将吧。”——难道说,王庭早就对贺氏忌惮颇深,要借此机会让贺氏势力分崩离析么?
张墨玄尴尬的咧咧嘴,心想:我哪知道王庭到底是什么意思?对于你们的争斗,上峰给我的命令只是严守中立,顶多做个裁判……于是嘴上回答道:“这个……据我所知,程游将已经被免职,所以我现在无权约束她的行为。你们双方最好坐下来谈谈……”
“舞妹妹,你来的太及时了。”萧涅不太关心程舞为何出手,只是在乎她会向谁出手。
“我一向是守信用的。”程舞淡淡回应。
“我也是说话算话的。”萧涅这时也想起自己的承诺,“解决敌人之后,我带你去买护肤品。”
看这样子,双方是不打不可了——就目前的形势来说,张墨玄可是最尴尬的一个人,帮谁或者不帮谁都不太合适:帮其中一方吧,违背王庭的命令不说,万一自己所助的一方失败了呢?这让以后镇北所如何在王庭立足?不帮吧,如果贺家最后得胜,他们肯定要责怪自己只是单纯的旁观而不出手相助——干脆,就按来时的计划行事,我退到屋门之外,把好房门,你们在里面爱怎么打就怎么打,我就当没看见!
想到这里,张墨玄说道:“呵呵,诸位慢慢谈,我到外面布置一下——毕竟,方才萧涅来的时候惊动了不少凡人,还是有打量的工作等着我这个镇将去做的。”说完,一脸歉然的鞠了一躬,倒退着出了屋门,顺手将房门死死的关上。
“沈军士,你怎么一点也不担心?”张墨玄看着门外乐乐呵呵的沈小猛问道。
“萧不着调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沈小猛回应……
屋内。
贺风贺雨站在方慈身前,三人形成倒三角的阵势。
贺雨抬手,屋内便出现一片乌色雷云,滚滚闷响如同雷神在低声咆哮,当那片雷云移动到萧涅二人头顶上方之后,贺雨问道:“程舞,你到底是什么人 ?'…'”
“我是上苍手中杀人的刀!”程舞淡淡回应一句,嗡嗡作响的粒子束便向贺氏三人靠近。
贺雨见状,操控雷云——咔嚓一声如炸雷轰鸣,一道银色闪电直劈程舞。
程舞不为所动,只是纤细的手指一勾,那一道闪电仿佛背叛了原来的主人,直奔贺雨面门而去!
能操控微小粒子的程舞应该能操控电荷吧,闪电的基础构造应该是电荷吧?萧涅心中如是猜想。同时推断出贺雨上学的时候肯定没有好好学习,尤其是物理课肯定不及格。于是吐槽一句“这下知道偏科的坏处了吧……”
——说话的同时,一道赤炎炮已经轰出!因为有程舞召出的那些粒子流切割线的存在,他无法同敌人近身肉搏,只能暂时做一个远程法系DPS。
从表面上看,几乎是在开战的瞬间,萧涅这一方就牢牢把握着战斗的主动权。
面对闪电,火炎,粒子刃同时袭击,面相慈祥的老太太只是微微一笑,略显佝偻的身躯如灵狐一般跃然而起,原本挽成一个发髻的银色长发也被粒子刃切散——银发飘然的她,擎着拐杖停滞在半空之中,仿若白发魔女现世。
那些嗡鸣的粒子刃仿若遇到了克星一般,纷纷退让——方才还牢不可破的切割樊笼,顿时漏洞百出。
借着这个机会,贺风贺雨也从那个“致命牢笼”里跳了出来,看那样子,都是在聚集灵力,似乎准备要放大招了。
一切都被萧涅看在眼里,心想,这是什么情况?!面对如此密集的粒子刃,这个老婆婆大胆的跳到半空,只是被砍掉了几根毛?
“别看她的眼睛!”程舞冷喝一声,右臂上扬,索性不再操控那些粒子刃,任由其在这个会议室内来回乱撞——转眼之间,价值不菲的真皮沙发,檀木会桌,艺术壁画,被切割的支离破碎,尤其是那些巨大的玻璃窗,几乎被全部切碎了。
只是,那些碎片非但没有下坠,反而悬浮在空中,全部变成了贺风的弹药。
“这又是什么情况!?”萧涅一边躲避着那些粒子刃的攻击,一边频频轰出赤炎炮,阻止贺氏兄弟的大招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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