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傍晚的阳光洒下温柔的光辉,明媚而又不至于炙热。一身白衣的秦暖静静地坐在咖啡屋靠窗子的位置,三千青丝如瀑,有几缕顺滑的头发滑落到胸前,铺在白色的木质方桌上。远远看上去,这女子仿若天外来客,只因那一身淡雅出尘的气质。
在秦暖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晶莹粉润的小男孩,此人是秦然,一身格子衬衫牛仔裤,倒装点出了他别样的气质。而秦然旁边必不可少的那便是启智那条柴狗。
牧宇森因为有事又回了公司,而秦暖便带着秦然出来吃饭,在咖啡厅里随便点了咖啡、牛奶和蛋糕,想着先随便吃一点,心想着再不济就带着秦然这孩子去吃路边摊,只因为她出门的时候忘记了多带一些钱,而且还忘记了带钥匙!
正当两人一狗吃得欢畅的时候,咖啡厅里一阵***乱。
“你别等了,他不会再来了!”
秦暖听到有人这样说道。
“怎么是你,他呢?”
循声看去正是两个模样出众的女人,不知是在因什么而起着争吵。
一个淡紫雪纺连衣裙的女人环抱着双臂站在她面前,倨傲的犹如王室的公主,邪魅的一笑,坐在一个粉衣女人对面,“他不会和你走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粉衣女人不可置信的咬着嘴唇,她摇头,一脸的不可置信,眼睛里却是盈盈泪光,我见犹怜,她说道:“不,不会的,他不会不来的,他说过永远都不会骗我的!”她底下眼皮,长长的睫毛上沾着大颗的泪珠,滚烫,最终落进深灰色的咖啡里,激起不大不小的花来。
周围的顾客一时间都是摒气凝神,就连向来冷清的秦暖都在一眨不眨的看着。
“你别天真了,你以为现实是童话吗,他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女孩抿了一口咖啡讥诮地说道,眼睛里闪烁着胜利的笑意。
粉衣女人摇头,说道:“不可能他和我说过他爱的人是我不是你……”白皙的脸上泪痕刺目惊心,她却毫无动容,仿佛一个破碎的水晶娃娃,掩盖了的精美与灵气。
“你就在这还好醒醒脑子吧!”说着紫衣女人就将一杯咖啡悉数泼在了粉衣女人的脸上。
周围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看着那泼了咖啡的女人一脸愤愤然地扬长而去,大家唏嘘不已,议论纷纷。却只见那粉衣女人依然静默无声,眼神空洞仿若失了魂,顷刻间却又嚎啕大哭,哭到天昏地暗。
“别哭了,还是先擦擦吧,怪难看的。”秦暖走到粉衣女人的旁边,递给她一块手帕说道。
女人抬头,审视了半天,说道:“秦暖?”
秦暖不置可否,冷清的看着眼前早已经哭花了妆的女人,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为一个男人不值得!”
女人微怔,说道:“若是被江家人知道我这个样子肯定笑掉了大牙了,顺便还得剥了我的一层皮。”
“童莫,我不管你和江家之间到底有什么过节,这个时候你离开江家未免也太不仁道了,你知不知道,江国盛已经去世了?”秦暖冷冷地睥睨着童莫说道。
童莫登时脸色惨白如纸,不可思议地看着秦暖,“你没骗我吧?”
秦暖摇摇头,说道:“我想这件事,应该也和你脱不了干系吧?”说着秦暖就伸手紧紧地拽住了童莫的胳膊,继而说道:“女人,千不该万不该,你就不应该再出现在这晴天白日下面。”
“你放开我,你以为你是谁?”童莫狠狠地甩开秦暖的手。
秦暖只微微地摇头,说道:“我不是谁,但是我见不得因为你江家上上下下鸡犬不宁,更见不得因为你而江贝贝受到丝毫的伤害!”
“呵呵,你以为你是圣人啊?”童莫瞪眼说道,殊不知因为她刚才哭花了妆,此时犹如一个妖精般,面目狰狞,可憎更可恶。
“童莫!”正在秦暖和童莫争吵其间,突然有人插进声来。
周围的客人早就被这一幕幕戏剧性的变化给十足地吸引了,就连自己面前的咖啡已经凉了都不知道。
童莫循声看去,脸色更加苍白,腿一软便重重地跌在了座位里。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江伟川和江贝贝以及几个警察。
“童小姐,你涉嫌盗窃和诈骗还是和我们警方走一趟吧!”带头说话的是一个国字脸的警察,肩上警监警衔标有三枚四角星花。此人不苟言笑,说话间已经从腰间摘下了早已经预备好的手铐。
“啪!”的一声,连带周围人的抽气声,短短时间内,童莫已经在众人面前变换了多重角色,从之前的怨妇变成了后来的泼妇,直到现在的淫娃荡妇,旁边的众人当然是不解这粉衣女人做了如何不堪的事情,但是在场的江家人包括秦暖在内的人都知道,童莫不仅私通自己的继子,还在外面养了男人。
“秦暖,我和你无冤无仇,你怎么……”童莫脸色苍白的看着秦暖说道。
秦暖冷清如水,说道:“对不起,我只做我认为该做的事情!”
“走吧!”童莫在众人侧目的眼神中被警方带走了,似乎心有不甘,她频频回头看站在原地的秦暖、江贝贝和江伟川,那幽怨凄厉的眼神,仿若来自地狱的厉鬼,锁着人的喉咙,让人觉得压抑几欲窒息。
“暖暖,你看见了吗,那童莫的眼神。”江贝贝拽着秦暖的衣服说道,脸色有些难看,“难道我们还做错了吗,是她害死我大伯的。”
“贝贝,别多想了!”秦暖扶着江贝贝坐下,江伟川也叹了口气跟着坐下。
“其实这次还多亏了秦小姐,不然这女人还以为自己能逍遥法外呢。”江伟川咬牙切齿的说道。
“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的吧。”秦暖喃喃地说道,瞥眼看见秦然在那边已经吃饱喝足,此时正在座位上和启智玩的愉快。
江贝贝坐在座位里,缓和了一阵,叹了口气说道:“表哥,不然你先回去料理家中的事情吧,我想现在这多做一会。”
江伟川也是微微叹了口气,看起来心情都不是很好,他淡淡一笑,染就多少苦涩,伸手抚摸着江贝贝的头,动作很是亲昵,却又不逾矩,他说道:“也难为你了,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几天都还有的忙呢,你多做一会儿吧,我先回去了。”
“好!”江贝贝说道。
江伟川随即起身,便匆匆忙忙地出了咖啡厅,江贝贝是一直盯着江伟川出了门的,当她回过头来,独自面对秦暖的时候,瞬间泪水就又滑了出来,就像是三月里解冻的冰一样,瞬间决堤,带着滔天的汹涌。
“贝贝,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秦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她从没有见过江贝贝一天之内哭过这么久,又哭的这么歇斯底里和绝望。
“暖暖,我只是害怕,我怕有一天所有人都这么着离我而去了,连声招呼都不打,一点前兆都没有。我今天早上是欢欢喜喜的去了我大伯那儿的,结果我一进客厅就看见满地的狼藉,我就知道出事了……呜呜呜……可是没想到这后果是这么严重!”江贝贝一边哭着一边说,说道秦暖都觉得自己的心脏被扯的生疼,却又不好哭出来,只酸着鼻子,不住地劝慰江贝贝。
秦暖和江贝贝从咖啡厅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秦暖给牧宇森打过电话,让他今天下班后早点回家,,说她没有开门的钥匙,两个人在电话里又相互呛了一通,秦暖方才气愤的将电话挂断。
“暖暖,我就先回去了!”江贝贝将车开过来的时候隔着车窗对秦暖说道。
“好,路上小心!”秦暖说道,旁边站着秦然以及启智。
江贝贝看着眼前的两人一狗,突然嘴角一勾,笑了出来,她说道:“亲爱的,带你俩儿子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别丢一个!”
这个时间她还有心情打趣,秦暖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说道:“赶紧去吧,我是不能去了,我受不住……”
“没事,哭了一场之后我倒是想开了许多,我先走啦!”说着江贝贝就再次发动引擎,消失在昏暗的光线里。
秦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亲儿子还有那个瘦不拉几的狗儿子,挑挑眉说道:“走吧,我们再逛一逛!”
“妈咪,我们不回家吗?”秦然问道。
“不回去!”秦暖淡淡地说道:“你妈我把钥匙锁家里,我们再从外面逛一会,然后等牧宇森来接我们。”
秦然学着秦暖的样子挑挑眉,思忖片刻说道:“那我们去游乐园吧!”
“不行,你妈我现在浑身上下就剩二十块钱了,呀……”秦暖说着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突然惊叫了一声,然后说道:“早知道我就和江贝贝先那点钱了,怎么就这么笨!”
“那怎么办?”秦然抱着秦暖的大腿呜咽着说道。
“还能怎么办?凉拌!”秦暖说着,一把将秦然拎起来抱在自己的怀里,说道:“看这个样子,多像咱俩在德国街头的样子!”
“对,各种贫穷,各种饥饿,各种凄凉……”秦然抱着秦暖的脖子喃喃地说道,两眼空洞,大有一种往事不堪回首的神情。
“唉……”秦暖也十分配合地谈了口气,而后又说道:“咱们当初真有你说的那么惨吗?”
“差不多吧!”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在大街上越走越远,银月高高挂于东方,往事不堪回首,身后跟着个小柴狗……
牧宇森找到秦暖和秦然的时候,那两个人正坐在一家服装店门外的石阶上吃冰激凌,完全不顾及过往人群异样的目光,两人一狗玩的不亦乐乎。
石阶上女子一身月华白的衣服,淡雅出尘,手中拿着冰激凌,巧笑嫣然,牧宇森站在车旁一直看着,有片刻的失神,在他眼中仿佛外界的繁华都不及眼前的那女子安分,世界兀自繁华,而他的眼中却只有她!
“爹地!”秦然率先看到站在车旁的牧宇森,遂轮着两条短腿就跑了过去,抱住他的大腿笑的十分的开心。
不远处的秦暖看了一眼被秦然激动之下一把扔了的半截冰激凌,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道:到底是有了爹,就忘了娘,着实是个小白眼狼。秦暖起身悻悻的走到牧宇森身边,看着他说了句:“江家那边的事情都处理的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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