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找不出不喜欢的理由。”秦暖说道,此时她的手还被牧宇森握着,有些微微的麻木,暂失知觉。
“以后你就安心的住在这吧,这房子属的是你的名,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牧宇森说道,带她她往前走,路过重重花阴。
“这里好美啊。”她惊叹,满园的芍药花,却是白的居多。
牧宇森不动声色,“惊喜还在后面呢。”
的确如此牧宇森所说,惊喜的确在后面,只因那座别墅里面的装潢华美的近乎艺术,甚至让秦暖有一种住在这里真的是糟蹋了这栋别墅的感觉。
“每周一、三、五我会过来这里,到时候你准备好就行了,其他时间你都是自由的。”他说道,说的漫不经心,只是,不知为何,秦暖只觉得自己心中漫过一阵酸楚,终究在他心里她也就只是个被“金屋藏娇”的女人,没有名分,也见不得光。
哪怕不爱,她还是在乎了,只是秦暖弄不清,那心里的酸涩的感觉,到底是因为他,还是因为她自己。
“就这样吧,既来之,则安之。”秦暖说道,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本就身体欠佳,再加上和牧宇森面对面这么久,她着实感觉身心疲惫,竟斜卧在沙发上,眯起了眼睛,安静的就像一只沉睡的猫咪。
“累了就去二楼卧室。”牧宇森说道,到了一杯清水,一饮而下,那动作潇洒俊逸,那人,竟连喝水的动作都这么好看,难怪有人爱他爱到深入骨髓,难以自拔。
秦暖嘤咛一声,没有起身的架势,依旧安静的靠在窝在沙发里,“再让我在这儿歇一会,就一会。”她说着,心里却是向着往昔的某个人,有人总是喜欢看她安静的窝在沙发里,那人便是牧白,他总说:“暖暖,你窝在沙发里的状态真是美得令人心醉。”
“我美吗?”她突然问,声音清淡,却是被牧宇森清晰的闻见。
牧宇森皱眉,秦暖并没有睁眼,依旧是平淡而安静,仿若刚才的话只是她的一句梦话,不带半点真实感情。
“美,美得令人心醉。”他说,看着她的眼神但中突然腾起火焰似的炙热,他起身,将秦暖抱起,她也没有挣扎,或许真的是太累了,竟然安心的靠在他的怀里,嘴角噙着淡淡微笑。
清新的发香萦绕在鼻尖处,他低头,一吻擦过她的眼角,“哭什么?”他将微微苦涩的泪珠吸进口中,尝其味道,剑眉微蹙,“傻女人,有些人不值得你为他哭泣。”
此话一出,他突然一怔,而她亦是一惊,他竟真的能看穿她的心事。
二楼的某间卧房里,装饰的出奇的简单,淡紫色的色调,浪漫中带着些微的悲凉,这是牧宇森亲自为她装饰的房间,只是她并不知道。当翌日早晨醒来的时候,她只坐在床上定定的看着四周,陌生的环境,熟悉的气息,直觉告诉她,牧宇森昨晚留宿在这了。
空气中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而床边的桌案上,是他亲手备下的清水和药。
秦暖起身,步履清泛,刚刚醒来的她还带着迷糊,就那么直接将浴室的门推开你,然后肆无忌惮的走进去,再然后就是她惊恐的嚎叫,让人听了之后能抖落一地鸡皮疙瘩那样的凄厉惨叫。
“你叫什么啊?”牧宇森凝眉大喊,他自然是不惧怕与秦暖坦诚相待
可是他不怕,并不代表秦暖不怕,即便他们之间有过一次……
“大白天你干嘛不穿衣服?”秦暖大喊,脸颊胀的红艳欲滴,不可思议地看着牧宇森。
“拜托,这是浴室好不好?”牧宇森厉声说道。
“嘭”地声,浴室的门被重新关上,秦暖靠在墙上惊魂未定,脑海里都是牧宇森那香艳勾魂的身影。
“还真是有料啊!”秦暖抚着自己的胸口说道,脸颊是滚烫的热,忽然又联想到她和他的那一次,更是心率加快,行为举止不能自持。
秦暖深吸一口气,做起了清心操,“一二三四,清心寡欲,二二三四,无欲则刚,三二三四,我是老大,四二三四,啥都不怕。再来一次,一二三四……”
牧宇森从浴室走出来,正看见秦暖做操的背影,耳边是她那套不知名的清心操口诀,“一二三四,清心寡欲,二二三四……”
“暖暖,可以去洗漱了。”他说道,此时,他的语气里已经没了刚才的暴戾。
秦暖在听到牧宇森说话的时候,身体一僵,“哦。”木讷的回答,转过身来,却是不敢看牧宇森一眼,低着头,以迅雷不宜掩耳盗铃之势奔进了浴室里。
那细弱的人憨态可掬,牧宇森看着兀自一笑。
秦暖将浴室的门紧紧关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底发青,指着镜子里的自己说道:“面向就很衰,怪不得最近坏事这么多,刚才牧宇森一定把你笑死了。”
等秦暖都洗漱完,再出来的时候,牧宇森已经不在了,她四处找过,都没有他的身影,偌大的别墅,空荡荡的只剩下她这一个会呼吸的生物,此时,她竟然觉得自己寂寞的几乎苍凉,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两眼空洞,人生最悲哀的事情,不过是坐拥繁华,却不觉得丝毫快乐,反而越发的寂寞的想死……
没有手机的时间更显得无聊之极,早饭之后,秦暖一个人坐车到了市中心,溜溜达达,无所事事的像是孤魂野鬼,无人理睬她是否快乐。
今天是周末,秦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招牌,“清零伊秀”,招牌的名字有些奇怪,她不解,却是抬手将店门推开……
“清零伊秀”,是否理了头发就等于理了头脑里的思绪,是否就能真的重新开始,是否就真的能够另伊人重新找回“满园春花我独秀”的自信?
秦暖一笑,找了个座位坐下。
“小姐,请问要做什么发型?”一个理发师拿着花册走过来,是个灵透的女子,不似寻常发廊女子的艳俗。
秦暖沉吟片刻,“有什么发型是剪出来能让我忘掉烦忧的吗?”她如此问道。
周围人闻言一愣,看着Yiko和她面前的女子。
“有!”她笑言道,“只是人活一世,有谁是没有烦恼呢,哪怕就是那常伴青灯的佛也有他的烦恼,人思虑自己的琐事,而佛不过是稍稍博爱了些,他思虑众人的众琐事。”
秦暖一愣,不料到,这人竟说出这样的话来,还颇有禅意和悟性。
“那你随便给我剪一个就算了。”秦暖随意地说道,“这长发我留了数年了,这发型也是从来没变过,到如今我每日起来从镜子里见到它总是莫名心烦,你给我换个发型吧。”
Yiko淡淡一笑,用细长的梳子尾端挑起秦暖的一缕长发,“这头发真美,只是有些东西固然美好,时间长了人们就会发现它不再适合自己,如此它变成了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了。”
秦暖从镜子里凝视Yiko,满眼的探究,这个理发师不似常日里见着的那般聒噪和轻佻,她倒是说话别有一番意味,真是个与众不同的理发师。
Yiko从腰间拿下一把明晃晃的剪刀,一缕头发应声落地,她是毫不吝惜,而秦暖在看到头发落地的那一刻终究还是微微的心疼,眼睛里竟噙着泪花,只因理发师实在剪下去太多,她实在有些不舍。
Yiko竟是露齿温和一笑,“别心急,如果人生得以改变,或许并不是坏事呢,就像现在我手中的头发,将它换一个造型,你会变得更美。”
秦暖咬唇,看着Yiko手中的动作,利落的,让她觉得她根本看不清楚他是否剪过头发,只是那落了一地的青丝再不住的昭示着她遗落了一地的过去,好的坏的,就此丢弃……
末了,秦暖看着镜中的自己,明媚一笑,“真好!”她对Yiko竖起大拇指,这带有催眠作用的理发过后,她虽然没有做到将心中烦忧清零,倒也舒畅了很多。她在结账的时候,Yiko竟将一包整理好的一小细捆的头发交给她。
“不管它是好是坏,都是你能珍惜过的,既然不愿意丢弃,那就珍藏起来。”她说道,她话语间总是另秦暖觉得他话外有音。
“谢谢。”秦暖说道,“不过,不需要了,是好是坏,它早该化为烟尘,淹没在着滚滚红尘之外,没有什么值得过分把持而不放的。”
剪了头发的秦暖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脚上的步伐也变得轻盈了些许。
“暖暖?”有人从背后叫她的名字。
秦暖一怔,回过头,她的嘴角旋起温和一笑,说了句:“是你啊,真巧。”语气是平淡的不能在平淡,眼神里再看不到平日里温和的暖意。
牧白竟有些许的狼狈,“对啊,真巧,不如我们去喝杯咖啡吧。”
就像当初牧白见到秦暖的工作证的时候,他那时确实潇洒俊逸,且得意如春风,他那时也说:“是你啊,真巧。”
同样的话,出自彼此的口,确实今非昔比,已是劳燕分飞,又何必做藕断丝连,要舍不舍。
“不了,我还有事,改天吧。”她婉言拒绝。
“那好。”牧白温和一笑,看着秦暖的眼睛里是些微的疲惫以及深深地失落。
秦暖在心里暗讽,若是惺惺相惜,当初你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我,她转身走的潇洒,只留给他一个倩丽的背影,一头齐肩黑发迎风飞舞,乱了他的眼眸。
“暖暖……”牧白看着那走的义无反顾的人,“你倒是决绝的令人心痛心寒心酸。”
“牧总看什么?”邢仑走过来,顺着牧白的视线看去,却是什么没有看见。
“没什么,东西都拿好了吗?”牧白问道,收敛起自己的那一脸的失落,转而变得冷峻清逸。
“都那好了,如果这次和德国旅行社的合作能成功,将能使东方酒店更上一层楼。”邢仑说道,嘴角一笑,“这不是你一直期待着的吗?”
牧白点头,满眼繁华依旧,而他也是平步青云,却总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找不到存在的真是感。
“走吧,不然迟到了将会是我们的损失。”牧白说道,转身与邢仑利落的上了车。
当牧宇森从机场出来的时候,他身后是杰瑞,商琳,乔玉等人,而他的身旁是以为黄发碧眼的外国人,名叫安瑟卡尔,以为年仅27岁的又为企业家,德国著名安瑟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