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浪,如此匆匆忙忙所谓何事?”白娉婷抬头看向杨浪问道。
“我的侄子小剪这几日咳嗽的厉害,前几日看着他偶尔咳几声,我们也没有在意,可今儿早上开始,一直到下午,这咳嗽就持续的,听着让人心焦,所以我娘让我来找你去瞧瞧。”杨浪解释道。
“那好的,我现在随你走一趟就是了。婉婷,我现在去杨浪家看小剪的病,你抽空把场面上的雪扫一下。”白娉婷把扫帚搁在屋檐下。
“我还得穿个斗篷拿个药箱,你先进屋喝杯热茶等我一下。”白娉婷对杨浪说道。
“别,我这身上还带着雪花,湿漉漉的怕弄脏了你家的地儿,我还是打伞在门口等着吧。”杨浪摇摇头,拒绝了白娉婷的好意。
白娉婷也不勉强她,转身去屋里头拿了火狐毛斗篷系上后,再捧了一个药箱出来。
但是杨浪见了说让他来挎药箱,好让白娉婷一路上轻便些。
“姐姐,你带伞吧。”白婉婷将一把油纸伞递给了白娉婷。
“哦,好的,我说我怎么忘记带一样东西了,原来是伞没有带。婉婷,你如果铲不动雪,可以烧了热水倒在场面上扫一次,起码扫出一条小路来。”白娉婷笑着嘱咐道。
“好的,姐姐,我知道了,你就放心的跟着杨浪哥哥去瞧瞧小剪吧。”白婉婷笑着颔首道。
白娉婷闻言嗯了一声,撑开油纸伞疾步走在雪地上,后面的杨浪倒是有点儿跟不上她的脚步了。
“娉婷妹妹,你走慢点,我快跟不上了。”杨浪气喘吁吁的说道。
白娉婷被他一喊,才发现自己用上了轻功,她忙停下来,等他一道走。
“娉婷妹妹,你咋跑那么快?”杨浪疑惑道。
“可能我太着急了,连我师傅教的轻功都使出来了吧。”白娉婷笑道。
“谢谢你担心小剪。”杨浪闻言感激道。
等到了杨浪家里,杨浪的母亲马氏正抱着杨小剪呢,白娉婷一进屋就能听到杨小剪咳咳咳的声音响起。
白娉婷皱了皱眉,这冬天的时候,小孩子更是要细致周到的照顾了。
“他这样咳,有没有痰的?”白娉婷问道。
“没有痰,我就是听到他咳着心疼。”杨小剪的母亲王氏说道。
王氏的焦色,白娉婷看在眼中,心中了然,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她遇到的那些个病孩的家长都是这种焦急心疼的神色,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一般什么时候咳?”白娉婷又问道。
“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咳的。”王氏想了想说道。
“大便小便正常吗?”白娉婷挨着马氏坐了下来,伸手掰开杨小剪的喉咙去看舌苔,再伸手搭脉瞧了脉象,问道。
“大便昨儿还有,有点稀,今儿倒是还好,成形了,小便倒还好。”王氏配合回答道。
“发烧吗?”白娉婷问道。
“刚才我摸着有点烧,之前几日倒是没有。”王氏答道。
白娉婷一听杨小剪的咳嗽声,就知道是上呼吸道感染引发的咳嗽。
症状多为一声声刺激性咳嗽,好似咽喉瘙痒,无痰;不分白天黑夜,不伴随气喘或急促的呼吸。小孩子嗜睡,流鼻涕,有时可伴随发热,体温不超过38℃;精神差,食欲不振,出汗退热后,症状消失,咳嗽仍持续3—5日。
“还好,不算太严重,吃几贴药就会好的!”白娉婷说道。
“上次你不是有一段日子没在咱们村里吗?咱们小剪咳嗽请的藤郎中来瞧,开了药方,我们也去药铺抓药了,但是真给小剪熬了药汤喂他吃的时候,小剪吃了都吐,后来发展到怎么都不肯吃药了,娉婷丫头,你能否开点儿不苦的药?”马氏心疼孙子,这不,拜托道。
“也不是没有这样的药丸,这样吧,我这儿有我自制的批把膏,你给小剪喂点吃了。一天三次,每次一勺。”白娉婷打开药箱,从里头取出一瓶批把膏来。
“放心,一点也不苦的,小剪肯定爱吃。”白娉婷笑着说道。
“谢谢娉婷丫头,这是给你的三十文诊费。那个批把膏要多少银钱?”马氏问道。
“算了,乡里乡亲的,就当我送你们的。对了,小剪止咳之后,这止咳的枇杷膏别扔掉,好好保存,你们大人若是咳嗽,也好吃了止咳的。”白娉婷对马氏说道。
“多谢娉婷丫头!只是这批把膏,我们也不能白要的,这样吧,礼尚往来,我们家菜窖里有几只南瓜,现在让杨浪去挑一只大的南瓜拿出来送给你们姐妹俩吃。”马氏觉得不好意思白要,于是她说道。
“那怎么成呢,算了吧!”白娉婷笑着婉拒。
“娉婷丫头,你收下吧,你看我们家小剪才吃了一勺枇杷膏,这咳嗽倒是停了一会儿了,可见你自己制的药很有止咳的效果呢!”马氏觉得孙子的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她才要真诚的感谢白娉婷。
“好的,那我收下了。对了,那个小女娃真漂亮,是小剪的姐姐吧?”白娉婷看着坐在蹲上玩沙包的女孩,问马氏。
“是小剪的姐姐,名叫杨小鹿。”马氏笑着说道。
“这小鹿的嘴唇咋有裂缝了?”白娉婷远远瞧着,关心道,“莫不是嘴唇太干?”
“不会太干吧,我们有给小鹿喝水的。”王氏见自己的女儿小鹿被白娉婷关心,于是她解释道。
“哦,反正多喝点水吧,还可以做山药炖鹅肉吃,也是可以治疗唇干裂的。”白娉婷笑着指点道。
王氏马氏感激的点点头。
白娉婷看见杨浪已经去菜窖里抱出了一只大南瓜来,不由得笑了笑。“这南瓜的个头真大。”
“杨浪,你送娉婷丫头回去,正好帮娉婷丫头把这大南瓜给送过去。”马氏对杨浪说道。
“娘,那我现在就送过去吧。”杨浪答应了。
“如果三日之内,小剪还咳嗽的话,再让杨浪来喊我过来瞧瞧吧,雪落的再大,我都会赶过来的。”白娉婷笃定的说道。
马氏一家对白娉婷很是感激,一直送到了大门口。
等白娉婷一走,站在马氏身边的王氏对婆婆马氏说道。“娘,你说让这娉婷丫头当我的妯娌好不好?”王氏纯粹是戏谑的口气问的。
“单单娉婷这丫头是不错的,不过她的娘,我看不惯,这种事情以后再说吧,反正先和娉婷那丫头近着处处吧。”马氏也没有说答应,也没有说反对,只是含糊其辞。
王氏落了没趣,也就不再说话了,她则伸手把杨小剪给抱在了怀里,轻声的唱着催眠曲让杨小剪睡觉。
杨小剪听着催眠曲睡着了,王氏又和婆婆马氏说起了村里八卦。
“娘,你知道不?娉婷丫头的大哥沈虎郎据说休了那顾氏,这沈家正在为沈虎郎四处相看媳妇呢。”
“才休就要娶,他们咋这么急?”马氏点点头,搭腔说道。
“还不是为了香火继承,前日我听秋生娘说沈虎郎最近跑夏家跑的挺勤快的,你说会不会是沈虎郎瞧中了夏家那臭了名气的丫头?”王氏坐在马氏边上,和马氏一道编草绳,然后聊着村里的八卦是非。
“不会吧?这两人相差的年纪也太大了吧?”马氏摇摇头,不太相信。
“据说是沈虎郎主动去的。”王氏笑着说道,“没有想到,这男人休了妻子,还有胆子去……”
王氏没说下去,但是马氏知道王氏想要表达的意思,夏樱当初那事儿在沈家村闹的沸沸扬扬的,那古怪的病也是给娉婷丫头给治好了的。
“罢了,别人家的事情,咱们还是别去讨论了,对了,马上过年了,你给小剪做了一套新衣裳,那小鹿的新衣裳呢?”马氏朝着杨小鹿坐的方向看过去,对媳妇王氏说道。
“一女孩子穿我改的旧衣服就成了,还是咱们小剪重要些。”王氏是典型的重男轻女。
“那也不成,女孩子大了晓得漂亮的,过年之前一定要给小鹿穿身好看的新衣裳才行。”马氏闻言瞪了一眼王氏,叮嘱道。
“知道了,娘。”王氏只好点点头。
杨浪把白娉婷送回去的路上,天空里飘的雪越来越大,白娉婷只能一边给杨浪打伞,一边和他并排走路。
“杨浪,你抱着大南瓜这是去哪儿?”身后传来宫彦风的声音,他的手里还抱着一个酒坛子呢,显然他是出来给他爹打酒的。
“刚才娉婷妹妹医治了我家小剪的咳嗽,这是我家的谢礼,此刻我是要送南瓜去娉婷妹妹家里。”杨浪抱着大南瓜,这一路上都走出来一身的汗珠了。
“那告辞了,我这还要去给我爹打酒呢。”宫彦风笑着说道,然后转身打伞离开了。
“杨浪哥哥,瞧你身上都是汗,还是歇一会儿再走吧。”白娉婷真想说,你直接回去吧,我把大南瓜扔我随身空间带回去也是一样的。但是她不能说。
于是两人走走停停的歇了一路呢。
路过白娉婷大伯家的时候,陆氏正在吵苗氏,苗氏如今在陆氏的彪悍下,变得开始害怕陆氏了。
陆氏正想扫雪呢,瞧见白娉婷和杨浪路过,她就出来打了一声招呼。
“娉婷妹妹,你等会儿,我上次说的我想给你弄一绣一双鞋子,如今我已经绣好了,你等会儿,我这就去拿来。”陆氏笑着说道,也不等白娉婷答应,她真的快步走去新房,把她绣的一双鞋子拿了出来。
白娉婷看了陆氏送她的一双鞋子,但见针角细密,花样子也是极其好看的,是喜鹊登枝和绣球花的图案。
“挺好看的,谢嫂子。”白娉婷接了过来。
“咋不试试看呢?”陆氏说道。
“你就着我的尺寸做的,能不好吗?反正我是喜欢的。”白娉婷笑道。
“死丫头,你来我家做什么?滚!”苗氏正不高兴呢,此刻瞧见白娉婷和陆氏说的高兴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发火,反正她对她们两个都很讨厌。
白娉婷冷飕飕的睇了一眼苗氏,冷笑道。“我来的是嫂子的家,可不是你家!”这都做不得主了,还摆什么主人的谱儿?
“娉婷妹妹说的对,这家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