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润扬的双眸跳动着火焰,阴鸷冷冽的盯着北堂瑾瞧着,骂道。
“你能保证对娉婷她好一辈子吗?”北堂瑾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大家都是喜欢三妻四妾伺候的吧!”
“我这辈子只娶娉婷一人,只对娉婷一个女人好,你别胡说八道!给我滚回楼兰去!”张润扬一手捂着脸,一手骂道。
“你要是不对她好,我做鬼都不放过你!”北堂瑾闭上眼,一滴清泪滑落脸颊,唇角勾起一抹冷肆的笑容。
他心道,娉婷,我终究输给了他!但是我不后悔特地为你来一次大楚!
“你没有那机会了!滚!”张润扬捂着发疼发烫的脸,愤怒的咆哮道。
“青雾,甘蓝,咱们立即回驿馆!”北堂瑾走的潇洒从容,然而别人却不知他此时的失落和遗憾,更多的是揪心的痛。
随后青雾和甘蓝马上跟上。
“公子,你要不要紧?”叶鹰见他们走了,他忙上前,关切道。
“我还行,怕是北堂瑾伤的不轻。”张润扬说道,心中倒是有点后悔,自己刚才会不会出手太重了,会不会影响楼兰和大楚的两国关系?
两人一起回去了张府,张润扬怕母亲林悠然操心就先去见了白娉婷,问白娉婷拿了消肿的药膏涂抹上了,才敢去见林悠然。
待吃了晚饭后,张润扬才把事情发生的始末给白娉婷说了一遍。
“骂的好!”白娉婷笑道。
“我就担心皇上晓得了难做人。”张润扬接过一盏茶喝了后,对白娉婷说道。
“皇上说不定在心里偷着乐呢。”白娉婷捂嘴笑道。
张润扬看着她一双如水明眸笑眯眯的,怔怔盯着自己,不知道想什么,竟是波光粼粼,闪烁不定,一时情动,低头一个吻落在她的眼睛上。
白娉婷回神,推开他坐好,白了他一眼,张润扬望着她沉沉低笑起来。
“笑什么?”
“觉得你好看啊!我越看越喜欢。老天爷待我不薄,赐给我一个如此漂亮的媳妇儿。我可不就得高兴吗?”其实张润扬想说人家一国太子还抢不过我呢。
白娉婷闻言额头前冒出三条黑线。
“还要不要睡觉了?”她慵懒的往床榻上他躺,没好气的问道。
“要,自然要睡觉的!娉婷,你好香,我好喜欢……”张润扬如今正是精力最盛的年纪,昨夜又才开了荤,还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瘾头正大,见她这样一幅慵懒的情态,早就动情动性,那里会放过她去。
说着径自脱了鞋,上来躺在白娉婷身边,手却不老实,伸到白娉婷的腰间,摆弄她腰间的丝绦环佩,大脑袋探到白娉婷的颈子后面,轻轻磨蹭。
暖暖的气息喷到白娉婷的耳后,痒痒的,白娉婷撑不住笑了起来,转过身来,抬手推着他的脸:
“大晚上的,你困不困啊,老实的躺着,还闹什么?”
张润扬此时此刻怎么会觉得困,佳人在侧,他又不是柳下惠。
他望着她不怀好意的笑,摆弄丝绦的手轻轻一拉,白娉婷身上的衣裳就敞开了大半……
窗子上的海棠花影,伴着屋里紧紧交织在一起的两人,摇荡出别样温软缠妖的风情,廊外守着的几个丫头婆子听见些声,都不禁面红耳赤。
桂嬷嬷倒是笑了,一抬眼瞧见那边廊下的四个大丫头,凝香沉香还好,面色如常,其他三个那脸色就说不上好看了,尤以那个芙莺为甚,不禁暗暗冷笑,这几个丫头,留着可是隐祸。
芙莺一看桂嬷嬷冰冷的脸色,马上请桂嬷嬷去她屋子说话。
“奴婢的娘病了,想要回去瞧瞧,大约三到五日的功夫就回来了,还请桂嬷嬷和少奶奶说了。”芙莺小心翼翼的说道。
“好的,咱们少奶奶可是很和气的,你回吧。好好给你娘买些吃的喝的。”桂嬷嬷点点头答应了,心中想着得让人盯着,这么个丫头太不放心了,虽说她相貌长的不咋滴,可吃不准男人好个新鲜啊!
次日一早,张润扬和白娉婷吃了早膳,也不马上去荆国公府,而是和白娉婷磨磨唧唧的逛了整个张府。
八月的天气,本来炎热,却恰逢气候宜人的一天。天空半阴半阳,偶尔有凉风吹过,把荷香送遍绿树茵茵的园子里,把所有的浮躁和喧嚣都带远。
白娉婷和张润扬携手穿过碎石铺就的花间小径,听着林梢清脆婉转的鸟鸣,嗅着荷香,有点担忧的问道:“咱们真还要让他们等?要不,干脆别去了吧!”
粉色的海棠花花瓣和紫色的紫薇花花瓣随风摇曳,偶尔飘落一片花瓣在白娉婷的发髻上,营造出一种温馨美妙的气氛来。
张润扬炙热的眼神看着她,说道:“那好吧,此时差不多时辰了,咱们便坐上马车去荆国公府那边吧。”
“嗯。”白娉婷莞尔一笑,嘱咐人去准备礼物,虽然她觉得这些礼物不太可能用上,但是她和张润扬是晚辈,不想被人说张润扬不孝顺什么的,张润扬还在翰林院当差呢,这官声可是很重要的。
这边荆国公府却是气氛沉闷得很,毕氏站在太夫人赵氏的榻前,端着一碗汤药小声劝道:“您老莫生气,身体要紧。外面也没说什么,人家都是说张润扬和朝安郡主的婚礼气派什么的,可没有说你老没去什么的不是!反正你现在谎称病了,大家又不知道的,你就放心吧,等下张润扬和朝安郡主来了,我会妥善对付的。”
孟姨娘微笑着劝道:“那是一字并肩王,咱们惹不起啊,太夫人,你可要消消气……左右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只会将二公子越推越远,遂了旁人的意。今个朝安郡主要过来拜谢祖宗牌位,我们和她好好说说,让她劝劝二公子。听说二公子极爱她,说不定会听她的话。”
太夫人顿时大怒,重重地将拐杖一顿,怒道:“他算什么?不过是奸生子,他也配拜祭宗庙?也就他好命,居然被朝安郡主瞧中,抢到了绣球!哼,算个什么东西,来了,也别让他们进门!”
“太夫人,你这是发的什么牢骚啊,你如何不清楚如今朝安郡主深得太后宠爱,皇上在她大婚之日,暗中可是以公主的规格去举办她和张润扬的婚礼的,咱们可不能吃这眼前亏啊!”毕氏可不想自己儿子张擎扬被连累着倒霉,是以,她劝说道。
☆、067完美的反击,喜气洋洋回门
太夫人赵氏阴沉着脸怒道:“那你说怎么办?我如今啊一瞧见他,就想起扇博去的早,让那个贱人给污了扇博的一世清明啊!可恨,可气!”
“太夫人,不如给他们下马威如何?你反正是长辈啊,他们也不敢拿你怎么办?”毕氏笑盈盈的说道。
“嗯,还是你善解人意。”赵氏觉得这主意不错,脸色也好多了。
“太夫人,媳妇估摸着一会儿张润扬和朝安郡主就要来了,你是不是梳洗一番,换身衣服比较妥当呢?”毕氏笑着说道。
孟姨娘心道这个毕氏可是个两面三刀的狗东西,自己可要小心行事,是以,此时毕氏说什么,孟姨娘眼帘低垂,安安静静的站着啥意见也没有发表。
“太夫人,让奴婢来伺候你。”太夫人赵氏身边一等丫鬟鸳鸯笑盈盈的走了过来说道。
毕氏一看鸳鸯的打扮,心中微微的有了几分了然。
今日穿的是嫩黄色的薄褙子,系着绣小碎兰花的百褶裙,垂髫上簪了一串细碎珠花,皮肤粉嫩,柳眉细目,樱桃小口,一笑露出一排碎米牙,看着讨喜的很,瞧瞧很是无害的样子,莫不是太夫人想要把鸳鸯安排去张润扬那边?
“还是让媳妇来伺候你吧,太夫人啊,你说呢?”毕氏微笑道,心中却想着一定要和太夫人打好关系,因为关系到未来荆国公府爵位的人选。
“嗯,那你来吧。”太夫人点点头。
毕氏持巾奉脸盆,殷勤伺太夫人梳洗。
太夫人一头长近五尺的银发被打开来,铺在妆床上银光闪闪,毕氏拍马屁道:“太夫人这头发真好,银白之中含着玫瑰油的芳香,而且啊丰盈得很。”
太夫人笑道:“我年轻的时候,经常用皂角混合着淘米水洗头发,才会这么柔顺。”想起年轻时候,她不由得叹了口气,看着镜子里低眉顺眼的毕氏说道:“去叫人瞧瞧到了没?”
不一会儿,就听说张润扬与朝安郡主到了,此时在外头候着,要拜太夫人。太夫人淡淡地挑了挑眉:“这个时候不早不晚的,拜我做什么?要拜也等拜了祖宗牌位以后再说。”太夫人心中不顺,于是给了小两口一个下马威。
毕氏想了想,亲自出去招待张润扬和白娉婷:“太夫人这会儿正在诵经呢。眼瞅着就要到吉时了,先庙见,然后再拜也不迟。”
这情形虽早在张润扬与白娉婷的意料之中,但张润扬还是生恐白娉婷因此不快,安慰地看白娉婷一眼,白娉婷淡淡一笑,直奔主题:“那这会儿是先过去宗祠吗?”
“是,我先送你们过去,你祖母稍后过来。”毕氏先是对白娉婷行礼,然后等白娉婷叫她起身后,她笑盈盈的上前,亲昵地去拉白娉婷的手,赞道:“郡主新婚大喜,真是光彩照人,这通身的气派也非常人可比。”
张润扬对于毕氏这种佛口蛇心的人懒得理会,只冷冷的嗯了一声。
白娉婷虽然来的时候听张润扬在马车上说了这家人每个人的特点,是以,她也只是对毕氏敷衍的微笑着。
毕氏毫不见外地亲亲热热地引着白娉婷往前走,边走边介绍周围的景致给白娉婷听,遇到下人,便叫人过来给白娉婷行礼,又介绍家里的情况给白娉婷知道,比亲婆婆还要周到温和。
毕氏所出一子一女,女儿名唤张心瑶,这个毕氏,名唤毕霜若,这毕霜若乃荆国公张扇博的表妹,她年轻的时候长相貌美,能说会道,且和张扇博自幼青梅竹马,后来毕氏家里家道中落,父母相继去世后,投奔荆国公府,接着毕氏及笄后在荆国公府的太夫人赵氏的做主下,不顾林悠然的反对让张扇博纳了毕家表妹为妾,先林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