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润扬俯首看她,烛光映在他墨玉般的眸中,光华尽显,好似要将人溺毙。
“润扬,你好坏,你抢我的空气!”她轻轻地捶打了下他,可是力度很小,几乎是打棉花似的。
“我哪里坏了,我待你最好了,娉婷,我这几日太忙,有几晚没和你那啥了!”张润扬带着安抚般的温柔声线在耳畔轻轻响起。
“你……你能不能别那么直白!”楚娉婷真的被他打击到了,谁说他冷酷的什么战神,他在她面前怎么很像是一只柔情似水的小绵羊呢?“别……”
她未说完的话消失在了张润扬狂风骤雨般的亲吻之中,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张润扬才放开她,暗哑着嗓音开口,“娉婷,我等下会很温柔的。”
长夜漫漫,春色正妖娆……
到了张润扬休沐的那一日,一大早,楚娉婷就备下了好吃的糕点,以及烧烤的灵羊肉,灵鸡肉等吃食。
只是才出县衙附近就看见有人在看一个年轻男子在和一个瘦弱的老农吵架,旁边还有一群鹅轧轧的乱叫着。这两人有点吵闹,都说鹅是自己的。然后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造成了这路的堵塞。
“娉婷,这个案子要不要你来判?”张润扬见楚娉婷皱了皱眉,好似在想法子,于是撩开马车帘子,说道。
“我是女子,再说我又不是县令大老爷,还是你下了马车去搞定这桩纠纷吧。”楚娉婷笑道,她心知张润扬此时已然有了对策。
“也好。”张润扬拍了拍她的小手,然后起身,撩开袍角,轻盈的跳下了马车。
叶鹰马上对那些人说道:“县令大老爷来了,有什么事情你们仔细说清楚,也好让咱们县令大老爷给你们公平断案。”
“你们仔细说说为何争论不休?”张润扬清朗的声音响起。
张润扬负手而立,许是他的俊美,让那些围观的群众,其中有少女少妇的,都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张润扬。
楚娉婷透过马车帘子的缝隙瞧见了张润扬被那么多女子看见,心中不由地有点儿吃味。
自家相公也太受欢迎了吧,幸好他是冰块脸,这样也省的别的女人靠近。
“小的即长木胡同住的赖三多,家里养鹅的,左右街坊都是知道的,今个遇到这个老头,偏说这鹅是他家饲养的,可恨。”年轻男子白了一眼那个瘦弱的老农,辩解道。
“小老儿李长庚家住李家村,今早挑着鹅来镇上卖,不想他乘着小老儿转身撒泡尿的功夫,却将小老儿的其中一只鹅揉乱了羽毛,丢在地上,偏说是他的。怎么也不肯还小老儿。小老儿只能和他争论起来。”
“你们这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样吧,我谁也不听,且让这只鹅自己告诉我。”张润扬勾了勾唇,扬手往马车里问楚娉婷拿了一张白纸出来。
“县令大老爷莫不是疯了?怎么有法子让鹅告诉他?”人群里已经有人在质疑张润扬的举动了。
“就是就是……”
“是鹅又不是人,怎的能告诉他呢?真真是笑死人了!”
“……”
张润扬淡定的站在那边,也不说话,也不呵斥他们,只是淡定自若的把刚才拿到手里的那张白纸铺在鹅的足下。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动静,大家都有点急了,心道这个张县令莫不是在故弄玄虚?
只是张润扬扭头对着马车的方向微微一笑,楚娉婷知道他这是让她再等等,她猜测着等这案子一破,怕是到爪山那边直接好用午膳了。
半个时辰过后,那鹅在雪白的纸张上拉了一泡屎。
张润扬看了那泡屎的颜色后,顿时朝着赖三多怒斥道:“你这人太是混账,老农自家养的鹅卖,不容易,你还抢鹅,竟然说是你家养的?”
“小的没有欺骗张大人,这鹅真是小的自家养的。”赖三多死鸭子嘴硬,说道。
“自家养的?哦,那据本县所知,街上养的鹅吃的都是米,则粪便为坚白,而乡下鹅吃的是草,则粪便乃青绿,你休要糊弄本县令!来人呐,把这刁民赖三多带去衙门里打二十大板!”赖三多听了这话,他为此后悔不迭。
围观的老百姓们方才恍然大悟,然后一个个大赞张县令聪明机智云云,一堆褒奖的话。
“小老儿多谢青天大老爷……”李长庚朝着远去的马车下跪磕头道。
“你运气好,遇到了张县令,若是没有遇到张县令,你这鹅可就要被那地痞无赖给骗走了。”旁边有熟悉赖三多的人好心对李长庚说道。
李长庚忙道谢,然后挑着鹅去了集市。
回到马车上,张润扬被凝香沉香两个婢女好生佩服了一顿。
“老爷,你真厉害,这一个时辰内就把案子给破掉了。”凝香笑着说道。
“是啊,老爷,你没有生活在乡野之间,如何晓得用鹅的粪便来断案呢?”沉香好奇道。
“我曾经有一段时间住在娉婷的家里,那个时候皇上受伤,要在娉婷家里养伤,娉婷家养了鸡鸭鹅,我不还帮她喂鸡鸭鹅吗?于是就看见了鸡鸭鹅的粪便,今天这案子很简单,只是等那鹅拉泡屎费了一点时间。”张润扬笑着解释道。
“怪不得你胸有成竹,你可真是观察入微。”楚娉婷赞叹道。
“难得一次休沐,却遇到这一点闹心的事情,哎。如果有人监管这些事情就好了。”张润扬叹了口气。
“润扬,我有一个想法,你要不要听?”楚娉婷笑眯眯的对张润扬说道。
“你倒是说啊。”张润扬接过凝香泡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才问道。
“专门建造一个专门用来赶集的菜场,只是这菜场吧可以每天都开放,这样镇上的人也能天天吃到新鲜的蔬菜了,农户们也多了一些收入,然后你们县衙也抽人出来管理这个菜场,再收一些管理费,这样衙役们肯定管起菜场来更加积极。”楚娉婷想到现代的菜场,再想起今天这个抢鹅的事情,有感而发道。
“你这个想法不错,我回头和解翼博仔细商酌一番。”张润扬点头说道。
“好的。”楚娉婷微笑道。
过了一个多时辰,张润扬楚娉婷一行人终于到了爪山后山。
“主子,属下要不要过去把张润扬给引开?”不远处的一株高大的梧桐树上站着两个年轻的男子。
“你去把张润扬引开也没有用,我就这么远远的看着吧,我相信我总有机会接近她的。”李冥看着楚娉婷高兴的往马车上把烧烤的工具一样样的搬下马车,心中多少有点愁怅,只因为佳人已经是他人妇。
“主子,你这样看着,又吃不到,你不难受吗?”寻风不明白自己的主子,明明喜欢这个女子喜欢的不得了,却不出手,他此时一语双关的问道。
“那有什么法子,她已罗敷有夫。”李冥目光炙热的看着远处……
寻风心道主子这是怎么了?遇到个女子就变成情种了,以前的杀伐果断去哪儿了?
寻风想了想,不如今晚去浒县县衙给朝安郡主下药,把朝安郡主脱光了送到主子的床上去?
“寻风,她和旁的女子是不同的,你可不许冒犯他,听到了没有?”李冥的语气有些许森寒,就连睨了他一眼,那眼神也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属下明白。”寻风闻言只得咽下去刚才突然冒出的邪恶念头。
“明白就好。”李冥点点头。
视线看向楚娉婷,她把早已准备好的烧烤工具摆在了草地上,凝香沉香也帮忙把吃食从马车上搬下来,这是爪山后山,有不少盛开的粉色桃花,山脚下还有一大片的嫩黄的油菜花。
忽然张润扬凌厉的睁开眼,耳垂提了一下,他感受到了一抹浓烈的杀戳之气,空气中是深幽无边的杀气,竟然比预期之中来的快。
“润扬?可是有什么异动?”楚娉婷唇角的笑容散去,在看见张润扬的凝重表情后,她立即问道。
只见张润扬沉着的开口:“没事,你别紧张,”安抚过楚娉婷,他转眸命令叶鹰道:“来者不善,我们小心应付,这些人气流阴寒,看来身手不凡。”
叶雀正好要喂马儿吃草,此时他听到呼呼的风声,觉得恐有杀手来了,这股杀气腾腾的劲儿,让他全身感觉到了嗜血的警报,这时候,忽的从半空跃过几个身着黑衣,杀气腾腾的蒙面人,明晃晃的宝剑直直的往张润扬和楚娉婷这边刺过来,叶雀身形一动,弃了手中的青草,手中多了一把软剑,银光飞舞,快如闪电,直接的迎上去,和几个黑衣人打了起来,一时间只听到宝剑划光的尖锐之声。
“润扬,你我一同加入。”楚娉婷不想自己站在一边等待结果,她想和张润扬一起把这些蒙面杀手杀死。
“你自己小心。”张润扬自己倒是不怕,他如今有金缕战甲护身,那是刀枪不入的。
“我有灵气相护,肯定不会有事的。”楚娉婷摇摇头,一点也没有把这几个黑衣杀手放在眼中。
“凝香沉香,你们护着咱们的吃食,就不必上场厮杀了,此时有我和润扬联手即可。”楚娉婷可不想自己和相公好不容易出来踏青的机会,她为此辛辛苦苦准备的吃食造了殃。
“是的,太太。”
“太太小心。”凝香沉香二婢点头答应,然后提醒她小心。
楚娉婷瞧着张润扬那颀长的身姿鹤立鸡群的站在那些凶残如斯的黑衣人中间,奋力作战,因为身手敏捷,那些黑衣杀手一时半会根本奈何不了他,再加上楚娉婷有灵气相助,附近的鸟类很是喜欢楚娉婷身上散发的灵气,一群群的飞了过来,一只又一只的鸟去用嘴巴去啄那些黑衣人的眼睛,但是为首的黑衣人扬手挥出了一袋子有毒的粉末,一群又一群的鸟儿立即败下阵来,甚至有的鸟雀甚至死状凄惨。
“该死的,你们这么一来,我精心准备的踏青郊游岂不是白费了,还损失了这么多好吃的食物!”楚娉婷怒从心中起。
一个飞身旋上半空,楚娉婷一袭雪白色的衣裙在半空中旋出一条耀目的银光弧线,两臂环抱运起内力。
此时此刻,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