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皇上,是因为气血衰弱……”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来?”
太医脸上有了慌乱,“这……臣等刚刚为娘娘施过针,可是娘娘毫无反应,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什么?!”百里川霍地转头扫了,目光冷怒,吓得几名太医扑通扑通尽数跪了下来。他按下澎湃的怒意,“那她为什么会气血衰弱?”
“臣等无能,尚未诊断出娘娘的病因,因此亦不敢随便开方下药……”
“诊断不出来?!”百里川果不其然地爆发了,“连个病因都诊断不出来,朕还要你们有何用?”
一干太医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立刻磕头哀号,“皇上恕罪,皇上饶命……”
巧蕙一直红着眼圈站在旁边,见状赶忙劝说道:“皇上,还是给娘娘治病要紧!”
百里川闭了一下眼睛,强行压下怒火,“那就继续诊,直到诊断出病因为止。子宁若是醒不来,你们一个都别想活命!”
“是,是!”几名太医慌乱地应着,从地上爬起来,又围拢到床前,诊脉的诊脉,观色的观色,还有两个根巧蕙询问着郁子宁平日的情况,以求找到些蛛丝马迹。
忙活了一两个时辰,依然没能诊断出病因,百里川一张俊脸已经铁青了,要不是小榛子和巧蕙拉着劝着,他已经将那些太医拉出去砍了。
太医们被龙威所慑,不敢什么都不做,只好开了个益气补血的方子,打发宫女拿去熬了,给郁子宁灌进去,却没什么效果,她依然昏迷不醒。
“一群废物!”百里川雷霆震怒……
三天三夜
虽然又急又怒,不过他终究不是暴君,是以那些太医吓得浑身发抖,肝胆俱裂,脑袋还在脖子上长着。
“小榛子,把所有太医都召进宫来,给子宁诊脉!”百里川发泄了一通,头脑也冷静了下来。
“是!”小榛子应了,带着人连夜出宫,将那些太医们从被窝里抓了出来,带进微澜宫,一时间微澜宫人来人往,人满为患。
百里川一言不发地坐在旁边,看着太医们围在床前忙碌着,任谁劝都不肯离去。
小榛子看时间差不多了,走过来轻声地提醒他道:“皇上,该是上朝的时辰了,您看……”
百里川眼神一晃,站起身来,“小榛子,你在这儿盯着,有什么情况及时通报朕,知道了吗?”
小榛子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奴才知道了!”
他以为皇贵妃娘娘病成这样,皇上无论如何也没心思上朝了,没想到皇上竟然要去上朝,他感觉很意外。
事实上百里川也的确没有心思上朝,只是他心里清楚,如果他因为郁子宁耽误了朝政,会给她惹来魅惑君王、祸乱朝纲的骂名。
他不能,不能让病重的她名声蒙灰,骂名多了会折损福缘。
他不会诊病,不会开药方,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地保护她的名声,维护她的福缘,只有这样,她的病才能好起来。
越是这个时候,他越要坚强!
所有太医齐聚微澜宫,又是施针,又是用药,又是验毒,三天三夜,依然没能得出个具体结论来。
能用的方法都用了,郁子宁依然双目紧闭,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太医们绝望了,黑压压地跪在那儿等着百里川处置。
除了上朝,百里川都守在微澜宫,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双眼布满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许多。巨大的焦虑和恐慌,让他已经没有力气发怒了。
“小榛子!”他声音沉沉,带着一丝暗哑,“去把单城所有的名医都给朕召进宫来,给子宁看病。如果还是不行,就把全东宸国的名医都找来,不,把全天下的名医都找来……”
她得的又不是病!
按照百里川的吩咐,小榛子带上禁卫军,将单城有名的以及稍有名气的大夫都半请半抓地带进宫来,一番诊治下来,郁子宁依然没有半点起色。
不管灌下多少益气补血的药汤,都如泥牛入海,她的气血依然越来越衰弱。
握着她越来越冰冷的手,百里川心中的焦虑和恐慌也无限扩大起来。
他害怕了,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害怕,害怕她再也醒不过来,害怕就此失去她。
“子宁,你到底怎么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跟我说说话吧,嗯?”脸颊紧紧地贴着她的手,梦呓一般低语着,“子宁,我们(炫)经(书)历(网)了那么多波折才在一起,你不能就这么扔下我,那样我会生不如死的……”
巧蕙在旁边听了心酸不已,转过身去擦着眼泪。
小榛子也揪心不已,眼圈也微微地红了。
“皇上,这样到处抓人来给娘娘看病,劳民伤财,费时费力,也不是办法,不如贴皇榜吧!”他小心地请示,“贴皇榜征召天下能人奇士来给娘娘看病……”
百里川眼眸倏忽亮了一下,“有这种办法为什么不早说?就按照你说的去办,悬赏丰厚些。若是能治好子宁的病,朕另有封赏!”
“是,奴才这就去办!”
事关郁子宁的命,小榛子不敢怠慢,赶忙差人制作了皇榜,带到单城去张贴。可是皇榜贴出去两天,都无一人揭榜。无奈只好故技重施,派人四下寻找名医。
郁子宁昏迷了五天,整个微澜宫如乌云罩顶,气氛异常压抑。
巧蕙照例熬好了汤药,送进寝房去,便退了出来。喂药的事情百里川已经包揽了,用不上她了。
她觉得胸口憋闷不已,便出了微澜宫,想透透气。
她满腹心事,也没看路,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寿泱宫,远远地听见两个上了年纪的宫女闲聊。
“听说皇贵妃娘娘一病不起,请了许多名医都治不好呢!”一个一边飞针走线,一边说道。
另一个用一把破扇子扇着火炉子,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请再多名医有什么用?她得的又不是病……”
鬼附身?!
“什么?不是病吗?”先前那个诧异地停住了针线,“怎么个说道?”
“你忘了吗?”拿扇子的往她跟前凑了凑,表情带着一点神秘,“先皇的那个华妃娘娘,不也是不明不明地倒下了,就那么死了。”
“啊——”做针线的宫女【炫】恍【书】然【网】地拉长了声音,“是啊,你不说我都忘了。说起来,那位华妃娘娘好像也是住在微澜宫的……”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带上了惊恐。
“没错!”
“难不成是……是鬼附身……”
“嘘,这话不可胡说,那位皇贵妃娘娘可是皇上的宝贝,传出去要惹祸的!”拿扇子的按着同伴的胳膊小心提醒,似乎忘了这话头是她挑起来的。
一抬眼,却发现跟前多了一个人。
“哎呀!”她登时吓得叫了起来,待看清是个宫女,才抚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又不由恼怒,“你走路怎么没声儿啊?吓死我……”
“你们俩,跟我走一趟!”不等她说完,巧蕙便一手扯住一个,不由分说拉了她们往外就走。
两个人慌了,“喂,你是谁啊?你拉我们干什么去?”
“去见皇上!”
两个老宫女登时变了脸色,“这位姑姑,我们就是闲聊,乱说的,你别当真,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对了,我这里有个成色不错的镯子……”
“别废话,跟我走!”巧蕙不由分说,将两个人硬拉到了微澜宫,带到了百里川跟前,“皇上,这两个人说之前也有人得过跟娘娘一样的病!”
“什么?”百里川霍地站起身来,抓住其中一个的肩膀急急地问道,“谁?谁得过这个病?是什么病?怎么治好的?”
那两个人被他吓住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说之前的话说了一遍。
百里川对那位华妃也多少有点印象,他原本不信什么鬼神,不过病急乱投医,不信也信了几分,便打发小榛子去调查那位华妃的情况。
小榛子去调查了一番,急匆匆地回来了,“皇上,奴才打听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据说那位华妃娘娘是死于巫蛊之术!”
诅咒布偶
“什么?!”百里川吃惊不已,看向那两个老宫女,“是真的吗?”
“听……听说是这样的!”
“那你们为什么不早说?”
“奴婢该死,在宫里,巫蛊什么的是绝对禁忌的话题,况且当年的事情奴婢们也并不十分清楚,只是听到了那么一点传闻,奴婢们不敢乱说!”
百里川没心思计较她们隐瞒的事情,急急地问小榛子,“具体是什么情况?”
“听说那位华妃娘娘跟皇贵妃娘娘一样,突然昏迷不醒,太医们都束手无策,最后就那么过世了。
之后宫人收拾寝宫,在床下发现了插着银针的布偶,这才怀疑是中了巫蛊之术,不过先皇并不相信,就把事情压了下去……”
不等他说完,百里川已经奔到了床边,伏下身去细细查看,果然见床下一个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小榛子,给朕拿出来!”
“是!”小榛子急忙找了一根棍子,将那东西拨了出来。
百里川捡起来一看,果真是个布偶,那布偶的头上、心口、四肢都插着银针,背后贴着一张黄纸,上面写着郁子宁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一股巨大的冷怒之气透体而出,“搜!”
“是!”小榛子应了飞快地出门而去。
巧蕙看到那布偶惊愕不已,看了看床上一动也不动的郁子宁,眼泪便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
两名老宫女没想到闲聊之下,居然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惶恐不安,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一番搜索下来,除了床下的布偶,又在隐秘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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