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榛子见她后退,以为她要逃走,急忙闪身过来挡住她的去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郁彤史,求你救救皇上吧,现在只有你能救他了,你就是皇上的解药啊!”
“榛公公,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郁子宁急忙伸手来扶。虽然来自开放的年代,可是突然间让自己为一个男人现出贞操,一时间实在难以接受,这让她惊慌无措起来。
“郁彤史不答应,奴才就不起来!”小榛子声音里带上了哭腔,“求你,看在皇上为你挡过刀的份儿上……”
这话让郁子宁心绪翻腾,是啊,这个男人救过她的命,而他的命现在正握在自己的手中。不管怎样,人命都是最大的。
“我知道了,我会救他的!”她沉声地道。
清凉的吻……
“多谢郁彤史!”小榛子对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起身,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铺在地上,便招呼了太医出了隐露亭。
“你们都退下!”他背对隐露亭,对着虚空扬声喊了一句,话音未落,便有数道黑影从周围急撤而去。
百里川的意识已经模糊了,整个人蜷缩在那儿,浑身簌簌地颤抖着。
郁子宁深吸了一口气,矮下身来叫了一声,“皇上……”
“别过来……”百里川含糊而机械地说着,又将身体缩了缩。
这个时候了,他还在努力抗争着,一定很痛苦吧?郁子宁心头一痛,唇瓣凑近,轻轻地覆上他滚烫的唇。
一抹清凉自唇上传来,让百里川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继而贪婪地搜寻过来,笨拙而急切地回吻着她。
浑身的燥热似乎找到了突破的方向,引导着他,推动着他,让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抱紧了那个柔软而清凉的身躯。想要永远地抱下去,跟她融为一体。
“姑奶奶,不好了!”缨儿急匆匆地进门来,“皇上从容沚宫冲出去了!”
“什么?!”银双吃了一惊,“那药……那酒他喝了没有啊?”
“喝了,皇上好像发现了,所以才会冲出去!”
“啊?怎么会这样?”银双有些着慌,“那皇后呢?她不是也喝了那酒吗?”
“是,奴婢怕出什么乱子,所以把解药给皇后娘娘服下了!”
“这就好!”银双稍稍放心了些,“那皇上呢?你赶快去把他找回来,送他去容沚宫……”
缨儿眼神闪了闪,“皇上往御花园方向去了,而且……他带走郁彤史!”
“什么?!”银双霍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万一他和那丫头……该怎么办?”
“皇上已经察觉了,奴婢不敢轻举妄动,所以跟姑奶奶请旨!”
银双咬了咬牙,“缨儿,你马上去御花园找到皇上,给他服用解药,之后的事情我会处理的!”
“奴婢明白!”缨儿应了一声,疾奔直御花园,对着虚空问了一句,“皇上在哪里?”
“在隐露亭!”黑暗中有人应着她的话答道。
两种?
缨儿急掠而来,却被小榛子挡在了隐露亭外。
“我奉了姑奶奶的懿旨,来给皇上送解药!”缨儿一双眼眸在黑暗中闪着清冽的光芒。
“解药?”小榛子怔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你为什么会有解药?”
“我没话跟你说的,让我过去!”缨儿语气中毫无喜怒。
“为什么要那么做?”小榛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语调中带着怒意,“你知不知道两种媚药混在一起,会害死人的?”
缨儿怔住了,“你说什么?两种?”
“这个时候你还装蒜?”小榛子愈发恼怒了,“虽然你和穗儿跟我不太一样,不是从小跟皇上一起长大的,可是你们也跟皇上相处了八九年,就算没有感情也有主仆情谊在吧?你为什么要害皇上?”
“皇上怎么样了?”缨儿顾不得辩解。
小榛子听她语气里少见地有了急切,怒意消去一些,“幸好有郁彤史在,不然皇上恐怕……”
“很抱歉,我不知道会这样!”缨儿低声道歉。
百里川之前没有(炫)经(书)历(网)过男女之事,只是凭借本能释放着欲望,丝毫谈不上怜香惜玉。
郁子宁在他身下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百里川在一阵战栗中得到了解脱,人却已经精疲力竭,失去了意识。
感觉他的身体不再滚烫,她终于放下心来,费力地将他推开。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裙,穿戴完毕走出隐露亭。
“郁彤史!”小榛子见她出来,赶忙迎了过来。
“我先回去了,你也赶快送皇上回去吧,这里风大!”她淡淡地叮嘱着,脚步不停地往前走去。
缨儿见她步履有些艰难,目光闪了闪,追了上来,“郁彤史,奴婢送您回去……”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她淡淡地拒绝了。
缨儿只好回转了来。
“太医,皇上怎么样?”小榛子急急地问道。
“皇上已无大碍,只需好好休息,再服些药调理一下就会没事了!”
“那就好!”小榛子放心了。
缨儿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目光一闪,“榛公公,麻烦你送皇上回若水宫。太医,请您随奴婢去一趟慈瀚宫!”
只有皇上……
“大人,你怎么回来了?”小玉看到郁子宁很是惊讶,“你不是要在容沚宫值夜……”
话说到一半,就发现郁子宁衣鬓凌乱,脸色苍白,很是吃了一惊,“大人,你这是怎么了?”
“小玉,我想洗澡!”她声音里是浓浓的疲惫。
“哦……哦,我这就是准备!”小玉感觉她非常不对劲,却又不好多问,赶忙去小厨房烧了热水,直起屏风,伺候她入浴
温热的水浸润着肌肤,让郁子宁烦乱的心绪平复了一些,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大人,你没事吧?”小玉从来没见她这么失魂落魄过,很是不安。
“没事,我刚才救了一条人命!”她努力地对小玉笑了一笑。
那一场周公之礼,不美好,不浪漫,无关乎情与爱,对与错,只有痛和无奈。
生命何其珍贵,其他的都不重要了,不重要了!
她并不后悔,只是心中总有那么一点苦涩,萦绕不去!
“你说的是真的吗?”银双惊愕地盯着那太医,“你没诊断错?皇上真的服用了两种媚药吗?”
“这等大事,臣不敢妄言!”
银双神色变换了片刻,“那么,你确定皇上已经不碍事了吗?”
“是,姑奶奶。但凡媚药之毒,只要阴阳调和,便可散去。皇上及时行了周公之礼,只是体力消耗过度,只需好好调养便可!”
银双点了一下头,“本宫知道了,那么你就去负责照料皇上的龙体吧。另外,皇上服用媚药之事还有在御花园发生的事情,不准泄露半个字,否则本宫为你是问,懂吗?”
“臣明白,臣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太医一脸惶恐地磕头。
“嗯,去吧!”银双对他挥了挥手,把他打发了下去,忍不住狠狠地瞪了缨儿一眼,“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缨儿屈膝跪了下来,“奴婢该死,奴婢也没想到,还有别人在皇上酒里做了手脚!”
“别人?”银双诧异地皱起眉头来,“你是说,除了你之外,还有人给皇上和皇后下药?”
“不是皇上和皇后,只有皇上!”
下药之人……
“那是什么话?”银双愈发惊讶了。
缨儿眼神闪了闪,“奴婢回来的时候,去了一趟容沚宫,皇后娘娘服过解药已经没事了。若是她跟皇上一样,那么奴婢的解药是不会起作用的,可见她只服了奴婢下的媚药!”
“难道……”银双紧紧地蹙了眉,“是皇后做的吗?”
“奴婢觉得不是!”缨儿不同意地摇了摇头,“皇后娘娘深闺淑女,又怎么会懂得用这些东西?况且她也没有机会在皇上的酒里下药。”
银双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那你以为是谁?”
“奴婢觉得担任喜娘的高夫人甚是可疑。放在容沚宫的酒奴婢碰过之后,也就只有她能碰得了。”
“户部尚书高远之的夫人吗?她身负诰命,为何要做这等事情?”
“奴婢听闻,高夫人素来与皇后娘娘的生母交好,也许……她是受人所托!”
银双听了这话心中了然,皇上不待见柳婉枼,柳夫人会有这种想法也不是不可能的。虽然可以理解,却很是生气,“简直岂有此理,就因为一个托付,险些害了皇上性命,着实可恶!”
说完想起自己也是差点害了皇上的凶手,脸上不觉红了一下。
“姑奶奶,要带高夫人来查问吗?”
银双脸色沉了沉,以她的心情,确实恨不得将那个横插一脚坏了她计划的高夫人乱棍打死,可是这事毕竟她也有参与,万一传扬出去,只能丢自己的脸,丢皇上的脸。
“算了,这事不要再声张了!”
缨儿眼神晃了一下,“皇上醒来之后,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吧?”
“是啊!”想起这件事,银双脑袋也大了,“以皇上的性格,一定会闹个鸡犬不宁的!”
缨儿看了她一眼,“姑奶奶,郁彤史该如何安置?”
提到郁子宁,银双的脑袋更大了两分,“虽说她救皇上有功,可是皇后若是知道大婚之夜皇上却临幸了别人,心里一定不会好受的。况且她的身份……”
“姑奶奶……不打算给郁彤史一个名分吗?”缨儿眼中有了惊讶之色。
奢侈的侮辱!
第二天一早,银双以皇上昨夜饮酒过度、身体不适为由,停了早朝。
虽然这样难免被人猜疑是因为贪图床第之欢,那也总比让人知道媚药丑闻来得好!
柳婉枼早上和两个贵妃一道来给银双问安,并没有因为昨天晚上没能跟皇上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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