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缝到底的!”
婢女小兰顿时忍俊不禁:“郡主;听您都这样说;小尊王估计还真有可能这么做。小尊王真可爱;奴婢从来没见过像他这样好玩的少爷;而且怎么看都觉得你们好相配。既然郡主必须亲自缝补又不能让人帮手;那让小兰来教郡主缝纫吧?”
“好啊;麻烦你了。”苏琚岚随即笑指身边的位置;婢女就坐下来传授女工活。
苏琚岚在修炼上的天资过人;也同样融汇到这些女工上。这些细针在她右手的引导下;就像活过来了一半;飞快的在破开的衣衫上跳动;穿引;让婢女大吃一惊;因为她发现苏琚岚的手根本没碰触到这根银针。
缝补完之后;时间才刚刚过了半盏茶时间而已;非常短;短到寻常人只是打了个哈欠的时间;苏琚岚想起赢驷心心念叨的荷包;就在绣篮里面挑了些偏红的布料;再让婢女教导荷包的剪裁与缝纫;一个荷包雏形就慢慢出来了;只要加绣点图案或者文字;再镶下花边就大功告成。
婢女看着雏形便已显得几分精巧;忍不住连连赞叹:“郡主做得可真好;一点都看不出是初学的……”
“看不出岚妹妹初学什么了?”赢驷披着金绣披肩推门进来;门一开;呼呼呼的狂风就冲进来;把桌上轻巧的细线碎布全都吹落地。
赢驷吐了吐舌头;赶紧合上身后漫天大雪的门;赶在苏琚岚责罚前快速捡拾好地上针线;然后正襟危坐地坐到苏琚岚对面;揪着耳朵自觉道:“人家知错了!”
“不错;越来越自觉跟老实了!”苏琚岚瞟了一眼;右手继续捻着银针穿线缝纫。赢驷看着她手中缝纫的荷包;一瞬间眼角弯弯;然后朝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顿时会意地掩嘴偷笑;识相地带门离去。
赢驷顿时抓着座下的凳子;一点一点挪到苏琚岚身边去。
苏琚岚的细针顿时转弯刺了下摸过来的毛手;疼得赢驷怪叫:“有人要谋杀亲夫啦!”
苏琚岚头也不抬道:“才刚夸了你就得意忘形?姓赢的;你说你什么都不会;最近还尽学些流氓的事;看来还是我父王比较有眼力;恐怕就连邵乐都比你懂事多了!”
“不可能!谁说我不懂事了?!”赢驷愤愤地拍桌怒起;竖起指掌;数着手指;义愤填膺道:“本少爷入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坑蒙拐骗偷也无所不能;想卖萌就萌想霸气就霸;整个盗迆城男女老少全部折服我魅力之下……再说了;我还会——”列举了好几种让人哭笑不得的本领;赢驷再义愤填膺地朝苏琚岚的床铺扑过去;喊道:“暖床!”
苏琚岚手腕一转;整座床榻就朝左侧挪了大半个位置。
赢驷朝前扑腾的方向也迅速翻转地歪向左侧;所以目标依旧成功的扑入柔软的被窝上。
苏琚岚无奈喊道:“喂——”
赢驷单手支肘回笑道:“干嘛呢?”
苏琚岚亮着手里银光闪闪的细针;意在威胁:“给我滚下床!”
“不滚!”赢驷趴在床上像蛙泳似得乱蹭手脚;一张脸笑得阳光灿烂。
苏琚岚拂袖一扫;手中的那根细针就飞射出去。
赢驷抓过旁边的被单;快速旋转一周就将这细针纳入被单中;昂起下巴得意道:“看你还能怎么办?”
“凉拌!”苏琚岚笑了声;小拇指勾起还穿勾那根细针的线;其他四指捏成拈花状;一点紫光从指尖滴落到线上;沿着这根细线延向赢驷那边。
赢驷赶紧挥袖甩出细针;但细针半路折回紧追他不放;他整个人赶紧像猴子那般在床上翻滚起来;但死活就是不肯下床。
苏琚岚左手摸向针线篮内存放细针的铁盒;里面数十根粗细各异的针顿时腾空而起;她左袖覆在篮内丝线上;一扫;这些线头就像长了眼睛似得拼命穿过针头再回到苏琚岚手中;她拂袖一扫;于是这群针气势汹汹地朝赢驷刺去。
赢驷赶紧将被单揉成一根棍棒状;呼呼的舞动起来。
苏琚岚抓着线控制这些针;从各个方面凶猛地刺过去;瞬间就将赢驷手中的“棍”肢解成棉花泡沫。赢驷无奈地摔靠到床墙上;眼见这些针又咄咄逼近;吓得捂眼不敢看;这些针线于是沿着他身边轮廓精准的扎入墙壁中。
赢驷偷偷撑开右眼瞄向四周;发现刚刚自己若是再乱动分毫;这些针就都会瞄准自己好不容易养胖的肉里面去。他暗地松了口气;然后又拉开嗓子喊道:“真危险_;岚妹妹;你都不疼惜人家的;以后再不跟你玩了!”挥臂一阵;所有针脱墙而出;携带着穿线回到苏琚岚身旁的篮子;恢复如初;而他也气鼓鼓地盘腿坐在床上瞪她。
苏琚岚走过去;戳着他气鼓鼓的腮帮;道:“说到做到;你以后可以不理我了。”
“哼!”赢驷哀怨地哼道:“说到偏不做到!”然后伸手抱着她;又握了握她的手。亮如白昼的烛;将他的瞳燃得异常明亮;那眼底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深情。仿佛生命中除了她;便再无其他。仿佛失去了她;他就会了无生趣。
苏琚岚屈指扣了下他的鼻尖;似是惩罚;然后低头继续忙碌手中的荷包。
赢驷伸手捻着那尚是雏形的荷包;又抬手为她捋顺垂落的凌乱头发;骄傲地呢喃道:“我喜欢这个荷包的颜色、形状;全都喜欢。”
“都是按照你的喜好做的;要不喜欢才怪。”
赢驷笑眯眯地从后抱住她;道:“就知道岚妹妹最了解我的。呼……有点困了;我想睡觉了。”
“时间确实有点晚;回房去睡。”
赢驷合十双手恳求道:“但我今晚想在这里睡!”
苏琚岚瞪着他;静默了会儿;忽然爽快道:“行。”
赢驷顿时弯起眼角;但苏琚岚接下来的话;让他垂落回去:“你在我这里睡;我去你房间睡。换房睡!”
“不要……我们一起睡好不好?”
“不好!”
“我又不干坏事!我保证!”
“你的保证可信度为零!”
“啊啊;我不管;我今晚就要睡这里!你也不许走!”赢驷索性强横起来;抓着苏琚岚的手臂当枕头睡到床内侧;然后纹丝不动。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知不知道人言可畏?”苏琚岚喊不动也抽不回手;咬牙切齿地看着赢驷赖定的姿态;再度扯了几下倒把自己折腾累了;只能侧身躺到床的外侧;瞪着他。
赢驷笑着伸手握住她的头发把玩;伸首想要亲吻她的脸颊;却被苏琚岚打开了手;且见她迅速抓起床上仅剩的那袭被子裹住她自己。
赢驷眨了眨眼;想起因为冬天所以每间房添的都是两床被;而刚刚一床被苏琚岚肢解了;那不就是剩下这——床被?!赢驷也赶紧伸手扯被子:“一起盖!”可苏琚岚把被裹得死紧不放;赢驷央告了一会儿;她也不理他。
赢驷紧起了嘴;做出苦恼的声音道:“岚妹妹;人家会冻死的!”他嘴唇微翘;似笑非笑;眼睛惬意地眯着。其实苏琚岚房内点了好几个炭炉;暖意融融;赢驷嘴里说冷;其实也是一点点冷而已。
苏琚岚用被子紧紧裹住头;丝毫不理睬他;赢驷只着那身白色内衫慵懒地依偎在苏琚岚身畔;黑色的长发恍如洒了浓墨;淌在柔软的锦褥上;半晌无趣;就想伸手去搂她。
苏琚岚从被里抬脚作势要踹;赢驷笑嘻嘻地抓住她的脚;然后趁机钻入被窝里抱住她的腰;将鼻尖贴在她的右脸颊上;蹭着;声音柔软的似像涟漪的春水;绵绵潺潺:“但你的脚比我身体还冰……”
苏琚岚的双脚顿时一热;因为被坐起来的他放去手里紧紧握住了。
“你又想干嘛?”
“我要给你捂脚;你看不出来吗?脚这么冷;要是冻坏了怎么办?!”赢驷说道;然后捂到自己手掌不能再温暖她的脚为止;带着一脸的迷蒙睡意的爬到她身侧闭眼睡。他依着她耳畔睡时的模样;又恢复到那个毫无戒备的孩子模样;恬静乖巧还有点依赖;即便清醒或毛手毛脚或整蛊嬉闹;但都极有分寸且比谁都保护她。
苏琚岚拉起被单盖住两人;掖好四角;看着赢驷渐渐发出沉沉睡去的轻微鼻鼾;睡得那么香甜;她忍不住伸手轻抚他明俊无暇的脸庞;低声说道:“赢驷;谢谢你总是那么保护我;睡个好梦吧。”然后拂袖扫灭桌台上的灯烛;也闭上眼睡。
夜静静地;光线弱得伸手不见五指了;赢驷打着喷嚏揉眼醒来;突然间瞅见苏琚岚侧睡而来的脸;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睡在这里;赶紧掩住口鼻防止自己再打喷嚏吵醒熟睡中的苏琚岚。他看着她的睡颜;咬着唇凑上去;轻轻吻着她的额头;然后又轻轻地靠回枕头上;摸索到她袖口的一角;攥住;其实他很想拉着苏琚岚的手入睡但又怕会惊醒他;所以只能攥着这衣角;满足地睡入梦乡中。
当他这回真的熟睡后;这头散乱的墨发无风自动了;有两只小角慢慢地伸长出来;过了一会儿;又倏然消失。
第二天两人都是被管家敲门的声音弄醒;管家在门外说道:“郡主!郡主!请快起来;小尊王不见了!”
苏琚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见赢驷揉着眼睛衣衫凌乱的去开门。
管家见他原来是留在苏琚岚这里;不由老脸尴尬;连说了几个抱歉。
赢驷就揉着眼睛回来;迅速钻到温暖的被窝里;想要继续睡。
苏琚岚此刻已经渐渐清醒了;她摇着赢驷道:“给我起床!”正准备下床梳洗;赢驷伸手搂着她的腰;睡意浓浓;哈欠连连:“不要大声喊嘛;人家还困啦……”
“你昨晚不是比我还早睡吗?”她揪着赢驷的耳朵将他拉坐起来;不过松手后;赢驷又像烂泥似得瘫回床上睡;眼窝下有层薄薄的晕青;整个身子冷得弓成虾米状;哀怨的床气非常重。
苏琚岚只能自己下床;并将唯一的被单甩到他身上;然后梳洗装扮;回头看赢驷睡得酣甜;就添了火炉内的炭火才离开房间。老管家还在外面等着;苏琚岚吩咐他照顾到赢驷醒来后的梳洗与进食;然后来到书房听邵祖旭和李严、林荣汇报宫内宫外的事。
林荣说城内已恢复平静;事事有条不紊。邵祖旭说宫内高手如云并无大碍;就连那些受惊的学子此刻也精龙活虎地在宫内宫外玩闹。既然没事;苏琚岚就带着李严朝城门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