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想我来问比较合适,你到底为什么要出现在她身边?”梨安辛语气里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味道。
“你又是谁,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这种态度来跟我谈论她和她的事?”
梨安辛倏地站起身,“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只好直接告诉她这件事,哪怕会伤了她,也好过她被你一直欺骗!”
“梨先生!”夏君宁有些阴沉沉的声音喝止住梨安辛的脚步,整个咖啡厅里为数不多的人都看了过来。
梨安辛满眼怒火的看着他。
夏君宁深呼吸一口气,语气有些妥协下来,“请坐。”
另一边,廖康正皱着眉头看着电脑上邮箱里收到的资料,廖锦溪坐在他边上拿着iPad流着口水看着里面专卖店里的衣服,又想从哥哥口袋里掏点钱去买了,昨天他在股市里又小赚了二十来万来着,哎呀,有个金牌操盘手哥哥简直不要更幸福。
“哥啊,你再给我点钱……唉?”廖锦溪忽的看到廖康电脑里的信息,顿时脑子一空,凑过去仔细看了看,惊讶道:“哥,你在调查白小姐啊?”
廖康把她推开,“自己玩去。”
廖锦溪才不,她又凑过来,一脸惊恐的问:“该不会真的是她让人绑架倾流的吧?”
这个妹妹虽然拜金了点,但是很听话,该聪明的时候绝对不犯蠢,廖康很满意。
廖锦溪见廖康的反应,连忙拿出手机,“我赶紧告诉倾流,你也赶紧告诉Simon先生,有这么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在身边,想想都头皮发麻!”
“不用你操心,这是先生让我查的。”不过本该顺利查到的东西,突然就像被一道墙阻隔起来一样,很显然,有人在从中作梗。廖康有些烦躁的拍掉廖锦溪打电话的手。
“真的?可是白慕琳跟他不是二十年的青梅竹马吗?他怎么这么轻易就怀疑到她身上?”廖锦溪还以为这么多年的情分在那里,就算有人跟他说白慕琳伤害了傅倾流,他也不会相信呢。
“那是因为你不清楚先生的性子。”廖康跟在付一旬身边将近六年了,也算了解付一旬了,他的脾气从小就不好,并不是什么人随便花费个长时间去死缠烂打跟在他屁股后面就能在他心里留下痕迹的,他给白慕琳一点面子不代表他信任她。
“先生在当初我刚给他干活,见白慕琳第一面的时候就跟我讲过一件事。他十五岁的时候见白慕琳跟他奶奶下国际象棋,几盘棋下来,白慕琳心机百转,每一步都带着算计,而每一次白慕琳快输了的时候,都会有意识或者无意识的用同归于尽的办法去扭转局面或者致使平局。”廖康说着,趁机教育一下廖锦溪,“先生不动声色不代表不知道。不理会,是因为他跟Amon先生性格相近,在保全自己原则的前提下并不热衷去惩凶除恶,在白慕琳没有触及到他的底线的时候,他不会去理会白慕琳做了什么,因为不在乎那个人,所以才不在意她做的事,现在她疑是对傅小姐下了手,先生恐怕……”已经把她当敌人了。
廖锦溪似懂非懂,一脸不明觉厉。难怪她哥哥明明不去给别人干活都能衣食无忧,却还要给付一旬做牛做马任劳任怨,付一旬听起来就好厉害的样子……
……
酒店房间内,付首长坐在沙发上,看着前方站着的那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孩,锐利如剑的眼眸深的叫人不敢轻易直视。偏偏傅谨钰就像全身炸毛的小兽,咬着牙阴郁强硬的直视对方。
付首长眼中滑过些许赞许,看向垂着脑袋玩着手指的莫书豪,“你们谁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书豪?”
“爷爷……”莫书豪噘着嘴,看看付首长,又看向傅谨钰,被傅谨钰冷酷无情的瞪了一眼,又恹恹的低下头,不说话。
“你说。”付首长看向傅谨钰。
傅谨钰警惕的瞪着他,心急如焚,眼前这人的气场让他十分有压力,哪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那我让人去查。”
“不准!”傅谨钰立刻被踩了尾巴似的出声。
付首长兴味的看他,“小子,你在命令谁?”
“……我……我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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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上传今天这张的时候审文编辑还没上班,所以今天晚了,么么么!
☆、V38 惊!
傅谨钰急得要死,脑子飞快的转着,乌溜溜的眼珠也跟着转来转去,时不时下意识的偷瞄一下付首长。
付首长是十分严肃的一个人,眉间深深的嵌了个川字,若是换了其他人,作为一个几乎一辈子都是军人的他天性使然,他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感,只觉得他鬼点子多不老实,可此时傅谨钰正是介于少年偏向小孩的年纪,再加上他做什么都给人一本正经的感觉,因此外表和行为所展现出来的反差,倒是让他忍不住又觉得有趣起来。
他有多久没见到心思那么多却不让人心烦的孩子了?还是说是因为他是自己的孙子,所以才这样?
付首长耐心的等着傅谨钰出招,莫书豪却已经有点闲不住了,趁着双胞胎兄弟和爷爷还在暗自斗法,悄悄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摸向桌面,从果盘里自以为做的没人知道的摸了一个苹果。
“我……”
“咔嚓!”
傅谨钰正要说话,立刻就被边上传来的清脆声响给打断了,傅谨钰立刻瞪过去,莫书豪正抱着一个几乎有他半张脸大的苹果啃得整个下巴都是汁水,忽然看到傅谨钰瞪他,立刻吓得呛住了。
“咳!咳咳……”
“……”这种蠢货怎么会是他的双胞胎兄弟!
好在付首长已经习惯了这个孙子调皮捣蛋的行为模样,把人拉过来给他拍拍后背,只是眼前这景象实在有趣,双胞胎长得像傅谨钰和莫书豪这样叫人难以在脸上找出差异程度的,其实并不多,如果不是今天付首长结结实实的撞见了,他说不定都会被傅谨钰和莫书豪对换身份骗过去。
这会儿这几乎一模一样的两个小孩,一个绷着白嫩嫩的小脸装大人装深沉,一个又表情丰富古灵精怪,两相对比下的反差,实在颇具喜感,有种类似一个人在人前说话装模作样,一个在后面不停的吐槽捅刀子的感觉。
等莫书豪坐在付首长身边乖乖的抱着苹果仓鼠似的啃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有点心虚有点羞耻又有点恼羞的瞪着傅谨钰。
付首长这才又对傅谨钰道:“你说。”
“……我说了,你会把我和妈妈分开吗?”傅谨钰说着下意识的瞄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他记得他们进来的时候那两个带着枪的军人守在了门口……怎么办?他好像打不过这些人……
付首长看到傅谨钰那双强装镇定的眼里的忐忑,心脏微软,“如果你妈妈足够优秀,没有人会分开你们。”
傅谨钰眼睛霎时一亮,可很快又警惕起来,“真的?”
“真的。”
“你能做主吗?”
付首长眼眸一眯,好聪明的孩子!再看乖乖的坐在他身边啃苹果的莫书豪,莫书豪也聪明,但是终究是一个被宠在温室里的天真孩子,远不如傅谨钰的成熟敏锐看待事情的更全面性,如果说两个孩子的先天条件是一样的,那么能让他们产生这样大的差距的,只可能是生活环境的不同,这孩子……怕是吃了不少苦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他不能轻易的向傅谨钰许诺了,一个没有能力或者不负责任的母亲,是否有资格教养自家的小孩这事是需要慎重考量的。
傅谨钰见他沉默,刚刚稍稍放松些许的神经立刻又紧绷了起来,他警惕的看着付首长,身上的毛仿佛都站了起来。
“她是你亲生母亲?”
这话猛地一下踩到了傅谨钰的尾巴,傅谨钰表情一下子阴郁凶狠了起来,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因为傅倾流太过年轻,总是让人怀疑傅谨钰是不是傅倾流亲生的,再加上傅倾流以前对他的态度过于冷淡,这种问题总是让傅谨钰有种要被妈妈抛弃了的感觉,所以他讨厌每一个怀疑傅倾流不是他妈妈的人!
“毛都没长齐,就敢逞凶斗狠了?”付首长眉头皱了皱,忽的站起身,长手一伸,傅谨钰还没退几步,就被扯着后衣领小鸡一样的拎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傅谨钰使劲挣扎,在空中不停扑腾。
莫书豪苹果啃不下去了,不知道怎么办的站在原地干着急,大爷爷生气很凶的,傅谨钰死定了!
付首长不顾傅谨钰的挣扎把他拎着往外走,莫书豪连忙追上去问:“爷爷你带他去哪儿?”
“回家。”
傅谨钰如遭雷劈。
完了!
“我不!妈妈是我的!妈妈是我一个人的!放开我!我不是你孙子,我不跟你走!”傅谨钰疯了似的挣扎起来,他眼眸瞪得老大,有什么危险的念头忽然就从心底滑过,一片的血色,就像当初他拿树枝一下又一下的捅烂那个想要碰他的妈妈的那个绑架犯时溅起来的那种猩红色……
付首长不是普通人,还不至于被这种眼神吓到,但是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最终缓缓的把傅谨钰放了下来,“好了,不走了,我们重新谈谈。”
傅谨钰喘着气,阴沉沉的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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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厚重的铺在天际,几缕光线顽强的撕裂云层洒下,金光璀璨。
傅倾流睁开眼,入目的是一片黑暗,她被抱得紧紧的,隐约可以感觉到头顶平稳绵长的呼吸声。
他们正在雪洞里,他们昨天在雪洞里睡觉。
傅倾流小心的把手从付一旬的胳膊下抽出来,从外套口袋里翻出手机点亮屏幕,嗯,早上七点,还早。
傅倾流从来没有想到,这么怕冷厌恶冬季的自己有一天会在白雪皑皑的大冬天,去滑冰,去爬山,甚至明明山脚下就有一个温暖的大房子,却在这么一个冰天雪地里挖了个洞把自己给埋……啊呸,是睡觉。
最奇怪的是,她以为自己会感冒的,会冻得瑟瑟发抖根本无法入眠的,然而事实上,她却睡得很好,到现在都暖烘烘的。
然而或许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在那么多个“以为”的前提下,她竟然没有顽强坚决的抵抗拒绝过。
傅倾流脑袋贴着付一旬的胸口,听着从他体内传出的心脏跳动的声音,脑子里浮现这些天的一切,连她自己都想说,有点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