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强夺安家父子所有,毕竟小范围流传,仅限于寥寥数人明了。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兰馨儿伴随吴凡,天晓得没被人侦到?
真让在场的商人得知兰馨儿和吴凡坑壑一气,再联想安家父子的下场,恐他们更加惊慌。
吴凡选择假装和兰馨儿不熟。
没得办法。
为了战略、为了保密。
吴凡不得已而为之嘛!
“咳咳!”
清肃喉咙。
吴凡深吸一口气,开腔儿道:“想必诸位多有耳闻。羌人反复无常,为祸西北大地久矣。大臣连连上书。引天子震怒,不日出兵讨伐。”
吴凡拍一下自己的胸膛,道:“我,就是那个要率兵讨伐羌人的人!”
话锋一转。
吴凡驴唇不对马嘴的将话题岔开,说道:“诸位都是商海沉浮多年的老手儿,我一直有个疑惑,寄希望你们能给予答案。”
吴凡一字一顿,分外清晰的说道:“什么钱,最好赚?谁能告诉我?”
依旧无人出声儿。
兰馨儿暗暗叹口气,出头道:“在下以为,盐、铁、粮食三者。”
吴凡笑了:“为何?”
兰馨儿稍加沉吟,道:“取之民、用之民,基数大、盈利大。”
短短十二个字,倒叫不少商贾赞叹精辟。
吴凡却不屑的一撇嘴,道:“屁话!”
吴凡昂着脑袋,铿锵有力的说道:“无本之财,才是最好赚的!盐、铁、粮食?别逗啦!盐?左冯翊郡的八个盐井掌握在谁的手里,不消我多说,你们自己省得。铁?你敢给我大批量的贩卖一个试试?当帝国军队摆设么?粮食?呵呵!狼多肉少,轮得到你?而且这生意利润虽大,投入亦相当可观,没有几百万两乃至几千万两银子打底儿,哪个敢轻易碰触?”
吴凡的一席话,登时楔子一样,嵌入每个人的心。
吴凡继续发扬他的风格,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诸位都是年岁不惑往上,经风霜打磨、阅历丰富的长者,我还有个疑虑,寄希望你们能给予答案。”
吴凡双眸散发莫名神采:“战争,象征着什么?”
仍无人应答。
兰馨儿亦难以张口,她已说得够多了。
吴凡唯有自娱自乐,道:“金戈、铁马、尸体、鲜血、火焰、伤害、死亡……”
吴凡提高声音,道:“但你们知道吗?战争,更象征着银子!只要获得胜利,便能毫无本钱可言的取得失败者的一切!”
能成为洛阳城里数得上的商贾,哪个没点脑子?他们隐隐明白些吴凡的意思。
果不其然。
吴凡说道:“有钱一起赚、有才一起发,我邀你们,就是为了谈一谈这个生意!”
吴凡掰着手指,道:“奴隶、女人、畜生、矿产……战败羌人,我们的!”
终于有人忍不住。
一个花甲老者谦卑的行礼后,道:“兵者,凶也,祸福无常,侯爷现在考虑这些,似乎……”
老者说了半截话儿,后半截儿大家都清楚——太狂妄了。
吴凡嗤笑一声,眯起眼睛。
“我是谁?”
“嗯?”
“冠军侯!!!”
“我怎么会败呢?”
“我!战无不胜!”
吴凡索性霸气到底,话音掷地有声。
回顾吴凡的往昔,众人没有反驳的理由。
过五关、斩六将,千里走单骑,护送公主归国。
合纵连横,攻略易京,坑孚十万。
虽受累重重缘由,不曾武举夺魁,仅做了探花郎,谅谁不能忘其横勇无敌,拿第三名嚼舌头。
襄阳之战,八千对十万,大胜、狂胜。
好像……
吴凡从未失败、从未有。
居高临下的俯视满堂商贾,吴凡说道:“我明日即出征。”
拍拍脑袋,吴凡笑容可掬的补充:“此为军事机密,泄露者,杀无赦!”
吴凡说得好听,拆开了、揉碎了的细琢磨——你们今儿来了,想走基本没可能,乖乖合作才是唯一出路。
眼瞅自己巧言令色打动不了众人,吴某人剑走偏锋,直接把刀架到对方的脖子上,反正这种事儿他没少干。
商贾们脸儿刷白,心中开始打鼓。
小人屠的名号绝非开玩笑,震慑力大得很。
先前出言的老者,大概德高望重,在众人的暗示推举下,颤颤巍巍的问道:“敢问侯爷,具体咋说?”
吴凡满意的微笑,道:“你们今晚纠集好人手,随我共同前往雍凉。到了地儿以后,我在前边打,你们跟后头捡便成。无论此行收获多寡,我要全部的三成!如此而已!”
吴凡双手举杯,道:“财源广进?”
不胜惶恐的商贾们,怎能不给面子,一同敬酒道:“财源广进。”
吴凡不管他人,自己一饮干掉。
扔下酒樽,吴凡道:“前往西边儿的路,你们可以携带东西往长安贩卖,装得像一点儿,也好叫我的兵马将隐藏在队伍中。”
拍拍屁股,吴凡潇洒的走掉。
立马有暗卫军陪同各位商人,做他们该做的事情
(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七章 行军中
(保底章节一,感谢大家的热情支持,谢谢。)
(看到书评区有提太监的,有必要说一句:不会的。受累身体每况愈下,已经到可以用不容乐观四个字形容的地步,甚至月末住院观察了几天,更新断断续续,实在抱歉,大家别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承天元年,六月十八日。
从洛阳出发业已三十六个时辰,商队向西行进不停。
伴随车马轰隆,帝都有名的邵记伢行掌门人,偷偷的哀叹一声。
邵丕年约三十余岁,生的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方头大耳,根本不像做奴隶贩卖这等肮脏生意的奸商,更像正气凛然的卫道士。
前途未卜,邵丕显得烦闷。
伴随邵丕常年跑商的镖师,目光贼溜溜的斜睨远处的一辆马车,及马车旁边儿不断吃东西的一个吃货……反正他还没见过那长相俊美的人停下进食过。
镖师探出半截儿身子,凑近并行的邵丕,唤道:“东家?东家?东家?”
一连三声,邵丕目光迷茫,算回了神儿。
镖师指一指远处的马车,问道:“那几位爷啥来头?他们带来的护卫,瞅着不一般呀!”
邵丕面色一变,低声厉喝:“闭上你的鸟嘴,管好你自己就行,哪来的那么多话?”
镖师一缩脖儿,讷讷不敢语。
邵丕调整好情绪。道:“再有三十余里路到长安,把带来的货能多快处理掉多快处理掉!”
镖师咧咧嘴,仍不死心的提及另外一件事儿:“东家。咱不是和姓赵的老死不相往来嘛!这次咋搅合到一……”
邵丕眼神儿凶狠,镖师的话戛然而止。
邵丕自言自语的嘟囔:“老死不相往来,呵呵,那也得有机会老死!”
邵丕无比清楚那马车里坐着的人是什么样的人物,不客气的形容,弄死他基本跟捏死只蚂蚁差不离。
冠军侯,小人屠呀!
民不与官斗、商不与官斗……
邵丕一直谨记。
“那个谁?”
懒洋洋的叫声。传至耳畔。
邵丕匆忙打马,颠颠儿的凑上去。
吴凡自车窗探出头。道:“有个事儿,你得帮我办一下。”
邵丕抱拳拱手,表态道:“侯爷尽管吩咐!”
吴凡拍拍脑袋,笑道:“你遣人先行一步。收购羊皮六千张。”
不说目的、不说缘由,吴凡交代一句即可。
邵丕晓得该做什么,立刻知会得力的身边人去办。
身份的妙处,可见一斑。
为不引起注意,吴凡将两千八百兵马打散,分布二十多个商行,扮作队伍护卫,零零碎碎的分开上路。
吴凡自己这里,跟着郭大爷、高饭桶。还有三百余士卒。
别扭的栽歪着,郭奉孝哈欠连天的说道:“正值大热气节,加之雍凉本少雨。帐篷繁琐厚重。用不到不说,还拖累行军速度。换成轻便的羊皮,主意很不错”
真正自己一手操办练军、行军、统军后,吴凡才真切感受其中的种种难处。
天时、地利、人和。
粮草、兵器、马匹。
战略、战术、战力。
吴凡必须事无巨细的加以考虑,掌握好一切的度量,不得出现一丝怠慢和失误。
不然。
吴凡将迎接的。可能就是失败。
郭大爷抻个懒腰,不满的嘀咕道:“主公出征前已心有沟壑。还让我陪同作甚?”
很明显。
郭奉孝不喜欢这种枯燥乏味且劳累的冗长跋涉。
吴凡笑一笑,道:“计划不如变化快,天知道届时会不会有意外?你脑子比我灵光,查遗补缺、出谋划策,皆要仰仗于你!”
郭大爷眼睛一翻,嘴角似笑非笑的一抽抽:“呵呵。”
吴某人:“……”,艹!
吴凡只好说道:“等大胜全归后,我让你天天泡花月楼里中不?”
郭大爷脸色好看不少,笑道:“主公英明!”
吴凡学着郭嘉眼睛一翻,嘴角似笑非笑的一抽抽的模样,挤出俩字儿:“呵呵。”
郭大爷:“……”,干!
擦擦额上细汗,郭嘉一边向外张望,一边说道:“雍凉大地上的羌人,逾过四百三十万众,多集中雍州境内与凉州的敦煌、西海、酒泉三郡……主公说打蛇打七寸、杀人先砍头,想必要趁着消息隐蔽,直接干掉羌王,然后再扫荡其他羌人?”
吴凡点头,道:“斩首战术!”
郭大爷咂巴咂巴嘴儿,幽幽道:“羌人和突厥人无甚区别,他们乃以部落形势而存在的游牧民族。”
吴凡信心满满,笑道:“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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