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凡闲庭信步的上前,一一斥的那些言官哑口无言。
直到攻击吴凡擅杀朝廷命官的言官面前,他的神情玩味儿不少。
程黎逾过不惑之年的范畴,面皮棱角分明。富有威严。
吴凡有意打击程黎,毫无征兆的散发杀气。
一瞬间。
半边乾阳殿阴风瑟瑟、冷的吓人。
程黎到底是动嘴的,哪见过尸山血海里走出气势?登时手脚冰凉的傻了眼。
吴凡点着程黎的鼻子道:“这种能颠倒黑白的人,我非常之欣赏,以后不妨用来出使番邦,帝国绝对不会吃亏。”,他继续道:“酒泉郡太守李章,投敌叛国,勾结突厥人阿史那呼罗及蛮夷五千众袭取玉门关。犯有谋逆之罪,证据确凿。奋威将军苏成、奋武将军苏凤,皆可作证,另外我还抓了不少突厥人的俘虏。”
吴凡收敛气势。笑道:“问题来了!”,略一停顿,他接着道:“人常说‘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一个帝国蛀虫,我为什么不能杀?何况当时我更有陛下的诏书。允许我临阵决断。既然我能证明他该杀,那你是不是该证明下为什么替反叛之人说话?”
程黎大汗淋漓。情不自禁的望向李渊,希望得到帮助。
李渊闭目假寐,装作一无所知。
吴凡轻蔑的拍拍程黎的脸颊,尖酸刻薄的说道:“你个废物,连言官基本的明辨是非都做不到,也配站在朝堂之上?我要是你,一定到茅坑浸死自己,以表示自己对帝国给予俸禄的惭愧!”
无地自容的程黎,又羞又气,眼睛一翻,“噗通”一声栽到地上,生死不知。
文武百官们:“……”,夭寿啦!说死人啦!
杨倵轻轻动手示意。
几个御医、千牛卫从后殿奔出,将程黎带走治疗。
吴凡视若不见,到言官周合面前,道:“你说我杀安家满门?”
有程黎这个前车之鉴,周合的心怦怦跳得厉害,三寸须髯跟着颤颤悠悠。
吴凡道:“有证据吗?”
周合仍答不上话。
吴凡郑重的转身对天子行礼道:“臣,冠军侯、骠骑大将军吴守正,参言官周合诽谤、污蔑之罪!”
天子杨倵眼皮不眨一下,道:“拉下去,脊杖一百,以儆效尤!”
周合这才反应,凄惨的高声疾呼:“陛下饶命啊!!!”
如狼似虎的殿前侍卫,马上堵了周合的嘴。
脊杖一百,似吴凡一般强健武将尚且能被揍得皮开肉绽、生活不能自理。对于周合的文弱小身板儿而言,相当很快魂飞升天。
站不住脚的理由终究站不住脚,转眼被吴凡驳斥的干干净净。
吴凡的前方,剩下户部侍郎钱敏、及言官蒋籍。
吴某人这回没跟他们说什么,请求天子道:“陛下,我有一物,想要取来给大家看看,不知能否应允?”
杨倵目光中流露狡黠,干脆的说道:“准!”
有小黄门儿匆匆而去。
很明显的是,吴凡、杨倵商量好的。
吴凡偏身作揖,道:“韩尚书,我想请教您一句。”
兵部尚书韩成寒门出身,态度中立,少有的不参与对吴凡批斗的人。
晓得吴凡在天子心目中的地位,韩成又比较欣赏吴凡,所以不拒绝:“吴骠骑请说。”
吴凡拍了个小小的马屁道:“韩尚书文武双全,上马能杀敌、下马能治国,吴某殊为佩服,自愧不如。”,话锋一转,他道:“然,吴某今日不问民生,只问军伍。敢问韩尚书——行军打仗,什么最重要?”
韩成浸/淫/兵法多年,深通其道,言简意赅的答曰:“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吴凡一笑,道:“我认为更具点的是运送粮草。”
吴凡偏身再作揖,道:“金尚书,我想请教几件事儿。”
户部尚书金德志是个出了名的聪明老胖子,方头大耳,腆着肚子,对谁都笑眯眯的。
帝国一统南梁北燕后,金德志一直忙着奔走,主持重新统计疆域内的土地、赋税、户籍等,鲜有时间回帝都。
金德志站出来,客气的说道:“吴骠骑尽管问,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凡抛出问题,道:“敢问金尚书,帝国每年的徭役有多重?”
(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四章 孔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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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凡不着边际的话,实在叫人摸不着头脑……除了天子以外。
杨倵舔舔干裂的嘴唇儿,眼眶虽没睡好的泛青颜色,眸子却精光闪烁的厉害。有些话语,他永远想听第二遍。
一句“帝国每年徭役有多重”,令户部尚书金德志神色郑重,他不知从哪儿弄出个小珠算,旁若无人的“劈啪作响”打起。
吴凡那种稳如泰山的样子,终于流露出分毫。
唐国公李渊觉察吴凡的满满信心,顿觉不妙,小动作频频示意。
言官蒋籍无奈,唯有开言:“冠军……”
没等吴凡反击,金德志却暴躁的怒斥:“闭上你的嘴!给我安静点儿!”
顶头上司动了金口,刚想援声的户部侍郎钱敏,立刻了蔫儿巴掉。
足足一盏茶时间,老胖子连擦如雨汗水,长长地喘息口气儿停下。
金德志组织好言语,道:“徭役名目繁多,大抵分力役、杂役、军役三种。不同年份所需数量,也不大一样。似去岁,帝国恰逢迁都及兴师讨伐南梁北燕,光军役便有三百万之多,力役、杂役更是十户一丁的抽,逾过八百万众。”
金德志思索下,谨慎的加了一句:“统计数量相差应当不超过半成。”
力役可以理解为那些专干体力活,譬如修葺长城、挖大运河、筑造宫殿这等危险工作的倒霉蛋。
倒霉蛋们有个外号,叫——“一去不复返”。
杂役可以理解为那些干着砍薪﹑抬柴﹑修仓﹑运料等不幸子。
不幸子好的地方在于就地征调,不用背井离乡。活计也稍微轻松点儿。
军役可以理解为辅卒,属长期徭役,平时常备,战时主要输送粮草辎重,或在州府兵抽调一空的情况下临时充当戍守。假若走个背点儿碰得战事吃紧,没准儿一样要拿起武器拼命……大概如此。
吴凡以前没亲自率军打过人数众多的仗,不懂得其中颇多窍门儿。听完金德志的话,他陡然有些明白古往一些大型战争中,兵力上的记载总是会出现较大偏差,时而几百万、时而几十万、时而几万的。叫人好不清楚。原来是徭役的问题,围绕一支十万人规模军队周边的军役、力役、杂役,会呈现一个几何倍数!
吴凡的念头眨眼消逝,他继续问道:“今年截至现在呢?”
金德志对答如流道:“天下平定,只有开春儿时先皇泰山封禅。及治理青州水患二事,徭役数量约两百万。”
吴凡又道:“前年呢?”
金德志真的是个聪明人:“五百六十万左右。再往前数为五百五十万、六百一十万。”,少停,他说道:“某刚才算的,仅有这五年。”
吴凡眉毛一挑,道:“敢问金尚书是否知晓,每年死亡的徭役人口数量?”
户部尚书金德志沉默了下,唏嘘的说道:“近五载平均六十万左右。”
吴凡一合计。道:“也就是说,平均每年有六百万的徭役,且平均每十个人里要死一个?”
数字是冰冷的。亦是直观的。
满座皆惊。
连天子杨倵都不禁站起身,询问道:“金尚书……没算错吧?”
这个吴凡可不曾与杨倵说过。
户部尚书金德志摇头道:“断不会少,只能更多。”
每年仅徭役就要死六十多万人呐!尤其那些人大部分是活活累死的!心知肚明的朝臣,谁听着心里头能好受?
文武百官们死寂无言,乾阳殿内针落可闻。
吴凡忽然道:“如果我告诉诸位,我不敢说保证永绝徭役。起码能免除军役外的其他徭役呢?”
“轰隆!”
平地一声雷。
众人哗然。
“冠军侯!休得开玩笑!”
“胡说八道!”
“黄口小儿,信口开河!”
“……”
质疑夹杂辱骂。铺天盖地似的。
吴凡笑了起来,道:“我还没说呢!你们怎么知道行与不行?”
压下其他人的声音。吴凡走到言官蒋籍、户部侍郎钱敏身边,道:“你们说,我勾结商贾、谋取私利、败坏风纪、德行放肆……我记得应该不错吧?”
咂巴咂巴嘴儿,吴凡鄙夷道:“我想说,你们不要拿自己挖出来没有一汤匙儿的脑子,来衡量我的智慧!对于我而言,那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奚落完俩看不顺眼的货,吴凡转身挥舞手臂大声道:“羌人!羌人!羌人!”,他连续变化三个语调,一次比一次高昂、一次比一次愤怒:“蛮夷之鄙人、之乱民,自汉朝始、自帝国终,贯穿千年的时间里,他们都做过些什么?谁能告诉我!”
吴凡自问自答:“反叛!抢掠!杀戮!”
吴凡拍着胸口,语气深情:“受苦受难的是我们中原人,也许我们的某位列祖列宗,曾惨死于他们的刀口下。不久前他们联合吐蕃人,又一次的祸害蜀州,越国公付出武功尽失的代价才将他们打退。才几个月啊!你们都那么健忘?士卒们的血,犹未干!民众们的怨,犹未消!他们已经表明了态度,他们不再是隋人,他们不再是帝国的子民!”
吴凡吼道:“所以,说我滥杀无辜的人省省吧!所以,说我祸乱西北的人省省吧!我是在为民除害!我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且受命于天子的!”
吴凡进一步提高音量,道:“我找那些商贾,并非谋取私利,而是为了彻底减轻徭役!绝不是痴人说梦,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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