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风流(上山打老虎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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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风流(上山打老虎额)-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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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咬牙切齿的道:“孤王本要清君侧,奈何天子蒙难,国无长君,今蹇侍郎又被挟持,诸位这是要逼死孤王吗?孤王乃太祖至亲,亦是天子至亲,岂有叔夺侄位的道理,蹇侍郎乃是高士,竟也受孤王牵连,事到如今,孤王唯有以死明志了。”

    话说的差不多了,朱棣也不多言,抽出腰间的佩刀,横刀要往自己脖子上砍:“郝风楼,你放了蹇侍郎,否则”

    几个手快的护卫连忙阻止,将朱棣手中的刀抢下,朱能抱住朱棣的腿道:“殿下切不可如此,殿下如此,臣等也不敢活了。”

    于是许多护卫纷纷抽刀,横在自己脖上:“殿下若是以死明志,我等亦愿随殿下同往九泉之下。”

    王偁火上浇油,一个个要寻城墙去撞,高呼道:“殿下若如此不惜此身,臣等亦不敢苟活。”

    更多人拜下磕头:“还请殿下早正君位。”

    朱棣被几个侍卫抱得动弹不得,只好抛下手中的刀,满是苍凉的道:“罢罢罢,尔等是非要陷孤王于不信不义了,郝风楼,你先放了蹇义罢。”

    郝风楼道:“殿下莫非愿意登基?”

    朱棣对天长啸,无语哽咽,眼睛闭上,一行清泪自眼角流淌出来,随即默默点头。

    郝风楼实在无语,燕王这是入戏太深,原以为他是武打巨星,谁知连苦情戏也难不倒他。

    郝风楼收了刀,对蹇义道:“蹇大人,多有得罪。”随即拜倒在地,道:“微臣郝风楼,拜见吾皇,吾皇万岁!”

    众人顺坡下驴,一起拜倒:“吾皇万岁!”

    便是蹇义,此时也是憋红着脸,其实他之所以跳出来闹,倒不是真的想死,只不过是一时义愤而已,如今木已成舟,又有了台阶可下,此时也只能拜倒。

    其余人等见蹇义屈服,亦是黑压压的跪倒了一片。

    午门之外,人头攒动,唯有朱棣鹤立鸡群,他居高临下的看了众人一眼,最后的目光落在了郝风楼身上,这眼神别有深意,旋即平淡的道:“诸卿平身。”

    说罢,他翻身上马,这一次,他没有自午门入宫,而是带着黑压压的人群,转道大明门去了。

    ………………………………………………………………………………………………………………………………………………

    建文四年,朱棣登基,大索奸臣余党,杀方孝孺、齐泰人等,更改祖制,召各路藩王入京,登基为帝,改元永乐。

    此时已到了七月,初秋时节,郝风楼这些时日都在鸡鸣寺里安住。

    住在这里并非他的本意,实在是作为靖难功臣实在没有下榻客栈的必要,况且住客栈也不给差补,至于燕山左卫的营地,郝风楼虽然隶属那里,可毕竟是编外人员,倒是正好沾了姚广孝的光,索性和他搬到鸡鸣寺去住,日子过的倒也逍遥,每日清早起来,姚广孝便叫他去对弈,到了茶点、饭点自有沙弥奉上,凌雪也来了几次,叙说到张辅的悲惨境况,不甚唏嘘。

    “还道是一切都是张百户的计谋,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谁料到他时运不济,竟是如此的惨,据说饿了十几天,见了什么东西都想吃,肋骨还被人踩断了几根,现在还躺着不能动弹,我去看他的时候,他目光呆滞,提及你的时候,他似乎很不高兴。”

    郝风楼也只能哂然一笑,为张辅默哀。

    李景隆一直没有来,江山换了颜色,眼下朝廷的文武百官,还有王公贵族们,现在都在暗中寻找关系,尽量和新贵们搭上线,李景隆显然没有功夫来搭理郝风楼。

    郝风楼毕竟年轻,不如姚广孝这般恬然,心里七上八下,姚广孝看出他的心事,淡淡道:“怎么,等不及了?”

    郝风楼正和姚广孝对弈,手执白子踟蹰不决,被姚广孝一问,道:“什么等不及?”

    姚广孝叹道:“陛下都已经登基了一个月,想来现在这封赏就该出来了,昨日为师入宫,确实听到了一点风声。”

    郝风楼打起精神,道:“什么风声。”

    姚广孝索性将棋盘上的棋子推乱,道:“罢了,看你也没心思下棋,我们谈正经事。”

    郝风楼眼睛一瞪,道:“师父你不要脸啊,这局明明是我要赢了,你现在说不做数?五两银子拿来,否则休怪我翻脸不认师。”

第三十八章:论功行赏

    姚广孝回瞪他:“为师在和你商议正事,你怎的如此不晓轻重。”

    郝风楼气得吐血,你赢了我九十多两银子了啊,现在我好不容易要赢一把,你跟我说不晓得轻重。他正待发作,姚广孝连忙摇头晃脑地道:“关于你的功劳,礼部那边已经拟出来了,哎……你时运不好,许多功绩都不为外人道哉,所以礼部那边只给你拟了个四等。”

    四等……

    郝风楼道:“总共几等?”

    姚广孝淡淡道:“五等。”

    郝风楼怒了:“不公啊,我出生入死,枪林箭雨,不知担着多少风险,若不是我犯险潜入南京,现在陛下能入京吗?”

    姚广孝板起脸:“休要胡言乱语,陛下能有今日,乃是天命,也是天意,与你何干?你这些话若是传出去,不怕死吗?”

    郝风楼自知失言,虽然皇帝或许明白自己的汗马功劳,自己也清楚自己的作用,偏偏这些东西是不能说的,所谓一切功劳都归领导,跟你这种小虾米有个屁的关系,居功自傲,这是大忌,于是讪讪然道:“四等是什么功劳?”

    姚广孝道:“四等的功劳多是一些悍不畏死的兵卒,或是一些从龙的低级武官。”

    郝风楼苦笑:“早知如此,我跟着陛下在镇江享福才好,何苦来南京拼命。师父,这南京的风险你却是不知,这里到处都是花柳,到处都是美人心计,说出来吓死你。”

    姚广孝收拾着棋盒,淡淡地道:“有些功劳确实是说不明白,比如你游说李景隆,李景隆会怎么说?他只能说仰慕陛下已久,早有报效之心,为师问问你,按他的说法,他是被你说动的吗?”

    郝风楼摇头。

    姚广孝又道:“你又自称潜入南京,危险重重,有五城兵马司和应天府四处拿捕天子余党,可是应天府和五城兵马是怎么说?他们说没有的事,他们也早已仰慕陛下,只是职责所在,不敢擅离职守,至于拿捕靖难党羽,这更是子虚乌有,他们断不会肯承认的,你能明白吗?”

    郝风楼苦笑:“如此说来,等于是我什么功劳都没有,我跑进南京来,既没有危险,也没有苦劳,就好像进来闲逛,造访了李景隆,李景隆就轻易降了?”

    姚广孝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不过你也不用急,为师当然要为你打算,当日陛下入宫,为师为何要让你去劝进?此前因果为的就是今天啊,你的功劳再大,终究外人不知道,可是你这劝进让陛下记住了你,你以身试险,陛下心里明白,你说降李景隆,陛下也知道不容易,可是陛下不会专门为你记功,因为陛下日理万机,顾不上你。可是现在不同了,你这劝进的功劳却是实实在在的记在了陛下的心里,陛下看到了功劳簿子,多半就会惦记起你,到时候不会少了你的好处。礼部拟的章程毕竟还要让陛下过目,等着看吧,陛下会记起你的。”

    郝风楼不由道:“若是陛下一时忘了呢?”

    姚广孝淡淡道:“不要急,你是年轻后生,有的是机会嘛。”

    郝风楼一把要抓住他的领子,恶狠狠地道:“贼秃驴,还钱!”

    ………………………………

    此时,在暖阁里,对坐在金銮椅上的朱棣来说,一切都像做梦一般,以至于到现在,朱棣还没有回过劲来,一个月前,他还是叛党,可是现在,他已贵为九五至尊,如他爹朱元璋一样,成为了整个天下的主宰。

    只是现实并不容许他慢慢适应,因为还有许多的事朱棣必须加紧去办,一方面是稳定人心,其二是封赏功臣,其三则是杀人。

    任何一件事都不能松懈,稳定人心是暂时拉住那些中间派,封赏是让自己的亲信得以安心,杀人是为了铲除那些反对派,这是任何新皇帝的必修课,在朱棣眼里只有三种人,一种是自己人,一种人无关紧要,而最后一种,必须彻底的**消灭。封赏自己人,是要让大家知道,跟着自己干,一定有前途;消灭第三种人是为了告诉大家,谁敢跟我对着干,明天就要他完蛋。

    于是,在一个个‘奸臣’全家被拉上法场,整个京师弥漫着血腥的同时,几经催促之下,礼部终于将拟定好了的章程递了上来。

    礼部尚书任昂此时小心翼翼地坐在御下,暗暗揣摩着圣意,任昂乃是元末的进士,历经了元末,也曾在洪武年为官,能在洪武皇帝至始至终的大臣可谓寥寥无几,他的同僚们早就被杀了个干净,能活到今天,任昂当然不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因为有原则或者想耍小聪明的人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留下的就是一群更聪明且完全没有原则的家伙。

    为了拟定这份章程,任昂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睡过好觉,他组织了整个礼部,会同几个部堂一道进行统筹,今日总算要给朱棣一个交代,只是朱棣满意不满意,他却把握不准,毕竟每个皇帝的性子不同,天知道当今天子是怎么想的。

    朱棣此时饶有兴趣地看着章程,有时点头,有时摇头,第一等功劳的有三十三人,这些人统统都是公侯的人选,名列一甲第一的乃是张玉,追封荣国公,其子张辅敕信安伯;其次便是朱能,授奉天靖难推诚宣力武臣,升左军都督府左都督,封成国公,至于这第三则是邱福,授奉天靖难推诚宣力武臣、特进荣禄大夫、右柱国、中军都督府左都督,封淇国公。

    此外还有陈亨、薛禄人等,也都在重赏之列。

    对此,朱棣颇为满意,不断点头。

    任昂不由放下了心,正在这时候,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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