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辜负了爱(04)
绑匪将向婉拉进树林里的一间木屋,不大的空间充斥着刺鼻的汽油味,想必他已经计划许久了。当打火机的火苗从那人手指间窜起来,向婉清楚的看到对方眼底划过一丝绝望的冷笑我的女神校花。
他并不知道束缚向婉手腕的绳子早已经松动,所以最后一刻,当向婉猛地甩开绑匪的手,向外跑去时,绑匪明显一怔,随及气急败坏的大叫起来,想要抓回向婉,只可惜,大火已经烧了起来,来不及了。
因为有汽油助燃,火烧的很快,火光一冲上天,像是穷凶极恶的猛兽张开血盆大口。高温和烟雾让向婉变得虚弱无比,跑了几步,便摔在距离房门几米处的地方,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只好一寸寸吃力的向外爬。
今天,她是不是会死在这里?
孤单的,没有任何人知道的死去?
那,严莫臣会不会为她难过,会不会因为她的离世而哭泣?
身后的大火已经蔓延到她脚边,眼睛望着出口,却一下子失去了力气。他不会的,反之她安然无恙的回去,只怕见到的还是他厌恶和讥讽的眼睛。
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刹那间连求生的希望都没有了。
她的人生,她的婚姻,都可笑至极,悲惨至极。
结婚两年,她从来没有见过严莫臣对她笑过,即使她一次次低声下气像个小丑一样的讨好他,却总是自取其辱。就连在生死关头,他都毫不犹豫的选择救乔菲而放弃她。所以,心里唯一残存的一点希冀……都没有了。
如果可以选择,她也想要得到幸福。
如果,一切都可以选择的话……
砰——
漫天大火,那是向婉看到最漂亮的景色,永世难忘。
***
“啊!”
一声尖叫从病房里传来,门外经过的护士闻言立刻冲进来。
病床上包裹得像是木乃伊一样的人不知如何挣脱了捆绑的束带,双手挠向自己的脸。
紧要关头,两名护士抓住她的手腕,轻声劝慰:“小姐,不要动,你这样会牵动伤口,只会更痛苦!”
“可是好疼!全身都好疼……”因为无法动弹,向婉只好蜷缩成一团,痛得瑟瑟发抖。
护士心生不忍,可已经给她用了最大剂量的镇痛剂,哪怕再加一毫克都会产生副作用。
“小姐,你有要通知的亲人吗?”护士想,如果亲人陪在身边应该可以缓解一些。
向婉的脑海忽然闪过一个人的名字,因为想起他,身体里像是灌注了许多勇气:“有!我丈夫!”
她熟练的背出一组数字,哀求护士小姐一定要将他找来。
因为蒙着纱布,向婉并没有看到护士面面相觑,相互为难的表情。
一直等到晚上,向婉都没有等来他。药剂使她昏昏欲睡,却还是拼命维持着清醒。同样的,她清醒的时候大多伴随的,都是彻骨的疼痛。
每次有护士进来,向婉都会追问严莫臣有没有来,大抵是被她问烦了,一位护士告诉她:“严先生现在正在陪另一位病人,脱不开身。”
“病人?是谁?”
“是……”护士迟疑道:“齐小姐。”
是你辜负了爱(05)
“医院已经给您做过详细的检查了,您左耳的听力损伤了百分之五,伤害并不算太重。主要是眼睛受到过烟熏,需要静养一阵子。至于您脸上的肌肤,等创伤愈合了可以选择整容手术,现在科技发达不至于留下疤痕。只是您头部的伤口是最严重的,核磁共振成像显示在颅内很敏感的位置有一个十五毫米左右的异物,如果现在取出来的话……”
床上始终沉静的女人开口打断医生的汇报:“他知道吗?我是说,我的丈夫知道吗?”
“……我们还没有通知严先生撩欢一一宠妻至上。”医生擦了下额头的汗珠。
“嗯。”向婉用蒙着纱布的眼睛望着窗外:“齐小姐还好吗?”
“呃,还好。只是受了些惊吓,刚住院的时候烧了几天,现在应该没什么大碍。”
“嗯。”淡淡的应着,向婉没了声音。
医生沉吟了片刻,犹豫着说:“您的眼睛,可千万不能流眼泪,否则会加重病情,延长痊愈的时间。”
向婉轻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什么好玩的事:“我不会哭的。”
女人的眼泪,要在心疼自己的男人面前流才有意义。她连这资格都没有,怎么会哭?
***
下午,向婉迎来了她入院以来的第一位客人。
虽然看不见,但是对方的声音她是熟悉的。这两年,他总打电话给她,通知她严莫臣要外宿的消息。
“小姐。”那人唤道。
严莫臣身边的人从不叫她太太,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听起来尤为刺耳。
陈邵阳交给向婉一个牛皮纸,向婉望着他的方向,问:“这是什么?”
“离婚协议书。”
很长一段时间,向婉都是沉默的。一动不动,仿佛静止了一般。
陈邵阳也极有耐心,站在原地,目光打量着她。
“他怎么不亲自送来?”向婉扯了扯嘴角,灼伤的肌肤因此被扯痛。
“严先生现在在外地。”
向婉知道,这是陈邵阳的托词罢了。
“他是陪在齐小姐身边,没空过来吧。”
陈邵阳没有说话。
答案,向婉心知肚明。
“请你转告他,想要离婚,也要他亲自来说才有诚意。”最后,向婉无力的说。
陈邵阳带着向婉的话离开了,向婉不知道严莫臣会不会来,但心里还是不禁带着一丝希望的。
为了乔菲,为了他的爱,她牺牲了那么多,健康的身体和年轻的一张脸,如果他看到会不会觉得愧疚?
只是,再痛苦也怨不得别人,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护士要给向婉打一些安神的要,但被她阻止了,因为她不想错过严莫臣。
可是第二天,他还是没有来。
向婉向护士借来手机,还是忍不住打了他的手机,他的号码已经烂熟于心,但拨打的次数却可怜得五指手指都数得过来。
嘟——嘟——
“你好。”
电话被接起的一刹那,向婉觉得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是你辜负了爱(06)
“你好!”这边半晌没有声音,严莫臣明显不耐烦起来,声音也凌厉许多。
向婉咬了咬唇,开口:“是我。”
这下轮到严莫臣沉默,良久,才嗯了一声。
“陈邵阳昨天送来一个东西给我,是你让他送来的?”离婚协议书,这几个字,她说不出口。
他说:“签字吧,离婚对你我都好。”
“对我好,还是对你和齐小姐好?”
他又没说话了,向婉几乎能想象到他紧蹙眉宇的表情,心不由得扯痛了一下,苦笑:“从和我结婚的那一天开始,你就在等这一天了,是吗?”
六百多个日夜,他在家里过夜的次数少之又少,结婚两年,他从不碰她。不是他太忙,而是因为他一直是抱着离婚的心态同她结婚的。
也许他还在想,她是该感激他的,即使离婚了她还是纯洁的身体。
可是他又哪里懂,假如能真真正正属于过他一次,她才不会有遗憾。
“知道吗,我一直想不通,”向婉用受伤的手艰难的握着手机:“你到底需要什么?你什么都有了,有地位有金钱有权利,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左拥右抱,你还要什么?我还能给你什么?我爱你那么多,可是这份爱在你看来是非常廉价的吧,因为太多女人可以给你了,所以你才那么不屑一顾吧?”
严莫臣向来话不多,向婉也已经习惯一个人自说自话:“严莫臣,你说,会不会有一天你发现你其实也是爱我的?”
话音刚落,听筒里传来他冷瑟的声音:“向婉,你闹够了没有?”
看吧,就知道她的爱于他来说是无理取闹。
“阿臣?是向小姐吗?”向婉听到乔菲温婉的声音,阿臣,多亲昵的称呼。身为严莫臣名义上的妻子她却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
即便有,大约也只是在梦中。
“我想喝果汁了,你去帮我拿来好不好?我和向小姐聊一聊。”
“嗯。”严莫臣离开了,手机转到乔菲手里。
一阵脚步声后,乔菲开了口:“向小姐,你也知道了阿臣的想法,这样拖着,还有什么意义?”
向婉却只是问:“你没有告诉他对不对?”
乔菲轻声笑了,凉凉的反问:“告诉他什么?”
向婉也勾起唇,是呀,她怎么会告诉严莫臣,她乔菲能平安无事的回到他身边,都是她用自己换来的。她的付出,没有一个人会感激。
“经历了这一次,阿臣意识到他不能没有我,所以他已经向我求婚了。向小姐,如果你还有尊严的话就不要继续缠着他了,男人的心不在你这里,再努力也无济于事。”最后,乔菲冷静地告诉她:“阿臣爱的人,自始自终,就只有我。”
是你辜负了爱(07)
当晚,向婉发起了高烧,温度始终不见降低。经过检查医生才发现,是她身上伤口创面发生了感染,连忙将她转入无菌病房进行观察。
那些天,向婉昏昏沉沉的做着梦。她梦到了很多事、很多人,似乎将她整个人生又经过了一遭。只是待醒来后,又全部忘掉,仅记得心痛的感觉。
等她从无菌病房转回普通病房时,已经辗转过了半个月时间。
相比起之前的向婉,如今的她更加沉默。
隔壁病房有人出院,家里里里外外来了十几个人庆祝那人出院。走廊里都是闹哄哄的吵闹声,但是却没有人上前提醒他们要安静,可能是因为这样幸福的气氛,没有人能狠得下心打断吧。
侧耳倾听那些吵闹声,似乎连她自己都跟着愉悦起来,向婉嘴角一点点的上扬起浅弧。
这时候,有人敲了敲门。
向婉听到脚步声,转过头,不太清明的视线落在来人的身上,然后微笑:“你来了。”
陈邵阳点点头,西装笔挺,面容平静:“小姐要出院了吗?”
“过几天呢。”向婉笨拙的从枕下拿出牛皮纸袋:“他想要的东西。”
陈邵阳脸上闪过讶异:“您签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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