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整张脸红的像是熟透的苹果,乌溜溜的眸子里,盛满了让周霁雪沉迷,迷醉的美酒。好像只在眨眼间,那美酒就会泼出来一些。
半年不见,这小东西好像又长大了些,身体蕴藏着那份如水的娇柔,几乎让周霁雪彻底沦陷。
还好,还好。他是周霁雪。还好,还好,他看挚爱小七就如挚爱自己的生命。所以对待小七,没有他忍不住的事。
小七用那双迷醉的眼睛盯着周霁雪,周霁雪用那双动情的眼睛看着小七。周霁雪心跳得厉害,没办法只能将小七直接拥在怀里,不去看她。
这时候小七也缓过来一些,感受着周霁雪传递过来鲜活的温暖,眼眶里的泪珠子又开始吧嗒吧嗒的掉。
周霁雪还在想怀里的小人儿怎么这么安静,等他平复好了,低头看小七,发现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满脸是泪。
周霁雪又不淡定了,搂着抱着哄着,忙活半天,小七终于吸溜吸溜着鼻涕问,“背后的伤给我瞧瞧。”
“一个疤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想看,我给你看别的地方。”周霁雪觉得这句话很有趣,自己边说边笑,结果说完了,看小七的反应,人家眼眶里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这下周霁雪几乎是立刻,马上转过身,宽衣解带,小七从他的衣领后面往下扒拉,于是小七从来没见过的,师傅的后背这回终于见着了。只是原本好端端的一块莹润白皙的美玉,却偏偏生出一道两尺长,从左肩一直倒右肋下狰狞到可怕的疤痕。彻底的毁了原先那完美无缺的美丽。
从疤痕上看,完全没有缝合,完全是自生自灭的自我愈合。已经长好的暗红色的皮肉还朝外狰狞的翻着。
小七的手覆在这道丑陋的有些吓人的伤痕上,从头至尾,从尾至头。周霁雪能感觉到从小七指腹间流露出的颤抖,他估计他这个傻徒弟应该又在落泪了。所以也不管小七的手还停在他的背上,自己已将衣服拉起,低头系好衣带,“这事是里外勾结才做成的。那个人算是对我手下留情,就是皮肉伤,没有伤及筋骨。只是那天他们在我们俩的早饭里下了东西。所以我们爬到半山腰就累的不行,所以我们才会输的那么惨。”
他穿戴好了,转过身,小七果然又是眼泪鼻涕一大把,周霁雪在屋里找了手巾,帮小七的花猫脸擦干净,“别哭了。再哭回头给你那些哥哥们瞧见了,以为我欺负你。以后我还怎么娶你。”
小七什么也不管,又是脑袋钻进周霁雪怀里,“是不是你把我扔进诏狱的?”
周霁雪颔首。
“为什么?”
“那会我受了伤,在山谷里上不来。云谷里外都有人要对你不利。我只能把你送走,送到一个绝对不用担心你安全的地方去。我知道这样对你很残忍。但是你要相信我,只有这个办法。但凡把你丢在外面,你一定会想办法来找我。只要你露面,我的那些人一定能找到你。只能把你放到一个让他们完全想不到,完全封闭的地方。那只有夜行卫的诏狱了。我对陈焱还是很放心的,他管理下的诏狱,一般人插不进钉子来。你老实告诉我,以你的脑袋瓜子,是想不到我做的这些事。谁告诉你的?”
“陈焱。他查了我的床铺和饭食。”
周霁雪问,“你怪不怪我?”
小七很肯定的摇头,目光坚定,“我既然认定你,就要完全的信你。我脑子虽然有些笨,并不傻,我知道你做任何事都有你的原因。这个原因也肯定是为了我的安危。”
周霁雪将小七紧紧搂住,“对不起,这次是因为我让你受苦了。我竟不知道他们勾结了外人,要杀你。你知道我是在哪里找到的你?”
小七茫然的摇摇头。
“在夏国。”
小七咬咬牙,“是不是那个贱人做的!”
周霁雪没点头也没摇头,“没有证据,能抓住的,被查出来的参与这事的人都自杀了。我找不到活口。那会我伤的很重,大多数事都是三叔办的。”
小七一伸手扭住了周霁雪的耳朵,“你还不去把那个贱人宰了,留下来就是祸害。我们吃了一次亏,难道还要再吃一次亏?”
“小七你听我说,我们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推测。所有的线索都断了。并不是不可能,有人故意栽赃。你知道,全天下人都知道我和贺兰柔有婚约,现在我又当着全天下人承认和你的事。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就是现在这个结果。贺兰氏在夏国的势力就如当日冉家在梁国的势力一样。我觉得这事不会那么简单。我不想被人利用,做出错事。还有那天向我们下手的人,我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如今天下,武功能与我平手的人不过那么寥寥两三人。可是这个人我却完全不知道。这是件很严重的事。你说一个人的武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一定是常人无法想象的隐忍,才会让自己默默无名的沉寂。是什么样的原因才能让一个绝顶高手如此隐忍?必然是要欲成大事。可是这样的人被派来杀你,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在外人看,你只是我的小徒弟。我觉得贺兰家不会做这种傻事。在不知道敌人实力,且我重伤无法照顾你的时候,我只能把你送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只要你安全,吃点苦头又如何?”
“师傅真的摔下去了吗?”
周霁雪默默的点头,“不过我计算好了角度,落在潭水里。只是冬天的潭水比较浅,伤了内脏。在底下昏了一段时间。不过也因此因祸得福。我们在那里住了半年居然都不知道,那潭水底下才是整个谷底所有天地灵气的汇集处。如果我没想错,那潭水是整个云谷灵气汇聚的龙眼。”
小七眼睛冒了光,“那师傅?”
“你听我说完。我落崖的时候,发了信号,所以三叔一路待人堵截追杀,才能最后在夏国找到你。我那会上不来,他们也下不来。两人的联系全靠他驯养的一只黄雀传递消息,我让他们把你丢去诏狱。你去了,我才能安心的养伤。说来也巧,这刚大功告成,你那边就不安分的自己跑出来。我这不就紧赶慢赶的赶来了。还好赶的巧。”
“那师傅的伤完全好了?”
“何止是好了。”周霁雪故作神秘的笑了,随即看了对面桌子上一把梳子,伸出手,明明离着桌子还有十来步的距离,梳子就像是被磁石吸了,自己飞进了周霁雪的手里。
小七瞪大了眼睛,周霁雪笑呵呵的拿着梳子,帮小七梳理好头发,双手比划着,想给小七梳个女子的发髻,但是怎么梳都梳不好。忙活了半天,又把小七的头发弄乱了,他又帮着小七重新梳。
“师傅,你真准备死皮赖脸的在我家不走了?”小七靠在周霁雪怀里,随着周霁雪摆弄自己的发。
“开玩笑的。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住你家。那岂不是成了你们家上门女婿了。我要是入赘你家了,我的那帮人估计会放把火把你家烧了。以后我们的孩子肯定是要姓冉的,绝对不会姓孙。”
小七哈哈大笑,“你想入赘,我爹娘还不一定答应呢。”
“他们为什么不答应?我这样的大好青年,打着灯笼去哪找?你家不答应,自然有别人等着我上门娶去。”
小七一下子蹦起来,对着周霁雪抬脚就踹。周霁雪灵巧的躲开,小七又踢,周霁雪再躲。
小七又抄起桌子上的茶盅使了内力砸了过去,周霁雪接住笑道:“你想来真的?”
小七二话不说,茶壶又掷了过去。周霁雪双手接住茶壶,手指轻轻松松的捏了一下,一个好端端的紫砂壶,直接成了粉末。
小七的眼睛眯了起来,周霁雪笑问,“还打吗?”
小七二话不说飞脚踢过来,周霁雪说,“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小七说,“你再敢提别的女人试试。”
周霁雪说,“你又不讲理”
“讲理就不是我了。”
两人和拆楼一样在屋子里打了起来,秦妈跑到院子里,看见二楼的窗子已经掉在了院子里,时不时的还从窗子里飞出来各种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床架子,椅子,桌子角。
秦妈在外头扯着嗓子喊,“别打了,别打了,年轻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刚刚还卿卿我我的,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啊。别打啦,都是钱啊!”
两人就差拆房梁之际,楼下有声音传来,“七弟,母亲让你和尊师过去。”
小七从已经没了窗框的窗子里伸出小脑袋,看见五哥六哥两人站在院子里,脸色诡异看着院子里的一地狼藉,小七对两人做了个鬼脸,“那个狗皇帝走了吗?”
孙德脸色有些怒了,“小七你非得把一家人都害死才满意吗。”
一个雪白的影子拖着小七从二楼飘了下来,“麻烦告知老夫人,我和小七一会就去。”
孙德看着周霁雪如飘雪一般轻盈秀丽的身姿,笑如春风的谈吐,心里那股无名的火气顿时就泄了一半,但是看见小七发髻散乱,衣衫不整,吊儿郎当的样子,顿时又火冒三丈,“好!”
说完掉头就走。孙智则始终在笑,因为她发觉了小七脖子上若隐若现有一点殷虹,像是一只红色的小蝴蝶。于是早就已经开过荤的孙智开始遐想了,这师傅二人亲热都和一般人不一样啊,原来一边打一边亲热别有滋味,回头要找人试试。
两人一怒一笑的并肩离开。
不过等两人回到孙夫人的院子,发现客厅里居然满是欢声笑语,周霁雪温和醇厚的声音从屋子传来。
孙德和孙智兄弟两人对了诧异的眼神。
锦瑞正好端着茶进屋,“五少爷六少爷怎么在门口站着?”
小七从屋里钻了出来,一手挽一个,将两人拖进了屋子。
满满当当一家子人全在屋里。可谓是男女老少,全齐了。
周霁雪端端正正坐在客首,笑意盈盈的看着小七进来,结果发现小七一手挽了一个,眼神有了变化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