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损的龙鳞石就像心脏，即便有很严重的心脏病，但你却不能将它手术切除对不对？可是，被修复的龙鳞石就像你随身戴的小包或者你背的画板，不过就是需要有个可以让它存放的地方，但不会对你造成任何负担，想拿下来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拿下来，懂了吗？”龙煜澈用她可以理解的方式重新为她解读。
慕晨不安的望着龙煜澈：“真的吗？”只有龙煜澈给她的答案才会让她绝对的安心。
屈指敲了下她光洁的额头，极尽温柔的道：“当然了！晨晨是不相信我吗？”
慕晨脸上绽开动人的笑靥，甜甜的答了声：“相信！”只要龙煜澈说的，她都相信！
司徒羽与龙煜泽面面相觑，对于彼此的心情自是心领神会。虽然是有些嫉妒龙煜澈在慕晨心中的地位和她那种全无条件的信任，但更多还是担忧。这样依赖信任着龙煜澈的慕晨，若是她知道他要永远的从她的视线中消失，会做何反应？能不能接受残酷的现实？
似乎龙煜澈心中亦如他们所想，坐在慕晨另一侧，将她的小手紧握在手心中，小心翼翼的试探：“晨晨现在有了宝宝的陪伴，如果看不到我是不是也不会难过了？”
“会！”慕晨想都不想便答道。
“哥说过永远都不会和我分开，难道是骗我的吗？”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心中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种不得不和龙煜澈分别的悲伤预感。
极力掩饰着心底的悲伤，温柔的将她拥入怀中：“怎么会？无论我任何时候，我的心都是和你在一起的。”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都没有办法欺骗她，只能以另一种方式承诺她，无论身处何地，他的心都会守护着她。
幽然湖边。
司徒羽望着平静的湖面，许久后缓缓开口：“你打算怎么跟晨儿说？”
龙煜澈长叹一声：“让我再想想。”正因为他太了解慕晨的个性，所以才迟迟不敢提及此事。
“水镜长老那边都已经准备好了，而你的身体也已经到了再也不能支撑下去的地步，若是再耽误下去，我只怕……”
“我知道！”龙煜澈痛苦的闭上双眸，缓缓讲述：“我曾经因为出了一次意外险些丧命，为了不让她担心所以一直没有让人通知她。因为联络不到我，她以为我就这样扔下她不管了，拒绝外界的一切，自闭了很长一段时间。”
“自闭？”虽然习惯了他们的新鲜用词，但对于很多概念还是不理解的。
龙煜泽看了他一眼，沉重的解释道：“就是将自己彻底封锁起来，眼中看不到任何人，更听不以任何声音。”
司徒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是怕晨儿还会自闭？”
“我是怕她会生出被遗弃的自卑感。”
第二百二十二章 后续：归于平静（05）
司徒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是怕晨儿还会自闭？”
“我是怕她会生出被遗弃的自卑感。”
他虽已决定为慕晨而在另一个空间中继续好好活下去，为免她伤心，亦曾想过留书后不告而别。可各种不安与担忧让他始终无法做出决定。
或许她能坦然接受这个现实；但又或者，她会觉得自己被遗弃了。慕晨那种完全没有灰色地带的极端思想让他有种手足无措的无力感。
“哥不要我了……哥不要我了……”那一次他回到孤儿院时，看到的就是她将自己紧锁在黑暗的房间中，赤脚蜷缩在墙角抱膝不断重复着这一句话的模样，空洞的眼神让他至今想来都觉得心痛。那一次，他足足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让她从自我封闭中走出来。
望着司徒羽不解的眼神，龙煜澈继续道：“你们是不会明白以孤儿身份长大的她内心那种脆弱和孤独的。在她的认知中，她是被父母遗弃的孩，所以才会在孤儿院被发现，所以才会在孤儿院长大。”
司徒羽心中隐隐做痛。一直以来，他们每一个人都忽略了慕晨的成长背景，都忽略了她对龙煜澈那种极端依赖背后的意义。
龙煜澈长叹一声，无力的抬手揉额：“放心吧，我会找机会跟晨晨说的……”看着平静湖面因微风而泛起的涟漪，似是在说给自己听一般，喃喃道：“但愿她能接受。”
一个月后，静月宫中。
龙煜澈不舍的看着完全被改建成欧式别墅风格的静月宫，一直以来所有被强压在心底的不舍全都跑了出来。
“煜澈，你真的决定就这样走吗？不给晨儿一个交待，万一……万一她不能体谅你，那怎么办？”水镜昊淡蓝色的双眸中是满满的担忧。
半个月前，他体内的灵力已由水镜长老施法尽数从体内抽除，剩下的就只有离开了。
龙煜澈轻笑一声，平静的道：“她会体谅的！”在看到他留下的那封信时，她应该就能体谅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为她做的了，唯一的就是让她知道他还活着，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一角落中。
司徒羽拍了拍水镜昊的肩膀：“别这样，就让煜澈离开的安心一些吧！”虽然相较于灰飞烟来的结局而言，这个结局已经算是最好的选择了。可是，可是他心中却还是有不舍、有自责、有愧疚。龙煜澈代他履行了一个兄长所应尽的全部责任，可是他能回报龙煜澈的竟然只有以自己强大的灵力送他离开。
龙煜澈对上水镜昊悲伤的淡蓝双眸，绽放出阳光的笑容：“昊，谢谢你来送我。”得知水镜昊因他而快马加鞭从边关赶来，他的心中充满了感动。
抬头最后一次仰望龙国，故乡湛蓝的天空，淡淡的道：“昊，不要把心紧锁起来，试着给别人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他放心不下水镜昊依旧对慕晨难以割舍的感情，那样的话只会让慕晨自责内疚，只会让水镜昊自己更难过痛苦而已。
水镜昊自是知道他说的是龙楚诗，老脸不由的一红，故做生气的道：“行了，管好你自己吧！到了那边，记得找一个能让自己倾心相待的女。”这次他又丢下龙楚诗自己跑回京都来，想来那个傻丫头又会痛哭不止吧！好在他离开时交待了所有人好生看着她，否则还真是怕她又会从边关追到京都来。
龙煜澈无声的点了点头。只是他知道，此生他再也不会遇到另外一个能够让他倾心相待的女了。
龙煜澈呆呆的看着平日和慕晨朝夕相处的那个秋千，背对着司徒羽平静的道：“就在这里吧！我想从这里离开……”就怕这一次的离开会像经过奈何桥般忘记此生种种，所以他要带着全部与慕晨之间的回忆一起离开。
司徒羽命人摆好八卦祭坛后，问一直站在秋千前沉默不语的龙煜澈：“真的不等晨儿回来吗？”
清晨，在众人的安排下，龙煜泽便带慕晨回了司徒王府去探望司徒睿和王妃，还有龙楚裳及刚出生不久的孩。
“何必徒增伤感呢？”该对慕晨说的，这一个月以来他都已经全都写下来了。为了不让她伤心，更因为不忍看她痛哭难过的模样，所以他选择了以这种方式离开。
“羽、昊，有你们在晨晨身边，我真的很安心。告诉皇兄，若是再让晨晨受到分毫伤害的话，即便我
在另一个空间中，也绝对不会再原谅他。”说话间，龙煜澈已然走进了八卦祭台的中央：“好了，开始吧！”若是再犹豫不决，只怕他会因为心中有所惦念而更加不舍离开。
司徒羽无声的走上前，释放出灵力，瞬间整个八卦祭台似是被点燃了一般被橙色的光亮包围。
也许，睁开眼后就到了那个他所熟悉的空间，只是那里再也没有总是缠着他说：“哥，我们一辈都不要分开”的人；再也没有因为做了恶梦而总是要缠着他才能入睡的人；再也没有他不惜以命守护的人；再也没有那个他熟悉的身影。
“哥，我们说好永远都不分开的，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
恍惚中，他似是听到了慕晨悲伤质问他的声音。
幻觉，一定是因为他太难以割舍，一定是因为他太想念所以才生了幻觉！龙煜澈的嘴角自嘲的微微扬起，始终不曾睁开双眼。
“哥，你睁开眼看看我，睁开眼回答我啊！”
意识到不是幻觉的龙煜澈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是慕晨泪流满面的俏颜。
“晨晨？你怎么回来了？”愤怒的眼神看向她身后的龙煜泽。
“煜澈，对不起！”他不能让慕晨的人生中再留下任何遗憾，所以最终还是如实将一切都告诉了她。
“为什么会这样？”无力的跌坐草坪上痛哭失声。
从龙煜泽口中得知一切后，她便像疯了一般跑出司徒王府赶回宫中。怕再也见不到龙煜澈的可怕念头让她完全忽略了自己因为生产还未恢复的身体。
“哥如果不是为了我，就不会承受这么多的痛苦！”想到一直以来龙煜澈独自承受面对的那一切痛苦，慕晨觉得自己的心就像疼的要窒息了一般。
“晨晨，对不起……”。
慕晨拼命的摇头：“不！是我该说对不起！是我总在自私的要求哥，是我……”泣不成声的她掩面泣不成声。如果能早一点察觉出他的异常，到少会让他少承受一些痛苦的折磨。
他想走近她，像往常一样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只是即将消失的他却再也无法迈开脚步了。
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那是他只对慕晨才会绽放出的笑容：“晨晨，在我还未消失之前，我可以满足你的一个要求……”
“唱首歌吧！我想最后一次听你唱歌。”她也想尽可能的在有限的时间中，多增加一些与龙煜澈之间的回忆。
只觉双眸蒙上了一层湿热的水雾，就连眼前慕晨的身影都变得有些模糊：“晨晨想听什么呢？这一次，我能不能不要唱谢霆锋的歌？唱了那么多年，想换首别的。”自慕晨知道谢霆锋这个人的那天起，他就一直要不断的充实自己的曲库，因为慕晨只听这一个人的歌。
看慕晨无声的点了点头，龙煜澈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