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镜- 第38部分

　　
　　终于有短信过来了：“七月毕业，我等你的决定”署名，却是韩冬。
　　
　　




37

37、碎五　。。。　
　
　
　　碎五
　　
　　第二天，一早，醒来时，发现母亲又守在了我的床边，多少年了，她的习惯一点没有改变，她说自从我五岁那年，守在我身边几天几夜后的她看到我睁开眼睛时，她就喜欢这样清晨守在我的旁边，默默的等着我睁开眼睛。
　　
　　“晓小，收拾下吧，妈做了你最爱吃的早餐，吃完了，我们去拜访下亲戚，你难得回来一次。”母亲说。女儿是做父母的面子，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攀比的再不是金钱权利而是自己子女的前途。
　　
　　“不想去。”我直接回了。
　　
　　母亲看了看我，也没有生气，轻轻的替我/炫/书/网/整理着被子，说：“我知道，晓小还在生气昨天的事情。这事情是我和你爸做的不对。王总昨晚来过了，他说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女儿看待。所以希望把你当自己女儿一样嫁出去。他还说，以后你和海涛有一样的继承权。”说到这里母亲兴奋的说：“我们晓小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哦。”我知道，她真正高兴的是后半句。
　　
　　“他真这么说？”我坐起了身体，抬头问。
　　
　　“是啊，王总的家产不知道有多少啊，我听公司同事说，好些城市都是分公司，生意做的老大。”
　　
　　我没在说话，转头望着床边，夏意日浓，阳光明媚。
　　
　　“那个韩冬，王总说了，说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家里家世又好，如果我们离不开你，他在L市也有套产和门面，到时候给我们做点生意。你说……”妈兴奋的唠叨着：“昨晚我一直问你爸爸来着是不是在做梦什么的，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来着？”
　　
　　“妈，别说了。”我回了一句：“我现在哪里也不想去，妈你们吃饭吧，我再躺下，一会就起床。你出去的时候顺便把门关上。”
　　
　　“那…。。”母亲本想多说几句的，见我这样子，只得怏怏的起身，临出门前，母亲说了一句：“赶明儿把韩东带家里来吧。”
　　
　　他说的什么都好，说地球是方的，全世界人都信他是方的。韩冬在母亲眼里的映像就因为他几句话一飞冲天。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种人？他真够铁石心肠的？
　　
　　躺在床上，玩着手机，在电话簿里翻到他的名字，看着发愣。屏幕黑了，又继续按开电源开关，不觉过了一个小时后，才决定放下已经被我折腾的够呛的手机，起了床。
　　
　　大过节的，母亲也没出门，坐在客厅看着电视。
　　
　　“妈~~~”我叫了一声。
　　
　　“起来了啊。”母亲赶忙起身：“我去帮你热下早餐。你爸出门了，去亲戚下坐坐就回来。”
　　我点了点头。
　　
　　正吃着早餐，父亲就回来了。带回了一帮子亲戚，家里现在日子好了，串门的亲戚也多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也经常往我家跑。记得小时候能来我家的就是外公外婆和爷爷奶奶。
　　
　　“来，晓小。”父亲招呼着亲戚：“我跟你介绍下，这是你的……”
　　
　　一路下来，没记得几个，偌大的客厅塞的满满的。本想缩回自己卧室的，自己刚想动，就被几个人拽住了，拉着我聊有的没有。
　　
　　临到中午了，向来好客的父亲决定，去外面包几桌。于是一群人拥入了附近的一家酒店。父亲这几年有钱了，极好面子，选了家又贵又难吃的酒店。
　　
　　一大家人的羡慕眼光了，父亲感觉相当的不错。
　　
　　席间，勉强露了点笑容，这样不会让父母觉得尴尬。酒桌上虚伪的话，我也不会说。索性干脆找了一个借口，缩进了卫生间。坐在马桶，拿出了手机，依旧什么消息也没有。我差不多以为它已经坏了。
　　
　　卫生间门外，几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应该是我几个远方的表姐表妹。
　　
　　“看叔叔那得意的劲，不就他祖坟上冒了青烟，找了一个好靠山。”
　　
　　“是啊，我听说是他女儿的干爹。”
　　
　　“干爹？哼……。这年头哪个干爹是正经的？”女人不屑的笑声：“哎……真是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啊。”
　　
　　我索性推开了门，看着两个正站在镜子前的女人。
　　
　　我笑了笑。
　　
　　镜子里两个女人看着了我，回头尴尬的笑着说：“晓小啊，全家人都在找你来着，原来在这里啊，呵呵……”笑的比哭还有些难听。
　　
　　“姐们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我回答：“放心，我帮姐们留意着，在我干爹的有钱朋友里，发现有好的，一定帮你们介绍介绍。”
　　
　　“真的？”其中一个，一脸兴奋的问。
　　
　　另外一个已经偷偷在拽了拽她的衣角。
　　
　　我笑了笑，走出了门。
　　
　　十几米的长廊尽头，豪华包间里面，依旧是觥筹交错，欢声一片，每一句虚伪的话都这么的受听。这？就是你要给我的？
　　
　　下午，一个人离开了酒店，买了回北京的机票。上飞机前，给母亲打了的电话，说学校有点急事，赶回北京了。母亲唠叨了几句挂了电话，我想我应该算个不孝女吧，在肖晓小的身体里。
　　挂了母亲的电话，给他发了一个短息：“我坐XX航班到北京，等我。”
　　
　　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了机场。下舷梯时，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了过来，递给了一串钥匙，那熟悉的鲜红跑车默默的停在旁边。可我想的是那只“霸道”。
　　
　　“是他给你的钥匙么？”我问。
　　
　　男人很尽责，回答：“王总让亲自交给您。其他没什么交代了。”
　　
　　我开着车，直奔别墅而去。
　　
　　北京的机场高速过节依旧的拥堵，差不多花了两个小时才到了别墅，推开门，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赵叔？”我看到忙碌在厨房是身影：“你不是说过节回家么？”
　　
　　“您终于回来啊。”赵叔笑着说：“今年，王总请我们全家来北京过节了。这不还帮我找了一个不错的住处。我家那口子是一直想来北京的，终于托了您的福了有这个机会了。”
　　
　　“那王家伟呢？”我忙问。
　　
　　“王总啊？”他回答：“他安排好这些就走了，还是他告诉我今天你要回来的。所以我赶忙过来了，王总说要做你爱吃的几个菜。马上就好，你看是不是你最爱的。”
　　
　　醋溜的白菜，宫爆的鸡丁……每一道都是我的最爱，当盘子摆满一桌时，香味一阵阵的袭来，胃里已经开始不听指挥的运动。可惜，桌子对面，空荡荡的椅子，四年了，空了四年，如今依旧空着在。
　　
　　“赵叔，你回去陪陪家人吧。”我冲着已经忙碌了一下午的赵叔说。
　　
　　他点了点头。
　　
　　临行前，他还不忘的赞了王家伟一句：“王总啊，真的是个好人。”
　　
　　他是好人，我MD的就是坏人了。
　　
　　扒了几口饭，想不过，摸了手机，直接打了过去。半宿没人接，换了家里的座机打过去，也没有人接。
　　
　　最后，直接拨了海涛的电话。
　　
　　“晓小？”海涛的声音有些吃惊。
　　
　　“王家伟在哪里？”我问。
　　
　　“他不是在北京么？”
　　
　　“我现在也在北京。”我说：“可我联系不上他。”
　　
　　“你要让我帮你联系？”
　　
　　“你不知道就算了。”
　　
　　“晓的，我怎么会不做？你等等，我挂了马上就跟你联系。”
　　
　　挂了电话很久，也没有接到海涛的回话。过了一会终于有短信发了过来：“他在北京，说是在忙事，让你不要去打搅。晓小，什么时候可以有一回给我电话时候，不是为了他？”
　　
　　别墅里的第二天，五月的第四天，这几天几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过来的。一个个人影在我跑马观花的过，我一个人也没记得住，唯一记得住的是，我比任何时候都想见他。
　　
　　清晨，别墅的门铃响了，我披着外套冲了下去。
　　
　　门外的人，很熟悉，那个去西藏的公仆。几年了变化不大，只是黑了一点。
　　
　　“您好。”他一见我依旧是用那种推销员一样九十度的鞠躬。
　　
　　“你找我？”我问：“家伟让你来的。”
　　
　　他摇了摇头：“不是。他这几天处理事情很忙。”
　　
　　“你不是去西藏了，来找我有事？”
　　
　　“西藏支边已经回来了。有空么，我有事情跟你聊下。”
　　
　　“走吧，外面找一个地方。”我说，这里是我和他的家。
　　
　　他的车停在门外，一辆奥迪，看来西藏一趟回来，他又升了几级的官。
　　
　　“坐你的车吧。我车太打眼了，你好歹也公务员了，被人发现了不好。”我说。
　　
　　他笑了笑，点了点头。
　　
　　奥迪里收拾的很干净，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他选的地方，倒是冷清的好。五环外的一个茶楼。
　　
　　“有什么事情，说吧。”我捧着一杯茶。
　　
　　“想告诉你一个故事，关于李荣和陈林的故事。”他慢慢的说。
　　
　　“我对除他以外的任何事情，都不敢兴趣。”我说。
　　
　　“这个故事，跟他有关系。虽然家伟的记忆是最高的A级记忆。而关于李荣和陈林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备份到记忆库里。所以他也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我不想他那么痛苦。”他说。
　　
　　“你说的他指的是王家伟？”
　　
　　他点了点头：“李荣和陈林的故事只有几个少数接触到的人才知道，王一直嘱托我不能告诉其他人，所以我就一直守着这个秘密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