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子玉话锋一转道。
“是龙涎香没错啦。”柳夕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道,“龙涎香遇血就会发出这种香味的,我小时候经常这么玩啊,把血滴在放着龙涎香的香炉里,可以传到很远的。”
上官子玉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龙涎香遇血就会发出奇异的香味,我们当时闻到的就是已经沾染了血腥味的龙涎香了。”
“这么说来,是西宁使臣杀死了漠北的公主?”百里轩惊道,这下子有好戏看了。
柳夕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嗤笑道:“我猜啊,那个什么使臣一定是见人家公主长得美貌,见色起意了,人家不从他,他一生气就把人家公主给杀了。”
殷帝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觉得他说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不过这一切都还是他们的猜测而已,也不好妄加论断。
四人正商量事情呢,屋外突然响起了叩门声,殷帝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走上前去把门打开。屋外站着大殷的一个侍卫,是和殷帝他们一起过来的。
那侍卫一见到他们,就咋咋呼呼喊道:“你们四个倒是好雅兴,还在这里喝茶谈天,外面可都要闹翻天了呀!”
殷帝佯装不知情的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我们一直呆在屋子里,没听到什么动静啊!”
那侍卫左右望了望,进了他们的屋子里,小心翼翼的说道:“越王的表妹,就是那个漠北的公主,被人给杀了。据说嫌犯是伽折国的人,越王大怒,说要斩了那个人!”
“那伽折国的人怎么说?”殷帝装作很好奇的问他。
“人家肯定不愿意啊,大老远的跑来给越王祝寿,却发生了这种事情,是不是人家杀的人还不一定呢,怎么能这么忍气吞声,说斩就斩?这已经不是杀人这么简单的事了,这已经上升到了两国之间的和平”
之后,这侍卫像说书一般,开始口若悬河,眉飞色舞起来。
好不容易把这个能说会道的侍卫给请走了,殷帝四人都齐齐松了一口气,这话唠的毛病可要不得啊!
当天晚上,一切都还算相安无事,至少对于殷帝四人来说,是这样的。和大伙儿一起用完晚饭后,四人就回到房间洗洗睡了。养精蓄锐,好应对明日可能会发生的变故。
越王的寿辰是后日,因此第二天,前来祝寿的众人也还是在驿馆里闲着,昨日出了公主被杀的事情,越王可能也没心思招待他们,他正忙于查探杀害表妹的凶手。
来到越国已有两日,殷帝四人没有发现二十四苍狼的任何踪迹,越王寿辰过后,他们就要回大殷去了,时间有限,不想无功而返的话,就必须要铤而走险。
翌日,殷帝四人正在驿馆里明着喝茶聊天,实际上在商量接下来的行动之时,就听外面有人喊道:“越王司马夜来了!”
殷帝四人跟着众人走出去,就看见一身王服,面色严峻的司马夜径直朝公主被杀的屋子走过去,身后跟着一大群侍卫。
司马夜从殷帝等人面前经过时,看到他们身上穿着大殷的服饰,忍不住停了下脚步,视线扫过来,很快又抬脚朝前走去。
殷帝四人随着众人跟了上去,看见侍卫把门上的锁打开,把司马夜请了进去,众人都被越国侍卫挡在了门外,看不清屋里的情况,也不知道司马夜亲自来能否查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过了片刻后,司马夜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出来,他身后的侍卫手里拿着一个香炉,香炉里的香早已燃尽,但经过它时,依然香气扑鼻,惹人陶醉。
“去查!把屋子里有这种香味的人统统给本王抓起来!”
第59章 情敌
司马夜一声令下,越国侍卫齐声应和,领命去搜查驿馆中的各个房间,寻找可疑的证物。
司马夜自行找了间空屋坐下来等,一边的婢女急忙给他端上茶水,司马夜面无表情的品着茶,一双鹰似的眼睛在门外聚集的人群中逡巡着,像在寻找猎物一般。
不过片刻,越国的侍卫长带着几个侍卫回来了,进了屋后就跪在司马夜面前,低着头羞愧道:“回大王,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人。”
司马夜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的看了几个侍卫一眼,语气没有一丝波澜的开口道:“每一间屋子都搜过了吗?可有遗漏?”
越国的侍卫长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道:“只有、只有西宁使臣的房间没有搜过,没有大王的指示,我们不敢轻易搜使臣大人的房间。”
“西宁使臣”司马夜的一双鹰目顿时锐利起来,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他重新端起茶盏,漫不经心道,“继续去搜查,不管是谁的房间,都要仔仔细细的搜遍一遍,有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是,大王!”有了越王的这句话,越国侍卫们再搜查起来,就不会有那么多顾忌了。
殷帝四人隐在人群中观看,觉得这个司马夜比之以前真的是大不一样了,成为越王的司马夜,如今完全是锋芒毕露,手段狠厉毒辣,让人不敢小觑。
须臾,司马夜正端坐在那里品茶,就听见门外突然一阵骚动,越国的侍卫押着西宁使臣走进来,将他按在地上跪在越王司马夜面前。
“大王,我们去使臣大人的房间搜查,闻到了奇异的香味,又在床底下找到了这件衣服,上面沾有血迹。”
侍卫长说完,将手里皱巴巴的一件衣服展开,顿时一阵异香传来,很快便弥漫了整个屋子,连站在门外的众人都闻到了香味。
司马夜淡淡的看了眼那件血衣,一双阴鹜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跪在他脚下的人,阴冷道:“使臣大人,可有话要说?”
西宁使臣浑身抖如筛糠,冷汗顿时冒了出来,他强自镇定,拼命辩解道:“大王,冤枉啊,臣是去过公主的闺房,那时候公主还好好的呢。还有这件衣服,这根本就不是臣的衣服,臣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跑到臣的床底下去的啊,大王明察啊!”
他一脸声泪俱下的模样,就好像他真的承受了多大的冤屈似的,恨不得以死明志。
司马夜不动声色的看了他半晌,最后却突然笑了出来,只不过他的笑意只表现在了脸上,眼睛里却是冰寒一片,在场的众人看见这个笑容,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哐当”一声响,桌上的茶盏被盛怒之中的司马夜一下子甩到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尚未喝完的茶水溅的到处都是。
四周围观的人都齐齐一个激灵,越王要发怒了!
“你当本王是傻子吗?!”司马夜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西宁使臣,怒道:“你说你是在公主被杀之前去了她的房间,本王暂且先不追究你擅闯公主闺房的罪名,你倒是说说看,你的房间内为何会出现这种异香?”
“因为,因为臣对公主心生爱慕,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最后实在忍不住相思之苦,就鼓起勇气想去找公主一诉衷肠。”西宁使臣低着头颤巍巍道。
“公主爱制香,大家都知道的,臣去找公主时,公主正在焚烧龙涎香,这种香气味浓郁,臣在公主房中呆了片刻,故此衣服上才沾了异香,臣的房间内出现异香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啊,臣思慕公主已久,怎么可能杀了她呢。”西宁使臣巧舌如簧的辩解道。
司马夜冷笑了一声,“哦?使臣大人这么说,必定是对龙涎香了解的不多啊,本王今天就让你亲自闻闻看,龙涎香到底是什么味道!”
司马夜一摆手,就有一婢女拿着香炉走了进来,香炉里放了阴灰色的龙涎香粉末,徐徐白烟从香炉中缓缓升起,发出阵阵甜腻的香味。
婢女将香炉放在西宁使臣的面前,让他闻。西宁使臣额头直冒冷汗,那股子香味直冲他的脑门,只是和他昨日闻到的味道大不相同,西宁使臣百思不得其解。
司马夜让侍卫把那件带血的衣服拿给他闻闻,见他面色开始发白,冷笑道:“不知使臣大人闻到香炉里是何味道?”
“回大王,是一种甘甜的土质香味。”西宁使臣冷汗涔涔道。
“那这件衣服上的味道呢。”司马夜不疾不徐的继续问他。
西宁使臣颤巍巍道:“是异香,臣从来没有闻到过如此奇香的味道。”他还是不明白,越王这是想要干什么。他不信就凭两种香味,司马夜就能定他的罪不成?
司马夜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一般,他躬身将地上的香炉拿起来,放在面前闻了闻,还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
“你读过书吗?据《纲目拾遗》记载,龙涎香无毒,平时是一种独特的甘甜土质香味,但它遇血就会放出异香,可传至方圆数里,连绵不绝,久久不断。”
司马夜轻描淡写的说完,瞥了一眼地上的人,就见他面色惨白,双眼失神,整个人蔫了似的瘫坐在地上。
“你分明就是求爱不成,起了杀心,害死公主后,看四下无人便慌忙逃回住处,把染了血的衣服扔在床下面。你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想到香味出卖了你。”
司马夜赤红着一双眼睛看着他,“本王以贵宾之礼招待于你,你却害死本王的表妹,西宁国便是如此与本王结盟的吗?”
“大王,臣不是故意杀死公主的,求大王饶命啊,大王饶命啊”西宁使臣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哭的眼泪鼻涕纵横。
司马夜厌恶又鄙视的斜了他一眼,挥挥手让侍卫把他拉下去,关进死牢,隔日处斩。
西宁使臣嚎叫着被越国的侍卫拖了下去,司马夜背对着站在屋内,有些疲惫的用手揉了揉眉心。
在外面看热闹的殷帝四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里都是笑意,他们早看这个西宁使臣不顺眼了,没想到他最后栽到司马夜的手里了。
上官子玉觉得大快人心,上次这个西宁使臣献给陛下异兽,还让陛下立下生死状,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