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阙亭楼半阕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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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阙亭楼半阕歌-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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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间戏院的后门,从叶宁的言行来看,他与这家戏院也是颇有渊源。与戏班子的人谈妥后,叶宁带我一间屋子,里面立着一张白幕布,后边打着亮光。如此场景,我早已熟悉:“皮影戏?”
  叶宁点头,打一个响指,台旁的乐师便开始奏乐,幕布后的艺人也将一张人形皮影贴到了幕布上。
  我与叶宁坐下,静观这出戏。戏里说的是汉朝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的爱情故事。当垆卖酒,白头兴怨,长门灵赋……是卓文君的坚定与勇气成就了这段千古佳话。
  “皑如山间雪,皎若云中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我不禁吟出最爱的白头吟》,想着人与人情感的平淡深刻,方能细水长流。
  “你听过这故事?”叶宁对我所认知的事物已不再讶异。
  “是的。如此佳话,只因一曲凤求凰》。”我也不知说的是否正确,我对其二人的认知只来自某部电视剧,其他的,也只有传世的诗词而已。
  叶宁不再说话,与我静静地看完了这场皮影戏。或许叶宁的邀请并无其他用意,可是我总觉得错漏了什么。今日的叶宁,有些奇(提供下载…)怪。
  戏完了,乐师离开了,幕布后的艺人也将人偶收起。从幕布上的影子可以看见他正准备吹灭烛火。“等一下。”我出言阻止,说不清原因。
  “以前就想玩一玩,一直没有机会,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我装作是自己兴趣使然,向叶宁请求。
  “好啊。”叶宁让艺人先行离开而留下皮影用具,“没想到你会的不少。”
  “不是会,只是见过,想试一试而已。”我小心拿起一张郎官模样的皮影,居然是那么轻巧。
  “那我便看看你演的是哪出戏。”叶宁说着便坐回座位。
  我在幕布之后合目,回忆着那段台词,牵着皮影的动作,缓缓读出:“野花迎风飘摆,好像是在倾诉衷肠;绿草凄凄抖动,无尽的依恋……”这正是我奉为神作的电视剧里的皮影戏台词,名为采桑》。我句句念着,也将男声的部分一并念出:“离家去国,整整三年,为了梦想中金碧辉煌的长安,都市里充满了神奇的历险,满足一个男儿宏伟的心愿……”
  想起我小时候总爱在人前念那一句:“蓬松的身发涨满了我的眼帘,看不见道路山川,只是漆黑一片。”因为这样,我常被同龄人视作异类。殊不知,我是真心懂得其中的含义。
  这些台词,在我心中,是绝美的。但不知台下的那人,心思如何。
  夜幕降临,人也乏了。匆匆逛完夜市之后,我已昏昏欲睡。这是作为“苏小阙”的第一个生日,不与父母一起度过的第一个生日。有惊喜,有感触,也有猜疑……叶宁,他究竟是谁?太多次错觉交叠,我茫然了。
  不知在何时睡着,总之再次睁开眼睛之时,我正趴在叶宁的背上。我维持着睡眠状态的缓长呼吸,见他背着我往山上走去。
  许久,我听见来自思念深处又咫尺相近的喃喃自语:“小阙,对不起。”




☆、兵围惊天变

  一夜深眠,次日醒时,自是精神焕发。想我睁开双眼便觉今日红蓝全满,于是乎大吼一声:“所有波流,化为吾盾;所有雷光,化为吾刃,双……咳咳”被自己压回的气息呛到而剧烈咳嗽,只因高呼之时,发觉床侧有三双惊异的眼睛。
  “方才那是什么?”
  “何种阵法的口诀?”
  “有可能。”
  面对他们自发的议论,我不由得喝止:“你们够了!”云笙、袭阳、陆川生正平列站在我榻前观望,怒吼,“你们是男的,我是女的。三个大男人一大早闯进一个未婚女子的闺房不觉得变态、不觉得羞耻吗!”
  陆川生急忙摇手,坐到我身边:“小阙儿别生气,我们不是一大早进来的,我们已经在这儿站了一夜了。”
  “你还敢说!”我彻底阵亡了!简直是越描越黑!
  袭阳面色、话音皆是凝重:“小阙,昨日一天不见你,不想你却是跟那人下山了。为何不知会我等,若是出事,该如何是好!”
  近一段时间,我对袭阳愈发敬畏,虽说是朋友,但我对他总有些惧怕。当我不知该如何作答时,云笙再次出言解围:“袭阳,这次就算了吧。反正小阙也平安回来了,何必计较其他呢。”
  袭阳不再说话,我的紧张情绪也稍稍得到缓解,忽而想起一个重点:“我想知道一件事,到底是谁把我的生辰告诉叶宁的?”
  云笙与袭阳面面相觑,唯有陆川生神游天外。心里明白七八分,音调逐渐提高:“一……米……七!”
  “在!”陆川生立马回魂,眉间挣扎一番,“小阙儿,对不起,是我说的。”他眼角瞥到袭阳的杀人目光,飞快解释,“那天忘记是什么事,叶宁说我不了解小阙儿,于是我一时气急,就说了很多我知道的事,其中就包括……”
  我不紧不慢地走到陆川生面前,卯足劲拎起他的耳朵:“搞了半天是你啊!”
  不一会儿,陆川生的耳朵就被我掐得通红,不仅袭阳看傻眼,就连云笙也忍不住想要上前求情。可是,在云笙上前一步的瞬间,小天从远处慌忙飞奔而至!
  小天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墙,艰难说道:“出……出事了!一大批官兵包围了桐山派!大师兄要我来告诉你们,千万别出去!就留在房里!”
  “官兵?”袭阳眉头一皱,站出来问道,“据我所知,桐山派与朝廷素无牵扯,今日何故至此?”
  “应该是我。”云笙声色黯然,有些自责,“他们要的人,是我。想必是有人将我的身份告知了朝廷。既然朝廷知道我未死,自然是要擒我回去处决的。”
  “掌门放心,官兵奈何不了桐山派。”小天肯定地说道,“大师兄已派人通知周边门派请求支援,相信一定不会有事的!”
  “哼,笑死人了。”陆川生两手交于胸前,从后边晃荡出来,眼神轻佻,“桐山派周围有哪些门派,小爷可是清楚得很,很清楚他们会选择明哲保身。”转过身来看着我们,“大家还是想想怎么逃命吧!”
  袭阳忽然飞身出门,脚法奇快,又马上再次出现,手中多了一柄长剑:“他说得对。桐山派经冥风门一役已是元气大伤,门中上下可战弟子不足百人,确是寡不敌众。倒不如杀出一条血路,先行逃逸!小阙,你意下如何?”
  我是一个非(提供下载…)常没有出息的人,看似意志坚定,实际怕死得要命!一听闻被官兵包围,脑子里就尽是一些血流成河的非和谐画面。又听袭阳说到寡不敌众,一种彻底悲催的感觉油然而生。好怕会挂掉啊!
  “小阙……”袭阳又唤一声。
  “啊?”我猛地回过神,“什么事?”
  “杀出一条血路,离开这里!”袭阳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看得我心惊肉跳。
  云笙见我神色不对,马上过去按住袭阳即将拔剑的手,目光指向我,摇头。转而对小天说道:“我既然是桐山派掌门,就没有任何逃避的道理。此事因我而起,就由我来结束。不过一命而已,若能救得众人,舍之又是如何!”
  陆川生莫名飙出一句话:“人命,不是你想舍,想舍就能舍。”
  “咳咳……”这回我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句话,那个歌词……情境貌似不大对。“云笙,你别忘了当初是为何成为桐山派掌门!”我只能提醒一句。
  “我不会忘,不过一人做事必须一人当!”云笙大步走向门外,甩手一挥,“袭阳、川生,你们好生保护小阙。小天,我们走!”
  “是,掌门。”小天先是一愣,后随云笙离去。估计他也没料到云笙会有如此气魄。
  桐山派门外,叶宁早已和官兵相峙多时。此时,他的玉箫缚在身后,手中所持的则是一柄杀气满溢的长剑:“桐山派与朝廷并无瓜葛,今日围困我派,岂不是有损圣上英明!”
  “死到临头,不知悔悟!”领头的官员是一位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周遭兵卒厚盾相护,前前后后少说也有十余人。
  “叶宁,退下!”门中一人手持紫华令阔步而出,对叶宁下令,“我以桐山派掌门之名,命你退下。此事由我解决!”
  叶宁本欲反驳,但见云笙令鉴在手,只得从令:“遵命。”
  云笙收起令鉴,目视山阶上的中年官员,不由一惊:“竟然是你!你没有死!”
  “本官有圣上护佑,怎会轻易殒命?”中年官员甚为嚣张,撇着他那八字小羊须,眼神四处张望,颇为嚣张。
  云笙对其怒目而视,仇恨的火焰在他眼底燃起:“你活着,证明了那件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局,是诬陷!原来,李氏王朝终究容不下我们!”双拳紧攥,眼看就要发作,却听见身后传来袭阳的急切呼喊:“小阙,快回来!”
  很明显的,袭阳和陆川生根本困不住我。我担心云笙,就跟着跑出来,并在远处就听见他们的对话。是什么能让云笙如此愤怒,我很好奇,于是就从门后走出,我倒要看看这狗官到底是什么程度的面目可憎。可是,当我看见他面目的刹那,我就后悔了……居然是他!
  “徐……徐谦!”我可以感觉到身体因恐惧而,血液倒灌成冰凉,所有的屈辱痛楚又回到那一夜。他的气味、重量与饥渴如狼的眼神似乎再次影响着我的全部感官!若不是上天垂怜,那一夜,我就……不敢再想,却不小心触到他邪恶的眼神,而后紧闭双目皆是无用,周身如被万针所刺。
  徐谦的目光始终在我身上打转,那□的眼神加上恶心的表情,令人作呕!他搓着双手,□着:“小美人儿,终于见到你啦,可想死我了!别害怕,待会儿我就带你回长安!”
  我捂住耳朵,却也躲避不了他的声音,双腿一软,竟是要瘫倒下去!“小阙!”叶宁越过云笙,更比袭阳快上一步到我身旁,将我扶入怀中。在场之人皆是见证这一幕。云笙、袭阳……甚至其他人,应该都看到叶宁对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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