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我帮你挣钱,但我要分红。”
凡是慧娘帮忙出点子挣钱的地方,均要分红,老头子早就知道,故而笑着说:“只要你帮我挣够一百万两,超出的部分,给你一成分红。”
“我要五五分成。”慧娘坚定地说道。
“二八分成。”
慧娘仍旧回答:“五五分成。”
“三七分成。”
慧娘不动摇,“五五分成。”
“四六分成。”
慧娘终于松口,见好就收,“好,四六分成,就这么说定了。”
老头子见慧娘答应,高兴不已,本来他以为一百万两有些难为慧娘,没成想她竟然一口答应。不禁好奇地望着慧娘的头研究了好一会。
慧娘被老头子看得发毛,“你老看我头干嘛?”
老头子随口一说,“我想看看你这个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挣钱的点子那么多。”
慧娘顿时红了眼眶,曾几何时,夫君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宇姨走过来,正好看见慧娘落泪,嗔怪道:“老头子,你是不是吓唬慧娘了?”
“我没有。”老头子矢口否认。
“那她哭什么?”宇姨不解地问道。
老头子拉着他娘子往外屋里走,“让她一个人静一静,过会再过来找她。”
宇姨白了夫君一眼,“你不怕她逃走了?”
老头子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低声说:“慧娘这小妮子八成是想阿缘了。”
“那你还不让阿缘见她?”
“阿缘在她身边时时照顾呵护,可至今没让阿缘近身,正好趁这次机会让她好好反省一下。”老头子坏笑着说道,一个想法瞬间在他脑中形成。
等慧娘情绪稳定些,老头子再次来到院子里,这次手里拿着炭笔和纸。
慧娘抬头看到炭笔时,苦笑一下,“您老连我用炭笔的事都知道啊。”
老头子将纸笔铺在石桌上,“来吧,丫头,将你的几个想法写下来。”
刚才慧娘并没有只是哭泣,而是趁机搜寻脑子中可用的方法,能给夫君留下线索的方法。
“那京城的砖厂是你的吧?”
老头子点点头,“对,我是幕后老板。”
“是不是还带着烧陶瓷?”
“你怎么知道?真是个聪明的丫头。”老头子不吝夸奖之词。
慧娘拿起炭笔,“沙沙沙”地写下骨瓷的烧制方法。“先拿去让人按照我写的步骤烧制,若是烧不出来,再过来找我过去指导。”
“不如你直接过去指导吧?”老头子提议。
“我不去,那里又脏又热,只要他们能制出来,就不用我过去了。”慧娘不动声色地说道,尽管去砖厂更有机会逃走,但让人找上门救她岂不更好,到时候可以里应外合。她打算骨瓷烧制成功后,再拿出烧制玻璃的配方,到时候骨瓷面世,定能引起夫君注意,那时候她正好去那里指导工人们烧制玻璃,夫君定能寻到她。
老头子见慧娘拒绝,也就不再提这事。
虽然他不知道骨瓷是什么,但知道慧娘给的法子定然是极好的。
与娘子告别后,老头子等不及慧娘的薄荷小薄饼,匆匆回暗盟,安排人招颜窑主前来。
颜窑主很快便来面见主上。
“主上,招属下前来,不知您有何吩咐?”
老头子兴奋地将那张写着骨瓷制作工艺的纸,递给颜窑主,“先去誊写一份,一份你留着,另一份锁入暗盟宝库。明天你便安排人按着这流程制作骨瓷。”
颜窑主应声退下。
当颜窑主誊写骨瓷配方和工艺流程时,暗暗佩服慧娘。他认识慧娘的笔迹,三年前,慧娘便是用炭笔写下砖的配方,才造就了他们的第一次合作。
*
此时的张程缘正在苦思冥想,娘子若是帮老头子挣钱,会从哪里着手呢?吃食?不对,娘子最拿手的是各种配方。最有可能找到娘子的地方,应该是窑场或者砖厂。
张程缘打算把心思放在京城的那个砖厂上。有了方向,他便有了食欲。从后门走进恒味,准备找点吃食。
大堂一阵吵闹。
“你干嘛扔掉我写的文章。”李文杰愤怒地握着拳头。
今天许天霸来恒味吃饭,还是没有空座位,又再次遇上李文杰,这次他赶李文杰走,李文杰还是不走,他直接将李文杰手中的东西扔掉。
一张纸正好落在张程缘脚边,他俯身捡起,看了一眼纸上的文章,字好,文采也好。
大王婶赶忙跑过去解围,正巧有两个客人吃完走人,她赶忙把许天霸拉过去,“客官,您坐这里,坐这里。”
许天霸只是看李文杰不顺眼,对恒味没什么意见,落座后开始吃饭。
李文杰生生咽下这一口气,弯腰捡起散落的纸张。
张程缘将纸张递上。望了李文杰一眼。
李文杰虽没有与挑衅之人再起口舌之争,但眼中闪过坚韧与不服输。
大王婶走过来给李文杰介绍,说:“这位就是我们东家。”
李文杰一脸感激地抱拳,“我从北边来,过来后身体适应不了外面的炎热,故而过来蹭凉爽。谢谢您没让人把我赶出去。”
“等你恩科高中后,可得好好适应一下这京城的天气。”能在恒味如此热闹的地方看书,张程缘不禁佩服。
李文杰谦虚地说道:“能不能高中,现在不好说。希望能借您吉言。”
他们二人又聊了一会,方各人忙各人的事。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二人,此时并不会预料到,后来他们会有那么多的交集。
*
翌日,张程缘开始注意京城砖厂的动向。隐在暗处的张程缘看见骑马而来的颜窑主。
曾老板跑出来迎接,“颜老板,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颜窑主跳下马,将马交给曾老板的随从,朝曾老板神秘地说:“我刚得了一个生产好瓷的法子,你找几个人,我们一块试一试。”
曾老板点点头,与颜老板一同进屋。
躲在暗处的张程缘将他们二人的话听得一听二楚。他万分庆幸自己赌对了地方,娘子真的从这里开始帮老头子挣钱。
他记得娘子说过,刚开始烧砖的时候,需要她的指导。同样的道理,若是颜窑主他们烧不出好瓷,必然要找慧娘来指导。
张程缘顿生一计。
几天来,按着慧娘写的骨瓷工艺,颜窑主他们试了多次,屡试屡败。最后,颜窑主骑着马匆匆离开。
躲在暗处的张程缘嘴角上扬,一副得逞的模样。他偷偷往生产骨瓷的原料里添加了些别的东西,颜窑主他们若是能生产出好瓷,那就怪了。
颜窑主回暗盟面见主上,跟主上说明了情况,主上与颜窑主商量好,明天带慧娘过去亲自指导。
第二天,宇姨陪着慧娘来到砖厂。
躲在暗处的张程缘看到那缕让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心猛地漏跳了半拍。屏住呼吸,等待时机。
张程缘与宇姨的武功不相上下,若是偷袭得当,很有取胜机会,但若是再加上武功深藏不漏的颜窑主,张程缘的胜算不大。
慧娘看到制陶瓷的原料,一眼看出原料有问题,但她没有说出来。原料出问题肯定是人为因素,有可能就是为了让她来指导,才有人出此下策。
慧娘任由工人们继续用这些原料,直到将这一批原料用完。工人们又运来一批新原料,慧娘故意微调了一下配方,虽不是最佳配方,但仍能烧出骨瓷。又安排工人重新制了一些瓷坯,放入窑炉中,准备烧制。
一番忙活,已到晚上。慧娘对颜窑主说:“我们明天再过来看瓷器,今天炉温降不下来,无法取。”
颜窑主是个懂行的,点点头,“好。”
之后,宇姨陪着慧娘朝来时的马车走去。颜窑主目送她们离开。
临上马车前,慧娘乞求道:“宇姨,求求你陪我回去看一下我夫君,好吗?”
躲在暗处的张程缘,激动不已,娘子是想念他的,此时此刻,他生生忍住欲跑过去将娘子紧紧地抱住的念头。
他在等宇姨和慧娘上马车。
刚才他偷偷在马车里放了点无色无味的迷药。在马车里呆上一炷香的功夫,便会昏迷。
老头子的话,回荡在耳边,宇姨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地说:“慧娘,你还是乖乖跟我回去吧。”
慧娘本就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说出请求,宇姨没答应,也在慧娘预料之中,但从宇姨皱眉头的神情可以看出,以后还是有被说动的可能。好歹宇姨不像那个老头子一样油盐不进。
“好吧。”慧娘说完,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宇姨先上马车。
宇姨一挑眉毛,“慧娘,你是不是又想跑,你先上马车。”
慧娘双手一摊,“好吧,我先上马车。”
这一次,慧娘长了个心眼,虽先上了马车,但临进马车之时,她憋住气。有人既然能往原料里偷偷掺东西,就有可能往马车里放迷药之类。
宇姨快速跳上车,对马夫说:“走。”
马车缓缓驶出了颜窑主的视线,他转身回厂房。
张程缘快速飞身追赶马车。
就在慧娘快憋不住气的时候,马车骤停。
宇姨欲运功,怎奈浑身无力。
蒙着面巾的张程缘,快速进入马车点了宇姨的穴道,拉着慧娘跳下马车。
慧娘没有被迷晕,让张程缘有些意外,此时此刻他很想将娘子拥入怀中,但为了隐瞒会武功的事实,他变换了嗓音说道:“张程缘委托我家王爷让我来救你,跟我走。”
“好。”慧娘高兴不已,终于可以回家再见夫君。
临走之前,慧娘转身看了一眼马车,“给车夫解开穴道,让他把马车里的人送回去吧。”
张程缘点点头,解开车夫的穴道。
张程缘故意哑着嗓子,说:“夫人,得罪了,我带你回去。”
说完,抱住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