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
小丁双手作投降状,脸上却竟还在笑,道:“舒正言这话还真是吓到我了,好,我给,但小昭,你问我要,我才给你。”他后面半句对着我道。
我瞪他,嘴上却并不犹豫,道:“请耿大人把黑玉给我。”
小丁四周看了看:“耿大人是谁?”
“你?”
“叫我小丁,我就给你。”他的语气中带着诱哄。
我正在犹豫,忽觉有一股强风自我颊边擦过,我还没搞清楚状况前,小丁忽然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下一掌我会要了你的命。”是舒春雨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看向舒春雨,他还是原样的姿式,我完全没看到他何时出的手。
小丁慢慢的爬起来,吐掉口中的血水,笑道:“要了我的命?小昭给我陪葬,那也是不错的事。”
他是指“情豆”,若他死了,可能无人可以解我的毒。
真是卑鄙!
“看来夫人真的不是你母亲,就算是,你也不配,”我失望到极点,走到小丁面前,盯着他道,“我现在就求你,把黑玉给我,小丁。”
小丁看住我,笑,手自怀间掏出那块黑玉给我。
我接过,手触到他的指尖,竟与那块黑玉一样冰。
“你终于又叫我小丁了,只是我真不喜(…提供下载)欢这样的方式。”小丁伸手想抚我的脸,我躲开,直接走到李欣鸢的床前。
“玉上没毒吗?”我背着他问。
“真正的黑玉百毒不侵,我如何下毒?”
我垂手再看一眼那块黑玉,将他交给舒春雨。
舒春雨无言接过,放在李欣鸢的身上。
逃过了一死
李欣鸢再次醒来,已是两天后的事了。
总算,她逃过了一死。
那是个风沙满天的早晨,宫女兴奋的跑来通知我,我赶去,她睁着眼,看到我第一句话就是:“皇帝,我做了个好长的梦,恶梦。”
“恶梦?什么样的恶梦?”高烧不退,引发恶梦,常有的事,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信口问道。
“我梦见被推下崖去的一刹了,”她竟有泪淌下来,“那个将我推下崖去的耿渊竟然不是耿渊而是另外一个人。”
我手中拿着新熬好的粥,想去喂她喝,听到她这句话,愣了愣,道:“不是耿渊那又是谁?”
“我不知道,他扮成了耿渊的样子,我不知道他是谁,”她摇着头,眼神慌乱,抓住我道,“皇帝,我认识的耿渊生性温和,不会如你们口中所说那般残忍,那个妆成耿渊的人定是已将耿渊杀了,我跌下崖去的时候耿渊已先我而死了,是不是这样?”
虽是梦境,她却当作真实一般,眼中尽是绝望,心里一痛,即使那个人已不似当初,但仍是担忧其实生死,这便是情了。
“那只是梦,梦怎么可以当真,夫人,你多虑了。”我安慰着,心里却在想,若有一天小丁忽然死了,我是否也会这般伤心?
我舀了勺粥凑到嘴边吹了吹,李欣鸢已有整整两天没吃过东西了,此时她最需要的就是进食,将粥吹温,刚凑到她的嘴边,脑中却忽然有个想法一闪。
若那个梦境是她的真实记忆又当如何?
梦境的产生与记忆脱不了关系,为何李欣鸢的梦境就不能是她那段想不起的记忆呢?
我垂眼去看李欣鸢,见她正在发愣,定也想着方才的梦境。
“喝粥吧。”我将粥送到她嘴边。
她如梦初醒,看我亲自给她喂粥,哪敢张口,忙道:“皇帝亲自喂我,我哪里受得起,还是让丫环来吧。”
我也不勉强,把碗递给身旁的宫女,看宫女喂了她几口,才问道:“夫人还梦到什么?”
“就一直是崖上的那幕,他说我既然识破了他,就要拿我灭口,我问他是谁,他却只是笑,然后便一把将我推下崖去,”李欣鸢道,忽然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他将我推下崖时还要抢我身上挂着的黑玉,我一挡人便跌下了下去,他抓空,所以没有抢到我的黑玉。”
为什么听来似真实发生一般?我疑惑,难道那不是梦境而是真实记忆?
“夫人能否让我看一眼那黑玉。”我想起为她去烧的黑玉,之前有段时间虽然在我身边,但因为触感太冰冷,所以我一直没有仔细看过。
李欣鸢从怀人拿出黑玉递给我。
仍是冰冷。
我拿在手中仔细的看,那是块很漂亮的玉,却又与玉不同,较之玉要更透一点,更像琉璃,只是琉璃哪有这般冰冷?
这样的一块玉未经雕琢,形状普通,想要模仿其形状极其容易,怎么会是找开墓门的钥匙?难道不是以形状来开门?
“皇帝在看什么?”看我盯着玉发愣,李欣鸢问道。
我笑道:“夫人说那玉其实是把钥匙,我好奇,所以看一下。”说着将他还给李欣鸢。
李欣鸢却不接,道:“这是图坦国的东西,还是还给千柔吧。”
“但它也是耿渊送你的订情之物,它是你的。”
“人已死,要它何用。”她居然笃信起那个梦境。
我拿着玉,觉得触感越发冰冷,本不想说,但还是道:“至少想起他时可以做个安慰。”
她听了一愣,随即又掉下泪来,看我把玉递给她,她终于接过,放在手中摩挲。
虽曾是巾帼英雄,更是女人,遇到感情仍是柔弱的。
我叹了口气,转过身,却见小丁正站在账门口,似已看我们很久,
“你来做什么?”我心中有气,说话便一点不客气。
“自然是拿回我的东西。”小丁走进来。
“什么东西?”我知道他是想拿回黑玉,仍是故意问道。
小丁嘴角一扯,也不答我的话,冲李欣鸢道:“夫人,还来吧。”
李欣鸢拿着玉,没有动,似下了决心般,低着头道:“我是你娘啊,你任的还要这般无情吗?”
小丁不动声色,道:“自小就有人对我说,我娘是个低贱的佣人,早已死了,没想到却是尚书之女?竟还活着?如此好事,你叫我怎么相信?”
“为什么不能相信?”我在旁边跳出来,“他就是你亲娘啊,你长得与她如此相似,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长相相似又如何?天下长的相似的人多得是。”
“你……”我正要再与他辩,忽听外面一阵骚动,同时伴着惨叫声,我吓了一跳,与小丁对视一眼,想要出去看个究竟,忽然觉得脚下有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却见土中有一只手伸出来,就要抓住我的脚。
我大惊失色,尖叫一声,闪到一边,同时看到小丁已掀开账帘,外面竟有好几个人像风筝一般飞在空中。
“是飞天遁地,皇帝,快到我床上来。”床上李欣鸢反应最快,向我叫道。
我想也不想跳到她床上,但还是晚了一步,方才土中那条手臂的手中已多了一把刀,似长了眼睛般劈向我的小腿。
“嘶”的一声,我以为是我的腿被劈断的声音,却并不觉得痛,正自奇(提供下载…)怪,却听小丁叫道:“你发什么愣,快到床上去。”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腿还在,跳上床,反身再看,只见小丁手中拿着匕首,匕首在滴血,而那条刚才要劈我的手臂已被他的匕首砍断,就飞在床头。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有人在地下?”我被吓得不轻,声音都在发颤。
身后李欣鸢却捂住我的嘴,轻声道:“皇帝轻些,这是西境的巫术,人能在地下行走,辨声而动。”
“巫术?”
“对,这是遁地,外面的叫飞天,我从前带兵平定西部也遇到过,死伤无数。”
飞天?我方才看到的不过是人背着某种东西在滑翔,这对我并不新鲜,遁地?却只是在武侠小说里看过,现实中我从不知道人可以在地下行走。我屏息盯着地面,小丁则拿着匕首站在原地不动。
外面仍是惨叫声不断,而里面人却一点声音不敢发出。
我有些沉不住气,正想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却听一声惨叫,方才为李欣鸢喂粥的宫女,想要靠近床来,刚一动,一条腿便被生生砍下,人一跌倒,整个人也被砍成两半。
我被吓到极处,又是这样的恐怖血腥发生在我眼前,却不敢叫出声音,这哪是遁地,分明是在一个怪物的口中,谁动一下,怪物的触手便会将你撕碎。
与此同时,账门被掀开。
难得有默契
“婉昭!”舒春雨站在账门口,看到里面情形一惊,而他话音刚落,地下忽然伸出一把钢刀向他直劈过去。
“小心。”我脱口大叫。
舒春雨的反应是何等之快,提脚踢飞那把钢刀,脚落地正好踩住那只握钢刀的手,我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我方要松口气,不想床忽然一震,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时,四条床腿齐断,我和李欣鸢双双被抛在地上。
我还算反应快的,忙站起,同时想扶起李欣鸢,一把刀却直直插进我和李欣鸢之间,我慌忙松手,手臂还是被划开一道血痕。
“婉昭小心。”身后的舒春雨叫道,声音竟微微发颤。
我也吓得不轻,心想,下一刀再伸出来很可能就是我的身下了,舒春雨想救我,也未必来得及。额上有冷汗冒出来,这种感觉真像是闭着眼睛踩地雷,止不定的你就中奖被炸个粉碎。
想到踩地雷,我忽然心念一动,随手抓了手边的一截床腿就扔出去,那截床腿着地,极轻的一声,然而却有一把钢刀刺了出来,反应极快。
看来不止是声音,只是地面的震动就可以引来杀机,这地下到底躲了多少人?是否整个营地的地下都躲着能遁地的杀手?正想着,忽听账顶上发出“嘣”的一声,一支带火的箭划开账顶,将营账点燃。
糟了!上下夹击。
我抬头看舒春雨,他手中的剑已出鞘,人竟直直的向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