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动了动,没有说话。
“再叫一次。”他吻了我一下。
我仍不说话。
他轻叹一口气,又拥住我,声音忽然变得戏谑:“我刚才差点把你吃了,小昭,若不再叫一声,我们继续。”说着头拱进我的怀中乱吻起来。
我吓的慌忙躲开,口中骂道:“你这色胚,你再胡来我就叫人了。”脸已红透。
他这才放开我,人退进暗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知道他一定不是在笑。
方才的玩笑不过是想掩饰之前的失控而已。
门外有人在轻轻的敲门,然后听到一声:“时辰到了。”
“我该走了,”小丁侧身看了下门口,“记住,切勿相信任何人,这段时间我会想办法带你出去。”
“先带吴侬出去。”我道。
他停住:“小昭,我说了不要相信任何人,你以为她真是阿侬?”
“什么意思?”
他未答,开门,回身又看我一眼,出去了。
我心中一阵疑惑,不是吴侬?那又是谁?我又望向他,他已消失在夜色中。
一阵风吹过,我忽然觉得冷,再抬头看一眼天上的冷月,方才一切就如梦里一般。
几天后,皇帝眼睛恢复,开始例行早朝。
早朝的人当然不是我,是吴侬。
我总是想着小丁临走时的那句话:你以为她真是阿侬?
不是吴侬是谁?难道我眼前的吴侬也是假扮的?
我怕透了易容,怕透了欺骗,真真假假让我辨不清楚。
然后又过了几天,我渐渐相信起小丁的话了。
吴侬在朝上开始自作主张,虽然还不敢太明显,我却已能感觉到她在用一些并不明确的话来暗示自己的意见,从而左右朝下的某些官吏,要知,揣摩皇帝的意思并能顺着这个意思走就是升官之道。
我在幕布后听的真切,心里不由苦笑,本以为救了吴侬,其实仍是中了圈套,因为此时我根本不知这龙椅上的皇帝究竟是何人?
如果她不是吴侬,那么真正的吴侬在哪里?是否已出了意外?
“皇帝既已亲征,相应权利是该到了交回的时候,依康治朝制应择日举行大典,请皇帝择日。”不知是哪个官吏不知死活的说道。
亲征至今已有数月,按法度是应该到了各辅臣交出权利的时候,只是此事却毫无动静,很明显的,各位握权之人全都以太后马首是瞻,太后没有归还的意思,其他人也自然不会交权,再加上又出了这桩假冒皇帝的事件,各人更有理由暂缓交权。
故此言一出并无几人应和,却是窃窃私语起来,我在下面不由在心里冷笑,那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显然是有人故意指使的。
“尚书大人的意思呢?”好个吴侬,直接把问题踢给首辅老尚书,他手握兵权,吴侬如此问,看他如何答。
“交权一事确实刻不容缓,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还得与太后等辅臣商量后才能订吉日,看何时一同交回大权。”烫手山芋直接踢给太后。
我瞥了眼旁边的太后,太后并不动声色,回头看看我,我马上把眼中的焦距隐去,只听他冷笑一声,轻骂道:“好一只老狐狸!”又伸手握住我的手道,“我交不交权并不重要,江山是我们母女的,最主要是那只老狐狸,他若不肯交出兵权,我们至多也不过得了半壁江山。”
既然如此,那你就表一下态啊,你一表态,尚书自然便没人挡箭牌可用,我心里冷笑着,口中却道:“母亲还真是为孩儿着想。”语气故意带着几分讽刺,太后表情凝了凝,松开我的手。
我知道她为何不肯交权,不过是惮忌我体内的情豆,若轻易交权,到时我受人所控,她便一无所有了,而尚书的想法可能与她一般,大家都在防备着我身后的黑手坐享渔翁之利。
只是那只黑手在哪里?我从幕布的缝隙里往外看,两排官吏,几十号人,又怎能分辩谁才是沙漠毒狼。
我正想着,忘了继续听朝上的对话,却听到六王的声音:“我看此事不急,假皇帝一事刚刚平息,幕后主使尚未找到,且舒正言方才战死,马上行大典恐有欠稳妥。
好一张利嘴,直接把舒春雨抬出来了,身旁的太后轻轻笑着,显然也听得欢喜。
果然此言一出,朝上再无人讲话,我正以为要就此退朝,却听最早发话要求交还皇权的官吏忽然冷冷一句,说道:“我看是六王爷有私心吧,当年痛失皇位至今耿耿于怀,此时仗着太后撑腰,你是决计不还不成?”
我吓了一跳,这句话当真说的大胆的很。
“王成遥,你不要血口喷人,区区小吏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活腻了不成?”
“六王爷我胆子小的很,我不过实话实说,你可是吓坏了我。”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顺手推舟
我低头看着太后扯紧了手中的丝绢,显然也在生气,便故意把手中的茶杯往地毯上一扔,骂道:“好个大胆奴才。”却也不指明骂谁
太后被我忽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看我一眼,挥手叫来身旁的宫女,低头冲他说了几句,那宫女点点头,但直接走到朝前去。
不一会儿,就听那宫女在朝前朗声说道:“太后懿旨,皇帝龙体刚刚康复,不宜久理朝政,今日早朝到此为止,退朝!”
完全不容辩驳,那宫女大摇大摆的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便转身回来幕布后,留一朝人兀自发愣,好一会儿,众人才反应来,行礼退朝。
这就是所谓皇权的力量,谁握权,谁就主导一切,何人敢吭一声。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一朝人离去,心想幸亏此时坐在龙椅上的人不是我,不然当真尴尬的可以,却不动声色,只是冷冷一句:“母后真是对儿臣关心的很。”
一场朝常上的辩论就此结束,我装模作样的要宫女扶着回宫去。
然后又是一天无聊的治疗和七七八八这样那样的补药,我觉得再补下去我有抓狂的趋势,心想哪天又补回初来这个时代时的肥胖模样。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沐完浴什么事都不能做,便只有睡觉。
我躺在床上,并无睡意,有些百无聊赖,脑中胡乱的想着一些人,然后想到舒春雨,想着他现在何处,过的可好?是否生我气?心便不自觉的痛起来,直到眼角有泪,人才猛的坐起,手伸到怀间,拿出一串珍珠链来,舒春雨送我那串,我离开时留在了慕容山庄,此时手中这串,不过是之前我与胡清清玩笑时她送我的那串,本来早就忘了,方才无聊(。。)整 理自己东西时才发现的。
它的确不是舒家传给长媳的那串,只是上好的珍珠串成的普通珠链,当时竟然就误会了她,我把那串链子放在手中把玩,似看到胡清清那张冷漠、不苟言笑的脸,固执的想抓住爱情,到头来却是一场空,她一定知道舒春雨只是利用她,那时心一定很痛吧,想到这里,我也不由伤感起来。
举起手扣的珠链,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那些圆润细腻的珍珠,视线忽然停在其中一颗珍珠上,那颗珍珠竟然是透明的,可以看到似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我马上凑近仔细看,没错,那颗珍珠里有东西,若不是我正好拿出来看,若不是正对着烛火,我恐怕永远也不会发现。
我舍不得砸碎珍珠,用发簪上的细金丝从那颗珍珠穿线的孔里把里面的东西往外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勾出一个角来,我咬住唇继续,把金丝弯成钩状,勾住那个角往外一扯,那里面的东西便被我扯了出来。
是一块极薄极小的布片,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蝇头小字,我把布片放在掌心,凑近烛火仔细看:
血幽育成之法……
我一惊,速又看下去,又看了几行,这才明白我手中的布片就是舒春雨千心万苦想得到的药方,当初同意与胡清清成亲不就是为了得到它?
我愣在当场,原来一直在我身上,胡清清一定早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觉得放在自己身上不安全,才给了我,只是为何要给我,而不直接给舒春雨?
我低头看了眼布片上的最后几行字,心里了然。
原来是这样。
正自发愣,却听外面有宫女禀报。
“皇帝,太后有事要与皇帝商议,请皇帝移驾广园宫。”
我一怔,这么晚了,难道是想说今天朝上的事?
“知道了。”我应了一声,将布片放进怀间贴身的小兜里。
广园宫并不是太后的寝宫,也不是议事的地方,它只是一个小别院,太后经常来此处理佛,我被几个宫女扶着,很快来到广园宫,入了宫,并没有人禀报,整个院里静悄悄的,我不由觉得奇(提供下载…)怪起来,见旁边的几位宫女也默不作声,心想,难道是太后交代不要张扬?
我走向正殿大门,殿内并无灯光,我更奇(提供下载…)怪,心里警觉起来,回头看看跟着我的宫女,不知何时就只剩下扶着我的两位了。
“你们?”我停住脚步。
“皇帝进去吧,太后在里面等着。”
我再次看看殿内,心里明知不对劲,却并不想调头回去,微微犹豫了一下,推门进去。
可能是遇惯比这更糟的事情,我居然并不觉得惧怕,人直接往里走。
一进去才知道里面是亮着灯的,只是极微弱。
那两个宫女没跟进来,我便借着灯光往里走。
里面就是床,床外有半透的轻纱幕布,火光就里从轻纱后面透出来。
之所以知道里面是床,是因为除了灯光,我还听到了一种声音,一男一女才会发出的声音,而那种声音通常只在床上发出。
“慢一点,你今夜怎么这般急?”是太后的声音,轻喘着。
男人没有答,只是粗重的喘息。
我再傻也知道那是在干什么,站在幕布外发愣。
这是怎么回事?太后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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