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一愣,“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看见你进了若梅的房里?”他也只是听若梅和六姨太那么说的,到底他们是否亲眼看见,他怎么可能知道。
“那么,你们是如何断定是我做的,一直到现在为止,我根本不知道表妹和六姨娘是因为什么受惊了!冤枉别人的时候,希望你们把证据做的充足,再来我这里兴师问罪。”冷冬儿面色一冷,段风纪的心都跟着飞上喉咙眼了,一连串的心惊肉跳,久久无法平息。
大长老傻眼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懂得尊敬长辈的晚辈,顿时便被冷冬儿的话气得语结,她要证据?她竟然敢理直气壮的与长辈要证据,这不是大逆不道是什么?以至于气得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冷静,张口便说道,“证据?你要什么证据,今天我说的就是证据。冷冬儿,你还不赶快给我跪下,磕头认罪?”
冷冬儿挑眉,大长老的脑子该不会是进水了吧!让她磕头认罪?做梦,这辈子都别想。她还没有来得及发作,那头有比冷冬儿更气愤的人,猛的拍击桌子,气的双眼透红,站在一群人中间,显得格外的突兀,尤其是这屋子里高头大马的人不在少数,而她那般瘦小的身躯竟能爆发出如此震慑人的威力,着实有些让人无法承受。
甚至有几位吓傻了眼,傻不愣登的看着她,久久的不说一句话,显然是吓得忘记自己还会说话了。
段风纪打眼望去,这一看不要紧,心脏再也不能平缓的跳动了,差一点就要碎的七零八落,沉到了谷底去了。
愤怒一般站起的人可不就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仕女馆玲儿吗?
若是今日段府一事闹到了皇后娘娘那里,他心惊胆战的闭上眼睛,眼前都浮现出了段府几百口人跪在宝刀之下,喀嚓一下,刀落头落的景象。
玲儿没有想到长公主在夫家过得是这样的生活?皇后娘娘心心念念的女儿,日日跪在佛祖面前乞求他们保佑的女儿,竟然会被人骑到头上,指着鼻子叫长公主跪下来磕头认罪,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大逆不道,这群没有长眼睛的老家伙,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若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在这里,他们不知要死多少遍,都不够平息皇上和皇后娘娘心中的怒气。
可是侧目,看向长公主依旧清冷娴静的面容,好似并不惧怕这样的威胁,仿若是早已经身经百战,练就了一身不怕任何危险的功夫,她就不禁心酸。
柳若梅不满一个小丫头竟然造成了如此大的动荡,各个哑言不语,这接下来的戏还要怎么唱呢?白嫩纤细的手指,指着玲儿怒斥道,“这里都是主子说话的份儿,你简直胆大包天,竟敢当着主子的面敲桌拍椅的,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现场也只有段风纪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为自己,也为所有人的小命打了一个冷冷寒颤,气愤的连话都说不好了,“闭,闭嘴!若梅,这里都是长辈在说话,哪里有你插话的份儿?”
柳若梅睁着一双不可置信的大眼睛,死都不敢相信,她竟然被舅舅教训了,还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被舅舅教训了,日后她的脸还往哪里放?她还有什么颜面对那些下人指手画脚的?
想到这里,她晶莹的泪珠哗啦啦的流淌,刷白了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留下一道道哭痕。她不禁将期翼的目光看向了表哥,希望他能够为自己说一句半句的公道话,难道她的身份还不够资格教训一个丫鬟的吗?
段别离摇头叹息,今日几个长老都聚集在这里,玲儿姑娘看那模样一定是气的不轻,所以今日的事情绝对不能传到皇后娘娘的耳朵里,冬儿不会说,可是玲儿绝对会据实以报,冬儿在段家所受的委屈。为了爹爹那颗脆弱的小心脏,段别离只说了一句话,就令柳若梅差一点抓狂了。“各位长辈,我相信冬儿说的一切。”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若梅,可是他相信,若梅一定是在筹划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否则冬儿不会去警告他们一下。
尤其是整件事情离参与了六姨太,他将犀利的目光看向了衣雪莲,冰冷无情,差一点就将衣雪莲冻僵在原处,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说道,“六姨娘,若梅还是个小孩子,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还希望你能够多多引导,莫要和她犯了同样的错误,你比我更加了解惹火了冬儿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段别离这话算是说到衣雪莲的心坎里去了,没有想到他和柳若梅那点的小伎俩,一眼就被人看穿了,还是如此的彻底,她不禁将心虚的目光移向了冷冬儿,幽深冷冽,仿若置身寒窖,冷的她浑身发颤,她怎么忘了冷冬儿这个人的狠毒,她怎么会一时听信他人的谗言,去陷害冷冬儿这样的狠毒的女人,她惩罚别人的手腕绝对强悍,不给人任何后悔的机会。尤其她背后就像长了一双隐形的眼睛,把她的阴谋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而屋子里那些污秽的东西肯定就是她的警告,想到万一自己真是事成,那么冷冬儿怒火滔天之下,做出什么让她后悔终生的事情,她该怎么办?
嫁给段风纪之后,她就真的后悔了,不该去招惹冷冬儿,更加不该觊觎冷冬儿的东西,所以她现在庆幸自己还活着,万一到了想死也死不了的地步,她该着谁帮忙去,就连爹爹都忌惮冷冬儿,到了那个时候哭求无门。
想到这里,她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面色苍白,嘴唇青紫,却依然抖动。
她与柳若梅不一样,柳若梅是段家的客人,于情于理每个人都会为她求情,若是她再次招惹冷冬儿,一定不会有人为她说清的,所以到时候倒霉的不还是她吗?想到自己竟然愚蠢的答应了柳若梅的计划,她就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耳光子。
咽了咽口水,衣雪莲扯出一张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各位长老,我想这件事情我们谁都没有看见是大少奶奶做的,所以我想还是算了吧!雪莲有点不舒服,就先告辞了。”不等众人开口,她迈着步子,两小不并一大步,走的比跑的还要快。
柳若梅张张嘴,挽留的话还没有出口,衣雪莲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最后满心只剩下不甘愿,真是个没用的东西,一个不够心狠手辣的女人,终究是要吃亏的。所以那种没有用的东西既然不能为己办事,她早晚也要除去她,省的每每一见,碍眼的很。
衣雪莲仓皇失措的逃跑,没有带给其他三位长老一丁点的深思,反而三人纠结着眉头,有些隐隐的不满,在段家不怕他们几个长老,反而怕一个黄毛丫头,这不是奇耻大辱是什么?
难道这个段家要变天了,他们绝对容不下冷冬儿明明一副淡然的模样,却偏偏令人生畏。
三长老开口打圆场,“我看六姨太既然这么说了,这其中必定有隐情,我们还是先调查一番,确认了再说。”因为三长老也不大相信那事会是冬儿做的,毕竟曾经做了太多光明正大的惩罚,一时之间做了宵小之辈,难免一些正当作风的人不大相信。
冷冬儿听三长老这么一说,俏丽的小脸一红,汗颜,简直无颜见面对三长老与五长老信任的眼神,这会子她怎么觉得自己这么可耻,连这样和善的老人家也骗呢?
大长老面子上过不去,柳若梅更加不可能将这样的事情轻松简单而过,她属于找到弱点往死里打击,生怕下次没有了机会。
“冷冬儿,只要你今日给若梅赔个不是,咱们就算是翻篇了。”这么混蛋又嚣张的话自然是大长老说的,本来柳若梅还有些不甘心,可是自己的同伙都跑了,她若是再次强加些什么罪名,最各位长老的审判不依不饶的,难保最后吃亏的不会是自己。
玲儿怒不可遏道,“放肆,你们竟然如此对待长公……”差一点就将主字脱口而出了,可是想到长公主不容许她曝光身份,便也快速的收了回来。段风纪那颗乱跳的心狂奔不已,恨不得玲儿姑娘马上就拆穿冬儿的身份,这样子他也不会害怕那些胆大妄为的长老惹到冷冬儿这尊佛,自从知道冷冬儿的身份之后,他就觉得自己每时每刻在提着脑袋过活。可是就差最后一个字了,玲儿竟然改口了,让他不禁泄了气。“你们竟然敢对我们小姐无理,当真以为我们小姐没有娘家人帮衬着是吗?你们段家也不过是商贾之家,竟然敢叫我们小姐跪下,还要给那个女人道歉,倒真是活的腻歪了吗?”
玲儿话一顿,段别离脑充血,感觉自己的脖子在嘎巴嘎巴响,差一点就落地了。
四长老一向注重规矩,当真是第一个不让了,一个小丫头都敢指着他们的鼻子叫骂,当真以为段家是什么小门小户,毫无规矩的地方吗?
他方要下达命令乱棍打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并且做好了破口大骂的准备,可是话还没有出口,段风纪却火了,急忙跳脚的大声怒吼,“够了,我相信这件事情绝对不是冬儿做的,今天这样的事情就此作罢,若梅你好好回去反思,若是下一次还犯这样的事情,就别怪舅舅我赶人了。”
众人被如此激动的段风纪吓得那叫一愣一愣的,平常他处事风格算是义正严明,可如今这样偏袒一个小丫鬟,尤其还教训了自己的外甥女,让他们几位长老多多少少有些接受不了。
段风纪却是将心一横,“今天你们无论说什么,我都认为冬儿没有错了,各位长老请回。”
柳若梅眨眨眼,感情至真的泪水就真的流出来了,没有先前的丝毫做作,脸色青紫青紫的,嘴唇气的都在颤抖着,嘴里喃喃的说道,“不公平不公平,舅舅我是你的亲外甥女,你怎么能够向着外人呢?”这才是柳若梅最不能理解的事情。
冷冬儿挑挑眉,今天的段风纪,站在她这一边真挺卖命的。
段别离更是暗衬,冬儿的身份果然好用。
他真搞不明白,冬儿是七彩阁阁主的身份为何不像长公主一样被人接受?难不成商贾之家出身的爹爹只认朝廷当官的,却不害怕江湖上的霸主?难道爹爹和几位长老真的不知道,若是七彩阁造反,那么北国皇室未必会赢得七彩阁。
段别离不禁摇头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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