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冰凉的小手不由自主的覆上了他瘦弱的面颊,她几乎摸得到他的骨头,他很瘦,瘦的面颊已经凸显了,瘦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肉,他有真的吃饭吗?冷冬儿很怀疑。
“姑娘,这样摸一个男人的脸,不觉的唐突吗?”段别离并没有睁开双眼,但是依然能感觉得到有人靠近,他也并没有什么高深的内功,只是多年来的一个习惯,习惯了有外人的靠近,他一瞬间就能感觉得到。
冷冬儿竟没有丝毫的惊慌,反而笑了,“正如公子醒了还在装睡是一样的唐突。”话落,她呆住了,她刚刚是在和一个陌生人对话,一个才见了一面的陌生人,甚至他们的谈话可以称得上是斗嘴?
段别离听见她没有了声音,也没有感觉身旁的她离去,他睁开了清透的双眼,一双璀璨星辉的眸子印着她的身影,他看着眼前清秀的女子,虽不是倾国倾城之姿,却有着令人猜不透的脾性。虽带着点点的孤傲,可是眸子里又隐藏了深深的哀痛,她是一个矛盾的女孩,令人费解。
冷冬儿看着他的双眸,迷惘了心境,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明明是一个将死之人,却还是这样平静的过着他自我的生活,没有被死亡所吓倒,只是病痛的折磨才让他消瘦。即使如此,依然保持着从容的心态,去珍惜生命的每一天,去努力的活着。
她的浑浑噩噩在他珍视生命的眼里,竟然显得那么自暴自弃了,难道他不怕死吗?
“姑娘,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吗?”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女人的名誉才是最重要的。
冷冬儿愕然,他算得上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怎么?有她想要的东西,他会双手奉上不成?她随手指着房间桌案上,一块价值连城的血色赤玉,她看的出,那绝非是有钱才能买得到的珍品。“那公子就把那个玉佩给我好了。”
段别离眼神闪过一丝诧异,看着冬儿的眼神闪过一丝不适,俊美的脸上升起一股红晕,羞涩的别过头去,冷冬儿不解,一块玉佩不想给,也不用害羞啊!她本想开口说算了,却被他打断了话语。“如果,姑娘实在喜欢的紧,你可以拿去。”
她徒步走到了桌案前,拿起玉佩,上面细小的玉色混天然而成,是百年罕见的血色之玉,这绝对不是价值连城的问题,或者是有着保留的价值。背面刻着段字,冬儿笑了,她恍然明白,古代总是喜欢把玉佩之类的东西留作是传家之宝,然后交给未来的儿媳,想必这块血玉就是此意,那么段别离刚刚的脸红就合理了。
本就是逗他的心,现在不收下他的玉佩倒显得小家子气了。若收下了,他可以当作不曾有过玉佩之事,可是她本就是来报恩的,只是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嫁给他。这玉佩在她眼里本就是定情的信物,而现在她该不该收下呢?
在心里暗骂自己,太过担心了,既然送的人都不曾当真,她又何必当真呢?看事情的发展如何再做决定吧!
她从怀中掏出当年的小药瓶,拉过他的手,轻轻的放在了他的手心,“既然你送了我东西,我也要回送你。”他吃惊的看着冬儿的举动,她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打趣道,“这算不算是互送定情信物呢?”话落,晕红一直蔓延到耳后根。看着他自己手中的小药瓶,有些羞涩的抬不起头来,冷冬儿几乎就要失笑,果然这样纯情的男子该从古代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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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长收藏呢?筱萋写的很不给力啊!
☆、013 定情信物
定情信物?
她怎么会说这般羞耻的话来?
听到一个女子如此不顾及礼数,肆无忌惮的说出如此羞人的话,段别离着实的被吓了一跳。她的言行举止不轻浮,却带着他所曾不见的洒脱,好似她所生活的世界就是这般礼教不分,男女没有分别,她显得那么傲然亮洁,他到时为了自己方才那一丝卑微的看法而自惭形愧。
瞧着段别离憋着一张羞红的脸,要说不说,不知该如何开口的模样,冬儿发觉自己伪装的那一面在他的面前总是消失殆尽,恢复了本性,好似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自己,那般开朗,神采飞扬。
“姑娘,还是不要瞎说的好,别坏了姑娘的清誉。”段别离郑重的提醒,模样煞是认真。
冬儿听着他的说教没有任何的不悦,很意外自己会保持好心情听着他继续说下去。“做为一个女子应当守本分,懂得自重与自爱,段某明白,我对你说这些自然是不合规矩,有所不妥,甚至可能严重了些。可是姑娘尚未出阁,做出这样的事情只怕会毁了姑娘的名誉。段某一个粗鄙之人不会在乎,可是还是黄花姑娘,自然不能白白的受了委屈,日后姑娘还要嫁人,望今后定当注意的自己的言行举止,怕会为你招惹来麻烦,途惹夫家的嫌弃。”这是段别离这辈子改不好的坏毛病,遇见不合礼教的人,不论男女,都会诚恳的说出自己见解,算是一个食古不化的人。
冷冬儿听后并没有生气,只是挑了挑好看清秀的眉毛,对于他的话倒真的是没有往心里去。倒是对他这个人越发的有些兴趣,冬儿轻启红唇,说出了三个字,“冷冬儿。”
“段别离。”他没有丝毫的拖拉,直接对上了,冬儿眼中有着赞扬,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劲,所以她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不说话是不是因为还没有遇到聪明人的原因呢?
白清风若是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一定会气的吐血而亡,原来,他在女儿的眼里一直都是笨蛋。
阴沉的天空,没有了往日太阳的毒辣,倒是天气热的有些沉闷,这样天气该是昭示着要下雨,他还是站在桌案前绘画着,不为所动。
“大少爷,这天恐怕要变了,一会被雨淋到会生病的。”大少爷的身子可是万万不能生病的。
段别离完成了最后一笔,放下笔墨,一副烟雨迷蒙的山水画已然完成,画中带着年代久远的气息,若不是刚刚才完成,雅容几乎就要以为这是一副古画了。少爷画艺是越来越高超了。他摆摆手,“先把这些撤了吧!”他指着桌子上的糕点。
雅容福了身,开始撤下桌子上的糕点,而他还在失神的望着案前的画,一草屋前是一片清凉的湖泊,湖泊上有一条小小的竹筏在湖中荡漾。“画的意境不错。”只是没有想到,他的笔锋居然显得略微的寂寥。
他转身,看见同样与他并排站的冬儿,有些失笑,“你总是神出鬼没的吗?”这三日来,他几乎是一个人的时候,她就会出现,有时候他几乎以为她是狐仙了。出现总是像一道闪电,闪过也就不见了,待她想出来的时候自会出来。
“你不怕我伤了你?”他们总是说着驴唇不对马嘴的对话,比方说现在。
而他也越来越能适应了,“你若是要伤我,早在第一天出现就该下手了不是吗?”他边说便收起了砚台与画笔,规规矩矩的,就像他的人。
“我以前是个很骄纵跋扈的人。”比方又说到现在,她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
他抬头看她,虽然是在陈诉,可是他就是感觉到了,从她身上所散发的伤感。“为什么骄纵跋扈?”
风轻轻的吹,叶静静的摆动,只有夏日蝉鸣和知了还在声嘶力竭的叫着。半响等不到回答,再寻找她的身影时,人已经消失不见了。不消片刻,有些小跑的脚步声踏之而来,雅容跑了回来,“大少爷,对不起,雅容慢了,雅容来。”说罢便接下了段别离手中的画轴。
“你拿到我的房间放好,我去书房找点书看。”
“是,大少爷。”
徒步来到了茗,因为他喜欢看书,所以父亲就派人建造了他独自的书房,这实际上算得上是一个小型的藏书阁,里面的书应有尽有,甚至有的已经是绝版,是金钱无法估量的。推开门,刚好看见了坐在正中间的冬儿。“你喜欢看书 ?”在这三天内,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毫无预兆的相遇。
她静静的点点头。他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医书,又挑出了几本他珍藏了许久的书。他现在来看,也算是半个大夫,常言道,久病成医,他这半拉大夫就是这么来的。她也只是瞄了一眼,随后眼睛又回到了书本上,看的津津有味。
而段别离便不再打扰她,独自找了一本书坐在另一边仔细的品味,不大一会儿,他收起了书,又去挑了几本,准备好好的筛选一番。
“你有了喜欢的人 ?”虽然提问段别离,但是她依然眼不抬,低头看着书。但是段别离伸手拿着书的手却僵住了。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点点头。“恩。”可是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好似看出了他的想法,指了指案前一叠的画轴,“很抱歉,我无意翻看,只是不小心碰掉了一个,刚好散开了。”很不巧,她看见了那副画上的女人,美的像落入凡间的仙子,与段别离是最相配的人
他的目光错落在绑好的画轴之上,眼睛遽然闪过一丝疼痛,却依然故作镇定的回道,“没关系。”
“她呢?”也许她可以帮助他得到画中的女人,这样也算是报恩。
“走了。”他轻轻道,却道不尽他的心痛。
“我可以帮你。”
“这是最好的选择,我的身子会拖累她。”眼神晦暗,苍白的脸颊更是不见一丝血色。这是冬儿第一次看见如此沉痛的他,那个乐观积极的段别离好像从来不存在过。
☆、014 逆我者亡
情,这种东西谁也不好说,她也是陷入其中无法自拔的人,又怎么做一个能够去开导别人的人呢?
但是她可以感觉得到那种为情所困的痛,是内心的煎熬,比身上看得见的伤口还要痛,冬儿转换了问题。“最近的身子如何?”
他偏头回想,有些诧异,这两天身子变的有点力气了,咳嗽好像不是那么严重了。这算不算是好多了呢?
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来她的药还是略微有效果的,只是还是不能除净,他的身子本来就弱,心率不稳,也就是现代的说法先天性的心脏病,若不知道下药的顺序,她胡乱配药,会害死他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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