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寒明显的能感觉到架在自己脖子上这把刀子的颤抖,还有挟持自己的这个女人尖锐高亢声音背后的恐惧,疑惑的皱皱眉:“我说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又不认识你,你报仇劫持我做什么?”
“你给我闭嘴!”曹嫔狠狠的拉一下寒寒的头发,声音更加尖锐,“我的父母兄弟姐们全被摄政王这个奸人害死,你不是他最宠爱的小厨娘么?我现在奈何不了他,我就杀了你替我家里人报仇!”
“嘶——”寒寒被她这突然的动作扯的头皮疼,小脑袋急速运转,姓曹的,又是被慕容懿全家处置过的,好像最近就只有原兵部尚书曹顺一家子吧,听说他家里有个女儿进宫了,叫什么曹彩凤的,难不成这个就是曹彩凤?这么想着,寒寒也问了出来:“你是曹彩凤?”
“哼!就是我!怎么?知道怕了?现在怕也没用,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冤有头债有主,摄政王这个奸贼来之前,我不会杀你,你要想活命可以,就看摄政王这个奸贼一会给不给你这个机会!去,你们找个人给我把摄政王叫过来!”曹彩凤虽然紧张,但走到这一步,再紧张也没有用了,索性闹到底。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四周,拽着寒寒慢慢向一个角落走过去,最后靠墙站住。
还真是聪明,知道把后背护住,防止别人从后面偷袭。寒寒脑子乱转的同时,不忘给曹彩凤点个赞,镇静的表情仿佛被挟持的不是她似得,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太后皇后和其他几名宫妃脸上扫来扫去。
太后似乎对曹彩凤辱骂慕容懿非常不满,慈祥庄重的脸上此时布满怒火:“放肆!摄政王也是你可以侮辱的?!你曹家被灭乃是最有应得!皇上仁慈,并没有因为你父亲的事情惩罚你,你不知感恩戴德不说,还敢扰乱宫宴,你是想死么?”
“太后不必吓唬我,我既然敢这么做,就拼着一死也要为我曹家讨回公道!皇上仁爱,我心里对皇上自是感激,此恩无以为报,只等来世结草衔环。但是皇上是皇上,摄政王是摄政王,我父亲一生耿直,不肯屈服于摄政王的淫威之下,竟然被摄政王构陷成死罪!我原以为此生报仇无望,没想到天网恢恢,竟然让我逮到机会!多余的话也不必说了,我今天要是见不到摄政王,就要了这小厨娘的命!”
寒寒眨眨眼,这曹彩凤的话不多,却是句句为黄埔晨鸣歌功颂德,对慕容懿贬低诋毁,怎么听怎么觉得像提前套好的词,正常情况下,一个人慌乱紧张急于复仇的情况下,还能调理清晰,思路分明的说出这么一段话来么?还有这曹彩凤,虽说身为嫔妃进出偏殿方便一些,但每宫每殿的宫女都有编制,由一宫的掌事宫女和掌事太监管着,错了一点就能被发现,防止刺客混入。曹彩凤一没有易容,二没有化妆,只不过换了身衣服和发型就能这么大大方方的端着茶壶过来给自己倒茶,这些贵女们注意力没在这个小宫女身上,或者没有见过曹彩凤,没有认出她来情有可原,但是那些在这个偏殿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没有认出她来,岂不是太奇怪了?除非,这个曹彩凤是一早有人安排好的,而来这个偏殿看戏又是太后的主意……
寒寒眸光沉沉,眼睛不着痕迹的扫过太后,带着一抹探究。
太后仿佛真的被曹彩凤吓到了,忙着道:“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哀家已经命人去请摄政王了,你千万不要乱来!”
“本王来了!”冷魅低沉的声音响起,众人一惊,齐齐看向偏殿门口出现的挺拔人影,人影一晃,落到寒寒两米外,所过之处带起一阵寒流。
“参……参见王爷。”众人被寒流一冻,这才回过神,忙着行礼。
慕容懿没有理她们,一双狭长的眸子紧紧盯着寒寒脖子上的匕首。
“王…。王爷”太后也没想到慕容懿能这么快过来,脸上闪过一抹诧异和惊喜,能这么快赶过来,说明他对这个小厨娘确实是非常重视!就是不知道重视到什么程度。幽深的心思一闪而过,脸上换上一抹焦急,“王爷你来了就好,这个曹嫔疯了,不但挟持了莫姑娘,还吵着要见你,还请王爷想个法子,不要让莫姑娘受伤才是。”
太后的脸色变幻虽快,却没逃过寒寒的眼睛,心里更加确定这次的事情和太后脱不了关系,就是不知道她故意让慕容懿过来做什么,凭慕容懿的武功,对付曹彩凤这个弱女子,就是抬抬手指的事情,一秒钟就能搞定,曹彩凤就算有自己做人质,也不可能威胁的了慕容懿。太后心机深沉,不可能不知道这点,那她还让慕容懿过来?
寒寒心思百转,还没想明白,就觉得颈间一紧,传来轻微的刺痛,耳边是曹彩凤狠厉的声音:“我知道王爷武功高强,但是我劝你还是不要乱动,你只要动动手指,我就刺下去,看你的手快,还是我的刀快!”
“是吗?”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就见寒寒一脸淡定的道,“那你要不要试试,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手快?”只见寒寒说着,抬手轻轻将横在颈间的手挪到一边,自己则顺利的从曹彩凤怀中走了出来。
“怎…。怎么可能!”曹彩凤瞪大眼睛,努力的想要活动身体,却发现身体根本动也不能动了。
“怎么不可能,人保持同一个姿势时间久了肌肉会僵住,你挟持我那么长时间,肌肉会僵住再正常不过啊,有什么好奇怪的?”寒寒说着扭扭脖子,站到慕容懿身旁,欣赏着曹彩凤错愕的表情,坏心眼笑笑,“其实我配合你这么半天,也挺累的,哎呀,脖子都僵了!”她这个理由自然是瞎说的,实际上是在看到慕容懿的那一瞬,她就偷偷将藏在镯子里的药粉洒了出来,可惜药粉发挥药效的时间有点慢,自己脖子竟然被那疯女人伤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太后这么做有什么用意,但肯定不会是对慕容懿好的事情,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再等下去。
看寒寒没事,慕容懿松口气,冷魅的眸光落在寒寒渗出血丝的脖子上,闪烁出嗜血暴戾,手一挥,骨骼碾碎的声音传来,听的众人心底发毛,错愕的瞪大眼睛。就见曹彩凤皮肉绽裂,双眼凸出,脸上的皮肉都割裂开,一口血吐出来,哼都没哼一声没了气息,身子软绵绵的倒在地上,弯成诡异的弧度,仿佛无骨蛇一般,便是不懂武功的人也知道,她的一身骨头都被碾碎了。
殷红的血从曹彩凤身下流出来,顺着地上的青砖一寸寸蔓延,刺鼻的血腥味伴随着曹彩凤恐怖的死相,胆小的人直接晕了过去,胆大的也白了脸,忍住那血腥味带来的呃逆感,努力控制着不让自己失了形象。
太后也没想到慕容懿会当着她的面,如此简单粗暴的处置曹彩凤,心里惊怒,张口就要斥责,话到嘴边又咽下去,脸色却不是很好看:“曹嫔罪有应得,王爷既然替哀家处置了她,哀家就不再追究了,这里染了血腥不吉利,众位随哀家一起回漪澜殿吧。”说完扶了身旁嬷嬷的手就要离开。
“草民腿软,太后可不可以让草民的两个婢女过来扶草民。”一道娇弱的声音响起,就见寒寒一脸柔弱的半倚靠在慕容懿怀中,一双秋水盈盈的大眼睛满含期盼的盯着太后。
太后眼角一抽,这小贱蹄子,刚才还一脸淡定的算计了曹彩凤,现在又说自己腿软被吓到了,谁信!
没等她说话,慕容懿手一伸,将寒寒抱入怀里:“腿软了就不必再参加宫宴,本王带你回去。”说着就往外走,仿佛没看到太后在一旁似的。
“等等”寒寒忙扯慕容懿的袖子,“太后娘娘说以后要我经常入宫给她做饭,我还没问她老人家什么时候呢。”
“你是本王的专属厨娘,除了本王,不许给任何人做饭。”慕容懿冷魅的眸子终于看向太后,只为强调一句话,“太后也不行!”说完转身离开。
寒寒故意折腾着不离开,就是等慕容懿说这句话,她不能拒绝太后,但是慕容懿可以!
现在如愿以偿的听到了,心里大乐,疯狂为慕容懿点赞的同时不忘恶心太后:“哎呀,我竟然将这茬给忘了,我虽然是一名女子,也知道做人要言而有信,既然先答应做王爷的专属厨娘就不能食言,不能因为对方地位高就违反承诺。太后娘娘,对不住了啊……”声音越来越远,看不到人影了,还依稀有零碎的声音传来。
太后心里发狠,脸上露出一抹恍然的表情,颇为遗憾的叹息一声:“原来这莫姑娘是摄政王的专属厨娘啊,哀家竟不知道,本来哀家瞧着这个孩子挺可人疼,还想召进宫里多亲近亲近呢,现在看来竟然是不能够了。”很自然的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太后仁善,是那小厨娘没福气罢了。”一个妇人在旁边笑着宽慰。
其他人也想讨好两句,只是这血腥的味道令她们一张嘴就忍不住想吐,纷纷盼着赶紧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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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调奢华的乌木马车在路上缓缓行驶,坐在车辕上驾车的暗一一脸苦逼的绷紧脸皮,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内心哀嚎,主子怎么又放冷气了,这感觉太渗人了好不好!
马车内,慕容懿将寒寒抱进来后就一言不发,从车厢的暗格内掏出一盒药膏,扣一点出来给寒寒细细的涂在受伤的脖子上。
“不用抹药,不过一点皮外伤,过两天自己就好了。”对于慕容懿这样小题大做的样子,寒寒颇为无语,以前和慕容懿关系不好时,对方给她用这么名贵的药膏抹了就抹了,就当坑一个冤大头,现在她都把慕容懿当成自己人了,心里就自然而然的为慕容懿打算,这雪莲膏是疗伤圣品,现在被他用来抹这个小伤口,实在有点暴殄天物。
慕容懿眸光一沉,脸上冷凝的表情更重一些,不说话,手下的动作轻柔的不可思议。
寒寒再大条,也知道慕容懿这厮不高兴了,无奈的翻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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