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水,其他的她应该都懂,她也是学医的。”
说着他便转身离开了,段轻寒听着房门轻轻合上的声音,转而又回到了卧室里,安静地坐在蓝希音身边。一直到见她醒来,这才起身想给她倒杯水。
蓝希音一见到段轻寒,整个人似乎就放心了下来,刚才那种紧迫逼人的感觉一下子就没有了。她茫然地坐在床上,摸着手上和脖子上的纱布,喝着段轻寒递过来的水,半晌才喃喃道:“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早就……”
段轻寒伸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嘴:“没有那种假设,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保护你。”
蓝希音感觉他手心很温暖,有一种厚实而坚韧的触感,虽然有几个地方有些厚茧,却并不扎人。那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才会有的手,不知怎么的,似乎只要握住这只手,就会让人觉得这个男人是可以托付终身的。
那一晚蓝希音就住在云会所里,第二天也没去上班,倪喆替她请了三天假,让她安心在家休息。第二天她一直在酒店里待在下午,段轻寒才从公司出来,送她回家。
一路上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到了蓝希音家楼下的时候,她刚准备开车门要下车,手就被段轻寒给拉住了。她扭头一看,便见对方正深情地望着自己,那眼神温柔的样子,简直可以把人的心融化。
她知道段轻寒要对她说什么,便主动开口道:“给我点时间好吗,我需要理清自己的思路。”
“好,你慢慢想,我不着急。”段轻寒说着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继续说道,“你这两天在家好好休息,等你上班后我就接你上下班。”
“不用了,太麻烦了。”
“小心一点为妙,也不知道那女人会不会善摆甘休。万一她还有后台,找了其他人来对付你,你不见得每次都这么好运会撞见我。”段轻寒其实是在吓唬蓝希音,事实上那个女人早让他搞定了,永远都不可能再来找蓝希音麻烦。但他说得相当冠冕堂皇,一本正经的样子足以以假乱真,听得蓝希音信以为真,只能由着他接来送去的了。
这种感觉似乎又像是回到了以前热恋时期的模样。蓝希音也不知道现在这样算不算好。每次看到段轻寒的时候,她总是有一种负罪感。若是和他在一起,段雯珊和穆萧声的事情会困扰着他,但若不和他一起,似乎也觉得对不起他。总之她现在真是非常为难,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段轻寒却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每天早上准时出现在她家门口,有时候还会带早点给她。到晚上下班的时候又会开车来接她。原本医院里还有些小小的传言,说蓝希音的婚事大概要吹,结果被段轻寒现在这么一搞,大家又都不确定起来了。
本来情侣之间吵架闹分手也是正常的事情,通常若是没有太大的原则的话,其实是很难分掉的,总要经历几个来回才行。刚开始大家还真用心八卦了一番,猜测他们两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后来见段轻寒几乎天天来,也就见怪不怪了。
这么过了大约一两个礼拜,连蓝希音都有些习惯这样的生活了。她每天早上都会准时醒过来,梳洗完毕之后就在家等着段轻寒。通常他都会准时到来,顺便带点早点过来。有时候来不及买就带她出去吃,或者直接带去医院吃。
到了晚上下班之前,她也会给段轻寒打电话,让他来接自己。这种跟恋爱没什么分别的日子,搞得蓝希音都觉得自己小题大作,甚至有想过就这么跟段轻寒合好算了。再这么坚持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反倒显得自己很小气。
有时候一想到这个问题,蓝希音就会整晚整晚睡不着觉,到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就会非常怨念,恨不得将闹钟都给砸了。但一想到段轻寒会准时出现,她又不得不逼迫自己赶紧起来。
那一天早上她照例又是挣扎了半天才起了床,睡眼朦胧地洗脸刷牙过后,就飘去厨房找生姜。她想起段轻寒这几天似乎有感冒发烧的迹象,整个人精神状态不太好,便想给他煮点生姜茶。
她一在厨房忙起来,就有些忘了时间,八点的时候同屋的小雪出门去上班,她还在那里煮姜茶,过了几分钟后才反应过来,想着段轻寒怎么还没到,似乎比平时远了一会儿。
于是她将煤气关小,走到客厅里去看钟,顺手拿起电话就要打,又觉得有点不尽人情。对方又不是自己的司机,也道理随时侯命随叫随到。她想或许路上塞车的缘故,便把电话给放下了。
结果这一等一直等到了八点半。这下子蓝希音也有点急了,她九点得上班,这会儿再出门的话应该还来得及,再等下去可就不一定的。早上的时间容易塞车,如果段轻寒不来的话,她这会儿就要出门,万一搭不上公交就得走路过去。
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给段轻寒打电话时,门铃终于响了。蓝希音三步并做两步去开了门,一见到段轻寒就吃了一惊。
他看起来脸色非常差,嘴唇没有一点血色,眼眶凹陷眼神空洞,望着自己的时候目光没什么焦距。
“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段轻寒下意识地捏捏眉心,摇头道:“没什么,昨天在公司熬了一个通宵,有点困。我大概来晚了吧,赶紧跟我走吧,路上给你买早餐,再不走你大概要迟到了。”
说着他就伸手来拉蓝希音,不知是不是眼神不太好,居然拉了个空。他自己也愣了下,刚想要说什么,似乎又头疼起来,站在门口皱眉按着太阳穴不放。
蓝希音越看他这样越是担心,伸手刚想摸摸他的额头,就见他整个人似乎被抽去了骨头,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慢慢地跌进了自己怀里。
65
65、五年 。。。
段轻寒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周围漆黑一片。他眨了几下眼睛,努力想让双眼适应屋内黑暗的环境。过了大约十来秒后,他才隐约看清了周围的情况。
这应该是个房间,除了他现在正躺着的这张床,似乎还有书桌、椅子和大衣柜。衣柜上的镜子反射出微弱的光,像是倒映着月光的湖面,在微风中轻轻抖了几下。
段轻寒从床上坐了起来,却没有开灯。整个人一直置身于无边的黑暗中,耳边却总觉得像是听到有许多人在跑动的声响。
他的眼前似乎打开了一道门,通过那个长长的通道,他惊奇地发现竟然在另一个尽头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他也像现在这样坐在床上,所不同的是,他的身边围满了人。一个个身穿白大褂,衬着手边白色的床单,仿佛整个世界都是白色的。
他的床边摆放着许多仪器,不时有人在操作着。同时还有人在他的身上扎入各种管子,红色的血液一下子就从血管里流了出来,是这一片白色中仅有的一抹色彩,非常刺眼。
那管子扎进身体的时候,段轻寒竟然真的感觉到了一点疼痛,只是这疼痛并不长久。他看着对面自己苍白无血色的脸,看着那身体慢慢地被人扶着躺了下去。再然后,那情景似乎就变得模糊起来。那些人渐行渐远,周围的光越来越亮,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缺口,慢慢的将所有的人和物,都吸了进去。
紧接着面前的那道门似乎缓缓地关了起来,到最后只剩一条门缝里隐约透进来的微光,还一直在眼前亮着。
段轻寒猛地一下子从幻想中清醒了过来,颇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然后便掀开被子跳下床来。下床的一刹那他只觉得身体有点发软,头也晕晕的,伸手摸了摸额头,似乎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滚烫了。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睡着之前的情况。他似乎是加了一晚上的班,早上开车去到蓝希音家门口,想要接她去上班。因为到的有点晚,他还有些担心会不会害她迟到。接下来的事情他就没什么印象了,总觉得身体有些不受控制,完全不像他往日的状态。
他其实是很少生病的,从小到大连感冒都很少有。但一旦生起病来就是惊天动地,几乎能把人给吓死。他几年前就曾经患过一场大病,那几乎要了他的命。他刚刚看到的景象其实就是当时的情景,几乎所有人的都提着一颗心,深怕他有一点闪失。他的家人担心他,自然是因为爱他的缘故,至于其他人,则或多或少是畏惧他家的权势。他当时隐隐有听说,如果他救不回来的话,医疗系统会有很多相关人员要丢饭碗。
其实他知道,那些人都是无辜的。生死有命,他家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跟死神去争人。如果他真的死了,少不得要连累不少人。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老天爷没有把他收走,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这事情过去了好几年,时光久远的他都快要记不清那时的感觉了。但今天却突然又想了起来,就像是一个梦魇,偶尔总是会趁他不备时出来袭击一下。
他站在床边发了一会儿呆,顺手拧开了台灯,屋子里的情景立马一览无遗。这看起来是个女生的房间,东西不算太多,整洁中带有一点小小的凌乱。屋子里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他想了想便走到房门口,顺手打开了房门,然后就见到蓝希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翻杂志。那模样跟他们第一次在他家见到时几乎一模一样,让人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
蓝希音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便抬起头来,见段轻寒站在那里便起身走了过来:“你醒了?肚子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吧。”
段轻寒透过客厅的窗户看到窗外一片漆黑,便皱眉道:“已经晚上了,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嗯,从早上一直睡到这会儿。你发烧了,已经打过针,这会儿应该没事儿了。你还想睡吗?”
“不用了,睡太久了,不太舒服。”段轻寒整了整身上有点皱的衬衣,“我就这么睡了一整天,那你今天去上班了吗?”
“没去,请假了,再这么下去真的要被开除了。”蓝希音忍不住自我调侃了一番,转身往厨房走去,“给你煮点粥吧,你感冒刚好,吃点清淡的。”
段轻寒一面点头,一面跟在蓝希音的后面也进了厨房,见她熟练地开始洗米煮粥,自己便靠在一旁,随口说道:“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