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靠我泪珠子过活就把我从鲛人族带了出来。”
雪漫抽搐了一下嘴角,想到少卿曾经一副不管做了什么都嬉皮笑脸的表情,还当真是他的一惯作风,对着千月同情心瞬间泛滥的劝慰道:“千月你也可以改投我们莲山门下,我们莲山都是女弟子,好过被吴少卿那个臭男人摆布。”
千月一笑,想着去莲山的路途还遥远,这才有心思看眼的这位仙娥,窄袖紧身翻领的浅绿色长袍,下着长裤,足登高腰靴,长发被利落的束成马尾,英气飒飒,不由得问道:“怎么称呼仙子?”
“你叫我雪漫便好。”
千月思索片刻后,指着雪漫兴奋的说道:“你就是两千年前!从莲山上追着砍杀我师尊的那个仙子!”
雪漫一愣,没想到自己在枫兮殿这么有名,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解释道:“我当时不知少卿君上是龙阳之癖,以为他当年是故意戏弄我家师尊才退婚,一怒之下就追着他砍杀起来……”
感觉……有点儿奇怪,细想师尊自打从莲山退婚回来也神界中也没传出什么师尊是龙阳之癖啊?
“我师尊什么时候有龙阳之癖了?”
毫不掩饰八卦心态的雪漫,看了一眼满脸困惑的千月,低声道:“原来你也不知道啊,少卿君上在准备就银羽神君之时,可是当着我们众人的面吻了清顾神君,哦,就是青丘的九尾狐君。真是让我长了不少见识,两个人都长的那么妖孽祸害,凑到一起也是绝了。”
“你,你,你,你胡说!我师尊怎么可能!”
千月自然是知晓自己师尊少卿是女君,少卿可不是什么容易交心谈情爱的人物,慌乱中想从雪漫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见雪漫眸中没有丝毫撒谎诋毁的迹象,千月整个人都颓废的跌坐在乘坐的祥云之上,无奈的干笑了两声:“我师尊每次出门都会惹出一件祸事,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这鲛人心地淳善,做事想事心思细腻,又想到白清顾的名号怎么听着耳熟,寻思会子,两行清泪滑下,晶莹饱满的珍珠止不住的簌簌散落,雪漫以为是自己说了少卿君上的行径气到了千月,手足无措的伸手去接珍珠。
平日在莲山见姐妹们自己心里也是不忍的,可这千月生的这么美,泪珠子还如此金贵,急的自己都快哭出来,自责的说道:“莫要想少卿君上的事情了,没事的,没事的。你莫要再哭了,这么金贵的泪珠子,飘到其他下届倒是便宜了他人。”
何人知,千月感怀的却是缘起缘灭,只知不变的是今生,明明断绝了万年的关系,如今也不知怎么的就又凑一起了。
雪漫见实在劝不住,抬头望着天,猛地想到桑阳叮嘱自己要唤千月接少卿君上的事,冷然一笑,这上古的老奸巨猾桑阳君上,明显就是捡着软柿子捏,这么软弱的性子去了莲山就只有吃亏的份儿。若是换做饕餮银月,定是另一副光景。
下定了决心,对着哭成泪人儿的千月道:“你放心若是莲山出了什么岔子,我去给你寻饕餮银月去!”
☆、第六章 昨日不复今烦忧
梨韵阁的门是虚掩着的,清顾伸出手来,稍稍的用力合下门,可是门口还是会有一条缝道:“你这梨韵阁的们算是关不上了… ”
银羽从方才就一直眉头紧锁,被关门声弄得愈发的心烦意乱。
这桑阳君上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他来莲山寻师尊也罢,但是偏偏还通知了枫兮殿,自己离开两千年留在师尊身边的就剩下师兄饕餮银月和鲛人千月,不论哪一个知道这边出了事来了也只会添乱子。
银羽见状问道:“桑阳君上,你还嫌莲山不够乱?让雪漫去了枫兮殿?”
谁不知这饕餮银月学得了少卿的一手好脾气,做什么都不吃亏,性子比少卿还要急躁暴戾,能降得住他的只有魔神少卿和他的龙神阿爹空晖,一万年前因着借聚魂灯自己就和这银月结了仇,滋事挑衅东华紫晨神府也不是一两天,所以才让雪漫叫来千月接人。
桑阳摇了摇头,神色难堪的说道:“我不知道少卿是没了记忆在莲山,还以为他又闯了什么祸端,让莲山的人困在这里,顾才让雪漫寻人来接应。我嘱咐她让她带千月来接应。”
梨韵阁额格局本就狭小,银羽一直坐在进门便能看到的书桌前,用力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声响回荡整个屋子,桌上的摆设跳起再稳稳的落回到桌面,可见他的静心的造诣已经颇为深厚。
“你叫来千月师妹,还不如把银月师兄叫来,我师尊最见不得就是千月掉泪珠子,你这不是添乱么?”
清顾一直靠在门边上听着他们的对话,好奇的问道:“等等,你说的千月可是上回子一万年前,我去枫兮殿在门口哭的红头发少女?”
银羽闷哼的嗯了一声,想着雪漫是个直性子见了千月定会把什么都道干净,千月在来的路上不是泪洒一路的珍珠珠子才怪。
清顾低头唏嘘道:“红发金眸生的貌美,坠泪成珠,这鲛人族本就是心细如尘,天性淳善。”抬头又对着银羽摇头道:“啧啧啧,依着雪漫那种瞒不住事的性子,你师妹估摸着要哭一路过来了。”
桑阳原本就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脸,愈发阴沉起来,双手用力拍在桌案上,俯身盯着银羽,咬牙切齿,愤愤的低吟道:“这么说千月是鲛人族?”
银羽漠然的点点头,抿嘴不再开口。
门边上依靠的清顾,见气氛有些尴尬,笑道:“你没认出千月是鲛人也是正常不过,千月没有了鱼尾生出凡人一般的双腿,只要她不泣不泪,只会当做是貌美非凡的少女罢了。”
“你也是个混账!你可知鲛人族是如何来的?”
银羽和清顾都不禁皱了皱眉,被桑阳这么一问谁也说不出了个一二,鲛人族怎么来?
等了一刻钟的桑阳,见他们二人谁也没开口,阴着一张脸道:“抟土造人,创造万物自然女神女娲娘娘,少卿是最后一个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神,她的修为都得了女娲娘娘真传。魔神的凤栖塑真身的法术,自然是通过女娲的法术领悟出的。”
桑阳站在窗口阳光底下,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以驱散自己心中的怒气,无奈道:“少卿初初习得此法术不知会这么厉害,顽劣的用法术造出鲛人……”
鲛人族不仅貌美擅歌,鱼尾人身,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生来之初没有性别,成年后知晓情爱意识觉醒,身体才会变性分男女,至于性别的转折,取决于他们自身的意志,鲛人一生只能选择一次性别。
不属凡间凡人,不属于妖魔,不属于神界,死后化作一缕烟云,飘至大海落雨归故乡。
“少卿深知自己闯了祸扰乱六界秩序,又悲悯鲛人无了去处,向龙神空辉讨要了南海一片净海建龙绡宫,生怕鲛人族出了乱子,把自己最得意的大弟子螭吻银海派到龙绡宫成了鲛人族的海皇。这也就是为何你们万年难见你们大师兄银海的原因。”
桑阳叙述完之后。
银羽“啊”的低吟了一声,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那我师尊为何要收千月为徒?我只知道千月的双腿是得我师尊所赐,其他的事一该不知。过去若问师尊,她就翻脸。”
桑阳愣了一下,随即面上浮现一种有些奇怪的神情,严肃道:“待了少卿恢复了记忆,要赶紧的询问她!别处什么乱子。鲛人族是块不稳定的肥肉,凡人的窥窃,神魔妖间也不乏羡慕嫉妒者。你师尊要是在预谋个什么那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下银羽全身打了一个激灵,当即清醒过来,他很清楚桑阳所说的事态严重性,全身微微的发起抖来!
他的抖着身子,打着磕巴的说道:“难不成!她……她要……整顿鲛人族!”
清顾脸上却勾起一抹微笑,他漆黑的眼眸那么的温润柔和,声音却如魔魅般蛊惑的说道:“这不是更好?这几万年鲛人族被凡人所困的越发的多了起来,贪欲旺盛的凡间,身为魔神的少卿自然是要管。”
说完。他没理会身后两个人的惊诧,便转身走出这梨韵阁。
清顾没有在廊道上停留,他慢慢悠悠的少卿房间门口来回踱步。
整顿鲛人族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比历劫难还要困难。
一万年前清顾在凡间历劫,肉身的生母就是鲛人族的女子,现如今回想起那女子的模样,直觉的感到此女子已算是被淡化本性与人类繁衍出来的物种,说明鲛人族已经在凡间找到到陆地扎根的方法,或是繁衍开来,再不整顿鲛人族出乱子是迟早的事。
清顾慢慢的停住了脚步,望着山涧灵雪融化静静地流淌着,叹一声气,神不能参与凡间的事务,在旁给人指点迷途,一旦插手凡间,遭受面临的便是剥夺神籍的困境。
也不知少卿是否相出了周全之策来应对鲛人在六界中的尴尬地位。
清顾离开不久,银羽一直静坐在桌案前,回想着这几万年的发生的点点事情,他轻轻地铺开纸张,挽起宽大的衣袖,露出白皙洁净的手腕,从桌案笔架拿起狼毫,修长的手指在纸张间游走,开始细细记录起来:师尊少卿先是遣走了大师兄银海,只道银海师兄掌管了南海;师兄没走多久就发生了师尊魂魄被轮回镜勾走到凡间的大事;喝了孟婆汤从凡间回来后,不再外出走动,师尊却一心改造自己的战袍,神剑,神弓……偶尔还会手捧着罗盘掐算……握在手中的笔因力道过大,被瞬间折断,自己真的是猪油蒙了心,在枫兮殿的八千年竟然没有察觉出来事态有变,只是自顾自的操心两千年前自己的劫难。
屋内安静之极,桑阳神情不变的望着窗外,看着白清顾神思的背影,自己心里何尝不是思虑万千?一连串尖锐地问题直刺脑中的神经,低头嘟囔道:“银羽,千月到了,务必要她实话实说,还有,我感到少卿的修为气场大不如万年前,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一提到修为的事,银羽脸上的愁容更加深的道:“她在昨日以心头血为引子,渡了我三万年的修为,必定是大不如从前。”
只见桑阳背影一僵,脑中闪着少卿总是笑盈盈的模样,话语里带着一阵森然酷厉的杀意,瞥了一眼银羽,他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凡间看着月颜受了委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