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查虽然心中想着别的事情,但是听力还是依旧的好,对于自己的假名特别敏感,他转头朝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见了从一年级万圣节以后就一直形影不离的两只,“嘿,赫敏,嘿罗恩。”微微露出一个不痛不痒的笑容,萨拉查也挥了挥手。不了解他的人可能会以为他相当高傲,就连打招呼都这么慢悠悠的,但是罗恩和赫敏了解——这是扎珥仑能够表现出来的最激动的打招呼了,所以两人倒是非常高兴。
“放假的时候多谢你的魔药笔记了,要知道,斯内普那个老混蛋可是布置了整整五十张羊皮纸的作业啊!”罗恩怪里怪气的说道,拍了拍萨拉查的肩膀。
“不用谢,应该的,斯内普教授其实很好的。”萨拉查会以一个淡淡的挑眉,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要是别人,罗恩早就鄙视这个人的态度了,可是这个人是扎珥仑·西欧,曾经严厉教导过他,实际上十分关心朋友的扎珥仑·西欧,所以罗恩虽然有点不爽,但还是耸耸肩——算了,不跟一个拉文克劳吵架,反正吵不过他。
三个人走了进去,两个格兰芬多一个拉文克劳挨在一起坐的也只有他们。
赫敏略微皱了一下眉:扎珥仑人很好,学习成绩也是全年级第一(上一年的考试成绩,扎珥仑·西欧第一名,赫敏·格兰杰第二名,德拉科·马尔福第四名,利克尔·马尔福第五名,哈利在二十名以内,罗恩在中流飘过……),没有什么不良嗜好,从来没有被扣过分,可是崇尚知识的拉文克劳中,扎珥仑却还是孤身一人,没有特别亲密的伙伴。罗恩平常除了跟赫敏走得近,还和同寝室的哥们相交甚好,而单人寝室的拉文克劳没有这方面的优势。赫敏思索了一下扎珥仑自己的交友范围,当下得出了结论:这个人太冷淡了。像是利克尔,总是主动的跟别人说话,许多格兰芬多的女生也十分喜欢他,而且在斯莱特林有一个首席哥哥庇护着,加上马尔福的身份,自然哥们也多,至少有平时说话的人,而扎珥仑,虽然爱慕者也居高不下,但是男生却极少与他交往。
赫敏第一次在上课的时候走神——或许这个表面上冷淡坚硬的家伙,其实内心孤单吧?
内心孤单的萨拉查此时也在走神,但是他的表情就跟认真听课没什么差别。
【妮奥菈不知现在有多大了。蜕皮因为沉睡可能会减退到几百年一次,那么这一千年下来,小姑娘可能已经到了一个可怕的长度了。转世的血液似乎没有改变什么,就连身体好像也是自己曾经的,那么血契应该还完好的保留着——但是还是要以防万一,如果先蒙着眼睛进去,不然再次死掉就不好了。】萨拉查左手食指敲打着书本,羽毛笔的笔头轻轻刷过嘴唇带来一阵痒酥酥的感觉。
“没有人能够回答这个问题吗?”弗利维教授有些失望的问,“扎珥仑·西欧先生呢?”
萨拉查抬眼,放下羽毛笔,迎着全班的注视站起身来:“魔咒会根据念咒的者的魔力属性而呈现出不同的状态,虽然基本不变,但是某种魔力更纯的人,使出来的咒语会在同一种类上更加强大。”
“非常好,结合了自己的理解回答的完全正确,拉文克劳加十分!”
坐下,微微勾起嘴角,即使是走神,也还是听得见老师的问题的。
魔药大师——当然,现在他不敢自称魔药大师了——西弗勒斯·斯内普正在批改今天第一天上课的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的课堂笔记作业,咒骂着今年格兰芬多依旧继承了创始人的狂放却没有继承创始人的天赋,一堆堆脑袋跟被巨怪踩了一样!这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传来,斯内普没好气的说了一声“进来!”——他发誓如果是某个自以为问问题会得到教授亲眯的格兰芬多他绝对会毫不客气的扣分。
“西弗勒斯,打扰了。”清凉的声音,让斯内普立刻后悔了自己刚才的没好气。
“阁下,抱歉,我以为……”斯内普忙从书桌旁站起身来,萨拉查挥挥手,“别那么拘谨,我没什么要麻烦你的,你做自己的事就可以了,我去密室一下。”萨拉查说完,就准备往密室走,却忽然僵住了身体。
斯内普正在不明就里地思索为什么蛇祖突然脸色变得那么难看,脑海里却猛然浮现起一句话:
“萨拉查·斯莱特林是大美人~”
于是,蛇院院长的脸黑了——蛇祖还真是被算计了。
萨拉查依旧是咬牙切齿的念完那句“咳咳”的话,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黑袍翻滚煞有气势。
进入密室内,萨拉查寻找那个书架——千年来,几乎有点忘了,猛然却看到那个悬挂着的画像。
萨拉查不记得有这幅画像。
上面是自己……么?
萨拉查用手抚摸过那细腻的画笔留下来的痕迹——上次拿药的时候,只顾着去找自己那魔药柜子了,根本没有看见这幅画。上面的自己,比现在的身体要年长一点,眼睛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暖——萨拉查神色黯淡了,如果这不是他画的,那就很可能是一些学生画的,那时的他,为了维护那个马尔福,对多少人摆出了那样一副冰冷的模样。
回过神,萨拉查将手指从画像上抽开,几乎有点不舍——那画像有种温暖的痕迹。转头,看向那个刚才就已经找到了的书架,嘶嘶地念出开门的口令,画像的事以后再管,先把妮奥菈唤醒再说。
戈德里克突然有种心里很不舒服的感觉,这是他在下午最后一堂课上感觉到的,手腕上,萨拉查的手链在发着微弱的绿光,上面的蛇似乎在蜿蜒着爬行,等戈德里克定睛去看,却又是什么也没有了。
戈德里克不知道,萨拉查的手正在触碰那张诡异的油画,而萨拉查也不知道,油画中,萨拉查碧绿的眼睛,也回转着幽幽的绿光。
下了课,戈德里克心神不宁,虽然不知道具体有什么事,但是手链的效应会让他感受到萨拉查的魔力波动——紊乱了,萨拉查在上一次魔力暴动以后从来都没有让自己的魔力如此紊乱过。
走进餐厅,戈德里克难得的没有在德拉科和哈利的谈话中插一句,却是急急忙忙的看向拉文克劳那个一贯坐着黑发少年的地方。
没有人!
怎么会没有人!
戈德里克吃不下了,他担心萨拉查会有什么意外。“德拉科,我肚子有点痛,先不吃了,你们不用管我直接回寝室。”戈德里克扔下话,扭头就走,也不管身后德拉科担心的叫声。
【在哪里!】戈德里克急躁的靠着手链的感应,探寻着萨拉查的具体方位。手链上的小蛇又开始缓慢的游动起来,眼睛上的莹晶石发出幽幽的绿光,但是戈德里克并没有再次发现这个变故,只是闭着眼睛感知,脚下的距离在不断地扩大。
【这里!】戈德里克猛然睁眼,亮蓝色的瞳孔急剧收缩,瞬间,走廊李金发少年的身影消失了。
戈德里克幻影移形到了地窖的门口,他慌忙用一个高级的解锁咒打开了斯内普教授紧闭的门,冲了进去。
里面没有人,原本这个时间斯内普应该在这里批改课堂作业的,戈德里克皱着眉,进入了尚未关闭的密室,挥手关上身后密室的机关。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从外观来看又恢复了原有的模样。
“嘶嘶——撕拉——”戈德里克正在密室里面不知所措——手链到这里就没了消息——从一个高大的书架后面传来了戈德里克最熟悉不过的清亮的声线,但是确实他不懂得语言。
戈德里克原本就紧锁的眉头此时更是纠结在了一起——萨拉查在说蛇语!萨拉查极少在霍格沃兹说蛇语,而从那嘶声来听也并不是什么愉悦的语气。戈德里克抚摸着那个巨大的书架,却怎么也不知道如何让它呈现其中的秘密,萨拉查的嘶声一句一句的传来,而戈德里克额上的汗珠也不断地凝聚滴下——冷汗,戈德里克突然很想笑,他是有多久没有这样因为恐惧而出冷汗了?
恐惧,只因为萨拉查的一点点波动他就恐惧了。
戈德里克提醒自己不可以慌张,他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手指紧紧地扣着书架的隔层几乎发白。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斯内普很有可能跟着萨拉查进去了,那么为什么?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话,萨拉查有必要说蛇语吗?
猛然,戈德里克脑海中的一根神经像是断了一样的呻、吟一声:蛇。
没有蛇,萨拉查何必要说蛇语?
瞬间,戈德里克恍然了,眼前的书籍一本本变得模糊,他伸手扶住自己额上突跳着的青筋:又来了!那种感觉!这么久没有发生今天的感觉如此强烈!
这是属于他的记忆!
戈德里克闭上干涩的眼睛,努力想要回忆起那一抹铂金色带给他的感觉,但是此时,突然间,周围变得安静了。
戈德里克猛然回神:萨拉查的声音!萨拉查的声音怎么没了!
“萨拉!萨拉!你怎么了!你没事吗!说话啊!”戈德里克用力推倒了书架上的一排珍贵的书籍,朝着那看不见得密道大声嘶喊。
“到底在哪里……”戈德里克的头依然在抽痛着,可是那些若有若无的声音却已经被他抛到脑后了,剩下的只有一个念头:萨拉查的声音没了!
戈德里克此时真觉得自己没用,他瞬间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他缓慢的靠在了巨大的书架上沿着一本本厚而硬的书籍滑下,瘫坐在地上。
“戈德里克,你这个大混蛋。”戈德里克用手指按住了疼痛的太阳穴——哪里如火少一半的开始向外突跳。
突然地,书架开始移动,戈德里克因为重心不稳而向右倒下,他蜷缩在地上,金色的头发随着身体而颤动。
“可恶!”他大声的咒骂着,“我!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声音!”努力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紧闭的眼皮尽量脱离痛苦的控制。
“打开了?”戈德里克的眼睛瞬间映入了洞开的密道。
“萨拉……”戈德里克又一次的忘记了自己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踉踉跄跄地向潮湿的密道里跑去。
四周昏暗,却不知哪里透来了光,让戈德里克还能比较清楚地看清脚下的路,此时,他那多年以来的洁癖都无法阻止他向前走去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