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现在有求于人,苏小贵也不得不主动一点,一进书房就忙向班布打招呼。班布的双眼一抬,似乎刚刚发现苏小贵的到来,赶紧放下手中的茶杯,热情的站起来道:“苏大人,没想到你亲自过来了,来来,快请坐。”
等到两人分宾主坐定,班布挥挥手让侍卫女鹿丹去准备茶水招待,然后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苏小贵微微笑道:“苏大人今天来找本座,可是有什么要事吗?”班布那五官粗豪的脸上显出一副截然相反的神情,他摆明了是在明知故问。
见他这副不紧不慢的神情,苏小贵知道班布是早料到自己会来找他,所以才故意摆出这副脸谱,这样既不会让人感到是在拒绝,又不会显得过分主动,只是一点一点的钓人的胃口罢了,“这个老狐狸!”苏小贵暗暗道。
现在有求于他,虽然明知道他是在故意摆姿态,自己也只好低声下气一点了,想到这里,苏小贵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国师,咱们俩说话就不用这么客套了吧,我开门见山的说,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我那两个朋友被鸠跋罗抓走的事,不知国师这边有没有办法帮我这个忙。”
“哦?”班布那双黄褐色的瞳孔微微一缩,对于苏小贵这种单刀直入的方式不由感到有些不好招架,忙借着拿起茶杯喝茶来掩饰自己的神情,“不知苏大人想让我如何帮你?”
“很简单,只用国师设法帮我救出祁若云和陈茜那两名姑娘就行。”苏小贵双目直视着班布,语音急速的道。
“咳咳咳……这个,这个嘛,可以从长计议……咳!”听完苏小贵的话,班布脸色微变,连连咳嗽着,借着不断喝茶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失措,苏小贵见他这样,知道是对这件事感到十分为难,别说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深厚的交情(只有仇怨),就算是有交情,这次的事涉及到另一位国师与皇权斗急,弄个不好也是会掉脑袋的,根本不值得为此冒险。
苏小贵眼珠一转,试探着对班布道:“国师是否怕没有回报呢?其实只要国师能为我办成此事,若他日国师有事苏小贵必定赴汤蹈火再所不辞。”说到这里,苏小贵压低嗓音又道:“况且,我们不是有一个共同的对手吗,这事若成,对鸠跋罗应该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啊。”
听完苏小贵的话,班布似是微微有些意动,但是他仍然皱着双眉,半晌没有给苏小贵一个明确的答复。
见此情形,苏小贵又是疑惑又是焦急,不由开口催促道:“国师还有什么顾虑,不妨说出来听听,只要国师能帮我这个大忙,其它的事情都可以商量。”
听到苏小贵如此说,班布才放下手中的茶杯,长叹一口气道:“苏大人,不是我不肯帮你,实在是……唉,你知道吗?这可是提着脑袋的事啊!”
苏小贵也是个精细的人,哪还不知道这是班布故做姿态想要提高价码,他不是不肯帮也不是不想帮,这种借机打击对手鸠跋罗的事他其实是求之不得的,只不过希望能从苏小贵这里捞到更多实质性的好处罢了,这是身为国师的权谋与手段。
于是苏小贵眼珠转了转继续道:“国师自然知道我在夏朝太子面前说话极有份量,如果国师能帮我们这个忙,以后来到夏朝也永远会受到上宾之礼……”苏小贵的话说到这里便没有继续了,他的声音停了下来,给予班布想像的空间。他这番话在班布看来似乎就暗示着自己,如果将来在蛮族有什么差错的话,就算逃去大夏也会享受到上宾的待遇与保护(有点类似今天的政治避难),苏小贵的这番承诺,等于是在大夏给他多加了道免死金牌。当然实际上苏小贵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一切都只是当时的情绪氛围还有神态让班布这么觉得。
当下班布终于满意的点点头,但是旋即又长叹了一声:“以我和苏大人认识这么久的交情,这个忙我自然是想帮的。”(注意他是用的想而不是能,这一字之差,区别却有如天上和地下。)
正当苏小贵伸长了脖子,等着他的明确承诺时,班布却两眼一眯,话锋一转道:“但是,有些事情也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虽然贵为国师,但是上有大王和诸位王子,下又要对上文武百官悠悠众口,同级里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国师鸠跋罗,实在是举步艰难啊!难啊……”
班布这种突然的转变不由把苏小贵给弄懵了,因为按刚才的情况来看,班布应该已经意动,并且满意苏小贵给予的承诺,接下来就该是两人就正式的救人行动进行商讨了。可是没想到班布居然玩这一手,忽然又说出这么一番话……借口,完全是借口,什么对下堵住悠悠众口,那还不是凭国师的一句话?他现在忽然这么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是不想帮忙的话早就把我轰出去了,犯得着费那么大的功夫,兜那么长的时间吗?
正当苏小贵被班布的话弄得云里雾里,满头雾水摸不着头脑时,班布又道:“其实对下和对鸠跋罗我还都有办法,关键还是在大王那里。”
“大王那里?你是指伊势邪?他怎么了?”苏小贵反问。
“嘘,收声!”听到苏小贵直呼伊势邪的名字,班布惊得差点站起来,忙冲苏小贵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声继续道:“在我这里不可直呼大王名讳,小心隔墙有耳。”
苏小贵忙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国师你继续往下说,大王怎么了?”
班布无奈的摇摇头道:“此情你不是听说我们大王因为身体染病不理朝政了吗?”
“那又如何?”
“其实大王并没有染病,而是在鸠跋罗的指导下练一种神奇的道术。据鸠跋罗自己说练这种道术就算不能白日升仙位列仙籍,也能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大王这些年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以前战场上的伤都一一复发了,听鸠跋罗如此说焉能不意动?所以大王只是被鸠跋罗蹿动着借病闭关修道了。”班布一脸神秘的道,越说到后来他的声音就越发低沉下去,似是怕空气里还潜藏着第三人会偷听到这个秘密。
“这事和救人到底有什么关系?”苏小贵迷惑的问,他的心里本就为连日来发生的事而感到心力交瘁,此时被班布这种指东打西的说话方式更是弄得头大如斗,完全不明白对方要表达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班布停了一停,脸上忽然现出少有的凝重之色,“大王现在不理朝政,把大权完全交到了大王子和鸠跋罗的手上。”
“也就是说,我们想要救人的行动,完全等于是在和大王子以及鸠跋罗在较量?”苏小贵心中凛然,缓缓说出了班布口中的潜台词。
第十六集 第二十二章 与虎谋皮(下)
逍遥记…第十六集…第二十二章与虎谋皮(下)
上一章
书房里的气氛陡然变得凝重而又诡秘起来,本来苏小贵一开始进入蛮国国都瓦喇城时就打定主意不去介入蛮族的内部权势斗争,但是此刻为了救出陈茜和祁若云不得不求国师班布,而看他的意思竟隐隐有自己投入他这一阵营,共同对付大王子和国师鸠跋罗的之意。这不禁让苏小贵十分筹躇,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国土上,自己只是一个外族人,万牵涉进这种权势斗争,不但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万一东窗事发,很容易就会被人家给“喀嚓”掉。
班布仿佛看出了苏小贵的疑虑,摆摆手笑道:“苏大人何须顾忌太多,咱们这是鱼水之需,对目下你的情况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苏小贵左思右想寻不出对策,只好咬咬牙道:“国师有话请明说。”
班布点点头沉声道:“其实鸠跋罗此人完全是狼子野心,此人来自西域之外,并非我蛮族国内的人,并且此人擅于蛊惑之术,自从来到我国后就蛊惑大王与王子,心怀叵测。如果苏大人能帮我除去此人,对蛮族来说其实是大功一件。”
苏小贵疑惑道:“国师此话怎讲?鸠跋罗既然身为国师之一,怎会有不臣之心?”
“也难怪苏大人不敢相信,换做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怀疑鸠跋罗,皆因为此人城府太深,在人前善于伪装自己的欲望,其实他的权力野力比任何人都大,一旦大王子被他扶上王位,下一步就是挟天子以令诸候了,到时人人都没有好日子过。”班布咬咬牙,站起来在书房内来回踱了几步。
“怪不得他会如此急着对付鸠跋罗,原来是害怕被对方给先下手除去了。”苏小贵心中暗道。
班布来回走了几步,抬头注视着苏小贵,半晌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道:“我还可以告诉苏大人一件事,大王虽然像在是称病修道,但是他离死期也不会太远了!”
“什么?”苏小贵闻言不由大吃一惊,假如蛮族国主伊势邪突然挂掉,那将会引起一场强烈的地震,到时又不知会引发怎样的连锁反应了。
班布低沉的声音继续道:“眼下情况大王一旦有什么事,大王子马上就会以顺位继承人的身份立刻继位,这个时候鸠跋罗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到那时将没人能制得住他。”说到这里,班布张眼往四周看了看,犹豫了一下道:“我甚至怀疑,鸠跋罗是故意给些有问题的心法让大王修炼,以此诱导大王走火入魔。”
苏小贵不由又是一惊,班布所说的消息一个比一个更加震憾,但是真的是这样吗?苏小贵不禁开口问道:“国师说的大都只是猜测吧?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在大多数人包括大王子眼中鸠跋罗都是一等一的忠臣,如果鸠跋罗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们一定会展开调查和报复的,到时恐怕……”
“不,苏大人,我这么说自然是有原因的。”班布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道:“记得那还是三年前的一个晚上……”
……
入夜的皇宫大内,延绵的建筑群在月色下好像一条横卧在地面上的黑色巨龙。
班布正独自值守在图鲁尔阵皇宫藏宝库前,这是身为国师的职责之一,替蛮族大呼图看守皇宫宝库。
时间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午夜时分,和往常一样,这是一个平静的夜晚,毕竟敢来犯皇宫宝库的蠢贼不多。正当班布这样想着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