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错啊,弹性的工作时间,不菲的工作收入,相较大多数人来说还算满足了!”慈郎抓起床头的橡皮筋把蓬乱的长发扎好继续说道,“就是有时候得面对弄颜的催稿,那实在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啊…………”
“够了,不要再说了!”
“岳人?”慈郎错愕地盯着好友脸上滑落的泪珠。
“为什么在我的面前你还要这么勉强自己呢……难过的话就哭出来,看着你伪装坚强的样子我有多难过你知道吗?如果还那么在乎那个人的话就说出来吧,凭什么就你就得为他考虑,一个人去默默地承受那些流言蜚语,却什么都瞒着不告诉他呢?”
岳人的话真的让慈郎很感动,但如果现在不解释的话他对跻部的误会会更深吧。“我没有伪装坚强,这些年我真的很好!相信我,岳人!”
“真的??”岳人睁着湿漉的豆包眼怀疑地反问着,直到手上传来慈郎坚定的力道还是将信将疑地暂时结束这个话题。
知道岳人已经不再执着刚才那个话题,慈郎才继续开口说话。“当年我和景吾原本就是两条平行线,如果不是因为在同一个社团,如果没有我当初的强求,如果不是景吾温柔的天性,我想我们当初也不会有机会走在一起吧?!”
“天性温柔?你说的是那个跻部吗?”岳人不相信有天也可以把‘温柔’这两个字用来形容那个不可一世的人。
慈郎好笑地看着岳人脸上震惊的表情。“是呀,就是因为他的温柔让我错以为自已之于他应该是特别的;直到遇到互青学的不二周助时才发现,错了,不一样的!我不否认景吾喜欢我,可是他对不二周助却是比‘喜欢’更其甚的‘爱’呀,他眼底那难掩的眷恋让我不得不承认,输了。因为他的温柔,如果我一直一直就这样僵持着的话,他也不会开口,说出分手的话,这样的话我也许就可以独占着他吧??与其两个人一起痛苦那还不如放手,让大家都得到解脱;再说,我除了放手好象也没有什么可以再为他做的了。”
(原来你喜欢的人是青学的‘不二周助’啊?)
(闭嘴!)跻部眯起狭长的凤眼瞪视着旁边一脸兴灾乐祸的人。
(找人倾诉果然是排除郁闷的好办法啊。)慈郎一脸轻松地想着。“岳人??”
“不二周助已经和他们的部长结婚了。”
“我知道啊,手冢发信息说过了。”
“什么??”
一看到岳人急转直下的表情,慈郎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岳人……”
“为什么你会和手冢有联系?你们很熟吗?”听到完全没有和自己联系的慈郎竟然会和那座冰山有联络时,岳人的心闷闷地。“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没来?难道手冢没和你说,我和侑士跟他们是一起到荷兰的吗?即使只是打个电话发个信息也可以啊,为什么你都没有?我们不是朋友的吗?”
( 慈郎和手冢有联系??)门外的两人乍听到这个消息的时,也难掩惊讶的神色;只是跻部的惊讶之中又多了些许嫉妒的心情。
(让开!)跻部看着那双横在门板上的手,话中的温度又降了几度。
对于房间里突传出自家那只小猫的厉声训斥,忍足的心中也莫名地担心着;但是现在种情况如果再让跻部进去的话事情只会变得更加复杂而已。(岳人知道轻重缓急的~)
忍足眼中全然的信任让跻部卸下紧张的情绪,原本的焦躁不安总算平静些。
第六章
“妈妈那天去世了~”
望着慈郎眼中难掩的悲伤,岳人久久没有办法相信。“你说,向日葵阿姨她……我不相信……”
荠川葵,原名向日葵;一个有着仿佛可以静化任何人的,永远笑容可掬的慈祥母亲。岳人犹记得第一次知道慈郎的妈妈也姓向日时,还以为是自己的远房亲戚开心了好一阵;后来才知只是巧合而已;但‘向日葵阿姨’这个呢称却成为专属于岳人对荠川葵的称呼。
“对不起,慈郎!”那人把自己当亲生儿子一样疼爱着而自己却连她的最后一面都没来得及送她,还自以为是地指责慈郎,自己真是个大浑蛋!!
“没有通知岳人是因为妈妈任性的要求;她说,不想让岳人看到她变丑的样子,想让她的‘小红帽’永远记得美丽的‘向日葵阿姨’就好了。”慈郎从盒子里抽出纸由递给那个满脸泪痕的人,不禁在心中埋怨起自己的母亲。(妈妈,如果看到岳人伤心的样子你也会不舍吧~)“所以岳人根本就不用道歉的!一切都是妈妈太任性了!”
“我想去拜祭向日葵阿姨。”岳人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征询着慈郎的意见。
“顺便好好骂骂她吧!”慈郎朝岳人扮了个鬼脸。“我去给你倒杯水吧,岳人今天流失的水分可够多的!”
慈郎的调侃让岳人的脸不由得烧了起来。“慈郎,你竟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说的是实话!”还不不及打开房门逃生的慈郎为了闪躲岳人的攻击只得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房间内突如其来的沉默,现在又突如其来的喧嚣让跻部再也按耐不住情绪,伸手扭动门把。这一次忍足没有再试图阻止他的动作,因为他自己也有点担心。
看着房门被毫无预警地打开,慈郎和岳人打闹的动作总算停了下来。
“又扭到脚的话该怎么办啊,岳人!”忍足头疼地看着那个一刻也安静不下的爱人。
察觉到忍足话中的严肃,岳人难得地放慢动作,走到他面前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侑士,我会小心的啦!!”
慈郎看着沉浸在蜜罐子中的俩人轻轻地把房门带上退了出来。“跻部,喝点什么?蓝山好吗?”
依旧是记忆中那软哝的嗓音,只是却不再是撒娇般地唤着‘景吾’,而是生疏有礼的‘跻部’吗?
盯着那个大厨房里有条不紊地冲泡着咖啡的身影,那挥之不去的惆怅盘踞在心头……不得不承认,自己,该死地在乎这只笨羊那一声‘跻部’……
“咖啡~”
慈郎的声音打断了跻部的冥想,抬头想从他的脸上再寻到一丝恋慕,只是透过袅袅升起的热气,看到只是那人微眯着双眼一脸惬意地细尝着手中的咖啡。
“你不是嫌苦,从不喝咖啡的?”虽然内心早已是狂风暴雨,但所幸天生的优雅把这一份异样掩饰得极好。
“啊?”因为近视的关系,慈郎养成了与人交谈时习惯性地读取着双方唇语,现在因为没有戴眼镜,致使对于跻部的问话有点后知后觉。“我在里面加了牛奶,所以不苦。”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隐没在空气中,俩人之间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静寂,谁也没有开口的打算,确切地说,应该是研究者继续着自己的研究动作,而被研究者早已因为疲惫又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从精致的咖啡壶中飘散出来的香气,眼波中流转的细腻,无形中构筑了一幅安心与平和。直到高亢的吵闹声响起时才打破了这份和谐。
“慈郎,我今晚可不可以住这里噢?这样的话比较方便~”
岳人不甚温柔的摇晃让慈郎微皱了秀致的眉头,这一细微的动作一丝不漏地落入那个一直冷眼旁观的人眼中。“向日,你抓疼他了。”
“啊?”岳人拉起慈郎的袖子,看着那上面果然布满大小不一的指印不禁惊呼出声。“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慈郎不是侑士!”
“没事啦,我再去给你们找床被子吧。”慈郎对着岳人摆摆手表示无碍,临行时同情地向着忍足的方向望了望。(辛苦你了,侑士!)
(不会,这是岳人爱的表达方式。)接收到小绵羊投射过来的怜悯目光,忍足宠溺地看向一脸兴奋的岳人而后朝慈郎露出了一抹淡笑。
跻部看着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的两人,脸上依旧是一贯地从容不迫,端起桌上那早已温暖不再的咖啡时的动作也没有一丝的波动,淡若自定的品尝着;呃,如果忽略掉眼中那抹阴狠的话,应该会更接近完美的。“你同意了?”
“ 岳人明天准备和慈郎一起去拜祭荠川妈妈,所以从这边直接过去比较好。”
“侑士,快来,快来!慈郎帮我们准备的房间很漂亮噢~~”岳人站在房门口大声地吆喝着。
“知道了!”忍足朝自家的小猫挥手示意着,临走之际犹豫片刻才决定开口。“跻部,没有人会永远呆在同一个地方的!所以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才有用噢。”
“滚!”
“好好,算我多事!岳人小亲亲,快来安慰我受伤的心灵吧!”虽然依旧是一幅嚣张自负,但那双凤眼中闪过的神色,忍足知道自己的话那人多少听进去了;摆摆手光荣谢幕。
忍足所说的他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知该如何打破模在自己和那只笨羊之间的隔阂;在那只笨羊失踪(离开?)的时候,曾经想过动用跻部财团的力量去找他,但是高傲的自尊不允许他拉下面子去找一个对他主动提出‘分手’,主动离开自己的人!即使身边从不缺人陪伴,但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却总是想起他,人群中不由自主地寻找着相似的身影,眼眸,发色。 想念,是一个很大的折磨也是一个很可怕的习惯;为了使自己忘记这个可恨的人,他一次一次地把所有的想念抑制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终于不再想起他,或者因为他离开太久,本来的习惯已经不再习惯了。但今天突来的偶遇,把什么都瓦解,以前自以为已经成功抑制下的想念,只不过全是自欺欺人。刚开始,以为这种可笑的事情只是因为一成来变的日子突然多了一个变数而已,很快就会淡忘的!他也一直这么竖信着,可是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 那只笨羊还可以如此影响自己!!
(难道……他爱他???是吧,也许自己真的很爱很爱他!)“该死的!”得到这个结论的,跻部的内心更加恶劣,忍不住低咒出声。
“侑士,今晚只能先委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