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就这么将她们交给了这个残废女人?王爷不可能会这么做的,就算王爷从未招过她们出南院,也未进过南院。
但王爷还不至于会将她们赶出去,她们之中,不是先帝赐给的,就是如今皇帝赐下来的,她扶卿容凭什么可以一句话就决定了她们接下来悲惨命运。
在外面,传她们还是清白之身,可是,这种鬼话,又有谁信?
等她们出了府,便是家中的耻辱,那是要被抛弃的棋子的。
闻言,扶卿容面上无一半点的意外,只怕那个男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想到自己反而给他做了件好事,心就更堵塞,她就该给他娶一大堆女人放在南院。
愁死他。
但此刻,她话已出,只能如此了。替他的好事,后面再补回来就是。
“扶卿容,你不能这么做,”周姨娘唰地起身,直呼郡主名讳。
见周姨娘一脸愤容,眼睛就要瞪出血来,扶卿容面无表情地道:“看来你还看不清事实。”
“放开我,”周姨娘一肚了屈辱,甩开要拖住她的侍卫,“我们不走,我们是王爷的人,就是死也是王爷的人。”
看着周姨娘面上的决然,扶卿容嘴角泛起冷酷的笑。
“你要以死正名,那好,本郡主成全你,”扶卿容冷情地道。
周姨娘盯着扶卿容,刚刚那话扶卿容不是在说笑,她是认真的。
向来善良如她,不可能有这么歹毒的心肠,前面王浅屏因触怒王爷被罚了,她还求了情。
正是因为如此,周姨娘才会做出这种行为。
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她们向来以为善良的容郡主竟然变得如此的冷绝。
这份冷酷,半点不输于王爷。
扶卿容话一落,那边已有侍卫奉上柄短刀。
看着明晃晃的寒匕,周姨娘连心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其余人见状,也是面色刷白。
“郡主,我愿请命离去!”
王浅屏盈盈前一步,保持着自己的冷静道。
扶卿容突然间的转变,令王浅屏等人吃惊不已,前段时间相处时,还觉得扶卿容是好捏的。
可今日看来,是扶卿容将自己的真实藏得太过美好了。
扶卿容听了,嘴角勾着满意的笑。
“柳赋,给王小姐准备好,等王小姐回了府,我会书信一封去府,居时王小姐想再嫁不难!”
这群南院女人向来以美丽自居,走出外面,完全是个香勃勃。
能配上诸葛琉宴这样神一般的美男,能没有点姿色吗?
柳赋这次没有机会犹豫,这是王爷的命令,只能服从。
“是。”
王浅屏面上笑容微滞,然后恢复如常,“谢郡主成全!”
被赶着出府,还要当面谢她。
扶卿容也真真是逼人太堪,但是,如今的她完全有这个资本做出这样仗势欺人的事。
看着这一幕,周姨娘直接愣住了,这算什么事?
“周姨娘,需要帮忙吗?”扶卿容看着王浅屏被人送出门,回头看周姨娘,眼底里全是冷漠的笑意。
“我们无错,为什么要离去,这不公平,”周姨
娘咬牙恨道。
扶卿容清冷一笑,“公平?”
这女人莫不是脑子傻了,竟然站在这里与她讲什么公平?
她的笑,更让周姨娘的脸色白了又白,刚刚的话说得愚蠢之极。
“看来周姨娘真的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在宴王府里,没有公平可言,“本郡主不想浪费时间,执行吧。”
“是,”侍卫们完全没有了犹豫。
柳赋面色淡淡地推动着扶卿容走回,后面是女人们尖利的诅咒声和嚎啕声。
面对这样的惨景,扶卿容完全是无动于衷。
柳赋偷偷看着手推动的人,眼中已有了复杂的东西闪过。
“王爷,”那边,传来低低的行礼声。
柳赋很适时的停下来,等着那边的男人过来。
坐在椅上,看着一身精神的诸葛琉宴向自己走来,扶卿容紧抿着唇,眼睛都是眯的。
一想到昨夜的情景,扶卿容没有办法不发怒。
“得意了。”
男人沉磁的声音夹着冰冷传来,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哼!这个男人得了便宜还买乖,明明是他得了好处,却这般语气与自己说话,心不由来气。
“我是个容易生妒的人,只要我扶卿在的一天,王爷的身边想有第二个女人出现,难,”扶卿容重重地吐出后一字。
诸葛琉宴蓦地眯住眼,她还真敢说出这些话。
“一道圣旨就让你嚣张得如此,若真正成了宴王妃,又该如何嚣张了。”
斜目下,全是袭人的冷。
扶卿容在心底冷哼,知道她嚣张难伺候就好。
“这不是王爷想要的结果吗?”
一句像是将他的心思说了透,而事实上,站在对面的男人被这话愣住了。
他想要的,她永远不会懂。
她,早已经忘记了不该忘的东西,再也不是他所识得的那个人。
压下心中那一闪而过的记忆,诸葛琉宴霎时一转,周身冷寒俯下身,那高大的身躯,让扶卿容不禁想起昨夜所看到的祼色,在男人靠近时,脸越发的热了,目光也有避及。
正在怒意中的诸葛琉宴根本就没有发现她身上的异样,一双冷漠幽邃的眼,直看到她灵魂深处。
“郡主,是不是失了忆?”
被探测的目光逼视,扶卿容愣了愣,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东西闪过,可是太快,让她来不及去抓住。
“在那场大火中,我确实是失去了一部分的记忆,”扶卿容最后认命的承认自己的“失忆。”
那一瞬,扶卿容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诸葛琉宴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复杂。
看她的眼睛也染着几许的悲,紧抿的嘴角也泛了苦。
但这些,仅是一个瞬间就消失不见。
看着瞬息间恢复常态的诸葛琉宴,扶卿容皱眉,他的表现让她都怀疑了自己曾经是不是和诸葛琉宴有过一腿。
但是诸葛千募又是怎么回事?
这其中,疑点有些怪异。
“本王如何信你,扶卿容,”这句冷到骨子的声音发出。
扶卿容猛地睁了睁眼,冰冷的声音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悲怆,刹时令得扶卿容整个人神魂一震。
想要再看清男人那一闪而逝的悲痛,可是他只给了她一个逆光的侧影。
“将郡主送回去,”言罢,人已经大步离去,背影冷硬而孤寂。
扶卿容默然盯着他高大的背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思。
……
南院女人被扶卿容遣散,硬送出府的事情霎时间传遍了整个商京。
以往容郡主善良的形像,顿时支离破碎,不复存在。
扶卿容并不在意自己多了一个“妒妇”的名头,她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扶卿容不是任意揉捏的软柿子。
不管外面将扶卿容的名声传得如何,如何让外面的人震惊不信,她窝在宴王府中享受着霸占王府的舒适。
现在的扶卿容在宴王府,当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但让宴王府的人感到奇怪的是,他家王爷竟然全部默许了扶卿容所有作为。
没有了南院女人***扰,扶卿容一人乐得自在。
南院一夕之间被清空,今日扶卿容就下令让人将里边的东西全部扔了,重置过南院。
大幅度的动工,王爷只随意的拔了人过来,任扶卿容指挥,完全不插手。
对王爷此举,所有人都对这位未来的残废王妃起了敬意,不敢有半丝的怠慢。
“打发他南院所有女人吗?”
诸葛千募脸色刷白,听着有关宴王府的消息,整个人都像是脱了层皮般,无力动弹。
听到她妒妇名传来,他连手指都跟着颤抖了。
如果当初,他诸葛千募也像自己的五皇弟那样任她遣散后宫三千,是否,就能留得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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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消息的太监正战战兢兢地伏跪着,突然听到皇帝如此悚然的笑声,差点没当场尿了裤子。
“下去,”诸葛千募这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有多么的沙哑,还夹着颤抖。
太监如蒙大赦,连滚带爬退出的大殿。
“靖国公主那边可有什么要求,”压下心中那股汹涌的妒嫉,哑声问一边守着的御前侍卫。
黑衣侍卫上前,禀明道:“靖国公主要求见容郡主一面。”
诸葛千募拧紧了眉,“见容儿?”
“是,”侍卫点头。
“让郡主入宫,”诸葛千募闭了闭眼,最后做决定。
侍卫下去传口谕。
口谕到了宴王府,扶卿容闻言,两眼一亮。
这龙幻云身藏自己的画像,里边必然是有什么秘密。
事关自己,扶卿容自然是不会怠慢了。
是谁画的自己,这扶卿容是姜侯爷的养女,背后的身份又是什么?不是她高看了自己这具身体,凭着直觉,自己这身份必然不是那么简单。
“青瑗,查到了吗?”
李府,李沉微摆了摆手上的一支朱花,回头对贴身婢女道。
贴身婢女青瑗低声在李沉微的耳边道了句,李沉微点点头人妆台前起身。
靖宫的驿宫坐落在宫侧边,正门由正宫走进。
所以,扶卿容要进入靖国的驿宫,必是要经过皇宫的三大门,然后才到靖国所在的驿宫。
扶卿容身边仍旧只有一个柳赋,扶卿容刚进得驿宫,就听里面传来娇笑声,让扶卿容轻轻蹙了眉。
“容郡主到!”高声的通传声响起,里边的娇笑立刻停了下来。
进了宫门,扶卿容扫了一眼大殿中此时已经聚集里面的人。
莺莺燕燕,各占胜场,一层子的美貌女子。
扶卿容更是大皱眉头,这龙幻云搞什么鬼?
当先迎上来的,是那日扶卿容所识的李丞相千金李沉微。
“郡主可来了!我等正盼着呢!”说罢,还亲妮的想要伸手要握住扶卿容的手,扶卿容不着痕迹地偏开。
李沉微半点尴尬也没有,反是看着扶卿容笑得甜美,仿佛她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