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好好读书了。卢公子也要参加明年乡试么?”
陈皎宁脸一板:“我怎知道?”
她这几天都不愿再提起卢笙,陆静淑犹豫许久,还是没有把卢家女儿的事告诉她。想着也许过几个月,她这少女心思就淡了,所以自此以后当真没有再在陈皎宁面前提起卢笙来。
陈皎宁一直在长安住到了十月里,才不情不愿的跟着来接的下人回去,而且要不是家里来信说,她再不回去,就要陈皎明来接,她还不肯。
“如今天也冷了,哥哥去年受了那么重的伤,才养得好了些,我怎能再叫他奔波?”陈皎宁拉着陆静淑的手跟她告别,“我也只好回去了。”
陆静淑点头:“回去吧。令尊和令兄都很疼你,若有什么事,不妨和他们直说。”她指的是卢笙的事,这两个月眼看着陈皎宁笑容越来越少,落落寡欢的时候越来越多,她就知道她放不下,所以干脆建议她问问父兄的意见。
陈皎宁却没领会她的意思,只随便点头:“我知道,你要常给我写信。”眼看着要分别,她最后附到陆静淑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你别光想着别人,也想想自己。柳歆诚待你实有几分真心,你们两家又有交情,实是难得的良配……”
陆静淑推了她一把,她却拉紧了陆静淑的胳膊把话说完:“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我并不是取笑你,是真心想劝你,来日若等他中了举,那便更难了。”
陈皎宁说完松开手,轻轻叹了口气:“再没什么比情投意合更好了。”
“行了,你才是少操心呢!”陆静淑推她上车,“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快走吧,晚了耽搁投宿。”
陈皎宁依依不舍的上车走了,陆静淑也坐车回城,路上免不了琢磨她说的话,柳歆诚?有情人?怎么想怎么不搭!他怎么可能对自己动真心?难道是原著的男女主效应?
☆、第97章
陈皎宁走了以后,陆静淑再没怎么出过门;一则是天气冷了,二则她也得在家里装装乖女儿,让方氏放心。不过方氏反倒疑惑,不止一次问她,最近怎么都不出去。
陆静淑就说铺子都步入正轨了;陈皎宁也回了家;她再没什么事要出去办;自然就在家陪母亲了。
方氏心里狐疑,叫了李妈妈来问,听说柳歆诚最近都在家闭门读书,这才放了心。不过她没几天就找了机会,带陆静淑去柳家寻柳太太说话。
柳太太家宅和睦,除了小儿子还没定亲;正在闭门苦读;别的再没什么可操心的;所以也很高兴见到她们来。柳太太特意把陆静淑叫到身边来坐;夸她能干有本事;竟然能想到让丛莲如一个女子当堂坐诊;还做得这么好,真是不容易。
“她就是爱胡闹。”方氏摸不准柳太太的意思,忙开口解释,“现在被她父亲纵的,胆子也大了,我略说两句,她父亲还要嫌我拘束她,说就该早点让她知道当家的难处。”
柳太太笑道:“是这个道理。虽说我们这样的人家,不用我们凡事亲力亲为,可若是什么都不懂,凡事尽让下人去做,到时奴大欺主,受了蒙骗,损失些钱财还是小事,万一有别的什么差错,那才是追悔莫及。”
方氏看她态度是赞同的,松了口气,道:“我也是想到这个,才没那么拘束她。”
“你也不要太紧张,我看静淑这孩子是个懂事的,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她心里都有数。”柳太太笑眯眯的拍了拍陆静淑的手,问了她一句,“是吧?”
陆静淑一直挂着微笑听她们说话,此时听柳太太问,就点点头。
柳太太似乎对丛莲如很好奇,又问了几句关于她的事,陆静淑就把她的身世经历都讲了,柳太太听完深深叹气:“真是可怜,难得她有这份心气,能自己立得起来。也是她命好,遇见了你肯帮她。”
“其实我也没帮什么忙。”丛莲如这件事,陆静淑自始至终也没出面,都是私下传话,请赵王他们办的,所以她也不居功,免得惹些没必要的麻烦,“只是顺便一起合伙开了这间惠民堂。”
柳太太一笑:“你也不用瞒我了,诚哥儿都跟我说了,丛姑娘能学医,还是你建言的。听说她下针不错?我有个旧交,一到这个时节就双腿疼痛,走不得路,大夫说最好是针灸,可此事到底多有不便,她也就一直拖着不曾施针,我听说了丛姑娘的事,就动了心思,可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治。”
陆静淑把柳歆诚多嘴的事暂时先放下,回道:“丛姑娘是自小就跟她母亲学针灸的,算是家学渊源,我也看过她在惠民堂给病人扎针,可是到底能不能治,却也不敢说。治病,总得先见了病人。”
“是这个道理,那要不改日你把她带来,我先见见?”
陆静淑应了:“您哪天有空,我带她来给您请个安?”
柳太太就跟她约了个时间,说好到时带丛莲如来,然后顺势转了话题,又问起陆老太太的身体。
陆老太太经过一年的休养,身体已经好得多了,几乎没有太明显的后遗症留下来,不过她的脾气倒是好了许多,专心带着陆静娴和陆静美,还给陆静娴开了婚前培训小课堂。
几人聊的热闹,很快到了午间,柳太太要留她们母女吃饭,刚吩咐了儿媳妇去准备,外面下人就来回报,说表少爷和二少爷来给太太问安。
陆静淑起身想回避,柳太太叫人带着她去里间坐,才叫了柳歆诚和郝罗博进来。
柳歆诚进门先规规矩矩给母亲行礼,又按母亲的吩咐见过方氏,然后才不着痕迹的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
柳太太坐在上首,早将他这一番动作看在眼里,却只做不知,问了他们两个几句,就让他们回去吃饭。
柳歆诚有些失望,跟着郝罗博一起退出去,回前院自己房里吃饭。郝罗博一路跟着他,等到了他屋子里,没有别人在以后,才笑道:“白跑一趟吧?”
“表哥说什么呢?”柳歆诚懒得理他,“你没事先回去吧,我要更衣。”
郝罗博赖着不走:“你别跟我装蒜了,就你这点小心思,还能瞒过你表哥我?这有什么,知好色而慕少艾,人之常情。”
柳歆诚黑着脸不理他。
“你要是真的有意,这么憋着是没用的,不如干脆跟舅舅舅母明言,请他们去提亲不就好了?”
柳歆诚还是不理他。
“我可丑话说在前面,虽说咱们是亲表兄弟,在这事上我可两不相帮,万一被人捷足先登,你可别怪表哥没提醒你。”郝罗博也不在意他的臭脸,又劝了一句。
柳歆诚斜了郝罗博一眼,冷笑道:“好像你真能帮上什么忙似的!快走吧,我要更衣。”硬把郝罗博推走了。
赶走了郝罗博,柳歆诚换完衣服,一时不想吃饭,自己拿着本书坐在书桌前发呆。他何尝不想求父母去提亲,可是他去探了母亲的口风,母亲根本不听他细说,只说此事她跟父亲早有打算,一切都等他考完乡试再说。
另一方面,他也不知道陆静淑是什么意思,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只觉陆静淑待他与别人一般无二,实在没什么特别的地方,想起陆静淑的性格,他又不敢轻举妄动了。
陆静淑母女俩在柳家吃过午饭,又跟柳太太说了一会儿话,才告辞回家。她到家以后先使人去给丛莲如传话,请她到陆家来见了一面,将柳太太的意思说了,然后过了两日,带着她一起去见了一次柳太太。
去的时候不只柳太太在,还有他们柳家别房的一个太太也在,那位太太说是头痛,请丛莲如帮忙看看。陆静淑知道柳太太要试试丛莲如的医术,就示意她别怕,放开胆子去看,丛莲如凝神静气,好好给那位太太把了脉,然后说了脉息和病因。
柳太太就请她开药,丛莲如也没犹疑,斟酌之后开了一个方子。柳太太叫人拿了方子出去,这里照常跟她们说话,等送方子的人回来,将方子递回给她以后,她才提起那位腿有病的旧交。
丛莲如听了一堆症状,也不敢说病情,只说还得见到病人才能确诊。
柳太太见她谨慎,对她倒又多了几分信心,就说等她和旧交约好了,再请丛大夫来看。
陆静淑带着丛莲如告辞,柳太太留她等一等,转头叫人去找了柳歆诚来,让他送陆静淑和丛莲如回去。陆静淑推辞无效,最后也只得让他送了。
他们先把丛莲如送回了惠民堂,然后再一起回陆家。从惠民堂出来以后,陆静淑找了个机会问他知不知道要看病的人是谁。
“母亲没跟我说,不过听你说的,像是秦尚书的夫人。”柳歆诚回道。
陆静淑寻思了半天,姓秦的尚书,“你是说现在留守长安的兵部尚书秦远?”
柳歆诚点头:“我母亲跟秦夫人是忘年交,听说秦夫人病了,这些日子我母亲常去探望她。”
陆静淑有些踌躇:“这秦家……”合不合适让丛莲如去啊?别惹出什么不必要的事来。
看出她的担忧,柳歆诚就劝道:“你不用怕,秦夫人人很好,让丛大夫去看看吧,只别勉强,有把握就治,要是觉得棘手,直接承认便是,秦夫人不会难为她的。”
“可是我听文姨母的意思,是要针灸呀,这针灸万一……”不是她信不过丛莲如,实在是干系太大,她也有些不敢试了。
柳歆诚笑道:“你也有怕的时候?放心吧,到时我母亲必定跟着去,不会让丛大夫吃亏的。”说完就催陆静淑上车,把她送回了陆家。
既然是奉母命送人回来,柳歆诚少不得上门拜见一下陆家长辈。陆家上下,从陆老太太到陆文义,个个都对柳歆诚和颜悦色,客气万分。柳歆诚态度自然,就像是个常来常往的晚辈一般陪着陆老太太和方氏说了会儿话,又跟陆文义聊了一会,才告辞回家。
陆老太太等他走了就对着陆静淑夸:“看看人家孩子这气度,小小年纪气定神闲,又生的这般出众,真是难得。”
陆静淑只一笑,不搭话,方氏怕她面薄恼了,借故就把她支了出去,没让陆老太太再对着她唠叨。陆静淑也懒得管他们打什么主意,转头回去打听秦家的事。
秦远这个人,早些年是很有些盛名的,他进士出身,却三度平乱,立下赫赫战功,是少有的文武双全的人物。可是前两年不知怎么惹恼了皇帝,被打发到长安来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