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找到家主那里去啊……”话音未落就有人敲门,我对雷恩使了眼色,他上前查看。一般来说负责传信消息的仍然是爱昕。
果然只听他的声音从门外响起:“家主请少爷您过去一趟。”
得儿,事闹大了。就算你们都已经成神了,对我来说我还晕晕乎乎的,太不真实。但也没必要闹得这么大。零家在我心中已经成了不可质疑的权威,而他俩的举动真是要人命,这不免让我一阵紧张。
走在长长的仿古长廊里,随时可以看到步伐匆匆的人从办公区进出走动。
我第一次见父亲时走过这条路,也是唯一一次踏入这里。看着一片秩序井然的样子,我笃定智言一定只是打了个电话召集我来而并没有调剂人手。
一阵阴冷之气扑面而来,膝盖骨传来一阵镇痛,在这种潮湿不见阳光的长廊里这很常见,特别是我醒了之后。腿脚抬得缓慢,步伐降低……正在这时右手一暖,小凡笑眼盈盈地对着我,他握着我的手,一股暖流注入身体。
我对他微笑一笑,身旁路过拿着文件的人站住了脚跟,他疑惑地扶扶眼镜抬头看了我一眼。
兴许我是这长长走廊里唯一会笑的人。零家的威严压迫得人喘不动气,而我如此灿烂只是因为我即将脱离这里,这是我长久以来的奢望,现在却成了现实。
家主的门缓缓打开,我看了看大到边儿的办公室,迟迟没有埋脚。
离开零家是奢望,但当这一切真的到了我面前,却踟蹰着一片茫然。
“噢?”银白色大理石的办公桌上坐着个银色麻花辫少女,少女随着门开一扭头就看到了我们,随即眼睛里浮出一片泪花。
下一刻我被扑倒在地上……
一个两个都这样,再来一个腰椎就要断了。
女孩只是抱着我呜呜大哭,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按理说她比小凡要小很多,只是让G·I那一帮人给灌了药剂。想到他们,我不由自主地浮上微笑。
锦绣爬起来,雷恩搀扶我站起来,我拉着锦绣的小手发现不好和雷恩解释。
身后的助理关上了门,偌大的办公室里智言自己坐在办公桌前,他眯起来眼看着我笑。我突然觉得他很可怜,孤零零地呆在这里,有谁陪伴呢?
我让雷恩把文件取出来搁在桌上道:“那个错误现在已经有了头绪,这是将来的实验预告,一步步测试出来没有大碍。”
“这件事上谢谢哥哥了。”智言翻了两页文件向我点头。
“我想离开零家了。”我十指交错着,搁在疼痛的膝盖上。
智言只有沉默,他看了看坐在我旁边哭哭啼啼的锦绣和小凡(他此时已经戴上了隐形眼镜),把话题拉远:“哥哥不介绍一下吗?”
锦绣蹭得站起来一掌拍在大理石桌子,大理石开始裂缝,最后粉末掉下,彻底四分五裂:“大男人爽快一些!转移什么话题!”小脸上还挂着眼泪。
小凡断起刚才助理上的茶,看了看又放下了,上面两个指头的凹痕看得很清楚。他对锦绣勾勾手指商量着:“一会儿我们比比谁砸的场子更多吧,如何?”
“哼!怕了你了?!”
我无言捂脸,似乎已经预见了未来家里乱糟糟的样子。
“雷恩,把他俩给我赶出去,老老实实站在门口哪也不能去。”我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站在直言的办公桌前。
“小姐,小少爷,请吧。”雷恩叫着拗口无比,却只能做到这一点。
“我不走!你又是什么人物?”“我要待在这里保护爸爸的安全!”
“雷恩只是少爷的管家,一个「圆」能到一百米的小人物。”
身后吵吵闹闹的声音最终被阻隔在大门那里,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只有我和智言两个人。现在是解释问题和做好善后准备的好机会。
“女孩儿是我家姑娘,男孩儿是我家小子。”我笑了笑,“也许说出来你会不相信,但我决定还是告诉你真相。每个世界都有虚这种空间怪物啃噬出的虫洞,所以我落在了另一个世界。昏迷在这里的两年,我几乎在那里度过了一生。强大过,也任人欺辱过。”
智言的面无表情开始有些松动,他好奇地看着我,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我给他讲故事的情景。
“哥哥在那里度过了一生……怪不得,从见哥哥第一眼起就觉得,好像变了一个人。”
“笑容里带着真正发自内心的笑意,好像真的很幸福一样,但零家无法带来这种幸福感。所以当时就想过也许哥哥昏迷的时候做了一很长的梦。”
“哥哥现在的笑也是这样呢。”
我看着他,决定继续说下去:“我要回去了。我决定离开这里,我想我在这里与不在没有太大的区别。你还想让我做些什么吗?”
智言摇摇头,嘴角带笑:“那么你走吧。”
我抬头诧异地看着他,只这么一句话却代表了怎样大的意义。
让我离开?我张开嘴角难以置信地惊喜地看着智言,过了好一会儿才咬住自己的唇。
我离开了零家了。
“智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多年的兄弟情谊真的值这一句话了,智言对我的情我将永远记在心里。绕过办公桌,我与站起来的他紧紧拥抱。
“我走了,智言你自己保重。”
“你也是。”他低低的声音让我听不出情绪来,“保重,哥哥。”
我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低不可闻的声音轻叹:“哥哥,我有些羡慕你呢。”
……
走出大门,看着叽叽喳喳吵成团的兄妹俩,我直视雷恩的眼睛。
“雷恩,告诉我你的选择。”
“我本以为不需要再重申一遍了,雷恩将永远跟随少爷。”
我咧开一个笑,拍着俩小家伙的脑瓜:“回家咯!”
“爸爸,你知道怎么走吗?这么豪言壮气!”
哟,反而遭了一记白眼,我给了小凡一个爆栗。
“话说回来,”小凡摸摸自己的脑袋,“你快去接妈妈出来吧,没有命令我进不了你那里,没有权利放人。还有库洛洛叔叔,你不去见见他吗?他没有被删除记忆。”
他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愣住了的我。
作者有话要说:看他那么幸福,亲妈比较坦然了。
既然大家都看到这里了,肯定是忠实有爱的读者,Q口Q'感动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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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库洛洛,好久不见
带着记忆重新活个二十年;想想也觉得痛苦,更何况是重新来过而不是什么新身份新生。但这些库洛洛都接受了,他一直在等着谁,这个想法就算是迟钝的信长也发现了。
“团长又半小时没有翻页了。”窝金撇撇嘴小声说给侠客听;后者看了一眼自家团长。
库洛洛坐在单独的沙发椅上,那张椅子面对着落地窗,落地窗外是一篇浅金色的海滩。这是里流星街,海滩上原本有垃圾;但都被库洛洛找人清理干净了。
侠客做了个动作嘘了一声;便回头继续敲打自己的计算机。
他俩的对话都被库洛洛收进耳底;但他并没有做什么动作;他翻了一页书。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说其实也很满足,只不过是童年的生活里少了一个兄弟的区别,但同样多出来的则是团员们都平安无事。很平等,不是吗?
有时候他也会想,到底自己拥有记忆重新来过一遍到底有没有意义。与那人所有的记忆,几乎每次都会在他沉思的时候浮上心头。最初时,教给他笑,教给他勇敢的那个人,很难磨灭掉。
可以说库洛洛他的生命里,那个人在童年对自己的影响太深刻,以致于自己现在成长为这样,都是拜他所赐。
派克端了一杯咖啡轻轻摆在小茶几上。
“谢谢。”库洛洛合上手里的书,端起了咖啡杯。
浅金色的沙滩上,在远处就是海天一线。这里是属于流星街的少见的安宁,是库洛洛又一次经历了摸爬混打岁月后得到的不易的奖励。
到底会不会回来,库洛洛也没有信心。但就是不愿放弃那执念,或许这一生都会这样等待,到最后他也不会出现。但至少等待,才有可能,才有希望对吧。
突然咖啡杯一抖,一滴咖啡渍溅在了白衬衣上,融开。屋里的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连打字的侠客也伸长耳朵,停下手里的按键声。
远处沙滩上走来一个人,他一身黑衣,黑发黑眸。明显他也看到了库洛洛,对方招招手。
二十多年的重新来过,库洛洛等到了。他微微一笑,放下咖啡杯。
“是团长多年的兄弟吗?”看着团长去前厅开门,信长小声和侠客讨论道。
“也可能是故人吧,总觉得很熟悉呢。”侠客看着进门的客人,摇摇头。
见面的第一刻,两人默契地拥抱在一起。团员们瞪大了眼睛珠子,现在他们看到的可是团长赖在人家的身上。
库洛洛能察觉对方的温柔,活生生的,有呼吸的零诚。他笑笑,黑色的眸子里倒映出库洛洛的影子。那一瞬间,库洛洛就觉得再来过的二十年一点都不遗憾。
客人拍拍库洛洛的肩膀,有些抱怨道:“我没想到那些事情攒了那么多,所以处理完了再来大概晚了。”
“不晚,阿诚。”库洛洛松开怀抱,关上门里面请。
“活着就好。”库洛洛扬起一个阳光的笑容,“你这样的人,地狱都不收。”
客人挑了挑眉,掏了库洛洛一拳,向大家一鞠躬:“各位好,我是零诚,多多指教。”他看向侠客时,嘴角的笑意加重了。
侠客感觉到了那人的温暖,不像是从杀戮里过来的人,那个名叫零诚的客人身上干净的很,没有杀戮的味道。笑容也好,眼神也好,都淡淡的。
零诚坐下,派克同样上了杯咖啡,他喝了一口感慨:“还是喜欢这种咖啡。”
派克诧异地退下,她触碰了这个男人却一点记忆都没有探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