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超知他对桃花坞的这份感激势必会延续到杨天赐的身上,有他在长安的势力网,找到杨天赐应该不是难事,于是稍稍放心一些!
可是,杨天赐,你到底在不在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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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玲珑斜躺着坐在马车内,看着悠闲地赶着车的花蜒,心里仍是骂骂咧咧。
原来,自从买了这辆马车,花蜒便开始没日没夜地赶路,大有十万火急之态。杨玲珑毕竟年幼,功力又不济,长时间颠簸下来,只累得腰酸背痛,只剩暗地咒骂花蜒几句的力气了,心中只希望早日到了长安,也好早日从这非人的折磨中解脱出来!
雪妖也随杨玲珑窝在了车内,不时懒懒地抬起一双血红眼睛乜斜她一眼,杨玲珑怎么看都觉得它的猫脸上的神色也是对她的不屑。
杨玲珑心中大为光火,实在不知花蜒当时为何说雪妖喜欢她,她怎么看都不觉得雪妖对她有什么好感。
花蜒优哉游哉,倒是丝毫没有显露疲态,知道杨玲珑疲惫不堪心绪不佳,却一反常态地嬉笑不止,一会讽刺杨玲珑胆大包天,一会嘲笑她武功不济,又或是教唆雪妖冲杨玲珑龇牙咧嘴示威,弄的杨玲珑心中愤怒不已却又提不起力气与他争斗,只能黑着脸任他百般嘲弄,心中暗暗发誓等到了长安休整好了,再想法好好炮制他!
一路上,杨玲珑不止一次套问花蜒的身份来历,每次均被花蜒以‘我乃世外高人’这样的说辞搪塞过去,几次三番下来,杨玲珑也懒得再问,反正目前看来花蜒对她也没有什么危害,那就不去管他是什么来路了。
二人一路边斗边走,不知不觉,长安城墙已经遥遥在望。。。。
未央宫,清凉殿。
苻坚斜躺在软椅上,眼神迷离地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
殿上,慕容苓翩翩起舞,乐声清扬,舞姿曼妙,苻坚下首,慕容冲轻轻抚琴,琴音叮咚,配上慕容苓绝妙的舞姿。。。。苻坚只觉今生再无他求!
一曲终了,苻坚抚掌大笑:“哈哈哈,好!”对慕容苓伸手一招:“爱妃,来!”
慕容苓怯怯地走上前去,苻坚一把拉过,将她抱在怀里,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口中宠溺道:“爱妃,你越来越让寡人怜爱了,过几日便是你的及笄之礼,我要给你一个人人艳羡的及笄礼!”
慕容苓羞红了脸:“谢陛下!只是,臣妾身份卑微,还是。。。。”
苻坚大手一挥:“什么身份卑微?我说大办就大办!”
慕容苓见他暴怒起来,不敢再言,乖乖低下头,没了言语。
慕容冲远远地冷眼看着,不发一言。
苻坚转头看那了看慕容冲,眼中宠溺更深:“冲儿,你也过来!”
慕容冲身形一滞,忸怩一下,面上娇怯怯地凑上前来。
苻坚一把将他拉过,让他与慕容苓并排坐在他面前,看着面前一双妙人,心中满足,不禁感叹:“有你们姐弟常伴左右,夫复何求啊!”
☆、060 鲜卑隐患
慕容苓低头娇笑,看了看慕容冲,只见他眼中狠厉神色一闪而过,心中不由担心,生怕被苻坚发觉。好在慕容冲瞬间便恢复常态,微微一笑道:“陛下还是要为秦国百姓谋福祉才是,万万不要为我们姐弟乱了章法,也免得王将军始终对我姐弟仇视不已!”
苻坚眉头一皱,王猛近来几乎日日在朝堂上直言进谏,试图将慕容苓姐弟两个从他身边驱逐出去,让他头疼不已。
慕容苓神色黯然:“陛下,臣妾不想离开陛下!”
苻坚心头一暖,抱了抱她,安慰道:“放心,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的!”
慕容苓只觉心头一阵怪异感觉闪过,隐隐的有些许心痛,秀眉一拧,正见慕容冲阴森森地看着她,忙收敛心神,对苻坚道:“那,王将军。。。。”
苻坚心烦不已,将她从怀中放下,在房中来回踱步,沉吟不止,没了主意。
慕容冲暗暗冷笑一声,看着烦恼不已的苻坚,心中得意。苻坚越纠结,他便越舒坦。
苻坚想了半天,也不知如何调解王猛与慕容氏族的矛盾。
王猛,对于他苻坚来说,并非一般人可比,是良师,是父叔,是益友,他力主打压慕容氏族,自有他的考虑,也只不过是怕苻坚养虎为患,最终酿成大祸而已。
王猛近来越来越看不得慕容氏族在秦国的势力做大,内有慕容苓、慕容冲姐弟二人专宠后宫,外有慕容垂为京兆尹,慕容暐为尚书,二人均是手握重兵,若是不加以遏制,终有一日会酿成大祸。。。。
王猛自被苻坚由华山隐居地请出之后,便一直尽心尽力辅佐苻坚,助他成就霸业。先时姑臧侯樊世嫉妒王猛,公开攻击他,被苻坚一怒之下斩首;朝官仇腾、席宝利用职务之便,屡屡毁谤王猛,苻坚即将二人赶出朝堂。对飞长流短的氐族大小官员,苻坚甚至当堂鞭打脚踢。于是,那班人害怕了,再也不敢对王猛胡说八道了。
后来,王猛升至三公之位,苻坚还要加给他位居三公之上的录尚书事,荣宠之至当真无人能及。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从”,王猛自然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到苻坚的政权。
哪怕,让苻坚讨厌上了自己!
这日,王猛正在书房内思忖如何写奏章力劝苻坚削去慕容垂兵权、将慕容氏姐弟逐出后宫,言语不能过于激烈却也要犀利到位,怎么个写法,当真让他头疼。
管家王赏轻轻拍门来报:“老爷,门外有人求见!”
“什么人?”
“来人自报名讳花蜒!”
王猛‘咦’了一声,喜道:“快快有请!”
王赏躬身退下。
王猛放下毛笔,轻轻收起奏章,急急出了书房。
会客厅内,花蜒抱着雪妖好整以暇,杨玲珑面色灰败,一脸饱经风霜的疲惫,却禁不住满脸好奇,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心里觉得惊讶,不知堂堂的六州都督、清河郡侯的府邸为何寒酸至此。
☆、061 王猛
只见偌大的会客厅内,只有几把木椅,几张破旧茶几,正堂一张暗红色长桌,除此之外,别无长物。空荡荡的客厅,灰暗得让人压抑。
脚步声缓缓响起,杨玲珑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男子缓缓走进来。虽说已略略显露老态,仍是气度超绝,绝非凡夫俗子可比。
花蜒一见那人,连忙站起身,放下雪妖,正色拜道:“王将军,久违了!”
王猛喜上眉梢,快步上前拉住花蜒,喜道:“花小兄弟,一别五年,不曾想,你还记得老匹夫我啊!”
花蜒哈哈一笑,转身看着杨玲珑介绍道:“这是表妹杨玲珑!玲珑,快来见过王将军!”
杨玲珑神色一敛,上前郑重拜道:“玲珑参见将军!”
王猛看着杨玲珑,心下好奇,没想到花蜒生得丑陋猥琐,这表妹却是国色天香,一时间竟有些失态,慌忙咳了一声掩饰过去,道:“令妹当真是天生丽质!”
杨玲珑心中高兴,示威地看了看花蜒,那意思是说:“说我是你妹妹,没人信!”
花蜒不与她计较,只哈哈一笑算是默认了王猛的夸赞。
花蜒言简意赅道:“将军,花蜒此次前来,实在是要投靠将军而来,还望将军莫要嫌弃花蜒才疏学浅才是!”
王猛大喜:“说什么投靠!你能来助我,求都求不来的!你的才学别人不知,我还能不知么?”
杨玲珑心中大奇,实在对花蜒的来历好奇到了极点,不知他与王猛为何会有交情?
王猛大声唤来王赏,吩咐道:“速去为两位贵客准备两间清幽的住所,就将凤鸣苑好生收拾收拾吧!”
王赏奇怪地看了看其貌不扬的花蜒,不知此人有何德何能,能住进凤鸣苑。那可是王猛平日修身养性的所在,旁人不得靠近,更别说住进去了。
花蜒连忙推辞道:“花蜒何德何能,这凤鸣苑,我们是万万不能住进去的!”
王猛脸一板,佯怒道:“我说住得便是住得!就这么定了!”转身看王赏:“还不快去准备?”
那王赏看这情形,也无需王猛再说,连忙动身前去准备了。
是夜,杨玲珑与花蜒简单收拾了一下便住进了凤鸣苑。凤鸣苑位于王猛侯府后院,是一个独立院落,四周有高墙团团围住,苑内遍植梧桐,微风一吹,枝叶轻扬,飒飒作响,更显幽静。古人言“凤栖梧”,难怪这里叫做凤鸣苑。
雪妖一进凤鸣苑便反常地好动起来,嗖嗖几下便爬上梧桐树,坐在高高的树枝上,一双血红的怪眼在夜色了幽幽闪耀。
杨玲珑缠住花蜒不停探问:“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为什么会和清河侯有来往呢?你现在当真是要投靠他,为秦国效力?”
花蜒冲她诡异一笑,却不回答她的问题,阴阴地岔开话题道:“当初我们约法三章最后一条是什么?”
杨玲珑心中忽然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道:“到了。。。长安后,你要我身上的一见东西。。。”
花蜒笑了笑道:“不错,你记性还好嘛!现在。。。该是你把东西给我的时候了!”
☆、062 反吸内力
杨玲珑摸了摸身上,道:“你想要什么?”
花蜒慢慢走上前来,看着她,眼中玩味神色越来越浓,杨玲珑大惊,心道:准没好事!连忙双手交叉护于胸前,恶声恶气道:“你想怎样?”
花蜒忽然正色道:“血龙珠是不是在你身上?”
杨玲珑心中一咯噔,看着花蜒,不知他为何对血龙珠感兴趣,半天不吭声。
花蜒道:“雪妖第一次见你便露异象,你的身上一定有血龙珠,她只会对身怀血龙珠的人施展惑心术!”
杨玲珑乖乖承认:“不错!血龙珠在我身上,那又怎么样?你难道是要血龙珠?”
花蜒戏谑一笑:“正是!”
杨玲珑大怒:“好哇,我还奇怪你怎么一路上照顾我呢,原来是觊觎血龙珠!”
花蜒眼中神色一闪,缓缓道:“不错!”
杨玲珑歇斯底里道:“血龙珠在我体内,已经与我的气血融为一体,你有本事就拿去!不过,我怕你没那个本事!”
花蜒怪笑一声:“是么?那可不见得吧!”话音未落,身形一闪,欺身上前,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迅速按上她的后背,内力涌出,直逼心脉。
杨玲珑冷不丁被紧紧抱住,又惊又怒,正要回身一掌打去